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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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是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吗？”波莫娜·斯普劳特因为震惊，说话都有些破音了，“还是被……魔法部还给了他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
斯内普的脸青白交加，他死死地盯着地上那个不断狂笑的男人，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怨毒，胸膛不断起伏，仿佛在极力忍耐着什么：“看来，这位战斗英雄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本领，能从疯子的手中死里逃生呢。”
此时，沉默了许久的邓布利多开口了。
“菲利乌斯，麻烦你封锁厨房的入口。”
弗立维教授已经被这眼前的一切震惊得说不出话，听到邓布利多的话，才回过神来拿出魔杖，按照吩咐，在厨房入口设下了禁制。
“卢比，麻烦你把事情的经过再仔细的说一遍，尽可能地，把所有细节都告诉我。”
邓布利多在别人眼里的形象，大多数时候是个不正经的老头子，有时候还疯疯癫癫的。可如今他沉着脸，不怒自威，光是站在那里就让在场的人和家养小精灵都不敢妄动。
被他点名的卢比，正是刚刚去给他报信的家养小精灵。
卢比听到邓布利多的吩咐，马上从精灵群中钻了出来，站在邓布利多的脚边，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地说了出来。
“卢比和卢比的朋友们正在为今晚的晚餐做准备，谁知道角落里突然传出了老鼠的尖叫声。”
“等卢比赶过去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时，老鼠像是发了狂，打着滚往厨房中间来，卢比和卢比的朋友担心老鼠会破坏食材，便打算拿废弃的陶罐去抓住它。”
说到这里，卢比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的惊惶：“谁知道老鼠的头突然变成了人类的头，把卢比和卢比的朋友吓坏了，紧接着那老鼠连四肢和身体都变成了人类！”
“卢比和卢比的朋友不知道为什么来偷吃的老鼠会变成人类，只好先把老鼠……这个人类绑起来，卢比自告奋勇来向校长报告了。”
卢比的话语仿佛是一把钥匙，开启了厨房中小精灵们滔滔不绝的话匣子。它们你一言、我一语，争相补充着自己所见到的东西，为卢比的描述提供更多证据和细节。原本安静的厨房一时间变得嘈杂喧闹起来。
然而，在这一片喧嚣声中，小矮星彼得的笑声却格外突兀。那笑声尖锐刺耳，与周围的嘈杂格格不入，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感觉。它像一阵寒风，穿透了热闹的表面，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老鼠变成了人！
小精灵的话让在场五位巫师的心都突突直跳的，其中以麦格、斯内普和邓布利多尤甚。
“阿尼玛格斯！”麦格的身体和声音都微微颤抖，也不知道是因为震惊还是害怕，“小矮星彼得是个非法的阿尼玛格斯，魔法部的阿尼玛格斯合法登记名单中没有他！”
“只是，他怎么会突然变回人形？”
麦格教授的疑问很快就被小精灵们解开。
“对了，那只老鼠在变成人之前，正在墙角偷吃呢，那可是拌了老鼠药的饵料！”
“对，那是管理员费尔奇拿来杀城堡里的老鼠的，我们这儿食材多，老鼠也多，所以我们这儿也有！”
听闻此言，邓布利多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了小精灵所指的墙角，那儿确实有一小碟糊状的饵料。
斯内普更是直接行动，他三两步走到仍然在狂笑的男人旁边，一脚把小矮星彼得踹得翻过去，露出了被牢牢捆绑在身后的双手。
“他的右手缺了食指。”斯内普猛地抬头，黑洞洞的眼眸急切地看向邓布利多，“十年前报道小矮星彼得战死时，提到他的遗骸只剩下一根手指。”
“他根本没有死！他……”
邓布利多突然开口，抬手打断了斯内普的话：“我知道，我知道。”
邓布利多不仅不笨，相反，他还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当面对眼前发生的事情以及小精灵提供的证词时，他展现出了惊人的洞察力和分析能力。
他犹如一位老练的侦探，将所有已知的线索拼凑在一起，琢磨每一个细节，不断地进行猜测和推理。凭借着敏锐的思维和直觉，他逐渐还原了当年那位\战斗英雄\背后隐藏的真相。
