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青鸾女帝登基,欧阳夫人旧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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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节讲了青鸾强势夺位，但她考虑到男尊女卑的现实太过根深蒂固，为了稳定局面，避免节外生枝，青鸾承诺不会过多干政，同时又现场定下了符合皇室宗亲们期望的继承人，最终成功说服了大多数的宗亲。
既然事情不可更改，皇家人的行事速度还是很快的，皇帝的禅位诏书第二天就公布出来，新皇登基的日子也定在了十日之后，整个礼部不分昼夜地行动起来。青鸾的登基大典举办的声势浩大，庄严隆重。
正式登基的日子，天机寺要求青鸾亲自祭拜过太庙和社稷后，到达奉天殿开始响第一通鼓，鼓声结束，百官整理好自己的朝服；然后开始第二通鼓，文武百官按照品级在午门排好顺序；等到第三通鼓结束，文武百官，按照顺序进入，就位。
这时女帝穿好衮冕服上御座，然后开始奏乐，音乐结束由卷帘将军将珠帘卷起，尚宝卿将玉玺放到案上，拱卫司鸣鞭，随之音乐大作，引领百官向丹墀拜位走去，到了位置以后，音乐停止。
由知班大唱“班齐”，文武百官整理队伍，赞礼唱“鞠躬拜”，音乐响起，文武百官四拜大礼，拜礼结束音乐停止。
捧表官从奉天殿西门进，内赞唱“进表”，捧表官捧着表册跪倒案前，受表官拿出笏板，跪在案东接过表册，放到案上，再收起笏板，退回殿内西边。
内赞唱“宣表”，宣表官来到案前，拿出笏板举起表册，跪在西侧，展表官又跪在宣表官旁边，帮助宣表官打开表册，宣读完毕后，展表官将表官放回案上然后退开，宣表官行俯伏礼，与捧表官一起从西门退出到原来位置。赞礼唱“鞠躬”音乐再起，百官行四拜礼，音乐停止，赞礼再唱“鞠躬，三舞蹈，跪，山呼。”
百官拱手加额山呼“万岁”，此时乐工军校一起高呼，赞礼接着唱“出笏，俯伏，兴”，百官再来一次四拜礼，到了这里朝贺总算完成。
之后便是册立皇后与太子的流程，女帝没有皇后，只公布了继承人。任命文武百官，颁布继位诏书，封赏皇族成员，再大宴群臣。自此算是完成了整个登基仪式。不管怎么说，登基仪式表达的就一个意思，皇权贵重，不可侵犯！
这一套流程整下来，青鸾只在一个地方感受到了异样，就是祭拜天地和社稷时，好像冥冥之中自身多了些什么，具体是什么说不清道不明，但确实能感受到。后来问天机主持，他说多的是天道法则，毕竟皇权天授。青鸾虽然怀疑，但自己是真的搞不明白。在人类世界中，确实有许多未解之谜，天机寺也许知道的比普通人多一些，但他们总是把这些谜团往神佛上引导，就令青鸾感到目的不纯。
荣升女帝后，天机寺确实不强迫青鸾掌权，甚至还催促她启程下一站。青鸾确认了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天机寺要的只是皇帝的头衔，对天机寺的目的更好奇了呢！
太渊虽然地处中原，但属于东方的大洲。现在是冬季，往南走更容易些，青鸾决定下一站的目标是南大洲，南疆女帝。
说到南疆，青鸾了解到，南大洲一分为二，是因为皇室长女带领自己的追随者争帝位失败后，划江而治，自封了个西疆女帝。这位西疆女帝还曾经派手下大将之一——毒公子，要绑架十岁的青鸾，妄想掌控天下共主呢。青鸾觉得自己这个天下共主亲自送上门去，这些野心家应该会很高兴吧。
青鸾贵为女帝，虽然不耐烦管理琐事，但她还是拥有处理正事的单独宫殿。吩咐人唤来完颜卓，问：“卓弟弟，我决定下一站去南大洲，把南疆和西疆收入囊中，你是跟我一起去，还是先回完颜部落？以你现在的能力，整个草原再无对手。”
完颜卓说：“我要跟着小姐打天下。以前想着回去是因为不甘心，也担心娘亲。但是随着我的名号传出去，娘亲在草原过得越来越好，安危完全不用担心。另外，现在的我已经看不上草原那点弹丸之地了，天高地迥，惊觉宇宙之无穷。”
青鸾赞赏：“确实，你是已经越过龙门的鱼，化龙成功，以后只会排云直上九万里，不可能再回头贪恋池塘里的那点淤泥了。草原对于整个天下来说，就如一个小池塘。既然如此，先随我走一趟府城吧，太渊还有点未了的事，我们赶快处理完再去下一南大洲。”
