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杨柳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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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和顾想还是不敢单独和她相处，尤其顾念最是胆小，但又格外的听话。
杨柳把她泡进洗衣服的大盆里，看到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时也没说什么，毕竟以她这个身份关心一句“疼不疼”未免太虚伪了。
用热水把头发浇湿，找了个木梳子一点点的豁开给她捉虱子。
旁边点着火盆倒是不冷，顾念一动不动，似乎生怕惹恼了她。好在头小，头发也不是很长，方慧捉过一遍了她再捉也容易。
把头发冲洗干净，身上也搓洗了就开始洗顾想。
顾想有些抗拒，更像是不好意思，一直板着脸。
杨柳看他这样忍不住想逗，但又怕惹哭了，麻利的收拾完给穿好衣服又把脏衣服搓洗了，两个娃在边上看着，眼珠子随着她转动，实在是乖的很。
晚上太阳落山顾青云回来了，看到顾念头上扎的两个小啾啾便笑着问“奶奶给你扎的？”
顾念小声的说“娘扎的。”
当事人杨柳抱着桌子出来，手指了指堂屋。
顾青云收回视线，小声的问“她今天打你们了吗？”
顾念摇摇头，小声的说“娘变的好好。”
顾想在顾青云看过来时犹豫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从昨天那碗蒸肉开始顾青云就有些搞不懂杨柳，也懒的去猜，抱着顾念进了厨房，把买的药放到灶上。
方慧今天一整天都很高兴，乐呵呵的，问“给阿柳买药了？”
“还有你的。”顾青云话刚落杨柳走了进来。
方慧立马紧张了起来。杨柳莫名其妙，往灶上的药看了一眼，明白了，方惠有头晕心悸的毛病，需要不定时吃药，以往原主没少阴阳怪气的骂。
但她毕竟不是原主，更不可能因为这种事就心有不满，冲他们笑了笑，指了指堂屋，然后端着饭出去了。
她这个反应顾青云意外又不意外，把顾念放了下来，端着菜去堂屋。
堂屋的地上有一摊湿了的地方，是中午给两个娃洗澡弄的，杨柳指了指示意他小心别滑倒了。
饭吃到一半，顾青云看向杨柳说“我给你买了药，你喝了好的快些。”
杨柳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吃过饭方慧去洗了锅，她把堂屋收拾了，然后就打算洗漱一下去睡了。
正蹲在门口刷牙的时候路上过来个人，正是杨回。
杨回手上还提着个小篮子，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
杨家住村口东面，他们在村尾西面最后一家，杨回只可能是来找她的。
杨柳漱了口，站起身笑了笑，手指着篮子。
杨回随原主从未见过的爹，憨傻憨傻的，但也疼原主这个妹子。
把篮子上盖的布掀开，里面是六个鸡蛋和一小块猪肉。
杨回自己家都舍不得吃，杨柳自然不能要，忙摆手，“我昨儿吃了肉，今儿个也吃了鸡蛋，你带回去和娘吃。”
杨回塞到她手里，说“给你补身子的。”又问“感觉怎么样了？”
杨柳老实回答“疼。”
杨回叹气“以后不能在这样了，多危险啊。”
杨柳点头，原主死后在棺材里躺了好几天，突然活过来其实怎么想都不对劲，今天她也见了几个村里人，看她的表情多少有些怀疑和惊恐，也就原主娘和大哥依旧关心她。这大概就是私心吧，哪怕心里怀疑，但到底是情感占了上风。
杨柳请他进屋坐，杨回同意了。
顾青云听着动静出来，喊了声“大哥。”
杨回十八，顾青云十九，但辈分在这，他还是得喊。
杨回点点头，问“今儿个去杀猪了？”
顾青云点头，他不但要杀猪，还要送去镇子里，外加上再做点别的活，往往回来的都很晚有时候甚至不回来。
杨回也知道他忙，笑着说“忙点好啊。”
村里除了顾青云大多数人都闲了，眼下要么再去山上准备柴火，要么打猎…就等下雪后在家里猫着过冬了。
下杨村临水靠山，柴火直接去山上砍，只要不外出，一整个冬天也能过的很暖和。
顾家的柴火早就准备好了，平常方慧就会一点点的往来拾，再加上顾青云收拾，足够他们过冬了。
杨回说了几句就回了，杨柳把东西放到厨房后也回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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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云往往天没亮就走了，等杨柳醒时院子里药味已经很浓了，听着她开门的动静顾念打开堂屋的门出来小声喊了一句“娘。”
杨柳冲她笑了笑，进了堂屋。
方慧正在往碗里清药，忙说“你吃了饭喝药。”
屋子里生了火盆的原因还挺暖和，但也能闻见烟味。
杨柳出去洗漱了，再进来时桌子上已经放好了她的粥。
菜是煮的晒干的青瓜，还有一小碟咸葱。
村里人吃饭桌子上必有菜，一来多吃菜可以省粮食，二来菜卖不出去。
每每到有菜的季节不少农户都会担着去镇子里卖，东西一多价格自然就便宜，往往两个铜板就能买两三天的，还不如他们自己留着吃，不旦能填肚子，省下的粮也不止那两个铜板。
杨柳有点心动，反季的东西往往都挺稀罕的，她问方慧“如果现在卖青菜，价格会好吗？”
方慧笑了起来“应当是好的，只是马上要下雪了，这个天也种不了。”
“能种。”杨柳态度肯定，可以进行室内养殖，只要盆大，肥料足，暖和，长势就不会差。
她这么想着已经打算要弄了，在这之前她还是说“娘我们抽空弄个取暖的灶吧。”
“灶？”方慧不解。
杨柳点头，指向地上的火盆，“这种有烟，容易熏人还会中毒。”
方慧试探着问“弄厨房的灶？”
杨柳：“不用那么大，弄个很小的，把烟从墙上掏个小洞排出去就行。”又说“我一会去看看我哥在做什么，让他过来帮衬一把。”
方慧有些迟疑“会不会太麻烦了。”
杨柳摇摇头。
顾青云天冷的时候就会很忙，晚上回不回来都不一定，而且也不是多大工程，不用特意等他。
方慧见她坚持也就同意了，把搅凉的药给她。
杨柳端起来一口闷了，有点烫，好在能入口。
把碗洗了她就出门了，临走时还带走了顾念。
顾念今儿个似乎不排斥她了，一喊就颠颠的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