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人鱼抓捕计划（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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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七小时前。
“大哥，分析结果出来了，在横滨。”伏特加坐在驾驶位扭头看向后排的琴酒，眼角还有一道伤疤，被墨镜挡住。
琴酒目不转睛的盯着卡路尔的直播采访，画面里的人高贵自信，又透着隐隐的嚣张，是啊，不管是他的身份还是能力，都有嚣张的资格，但在这种嚣张后面又是另外一种可爱姿态。
脑海里浮现出今早走的时候对方揪着他头发的场景。
对于卡路尔被采访的情况，琴酒没有错过一秒，听着他揭露这个国家的黑暗，琴酒只是哼笑一声，这就是为什么他看不起这个国家的原因。
“大哥，小少爷......知道我们去横滨吗？”伏特加小心翼翼地问道。
琴酒退出直播画面，点进卡路尔发的名单，这些人在私底下都和乌丸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些根须彻底斩断，倒是给那个公安捡了个大便宜。
等琴酒这里的事情解决完已经是下午五点，卡路尔的言论引起了全国轰动，从一名正义的警察到意大利黑手党再到通缉犯，转变得有点大，不过在看到卡路尔的通缉令下来的时候，他还是会忍不住想炸了警察总部，自己怎样都可以，甚至说已经习惯被红方的人喊打喊杀，但是卡路尔不一样，他不该跟着自己坠入黑暗，他应该高高在上，俯视众生。
但这只是琴酒的想法，若是卡路尔，他只会觉得黑暗的是这个国家本身，在这里的人明明没有一个无辜，却不自知，用自认为的正义来评判其他人，身处这种社会，这个国家的人早就不干净了，何来的堕入黑暗一说呢？
到达横滨红砖仓库后，琴酒解决掉一楼守卫后，来到地下一层的配电室，将这里的位置和路线图发到了卡勃耐的手机上，卡路尔正好这时候给他发来了几条信息。
琴酒的注意力被最后一条信息所吸引，也就忽略了上面几条。
【你爱我吗？】
琴酒看着这条消息看了许久，刚要回复，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看到上面的备注后，琴酒瞳孔一缩，但又很快恢复平常，按下接听键：“boSS。”
“琴酒。”电话里的声音很是低沉，对琴酒来说又很熟悉，“你让我很失望。”
琴酒没有回答，乌丸莲耶继续道：“宾加是你杀死的吧？朗姆被捕也有你的参与，还有爱尔兰、皮斯克......这些我不追究，因为他们本就该死了，最让我大吃一惊的是卡路尔，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我给过你机会，我原本还想再等等，等你将卡路尔带回组织，但看现在的情况我改变主意了。”
“如果是你，卡路尔肯定会自投罗网。”
手机里话音刚落，房间周围的墙壁上立刻出现几个枪口，对着他和伏特加开始扫射。
两人快速找到掩体躲避子弹，但是手机却在枪林弹雨中被击中，彻底报废，要发送给卡路尔的消息也没能发出去，不知道对方看到他已读不回会不会生气。
比起用手机传达，他更倾向于用行动表示对他的情感，所以等这次出去他再回复蠢鱼这腻歪的问题吧，前提是能活着。
“大哥，怎么办？”伏特加焦急道。
琴酒从身上掏出一个手雷扔向墙壁上的武器，剧烈的爆炸声引起房间地面一阵剧烈的振动，射击暂时停止了。
琴酒眼神冷静，低声说道：“找出口。”他握紧手中的枪支，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伏特加点点头，与琴酒一同朝着房间的另一侧移动。
突然，枪声再次响起，一颗子弹射穿了伏特加的肩膀。
伏特加痛苦闷哼一声，捂着受伤的肩膀倒在地板上，一道枪口移往了他的方向，琴酒快速上前一脚将伏特加踹到掩体后面，抬手就是几枪将墙面上的装置摧毁。
四处角落的摄像头像是被赋予生命一般，又像是乌鸦的眼睛变成了红色，纷纷朝向琴酒的方向，射出红色光束。
琴酒快速躲开，被击中的地板和墙壁留下红色被融化的物质。
枪中的子弹很快用光，快速卸掉空弹夹换上全新的，身形凌厉带风毁掉监控和配电室的总闸，顷刻间，整个房间暗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连接着机关的原因，那些武器也像是熄火一般没了动静。
