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攻势互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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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当自己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时，藏匿在自己体内的神之心就会洗涤脑海里的负面情绪，压制着体内的深渊之力，从而与深渊的力量在自己的体内达到某种平衡。
在初次见面时，那维莱特曾说过自己身上有着神明与深渊混杂在一起的气息。
既然自己体内有着深渊诅咒的话，那仅仅只有芙卡洛斯切下的不死诅咒是不够的，而压制住体内深渊诅咒的则是芙卡洛斯藏匿在自己体内的神之心。
芙尼娜闭上双眼轻吸一口气，再次睁开双眼后，眼前也逐渐清明了许多。
神之心，为什么会在自己的体内呢？
而自己的体内，又为何会有深渊的诅咒呢？
明明体内有深渊诅咒的是纯水精灵芙尔摩斯，我现在的这具躯体难道不是你制造出的一具分身吗？
芙卡洛斯……
芙尼娜思虑良久抬起头，望着眼前的芙宁娜目光失神，眼底有种快要溢出的忧伤。
又或者，我现在这具躯体的主人是……已经在历史中彻底死去的——纯水精灵芙尔摩斯。
“姐姐？姐姐！你、你怎么忽然哭了？我、我帮你擦擦……”
正在注视着姐姐的芙宁娜，看到在自己心里一直十分坚强的芙尼娜忽然掉起了小泪珠，身体像触电一样弹射站起，从口袋里抽出一条洁白的手帕，慌慌张张的擦拭着从芙尼娜眼眶内滚落而出的泪珠。
那维莱特见此一幕，神色微怔，下意识向前伸出一只手，嘴里喃喃道∶“芙尼娜女士……”
刚才……发生了什么？芙尼娜女士是哭了吗？是有什么伤心事吗？难道说，她并没有表面那般坚强？
芙尼娜接过芙宁娜递来的手帕，轻轻擦去脸上的泪珠，深吸一口气后轻声说道∶“我没事……只是，需要去冷静一下。”
芙尼娜掀开被子，露出被子下的白皙双腿，随后缓缓从沙发上坐起来穿上短跟靴就要出去。
“嗯？姐姐，你要去哪里？”芙宁娜赶忙一只手拦住姐姐，抱住姐姐的肩膀，担心的问道。
“我……我想去欧庇克莱歌剧院一趟。”芙尼娜不自觉的垂下目光，不敢和芙尼娜对视。
“姐姐……”芙宁娜见姐姐一副不肯明说的样子，于是拽住姐姐的袖子倔强的说道，“你难道，是不肯告诉我吗？”
“我……”
见芙尼娜一副迟疑的样子，那维莱特一瞬间明白是因为有自己这个外人在场，所以不好和芙宁娜在这里明说吧！
于是，那维莱特停下脚步目视着芙尼娜，为了不让芙尼娜为难，便开口对芙宁娜说道∶“我想，芙尼娜女士一定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要做吧？”
“嗯……对！”芙尼娜听后点了点头，然后轻轻放下芙宁娜的手，见芙宁娜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宠溺的摸了摸芙宁娜的头，微笑道，“我还有工作，有什么事晚上再和你说吧！”
“……好，但你绝对不能瞒着我哦！”芙宁娜满脸不高兴的看着姐姐，毕竟当初对自己说她们之间绝对不会有秘密的人可是芙尼娜。
“希望你可以信守承诺！”
“嗯，那我晚上再回来！另外，我现在感觉舒服多了。谢谢你，芙宁娜！”芙尼娜轻轻一笑，戳了戳芙宁娜像气球一样一戳就爆的脸蛋。
“噗——不要戳我的脸啊！”
……
“水神大人……”
“水神大人！”
“水神大人，下午好！”
欧庇克莱歌剧院内，某个芙尼娜记不得名字的剧团正在里面表演。
这里一般是芙宁娜的主场，正如芙尼娜预料的那样，即便芙宁娜并不擅长处理政事，也从未在国家大事上有过什么明显的建树，但民众们总有一天会看到与自己完全不同，独属于芙宁娜的魅力。
芙尼娜一般是不怎么来这里的，除非是有那维莱特在的审判，又或者是被芙宁娜拉过来欣赏她认为十分有趣的歌剧。
芙宁娜天生属于歌剧，她发自内心的喜爱歌剧，所以在水神传说任务中才会在歌剧中重拾自己的热爱与追求。
而这，也是她永远比及不过芙宁娜的优点。
欧庇克莱歌剧院除了日常的审判，也会作为优秀剧团的表演场地……或者说，这才是欧庇克莱歌剧院本来的功效。
