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可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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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母亲再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他们觉得此人可疑，便绑上了车，见到了南兴天。
“秋？”南兴天见了母亲，十分惊恐“你怎么也被抓了？”
“还不是你！走了一年，你去哪了！我和亭中…”母亲先是生气，最后竟趴在南兴天身上哭了起来。
“嘘！秋，听我说，我是故意被抓的，我那天走了，是去见人了，是军方的人，看中了我的头脑，请我去做实验，没想到他们告诉我这是机密，不让我回家，直接就带我走了，这几天我说把你们俩接走，没想到回了家看见房子被烧了，才想得这办法找你们，我有十全的把握逃脱，等找到亭中，咱就跑，相信我。”
这才让母亲平复了心情，过了两三个小时，车停了，下了车便是债主的根据地。
为首男子带他去了头目的房间，被烧的男子竟也在这里。“老大，就是她！南亭中她妈！背后给我点火，差点烧死我！”
“就是你？啊，你女儿呢？”头目没有理那男子，直接问秋妈妈。
“送走了。”
“送哪去了？”
“别人家。”
“别人家是……算了，我看你就是知道不想告诉我，来人，压下去严刑拷打，别让她死了。
送南博士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请他给我们研发新武器呢，哈哈哈哈……”
……
一天后。
“老大，昨天问了一天，她就晕了，泼都泼不醒。”一个小喽喽到首领的房间，急急慌慌地汇报。
“嗯？不会死了吧。”“没有，绝对没有，还有心跳！”
“那就是装死，继续问！”
这是首领和喽啰的对话，却被赶来的南兴天都听见了。
“等等！”他冲进房间，抢着说道“我去，只要你们能给我更多的钱，我就能问出来南亭中在哪，你知道的，小的比老的钱要多。”
“好，让他去吧。你去盯着他。”
……
那人带南兴天到了关押妻子的房间，南兴天让喽啰呆在门口，自己进了房间。
半个小时后……
南兴天出了房间，略过喽啰，走去首领的房间。
“我知道南亭中在哪了，我觉得你应该把她妈也带去，南亭中一年没见我，可能都没有感情了，她妈就不一样了，天天在一起生活，不可能不管不顾。”
首领想了一下，觉得也对，不过这次自己非要亲自去，又没说明原因。
这天下午，这伙人按照南兴天的计划，带上了秋妈妈和首领，便向南亭中所在地，她们的住所前进。
……
“来了。”去住所的必经之路上，刘青在暗处放风，这会儿看见了几辆汽车，便走小路回去，告诉南亭中。
南亭中坐在大厅，刘青躲在暗处，甄郎则在楼上等待。
不出所料，首领在外一脚踢开大门，看到南亭中就如笼中兔，冷冷笑道：
“这张脸…你就是南亭中？果然漂亮，怎么在这干农活了？跟我走吧，我带你见父母，过好日子！”
首领进了见了南亭中后便喋喋不休，十分嚣张，好像已经拿准了这女孩一样。
这时从窗户中架上了几架枪，瞄准了南亭中。
南兴天也到了这里，给南亭中洗脑。
“女儿，是我，爸爸啊。”他脸上挂着僵硬的笑脸，走上前去。
南亭中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越躲越远。
“你这一年去哪了。”南亭中说得很平静，好像就是在问一个一年没见的普通朋友一般，甚至比那还更冷淡。
“那些等以后再说，跟爸爸走吧，啊，妈妈，妈妈还在外面，爸爸找到妈妈了，爸爸不会害你的，来吧，跟爸爸走，听话，我…”
“傻逼。”秋千堂还没等他说完，便觉得厌烦了，把桌子一掀蹲了下去，狙击手见状便扣动扳机。
按理说在桌子一子弹就能碎，但谁能想到桌子底下竟然铺了两层板砖？
这些人用的都是步枪，打一枪拉一次杠的，后面有人配手枪，也就只有三个，剩下几十个人都是冷兵器。
甄郎提着双剑从楼上跳下来，正好爆头一个拿手枪的，拿步枪的回头太慢，直接被无视，这段时间正好便宜了南亭中。
她掏出一年前在老房子里拿出来却从没用过的手枪，射穿了一个步枪兵的身体，自己踩着桌子冲了出去，楼下的两个窗户都没有玻璃，她一个飞跃，踩上某个可怜兵贼的脸高高站，同时匕首插进了他的头颅，再一回手，一刀刺进旁边步枪兵的后背，拔出来转身跑进农田。