等了一会儿，伏特加这才站起身小心翼翼道：“大哥......这些是什么东西？”
琴酒重新装填好弹夹，神色镇定：“组织以前就在秘密制作新型武器，现在来看，成果还不错。”
所以，后面肯定还会遇到更多其他的。
检查了一下周围的线路，配电室的总闸被毁，这一层基本上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线索，这边的建筑都不高，但是成片的红砖建筑群相连，要找到乌丸莲耶，只能更加深入才行。
越往地下走，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装置设备更加令人胆寒，所有一切看起来有科技感十足的区域，也有像是为了做实验而搞出来的奇怪的东西。
这一路琴酒没有见到一个组织成员，但是那些奇怪的武器却消耗了不少他的弹药，再继续走下去，机械触手、培养皿、以及一些被当成实验的牲畜尸体，接下来就算能看到什么科技怪物，琴酒都不会觉得惊讶了，毕竟那种可以变小的药都研究出来了，组织还有什么手段搞不出来的。
所以，乌丸莲耶做这些实验是想呈现出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
“大哥，这都是些什么？”伏特加看着这些被关在笼子里的生物，目光跟其中一只老鼠对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总感觉这些老鼠的眼神怪怪的，像......人？
琴酒扫了两眼，摘下手套拾起地上的一些数据线条，冷笑一声：“boSS的实验而已，大概是将意识移植到另一个生物的大脑里实现长生不老。这些东西看着是普通的动物，说不定是实验过后的失败品。”
两人穿过一扇厚重的大铁门进入一条幽深狭窄的通道，这种环境，若是乌丸莲耶搞点什么小动作，他俩怕是都得死在里面，要是卡路尔在的话，不知道会用什么办法进入。
琴酒想象了一下，大概这一片都会被沉入海底。
伏特加一边记录一边将这里的情况发到卡勃耐手机上，至于为什么不止琴酒，他的手机在刚刚就被那些缠人的东西毁掉了。
可是发了半天，这里没有信号，信息根本发不出去。
周围的通道都是合金材质，鞋底触碰地面的声音响彻整个通道，
突然，通道深处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像是金属摩擦的声音。琴酒和伏特加瞬间警觉起来，对视一眼后，放慢了脚步。
声音越来越近，两人紧握着武器，准备应对可能的危险。
在拐角处，他们终于看到了发出声音的源头。只见两个巨大的金属齿轮正朝他们袭来，锋利的刀锋与周围的墙壁擦出刺眼的火花。
“大哥，怎么办！？”
两人快速往后退，但是刚刚来的路彻底被堵死，无路可逃。琴酒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伸手将伏特加推开，独自冲向齿轮。他敏捷地侧身躲过齿轮的攻击，同时举起手枪，对着齿轮连续开枪。
然而，子弹对齿轮毫无作用，它依然飞速转动着向琴酒逼近。
“上面！”
话音一落，琴酒纵身一跃，伸手抓住顶部的合金铁架，躲过了锋利的齿轮。
伏特加都要吓死了，要不是自己正在经历，他都要怀疑这是什么科幻电影了。
两个齿轮走到了通道尽头后停顿了两秒，以更快的速度冲了回来。
琴酒见状，决定采取更为激进的方法。
“炸了它！”
他拿出两枚手雷，张嘴咬开引信，将其丢进齿轮行进的道路上，伏特加也连忙拿出身上的手雷，丢了过去。
随着一声巨响，齿轮被炸得粉碎，通道内弥漫着烟尘和金属碎片。琴酒从空中落下，稳稳地站在地上。
伏特加松手也跳了下来，却不知道踩中了什么的东西，脚下一空，直直的掉了下去，“大哥！”
“伏特加！”
琴酒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抓到，下一秒，一串急促的电子警报音传进他的耳朵，脚下的地面从中间往两边迅速收回，形成一个看不见底的深渊，琴酒毫无防备的跟伏特加一样掉了下去，通道又恢复了原来的安静，整个过程不到五秒。
巨大的地下实验室中，光线昏暗，周围摆放着各种先进的科学仪器和一个电子荧幕，上面的数据同心脏般不停的跳跃、变化着。
这时，实验室天花板突然打开一个窗口，一个黑色的的身躯从上面掉了下来。
琴酒迅速从地上爬起，警惕的看着眼前一幕。