完颜卓说：“小姐是指欧阳靖父亲之事吗？这几天处理幽冥教之事，我已经把欧阳家主单独关押，他的失忆之症也被何老治疗的差不多了，据说他已经想起部分过去的事。好在他只负责为幽冥教敛财，并未做过违法乱纪的事。经过天机寺的打压，幽冥教也乖觉了不少，顺势发展出来不少明面上的合法生意，而这位欧阳家主就是负责白道生意的最高领导。”
青鸾问：“查明白了没有？这个欧阳家主为何会落到幽冥教手里？”
完颜卓回禀：“还得多亏琛公子，我们才能把整个事情串联起来。这个欧阳家主被算计，一来是因为幽冥教盯上了他的敛财本事，二来是因为她夫人的成心报复。最初，我们的人只查到欧阳家族有内奸，但怎么也查不到谁有如此大的能耐，可以精准掌控欧阳家主行踪而不被他怀疑，毕竟这个男人非常地老辣谨慎。直到前几天与琛公子偶尔提及夕妃娘娘因为孩子做出的种种疯狂行动，小公子提及睚眦殿也有个差不多疯狂的女人。详谈之后才发现，这个疯狂的女人竟然是前皇商欧阳家主的夫人。如此算来，事情就串联起来了。欧阳靖母亲的事情起因是在天机寺生产，睚眦殿的主人南疆前圣女，同样是天机寺信徒。两人因天机寺结识，欧阳夫人后来加入了睚眦殿，有了报复的能力后，欧阳家族就被这个女人彻底拆了。据小公子讲，如果欧阳家主做事不那么绝，能把孩子留给一个绝望的母亲，那么，这个女人哪怕委屈致死也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事，她会把欧阳家族当成孩子的依仗去守护。绝就绝在欧阳家主把孩子教成了和他这个父亲一样的人。欧阳夫人意识到孩子眼里只有父亲没有母亲后，整个人彻底绝望了。在她的里应外合之下，欧阳家主被算计的彻底，皇商大族积累的财富被她以不同的形式送走了大部分，幽冥教通过纳兰氏的手得到一部分，睚眦殿因为商业对立吞并了大半部分，剩余的也被家族蛀虫挥霍的差不多了。总之就一个目的，大家一起彻底毁灭！据说，欧阳靖的眼瞎也有他母亲的部分原因造成的，这女人狠起来，确实吓人啊！”完颜卓啧啧叹息。
青鸾笑说：“这就是看不起女人的后果，活该！世界上哪个男人不是女人所出？哪个男人没有母亲，没有姐妹？贬低女人能衬托他们什么？有本事自己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啊！不说这些了，完颜卓，我有预感，如果欧阳靖处理不好他与母亲的关系，李莹莹与他的关系要遭。如果不是在慈恩院遇到同样落魄的欧阳靖，李莹莹一辈子都会对男人有阴影，特别是她在那么小的年纪，被老太监祸害成那个鬼样子。之后所有的伤害也都来自亲生父亲的狠毒，如果欧阳靖是以父为天，就相当于站在了莹莹的对立面。”
完颜卓吓一跳：“小姐别吓人，我看莹莹正常了好多，性格开朗活泼，见人三分笑，怎会因为一些风吹草动就如此偏激。”
青鸾说：“原因有二。其一是因为欧阳靖对莹莹来说太重要了，虽然嘴上叫着哥哥，实际上为君为父都不为过，欧阳是她的精神支柱，绝不允许有瑕疵。其二就是李莹莹的性格问题，这孩子从遇到我们，做的哪一件事不狠绝？你看她平时学习任何东西，有留过一丝力气吗？自己想要做成的事，哪怕豁出命也不会差一丝一毫。你说一个对自己都能狠到绝的人，会允许她的光明里掺杂黑暗吗？”
完颜卓紧张：“小姐，你越说我越害怕，这下该如何是好？绝缘那么厉害的神人都没把欧阳靖的思想掰正过来，我们也不能把他如何啊！你说莹莹会不会把欧阳靖杀了做成标本啊？”
青鸾说：“不是开玩笑，还真有这个可能。其他地方不说，欧阳靖在他母亲的问题上不能有任何偏差，因为母亲是李莹莹心里最后的底线，不管是谁的母亲，在她眼里都是完美的。但现实是，欧阳靖已经被他父亲带歪了，不可能充分理解他的母亲，特别是在知道是母亲毁了他视之为天的君父，毁了他自以为的美满家园，甚至弄瞎了他的眼，弄残了他的腿，对母亲非但不会有愧疚，只会积聚怨恨。”
完颜卓说：“母亲在我心里也是美好善良的代表，可这样欧阳夫人也真是异于常人，她报复欧阳家主说不着，怎么连儿子一起祸害？这一点我也想不通。”