甄郎被两个手枪盯上了，只好也跑进了农田。
所有人都去追他们两人，留下两把步枪。
首领和南兴天则回了车上。
“南博士，你女儿被追杀，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欺骗自己的妻子，亲自带人杀自己的女儿，真像你的作风啊。”首领点了根烟，给了南兴天一根，笑道。
“别伤着我女儿，还要留着做实验呢。”南兴天只冷冷回了一句。
“现在我可不能保证，你女儿反抗这么强烈，谁知道会不会伤到呢？话说你闺女知道确实漂亮，做实验之前要不先让我玩玩？”
“那好歹是我女儿。”
“放心，钱少不了你的。”
“哼。”南兴天抿嘴一笑，吐出一口白烟。
被绑在后座的母亲这时刚醒，她说什么都没想到南兴天在骗她，现在被嘟着嘴，只能“嗯！嗯！”地表示愤怒。
首领越听越烦，掏出手枪指着她的头“闭嘴！”转头对南兴天说道“你演技还真不错，故事也编的挺好，连加入军方都编出来了，真有你的啊，南博士。”
“连这点能力都没有，我还怎么当首席博士？”
“什么？首席博士？”首领被他的话说迷糊了，反问道，而且他混了这么多年，对这种事都有预感，马上就觉得不对劲，打开车门，把枪对准了南兴天。
“有的事可不是我编的，比如这个，我加入了军方，是真的，不然你以为我失踪了一年去哪了？真为了躲你们跑去外地？呵呵了。”
“别动！”首领顿时慌了，手枪上好了膛，只要南兴天有一点动作，他立马就开枪。
“你以为防着我有用吗？”南兴天十分淡定，甚至还能吸吸首领给他的烟。
“老大，再见了。”
“艹！”首领一听这话，马上扣动了扳机。
可还是慢了一步，躲在衣柜里的刘青，拿起了一把步枪，拉上杆，对准首领，扣动了扳机。
而首领也开了枪，可因为自己中弹，一枪没打中南兴天，却击穿了母亲的腿。
南兴天这时也掏出手枪，给了首领一枪，这次是死得透透了。
他又把枪口指向刘青，可正赶上刘青关上后门，进了农田。
“谁都跑不了。”
刘青躲在后门外的缸里，缸上有个小孔，是前几天打的。
这都是计划，他们知道对面来人一定有枪，甄郎南亭中杀几个有枪的，把其他人引到农田里，刘青速度快，射击又准，捡几把手枪就躲到后门的缸里，狙击敌人。
南亭中穿着小背心小短裤，早早躲进水潭里，甄郎则找了个好地方躲着，等对面没有枪了，他们俩就该出来了。
农田里总有人开枪，所以刘青开枪不会有人在意的。
“砰！”刘青开的第一枪，打中了爬在农田边缘的狙击手。
有几个人注意到这里，可现在是晚上，刘青躲在缸里没人看得见。
第二枪，击中一个手枪，手枪的都是里面的头头，跟普通人衣服都不一样，一看就能看见。
还剩一个手枪，步枪基本上没有威胁，水道很长，南亭中在这里出声，骗步枪开枪，她又跑到别处，刘青一枪又能爆一个步枪，甄郎也能趁机会砍几个喽啰。
来来回回几次，步枪手枪都只剩一个了，他们也发现了有人狙击，就围成一团，哪有异动就打哪。
“救命啊！老大被杀啦！”
三人正在愁接下来怎么办时，南兴天跑过来大喊道，这些人一听首领死了，赶紧往回跑，中间还让南亭中开枪打死几个。
这群人越过房子，就看见首领尸体，和……尸体上的机关枪。
那枪像有灵性一般，见了那些人马上开枪扫射，剩下这三十多个人一时反应不过来便无力回天，终竟无一生还。
……
后面，南兴天找到了南亭中，靠着他惊人的演技骗过了南亭中，才愿意跟他走。
刘青和甄郎也愿意跟着南亭中从军。
就在他们马上要离开这里时。
车上的母亲打开了门，爬了出来。
“该死！”南兴天暗叫不好，赶紧回头开了一枪，可没想到南亭中也跟着回头，正好看见这一幕。
这一枪没打到母亲，可南兴天没有让南亭中知道。
“真麻烦。”他一手打晕了南亭中，扛着就走了。
甄郎刘青当时急着去找接应的车，没找到，只把母亲自己留在这里。
南亭中还有些意识，但身体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离自己越来越远，直到离开自己的视线。
军方总部，南兴天的实验室，南亭中终于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南兴天时刻关注着南亭中的状况，现在醒了也能马上发现。
她没有回答南兴天的话，只是冷冷地问了一句“妈妈呢。”
“你看见了吧，在那房子附近，本来想带她来的，可她腿中弹了，太麻烦。”南兴天说得很平常，就像被人质问为什么踩死蚂蚁一样。