越是还原，他便越是愤怒，锐利的蓝色眼眸中满是冰冷的怒火。
詹姆和莉莉，竟是折损于这个鼠辈之手！
也许，有些冤屈，该重见天日了；有些世人自以为的真相，也该被纠正了。
想到这里，邓布利多当机立断，吩咐卢比：“卢比，你先带着这人回到校长办公室，拿上那份饵料，在我们回去前，严密看守他。”
“好的，卢比马上去！”
说着，卢比对邓布利多鞠了个躬，小短腿跑到墙角捧起碟子，然后利索地拎起小矮星彼得身上的绳子，“啪”地一声移形换影离开了厨房。
其实它本来想拎衣领子的，可是那衣服看着比它身上的布料还要脆弱，最后还是选择拎绳子。
卢比带着小矮星彼得离开后，邓布利多闭上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扬手召集厨房的小精灵到他面前。
他清了清嗓子，尽量用自己平日温和的语气说道：“今天这一变故，大家都所料未及。那个人涉及十年前的一桩命案，他的出现必会让魔法部对那案子进行重审。”
“届时，魔法部的人会来到这里取证，到时候你们如实说即可，不必担忧。”
安抚好备受惊吓的小精灵，邓布利多解开了厨房入口的禁制，带着四位院长一起，匆匆赶回校长办公室。
等他们回到校长办公室时，卢比正死死地盯着地上的男人，硕大的眼球连红血丝都瞪出来了，生怕自己一眨眼，人便从它眼皮子底下逃跑了。
那它怎么和校长交差！
“好了，卢比，你辛苦了。接下来这人交给我们就行，你先回去休息吧。”邓布利多温声对小精灵说。
“卢比遵命，若有其他吩咐，请尽管召唤卢比！”
卢比眨了眨干涩的大眼睛，朝五人深深鞠躬，干脆地幻影移形离开了。
麦格教授进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对地上的小矮星彼得施放了反阿尼玛格斯咒。
她基本可以肯定，当初所谓的爆炸死无全尸，只不过是小矮星彼得断尾求生，利用阿尼玛格斯形态逃脱的假象。
世人皆以为小矮星彼得的死是因为他是波特夫妇的朋友，而被叛徒赶尽杀绝，如今他“死而复生”，是不是就说明，当年詹姆和莉莉的死，还有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入狱，皆另有隐情？
想到这里，麦格教授抿紧了嘴唇。
校长办公室里的人皆一言不发，看着地上依旧狂笑不止的小矮星彼得，神情复杂难辨。
“西弗勒斯。”坐在办公椅上的邓布利多双手交握，看向斯内普，“根据小精灵说的，他是吃了混有老鼠药的饵料才这样的，你有没有什么魔药能让他清醒？”
斯内普薄唇微掀，说的话像是从牙关挤出来的一样：“我需要先确认老鼠药的成分。”
弗立维教授补充道：“刚刚小精灵说，药是费尔奇放的。”
“我听费尔奇提起过，说海格新买给他的老鼠药很有用，城堡里的老鼠少了很多。”斯普劳特教授也说出自己所知道的信息。
邓布利多颔首，手下飞快地写了两张纸条，看向了一旁的福克斯：“要麻烦你走一趟了，给他们两人带个消息。”
如火焰般绚丽的凤凰眨了眨漂亮的眼睛，似是让主人放心，然后轻轻叼起邓布利多手中的纸条，轻扇着翅膀腾空而起，随即周身爆发出耀眼的火光，眨眼间便从众人眼中消失了。
接到邓布利多消息的费尔奇和海格很快便来到校长办公室，因为邓布利多纸条中的嘱咐，费尔奇还带上了还没用完的老鼠药。
“校长，这就是我用的老鼠药，海格从对角巷给我带回来的，而且，我把说明书也带上了。”
费尔奇一瘸一拐地走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瓶深棕色的药水和一张皱巴巴的羊皮纸，哆哆嗦嗦地放到邓布利多的办公桌上。
“谢谢你，费尔奇。”邓布利多颔首，随即将眼神落在了海格和斯内普身上，“海格，说说你是从哪里买来的药。西弗勒斯，你取一部分药水去分析，说明书也带上。”
从去到厨房开始，斯内普的脸色便一直像纸一样惨白。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根干净的试管，用药瓶自带的吸管吸取了些许药水，然后带着说明书，像风一样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海格？海格！”邓布利多见海格对自己的话毫无反应，只满眼惊诧地看着小矮星彼得，不得不提高声量。
“先生？抱歉，我还没反应过来。”高大的混血巨人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众所周知死了十年的人会出现在校长办公室。
“是这样的，海格……”邓布利多将事情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我想请你帮忙解决我的疑问，这瓶药，你是在对角巷哪里买到的？”
海格喔了一声，皱着眉头回想自己当时买这东西的细节，回答道：“是在斯拉格&吉格斯药房，先生。”
“为什么会买这瓶药？”