能将歌剧院作为审判庭，将审判比作歌剧，也就只有枫丹廷能做出这种奇葩的事了。
芙尼娜坐在水神的位子上，用手撑着脸蛋拄在护手上，轻轻叹了一口气，无聊地看着台下的表演解闷，看上去并不感兴趣。
这也是她不怎么来歌剧院的原因之一，如果只是偶尔来看的话，倒还无所谓，一开始还能图个新鲜。
但要是天天来看，除了芙宁娜和其他成天泡在歌剧院的人以外，可是真受不了。
与其让她优雅端庄的坐在这里看他们合唱，倒不如让她去办公室里和那维莱特一起批文件，最起码并不怎么需要在民众面前注意形象。
就好比现在，台上某个定力太差的新人演员，看到芙尼娜一脸不感兴趣的样子，紧张得手哆哆嗦嗦的连道具都快举不起来了。
与其在这里给她们和自己一个不痛快，倒不如一开始就不在这里，她可不如芙宁娜那般拥有这么丰富的表演欲，但五百年后表演欲那么强的芙宁娜，不还是快撑不住了吗？
别人最起码可以下台找替身代替，让自己得以喘息片刻，可芙宁娜却连下台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看到她们在台上都时常紧绷住神经的样子，这让她每次都联想到，在没有她的世界中的芙宁娜是什么样子。
这也就导致了，芙尼娜每次坐在这里越看越没有兴致，甚至想要起身走人。但因为还顾及着台上的人，所以才没有不给面子的起身离开。
身为水神，在外一言一行都在枫丹民众的眼睛下，从正门进入的话不得不回应民众的寒暄。
但今天歌剧院有安排，自己也不能在民众眼里装作看不见，只能耐着性子坐在这里无聊的看戏。
她是为了询问谕示裁定枢机中的芙卡洛斯某些事情才来的，但来的突然却忘记了今天欧庇克莱歌剧院是有着日程安排的，经常来歌剧院的芙宁娜应该是对这里比较了解的。
芙尼娜见此轻叹一口气，如果芙宁娜在这里就好了……
“啊？芙宁娜大人！那刚才的……原来是芙尼娜大人吗？”
歌剧院表演厅外，芙宁娜见此双手掐腰，微微点了点头，找了个理由对站在门前的警卫说道∶““我听说今天的戏份不错，但又不忍心让错过，刚刚我临时有事，所以让姐姐先来这里。”
芙宁娜微微一笑，表情温和悦色的说道∶表演已经开始了，不用打断表演通知他们了。我悄悄进去就好。”
“是，芙宁娜大人！”歌剧院门口的警卫心里一暖，不自觉的想道。
我说刚才芙宁娜大人怎么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原来那是芙尼娜大人啊！还是芙宁娜大人看起来更加亲近一些。
芙宁娜站在一旁将警卫脸上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中对他内心所想也猜了大半。但她此刻没心思解释这些，于是行色匆匆的推开门从后面进入了表演厅。
“我就知道姐姐你会坐在这里……”
芙尼娜身后忽然传来芙宁娜的声音，她回过头诧异的向芙宁娜看去。
只见芙宁娜十分不满的看着芙尼娜，然后优雅淑女坐在旁边的另一个水神座上，望着台下的表演看也不看芙尼娜一眼，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轻声说道∶
“也难怪台上的人紧张成那样，看来她们是把你当成我了，谁让你看上去不开心的样子，在民众面前多笑一笑不好吗？这样，民众对你的畏惧或许会少一点。”
“嗯？原来是把我误认为是你了吗？怪不得台上的演员哆嗦成这副样子。”芙尼娜恍然大悟的向舞台上看去。
芙宁娜在这里可是被誉为顶级评委的存在，只要是被她赞许过的剧团未来的发展前景都一定会被受到青睐。
而芙尼娜被误她们认为是水神中身为妹妹的芙宁娜，加上自己对歌剧不感兴趣，以及自己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也难怪她们一副家里有白事的哭丧表情。
估计是以为自己被心目中的女神否定，而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已经失去了意义吧！
芙尼娜嘴角微微抽搐，看来自己还是吃了不经常来这里的亏，所以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误会。
