第129章 本体与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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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有趣。既然如此，那我就满足你的小小心愿吧。”芙尔摩斯冷笑一声，拿出那本【沧海靖渊录】。
那本法典是纯白色的，但在芙尔摩斯手中，它却浮现出淡蓝色的微光。
“『检索，魔神雷穆斯』。”
法典自动翻开书页，自动停在某一页的位置上，然后随之飞入芙尔摩斯的手中。
芙尔摩斯眯缝着眼睛，从密密麻麻的文字中，寻找有关魔神雷穆斯的描述。
『魔神雷穆斯最终消逝在灭国之战中，成为这场战役的败者』
“找到了，只需要在上面改几笔就可以了。”芙尔摩斯冷哼一声，将书本上的部分文字渐渐抹去，接着在上面进行修改。
『魔神雷穆斯最终消失在灭国之战中，成为这场战役的败者』
雷穆斯沉默片刻后，最终还是开口问道∶“大人，厄歌莉娅会善待我的子民。对吗？”
“如果你所说的子民，没有为了你而殉国的忠烈臣子的话，应该是不会出现问题的。”芙尔摩斯冷哼一声，头也不抬的说道，“你是从那个老家伙那里，知晓有关我的情报的吧？所以，你明知我不是水神，依然会称呼我为——『水之王』。”
雷穆斯默默点头，以示回应。
“事情完成了，我也该离开了。”芙尔摩斯收回【沧海靖渊录】，随之转身离开。
“在你的帝国彻底覆灭前，你依然可以待在这里当你的王。”芙尔摩斯回首看向魔神雷穆斯，不冷不淡的说道，“好好享受这残余的时间吧，想必你未来永远不会忘记这难忘的时光！”
芙尔摩斯毫不在意的转身离开，仿佛刚才做的仅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犹如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大人，我的任务是什么？”
魔神雷穆斯半跪在芙尔摩斯背后，认真的问道。
“任务？”芙尔摩斯冷哼一声，向门外走去。
“你的任务是，不管这里发生什么，你都留守在这里，伪装自己的身份，什么都不要干涉，让外人以为魔神雷穆斯已经死在了这场战乱中。作为帝国的『守墓人』，永远待在这里……”
宫殿的大门缓缓打开，芙尔摩斯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到魔神雷穆斯的耳边。
“直到，我再次重临这里。”
大门紧紧关闭，雷穆斯看着紧闭的大门，紧绷的神情一瞬间松弛下来，但整个人在外人眼中却显得分外落寞。
芙尼娜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她知道这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所以她并不打算改变什么。
雷穆斯是败给现实的理想主义者，他是命运的奴隶，他的命运早已在星空中记载。
初代枫丹人全部灭亡后，厄歌莉娅的眷属纯水精灵成为了这片大陆上的新人类，但这片大地因为经历过灾难，曾经的文明在大水中消散。
这片大地因此充斥野蛮和落后，而雷穆斯正是为了给枫丹带来活力的兴奋剂，他辉煌繁荣的国度会成为新文明的垫脚石，新文明会在雷穆利亚帝国的废墟上建立新的国度。
朝代更替，本就是历史发展的规律。就像天理覆灭龙的时代，迎接人类的时代一般。这一规律，不足为奇。
相比之下，她更想知道过去的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才会让身为魔神的雷穆斯在身为纯水精灵的芙尔摩斯面前，诚惶诚恐。
芙尼娜回头看了雷穆斯一眼，此时他正落寞的坐在自己的王座上。
他亲手建立了这个繁荣的国度，又亲手覆灭了这个辉煌的国度，他为了这个繁荣辉煌国度付出了所有。对他而言，这个国度就是他的全部。
他只是难以接受自己所珍视的事物，最终会成为新文明建立的基石。
他和子民们的努力，是否属于全力奔跑过的证明呢？还是说，从一开始自己就是错的呢？
雷穆斯不由得这样想到，或许……他只是需要一段时间，接受自己的失败而已。
芙尼娜回眸瞥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坐在王座上的雷穆斯，随后毫不留恋的向芙尔摩斯消失的方向跑去。
若有所感的雷穆斯，抬头看向芙尼娜奔跑的方向，淡淡说道∶“尼斯蒂娜大人，您何时会再次重临……这座废墟呢？”
……
芙尼娜穿过宫殿的大门，紧接着她便抬头看到芙尔摩斯的身影站在她的面前。
芙尼娜身体微微一愣，随即便看到芙尔摩斯转过身看向自己，皱着眉头冷声问道∶
“你怎么在这里？我交代给你的任务完成了？”
她……是在和我对话吗？
芙尼娜神色微怔，但让她感到十分意外的是，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动了起来。
『芙尼娜』摊开双手，无奈的说道∶“我已经去过了，她不愿意见我们。”
诶？我的身体。
『芙尼娜』双手抱胸看向芙尔摩斯，淡然说道∶“你未免有些太过着急了吧？这未免有些太早了吧？”
芙尔摩斯轻咳一声，沉声说道∶“那就是说没得谈了？”
“话……貌似也不能说的太早。”『芙尼娜』有些不着调的凑到芙尔摩斯身旁，用胳膊肘顶了顶面无表情的芙尔摩斯，轻笑一声说道，“我看她的意思是，她貌似对这件事并不感兴趣。”
芙尔摩斯微微点了点头，思索片刻后问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最好了。”
『芙尼娜』无奈的看着她，过了半会儿忽然想到了些什么，疑惑的问道∶“说起来，我作为你的分身，我的记忆应该和你是共享的才对。”
“嗯，但我这几天忙的事实在是太多了。”芙尔摩斯捂着额头，不禁感到有些头痛，“无论是关于老家伙的事，亦或者是关于小家伙的事。我要操心的事，真的太多了！”
“真是的，谁让你总是把一件事揽到身上的。”『芙尼娜』闪到芙尔摩斯背后，亲昵的给她捏了捏肩膀，摸摸芙尔摩斯微微有些干燥的脸蛋，怜惜的说道，“你看你，原本q弹润滑的脸蛋，因为操劳过度都变得干燥了。”
“你明明可以多多使唤我们这些分身的嘛！”『芙尼娜』给芙尔摩斯轻轻捶着肩膀，不满的说道，“你再不发一次火的话，『邪恶』可就要嚣张的骑到你的脸上了。”
“我接受你的好意，但这些事必须我亲自去做。”芙尔摩斯转过身看向『芙尼娜』，认真的说道，“另外，我们之间没有本体和分身的区别。”
“我们都是本体，唯一的不同只是性格之间的差异罢了。”芙尔摩斯的双手搭在『芙尼娜』的肩膀上，脸上带着从容的笑容，“假如有一天我出了问题，你们任何一个人都可以顶上。”
“我们都有七情六欲，只是个别性格比较突出罢了。”芙尔摩斯微微一笑，对『芙尼娜』说道，“我们几人之中，有天真，有冷漠，有邪恶，有智慧，有善良……”
“而你——『芙尼娜』，就是善良的我们。”芙尔摩斯轻轻一笑说道，“不管哪一方出现了问题，其他人都可以迅速帮助对方。我之所以将作为『善良』的你留在身边，是因为我认为你可以做出正确的选择。”
“或许，『善良』的你。不会因为单纯、自私、仇恨、利益，从而影响我们之间的判断。”
“我们都是本体，但……你才是最初的『我们』，愿你未来永远对世界抱有善意。”
“『芙尼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