一个冷漠低沉带着浓浓电流的声音从远处的电子荧幕传来：“没想到你会找过来，琴酒。”
“boSS。”
琴酒扔掉已经没有子弹的枪，拿出那把伯莱塔对着电子荧幕，神情冷漠。
“你要背叛我吗？琴酒。”没有得到回答，乌丸莲耶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背叛组织是要付出代价的。”
实验室装置启动了，无数条机械触手朝琴酒袭来。琴酒灵活地闪避着机械触手的攻击，手里的枪朝这些触手射击。
这些东西被子弹射穿的同时，琴酒快速朝控制台靠近，就在他接近控制台时，四面八方的触手缠上了他的身体，一台射击装置对准了琴酒。
琴酒咬牙，墨绿的瞳孔闪烁，表情逐渐变得狰狞，脖子上、脸上闪着若隐若现的亮光，抬手暴力扯断身上这些缠人的东西，与此同时，一道蓝色的光束射来，他侧身一闪，惊险地避开了攻击，下一秒，身体闪现往前，一脚将控制台踩了个稀巴烂。
他回头望去，触手停下了攻击，周围却又是一阵枪林弹雨。
“你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吗，琴酒？”电子荧幕上的数据跳动，“只要有无线网络，我将无处不在，不过，冰冷的计算机待久了，也会渴望有新鲜血液流动的躯壳，只可惜，我的身体已经不支持了，所以我需要强壮的身躯来移植我的意识。”
“所以卡路尔就是你的目标。”琴酒一边利用被卡路尔改造过的身体躲避子弹一边对实验室的电子仪器进行破坏。
“是啊。你的身体被药物改造过，我无比清晰会有什么样的变化，但是现在却以另一种变化出现在我面前，你已经不是人类了吧？是卡路尔吗？你喝了他的血？这么一来，你就更不能死了。”
琴酒眼神一暗，抬手又是几枪击中电子荧幕，却被挡了下来，心中闪过一丝了然。
乌丸莲耶有些怒了，开始操控计算机释毒气，“你会成为我送给你爱人的第二个礼物。”
面对源源不断的毒气和其他高科技装置的攻击，琴酒屏住呼吸应战，目光冷冽，算算时间，卡路尔应该到了，手下应该也在周围装好了屏蔽器和炸弹，他从未想过让乌丸莲耶有一丝的机会逃跑。
黑色的风衣被损毁，身上却没有半点伤痕，他应该庆幸卡路尔的血支撑他到现在，从跟卡路尔契约开始，他一直避免受伤，首先是那些人根本伤不到自己，其次，卡路尔会感觉到疼。
身上的弹药已经用尽，手中的伯莱塔也被打掉，缠人的触手们朝琴酒发动疯狂的攻击，一时不察，身体受到了不小的创击。
琴酒在地上翻滚两圈，抓起一截散架的钢管，插进大荧幕下的计算里，霎时间，大荧幕的数据剧烈跳动，乌丸莲耶的声音开始怒吼，急切的声音变得有些失真。
“琴酒！！！”
跟计算机连接的装置开始发生爆炸，整个实验室电光火石，彻底被毁，硕大的电子荧幕不停的炸出火花，最后直直的砸了下来。
实验室恢复了片刻的宁静，琴酒从废墟里爬出来，甩了甩头上的尘埃，帽子早已不见踪迹，脸上和手臂上统统挂了彩，一具透明的培养舱出现在琴酒视线里。
抬手擦去脸上的血，来到培养舱面前，里面躺着一具骨瘦如柴的尸体，尸体上连接着无数条颜色不一的管子，纷纷朝尸体输送着不知名的液体。
琴酒已经猜到了里面的人的身份，乌丸莲耶。
“长眠吧。”手中的钢管高高举起，重重刺下，下一瞬间。
“噗嗤！”
距离乌丸莲耶还有二十几公分的距离停了下，琴酒闷哼一声，低头看向胸口，一条触手从背后穿透了他的心脏。
琴酒咳出一口血，眼神发狠，继续刺下，培养舱下瞬间钻出无数条触手冲出刺穿他的掌心、身体各处，将他的身体钉在了墙上。
培养舱旁边升上来一台小型计算机，熟悉的声音传来：“虽然损失有些大，不过终于得到你的血液了。”
被顶在墙上的琴酒耷拉着脑袋看向地面，蓝色的血液顺着身体滴在地板上，那些触手并没有抽出，这些东西在吸取他的血液，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只能听到乌丸莲耶带着怒气的声音：“为什么没用......该死，你竟然屏蔽了网络！”琴酒的血对他没用，无法连接外面的网络逃走。
此时的琴酒已经感知不到周围任何情况了，那条蠢鱼此刻肯定很痛苦吧......毕竟他很怕痛。
那张清冷绝美的脸不停在大脑里闪过，双目合上，呼吸停止了，如同这个实验室中最后一缕尘埃，无声无息地消失在空气中，只留下鲜血的滴答声。
在很早的时候，他就知道身处黑暗的世界不会有什么善终，也许，这就是他的结局。
那条信息始终没能发出去。
......
“你爱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