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何德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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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孟煊却挡在她面前,红着眼睛望着老皇帝说道:“皇伯父,欢姨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她,煊儿早就是一堆生生白骨了。”
能得孟煊这两护,穆欢觉得这几年也不算白养,当然主要还是裴笙教得好。
老皇帝见状,吹胡子瞪眼:“煊儿,伯父岂是那是非不分的人,她是你的恩人,朕自然不会亏待她。”
听了这话,孟煊这才缓缓让开自己的小身板。
穆欢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走到老皇帝面前。
老皇帝一脸严肃地看着穆欢,眼中闪烁着一丝好奇。
他问:“你一个乡下妇人,竟然有如此胆量,难道真的不怕掉脑袋吗?”
穆欢微微低头,回道:“回陛下,民妇自然是害怕的。但是,总不能因为心里害怕,被人冤杀也不为自己辩驳几句。
如果最终无法逃脱被杀的命运,做个明白鬼总比糊涂鬼好。”
老皇帝听后,不禁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你这妇人倒是有趣,其他妇人见到朕连话都不敢说,你居然还能如此镇定自若。”
穆欢恭敬答道:“陛下以仁爱治国,爱民如子,民妇是陛下的子民,因此,民妇也就说说心里话。”
老皇帝闻言,放声大笑,然后挥手示意道:“好好好,朕就喜欢听百姓说真话,赏黄金一百两。”
穆欢忙跪下谢恩:“谢陛下赏赐。”
老皇帝心情大好,又问:“你从山贼手里救了煊儿,你会武艺?”
穆欢如实答道:“回陛下,民妇曾跟随母亲学过几年。”
这时,一旁的顾桓觉得机会来了,忙行礼道:“启禀陛下,穆欢的母亲是宁夏姜家的后人。”
老皇帝疑惑地问:“宁夏姜家?”
顾桓恭敬道:“回陛下,宁夏总兵姜源,就是那个在安王谋逆时满门被灭的姜家。”
他这话一出,不止老皇帝和献王吃惊,咸宁侯更是瞪圆了双眼。
老皇帝对这件事印象极深,当年皇叔造反,父王为此震怒,伤了身子,不久后便驾崩了。
他问穆欢:“你真是姜总兵的后人?”
穆欢回道:“回陛下,民妇的母亲和舅舅侥幸逃出生天,两人后来在淮安失散,直到近几年才相认。”
接着,她就把乔冉如何凭借姜家枪法,和自己相认的事简单的描述了一遍。
老皇帝听得津津有味,末了还好奇地问:“听说姜总兵的枪法很好,你的枪法也很厉害吗?”
穆欢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她悄悄看向顾桓,希望他能给一点提示。
结果呢?顾桓却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耳观鼻鼻观心,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只好硬着头皮道:“回陛下,外祖父武艺超群,骁勇善战,民妇自是不能比。民妇只杀过一些进村杀人放火的山贼而已。”
老皇帝听后哈哈大笑:“一个女子敢于杀山贼,那确实很不错啊!”
听到这话,穆欢心中稍安,她跪下磕头:“陛下,民妇也是为了活命而已,杀了山贼,民妇心里也害怕得很。”
老皇帝好奇地问:“哦?你为什么害怕?”
穆欢答道:“回陛下,民妇担心会遭到山贼们的报复,同时也担心因为杀了人而被官府抓去砍头。”
老皇帝闻言,愣了一下,随即道:“你不用怕,朕赐你一把刀,你杀贼人恕你无罪。”
穆欢顿时喜出望外,连忙磕头谢恩:“谢陛下,有了御赐的刀,以后民妇就不怕了。”
老皇帝继续说道:“你既是姜家后人,便再赏你一座宅子。”
穆欢再次磕头谢恩。
一旁的献王先咳嗽几声,本想劝几句,又怕这妇人乱说话,便继续保持沉默。
此刻的顾桓怀疑自己还没睡醒。
他偷偷掐自己的手腕,能感觉到疼。
眼前这一幕竟然是真的?
这疯子为何会如此幸运?
不但轻松化解了牢狱之灾,还得到了一座宅邸和宝刀作为赏赐!
宅子不稀奇,有银子就可以买到。
但是御赐宝刀呢!
是普通人能拥有的吗?那都是赏赐给有功之臣的。
更何况皇上还金口玉言,恕她杀贼人无罪!
这疯子本来就疯,以后还得了!
不止顾桓震惊,御书房所有人都吃惊。
这是个女子,何德何能啊!
不过,没人敢提出质疑。
老皇帝认回了侄子心情好。
见大家愣神,也没有责怪,只说要与咸宁侯商议要事,其他无关的人都退下。
老太监忙把几人带出御书房。
穆欢急忙和孟煊交代几句,让他在皇宫里注意安全。
孟煊让她放心。
穆欢长吁短叹,放什么心啊,把一个孩子放进这龙潭虎穴。
也不知道皇帝老儿靠不靠得住?
她忧心忡忡的跟在顾桓身后往外走,献王的轿子就在她们前面。
距离不算远,能清楚听到献王的咳嗽声。
多听几次后,穆欢终于知道怪异之处在哪里了?
在御书房她就觉得总有哪里不对劲。
原来那献王的咳嗽声是一声真,两声假。
也就是说,献王可能没有表现出的那样虚弱。
或许根本不是病秧子。
那他为何装病?
哎呀!孟煊危险啊!
一直到宫门口,穆欢都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
小青几人忙围过来,见穆欢毫发无伤才松了一口气。
顾桓见状,想骂人:受伤的是老子好不好!把老子的魂都吓没了。
林彦好似听到了自家侯爷的心声,忙让车夫把马车赶来。
穆欢对顾桓摆了摆手:“我去逛逛再回去。”
顾桓看了看她身边的几人,额头都皱起了川字纹,不放心道:“穆欢,不要惹事,京城人员复杂,关系更是盘根错节。”
穆欢回道:“放心,我是那没分寸的人吗?”说罢,带着文墨,小青和苏阳走了。
她直接去了一家人声鼎沸的茶楼,说书人正讲故事。
她饶有兴致的听了半晌,又听周围的人讲了一些京城的趣事。
直到茶楼里的人都走光了,一个客人都没有了,文时,文棋,二人才来。
文棋招呼几人进了房间。
然后才把账本递给穆欢看。
穆欢粗略的翻了翻,然后看了一下结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