“你个混蛋，你是怎么和我们生活十四年的，你和我妈结婚，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就是个禽兽！你……”
南亭中可没有南兴天这么冷血，眼泪顿时就绷不住了，说话都说不清楚，却不停地骂南兴天，可最后得到的只是一句“安静，别激动，数值不稳定了”。
南亭中现在算是看清了这个父亲，她根本想不明白为什么生活了十四年的父亲会变成这样，这一年到底怎么了，但只有一点不会变——
对南兴天的恨意。
“好，你就跟你的数值过日子吧，我妈死了，我迟早也被你玩死，从现在开始，我不姓南，我姓秋，我就是我母亲的第二条命，我就叫秋千堂！我不会忘了你的，南兴天，博士。”
“秋伯棠，秋千堂……行行，你爱叫什么叫什么，数值稳定了，我开始了。”
说罢，南兴天便推动了手中的拉杆。
“呼……”
只听见一阵风声，一切都在这一刻定格，化为虚无，可能那就是南亭中，不，秋千堂意识消失的一刻。
现在在这虚无中，只有两个人，一个秋千堂，一个南兴天，秋千堂没有了束缚，南兴天暴露在她面前。
在秋千堂前方，血光之灾就插在地方，南兴天注视着他，一切都显得这么平静。
梦境让秋千堂想起南兴天是将来的首席博士，自己也是个军人，但以前被埋藏的恨意被无限放大。这最后一步的抉择，便是从自己的恨和人类的大义中选择，这时如果杀了南兴天，便没有将来的博士，没有能对抗丧尸和异能者的科技，人类必然只有死路一条。
当然，还只有十六岁的秋千堂还不知道这些。
秋千堂大步迈出，拔了匕首奔向南兴天。
南兴天意外地没有躲，好像已经准备好接受死亡，嘴角竟微微上扬。
秋千堂一刀刺到南兴天耳边，切下了他耳边的几根头发。
“你笑什么？”
“我只是在想，你现在杀了我，人类该怎么办，想过了无数结果，却无一样为好。”
“嘁。”秋千堂冷哼一声，动作就定在那里，若有所思。
可现在南兴天又作出一个欠揍的表情。“但是你不杀我，将来可就没有机会了。”
秋千堂可受不了，匕首一起一落，到了南兴天面前，却好像想起了什么，刀尖在他鼻尖停下。
身上不知何时被披上了一件衣服，她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人影。
“算了。”秋千堂脸颊流下两条泪痕，放下了匕首，竟自嘲般的笑了起来，“哈，你可是博士，怎么能被我这种人杀。
没了博士的身份，你就是个混蛋，怎么配得上让我杀？
我现在过得好好的，自己一个人，在总部有队友，在外面有朋友，你？
你别再出现在我眼前了，我特么谢谢你。”
说罢，秋千堂拿着匕首，背对着南兴天大步离去，还不忘回头看看，就怕他出阴招。
直到南兴天轰然破碎，虚无中，飞舞着美丽的金色蝴蝶。
蝴蝶在虚无中将她引向一明，女孩知道，自己除了那里没有地方可以去，步子越来越大，越来越快，不知多久，终于跑出了虚无。
秋千堂停下了，看着四周，这里是第八区，不远处是Vcm总部，自己，则是军方中尉，是秋千堂。
“那里是…梦吗…”本来已经快被她强行遗忘的记忆，今天又全记起来了，“无聊的过去，…为什么…为什么要想起来啊！”
蝴蝶轻抚她，发出飘渺的呼唤，“我听见你的心声了，是秋千堂，还是南亭中？
可怜的孩子，被可怜贯彻了一生，至死也不能摆脱悲惨的命运。
看看你的未来，或许那是悲惨之中唯一的出路。”
“我不是你的未来，你该走了，拥抱希望，需要睁开眼睛。”
蝴蝶在血红匕首上掠过，好似故意撞上，被砍断了翅膀。它无法再保持平衡，坠落，粉碎，化为耀眼之光，填满整片虚无。
秋千堂会意拿起血光之灾，向自己的脖颈刺去……
………
刚见面时，黑刺猬炸坏了秋千堂的衣服，我便褪下我的外套，为她盖上。
她不住颤抖，我也正好看到她脸上两道泪痕。
“哎，做的是噩梦吧，睡着觉都能哭。”
我摇摇头叹气，一阵同情。
“算是吧。”就连浅梦金蝶也轻叹道，“很可怜的小女孩。”
“师娘，她做的什么梦？”
“梦不可窥。”浅梦金蝶很无情，“问她自己吧，只要她能决定她的梦是一本可供翻阅的书，还是独一人可解的锁。”
我伸手为她抹去眼泪，便静静地看着她。
“这姐们确实挺可怜的，让我爹害的到这里送死，哎……我努努力吧，至少让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能快乐一点。”
她醒了。
“刘钰椿？”她爬起身来，盖着的外套随之脱落。她拿起来，不禁露出微笑：“说什么呢。”
“说你睡着了好看，快起来吧，一会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