青鸾说：“女人生育本就是过鬼门关，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会发生剧烈变化。你对医术也有了解，应该知道，在生产的过程中，身体内环境发生了很大变化，尤其是产后24小时内，体内激素水平的急剧变化是产后抑郁症发生的生物学基础。简单来说，这个可怜的女人在生孩子前后受到了非常严重的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打击，从此之后她的精神就和常人不一样了，也可以说是疯魔了，不信你去问问睚眦殿的人，这位母亲肯定还有自杀行为，她要毁灭的不但是别人，还包括她自己。这个世界伤她太深，除了报仇已经没有值得留恋的理由了。”
“姐姐猜测的不错，空长老确实已经疯魔，即使在睚眦殿，也没人敢惹她。她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报仇，而且，在她的观念里，孩子已经被污染，她想把孩子带走，重新投胎，说下辈子再做母子。”刚进殿的琛太子接话。
殿里的人纷纷向来人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琛太子挥手示意免礼后坐到青鸾旁边的位置，说：“姐姐，这么着急处理事情，是准备要走了吗？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青鸾说：“太渊的事情了结后，就去南疆，我有预感，那里有重要的东西在等着我。天机寺安排的天下共主，意图不明。虽然我不想当什么救世主，但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天机寺把天下人当作圈养的牲口随意开刀，如果伤害到你们这些被我爱着的人，就更无法原谅了。”
琛公子说：“姐姐，我帮你。太渊还有什么未做完的事吗？我吩咐人去安排。”
青鸾说：“剩下的事不多了，只是有个小姑娘对我来说很重要，我需要安排好她才能安心。”
完颜卓忽然说：“府城最近有个大生意需要来帝京，小姐可以发讯息让欧阳靖带着李莹莹来见你，更何况，要解决事情必须见到欧阳夫人，现在的欧阳夫人除了睚眦殿的主人谁都无法支配。琛太子，你是睚眦殿目前的主人，能把你们的空长老招来帝京吧？”
琛公子尬笑：“我的命令也不保证绝对管用。但有个人对空长老来说是特别的，就是小医仙。据说有次空长老自残，被小医仙所救，两人不但喝了一夜的酒，还大打出手，从那以后，空长老不但武功大进，也不再想着自残了，只是整个人更冷了。”
青鸾回想了一下，忽然说：“空长老以前是不是个满身烧伤的女人？”
琛太子说：“姐姐见过空长老？据说她的烧伤是小医仙治疗的，姐姐就是小医仙？”
青鸾回答：“我确实是小医仙。当时见到的欧阳夫人真的很惨，如果我被搞成那个样子，估计比她还要疯。她是我的第一个病人，当时见到她时，整个人看不到一块好肉，发脓溃烂的皮肤哗啦啦地直往下掉蛆虫，头发被烧得一根不剩不说，脑袋上还被砸进了三根长钉。女人怀里还抱着一只已经发烂发臭的死猴子，嘴里念叨着来生再做母子。这么重的伤，我至今都不明白她是如何活下来的，虽然她是在我的治疗下恢复了人样。”
“我知道她是如何能活下来的，这个女人有类似蝾螈的修复基因。”说话之人竟然是刚从外面回来的言公子，后面还跟着暗龙等人。
青鸾惊喜：“这么说来，老言这次研究成果有重大发现了？快说来听听。”同样是医痴的青鸾注意力完全被吸引。
言公子说到医术，那是完全可以屏蔽全世界的专注：“小姐，我这次真的是收获颇丰啊！·······”两人热火朝天地聊了许久，最后总结：“小姐，刚才听你讲述的病人情况，与我这些天研究的医学现象非常类似。只是皇陵里的隐卫有明显的人为痕迹，那些人的身体构造和普通人差别很大，我很想再去看一下你说的病人，研究一下她的身体是自然变化还是人为造就。”
青鸾说：“马上就有机会，我立刻让人带着白金令去请空长老。”此刻，青鸾觉得再称欧阳夫人就是对这位的插刀，欧阳夫人带给她的都是噩梦和伤痛。分别给下属安排了不同的任务，有人去接李莹莹和欧阳靖，也有人去请空长老，最后还吩咐言公子去医言居看看前欧阳家主，让他与何老一起，务必在所有人到帝京之前治好他的失忆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