“费尔奇曾经抱怨这学期城堡里的鼠患猖獗，之前的老鼠药都不管用。刚好斯拉格&吉格斯药房正在推新品，我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买了一瓶。”
“这种药，之前似乎从来没有见过。”
“对，说是最近才研发出来的，我看药房的库存不多，心想应该效果不错。”
听到这里，邓布利多知道海格这里问不出更多的东西了：“谢谢你解答了我的疑惑，海格，如果我后续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我会告知你的，你和费尔奇先回去休息吧。”
“噢，噢，好的。”海格愣愣地点头，听话地拉着费尔奇转身离开，打开办公室的门时，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地上的小矮星彼得，问道：“先生，他会……”
邓布利多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给了海格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说道：“每个人都会得到公正的判决，海格。”
海格和费尔奇离开后，办公室里的人又再次陷入了令人焦躁的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矮星彼得大约是累了，癫狂的笑声渐歇，筋疲力尽的他倒头陷入了沉睡。半个小时的狂笑让他身上汗如雨下，汗水混合着皮肤上的污垢，不多时便让校长办公室的地板沾满了令人反胃的污秽。
此时，斯内普也拿着配置好的解药来了，邓布利多见状便马上起身。
斯内普用汤勺粗暴地撬开了小矮星彼得的嘴，丝毫不在乎有几颗牙齿被他撬得松动甚至脱落，一边把解药一股脑灌了进去，一边说：“开学前我就看过这种新药的论文，作者是爱丽丝·刘，论文中就提到过，这种药只对老鼠致命，若人误服了就会大笑不止半个小时，沉睡一天后才会醒来。”
“爱丽丝·刘？”弗立维教授的话插了进来：“这不是我拉文克劳毕业的学生吗？她现在在圣芒戈工作，在霍格沃茨上学时的魔药成绩就很突出，三年级的埃里克·刘就是她的儿子！”
“怎么跑去做老鼠药了？”
“是谁都不要紧。”直起身的斯内普怒不可遏地一脚踹在睡得跟猪一样的小矮星彼得身上，看到他的眼皮下的眼珠已经在不停转动，心知他马上就会醒来，恶狠狠道：“我只在乎真相！我要知道当年的全部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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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奥莱特一行人在霍格莫德玩得非常尽兴，每个人手上都提着从各个店铺买的新奇玩意儿，他们甚至还偷偷摸摸跑去了尖叫棚屋附近，看看他们当时放烟花的地方，白天到底是怎样的景色。
不过，开心的时光总是像开了倍速一样，当他们还意犹未尽的时候，往西边落下的太阳便提醒着他们，要赶在天黑前回到霍格沃茨。
也许是因为黄昏，气温比平时更低一些，明明今天是个万里无云的天气，可这天就像是冰雨天一般阴冷，冷意直往骨头缝里钻，维奥莱特把毛衣外套裹紧了也没用，依旧冷得瑟瑟发抖。
埃里克看到她冷得嘴唇都有些发白，担心她再次着凉生病，便打算把自己的毛衣脱下来给她，却被她拒绝，一路在懊恼自己怎么不多带一件外套出来。
当他们紧赶慢赶回到学校前的小路，在校门口看到一辆陌生马车，马车上下来的人，以及跟在马车后的东西时，才明白这诡异的寒意从何而来。
“那、那不是魔法部部长福吉吗？他来霍格沃茨干嘛？”阿什莉上下牙齿打着颤，整个人打着哆嗦，说出的话差点连不成句。
塞德里克脸色更是差到了极点：“梅林的胡子，他带着摄魂怪来霍格沃茨做什么？！他不怕摄魂怪会伤害到学生吗！”
即便站得那么远，维奥莱特依然受到了摄魂怪的影响，仿佛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紧紧攥住了心脏。尽管她已经从原着的文字中知道了摄魂怪的厉害，可如今亲身感受，才明白什么叫抑郁症的具象化。
时间在这里停滞，世界陷入一片死寂。
寒冷，绝望，一望无际的黑暗，深不可见的海底。
纵然身边有那么多人在，可她就是觉得，自己求救无门，只能被这阴暗扭曲的情绪包裹捆绑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这恐惧的沼泽慢慢淹没吞噬。
在摄魂怪面前，一切挣扎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死亡仿佛是最好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