台下的观众原本还正在疑惑今天的歌剧很完美，但芙宁娜不知为什么却十分不高兴的疑惑中，见之前的人其实是芙尼娜后一瞬间恍然大悟，不过这也在民众中坐实芙尼娜不喜欢歌剧的事实。
“对我而言这些都随便了，但人类社会是由规矩和感情相互交织在一起组成的。”芙尼娜看着台下的人们，轻声对坐在身旁的芙宁娜说道，“法庭上不止有法律，还有人情。”
“不能所有事都由一成不变的规矩来决定，因为有些人也是被迫成为犯人的……算了，跟你说这些，你这个小脑瓜也不一定会明白。”
她想说的是，自己代表着不近人情的法律，同时也是一把刀，是公理，亦是正理。
而在自己的计划中，芙宁娜是关怀民众的情，是感情，更是人情。
唯有人情与法理相互交织，才能实现人民心目中真正的正义。并不是人情与法理在审判庭上相互博弈，而是相互配合、扶持。
而当人情与法理都认为犯人有罪时，才是真正的公正的审判。
因此，当这两个条件都会成立时，那维莱特就会在审判的最后，补充上芙尼娜所添加的这样一句话——无论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得到审判！
另外，如果芙宁娜在民众心中是公平正义且受人爱戴的形象后，即便芙宁娜从水之神座上退位，而自己在未来又可能不复存在的情况下，能得到人民的照顾。
芙宁娜听后白了芙尼娜一眼后，双手抱胸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说道∶“是是是，姐姐大人最聪明了！”
芙宁娜回过头看向芙尼娜轻笑了一声说道∶“如果大家知道姐姐并不是明面上那般冷酷，说不定外冷心热的姐姐一定会有很多粉丝吧？”
芙尼娜瞥了一眼芙宁娜，然后嘴角微微上扬道∶“比如说，有粉丝要说当‘芙宁娜的狗’什么的……”
“哼，怎么可能会有那种hentai 啊！芙宁娜伸手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凶狠的说道，“如果真的有那种家伙的话，那就去请他们先去挥刀自宫吧！”
“……”
芙尼娜目光不自觉的暼到一边去，脸色微微涨红，隐隐有种想要燃烧起来的迹象。
“……姐姐，你该不会说的其实是你自己吧？”
见芙尼娜偏过头去不说话，芙宁娜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什么嘛，原来姐姐私底下还说过要‘当我的狗’的话啊？哈哈——”
芙宁娜用手指轻轻擦去眼角笑出的泪珠，然后脸上带着轻松惬意的笑容∶“不过也确实像姐姐会说的话呢，谁能想到姐姐其实是一个假正经的人呢！这件事估计只有我们两姐妹知道了。”
芙尼娜回过头，嘴硬的说道∶“无论是什么事物都会拥有两面性，漂亮的女孩自然也不会例外。”
“而漂亮的女孩，自然是拥有秘密才充满魅力嘛！”
“拥有秘密，不一定充满魅力，但一定会让人感到好奇。”芙宁娜摆了摆手看向芙尼娜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更何况，秘密一般代表着藏匿的痛苦和悲伤。”
“如果不是难以启齿的事，世间又会哪来这么多秘密呢？”
芙宁娜注视芙尼娜的双眼，目光有些炽热，似笑非笑的说道∶“还记得吗？姐姐，你曾经说过【不让你独自一人承受痛苦，因为我会在一旁永远保护你】。这句话，我可是一直记着呢！”
“嗯？”芙尼娜面色涨红的问道，“我、我有说过这种话吗？”
“当然了，我记得是在水神就任仪式的前一天晚上。我因为紧张，害怕得睡不着觉的时候。”
芙宁娜故作害羞的样子，捂着脸含羞对芙尼娜说道∶“姐姐可是十分霸气的把我抱进怀里，然后在我耳边用十分温柔的声线说的哦！”
芙尼娜将目光偏到一边，十分不自然的颤音说道∶“我、我不记得了。”
“是吗？”芙宁娜微微一笑。
只感觉自己今天的攻势十分敏锐，已经怼得姐姐害羞的说不出来。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姐姐原来竟然还有这样一面。
害羞，可爱，甚至有些可口……
“我是姐姐独一无二的妹妹，而你是我独一无二的姐姐。因为我担心着姐姐，同时也想要努力帮助姐姐。”芙宁娜轻笑一声，然后转入正题问道，“所以，姐姐你现在能告诉我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