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青鸾盘问暗龙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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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节讲到青鸾带人找到了暗龙卫的老巢，他们的首领正在毒药的侵蚀下饱受折磨。
青鸾艺高胆大，径直走进了别人的地盘还毫不客气地插话道：“怎么，先帝的暗卫就这点本事？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承受不住后果了？”声到人亦到，青鸾的身形飘忽如影，瞬间而至。暗龙卫首领看到眼前突然出现的青鸾，知道自己敌不过，不甘的双目瞪得通红，对着天空大喊：“我暗龙愧对先帝啊！不能完成先帝的重托，我死不瞑目啊！”
暗龙卫的其他人听到首领的悲鸣，也都意志消沉，连反抗的念头都提不起来。真的是青鸾显露出来的本事太有震慑力了：不但被人家摸到了老巢，敌人都到眼前了，自家所有人竟然没一个能有本事觉察到的！这还没打仗呢，就对将了，怎么斗得过？
青鸾看到这帮平均年龄在四十岁以上的暗龙卫，有点英雄迟暮的感觉。开口说道：“干嘛看到本姑娘就像看到了阎王？有我这么漂亮的阎王吗？还是各位知道自己做了亏心事，见到本姑娘心虚了？”
暗龙卫首领接话道：“小友技高一筹，老夫佩服！士可杀不可辱，还请小友能给个痛快！我们这帮暗龙卫对先帝忠心耿耿，一直享受皇家供奉，一切都是受命行事，和姑娘之间不存在什么深仇大恨，一切都是我的错，请姑娘不要折辱我手下的这帮兄弟。”
青鸾不屑地说：“我没有虐杀弱者的习惯，这个你不用担心！不过，我也很好奇，你哪来的理由招惹我暗夜堂？”
暗龙回道：“姑娘是暗夜堂的人？我还以为······算了，我暗龙卫的气数已尽，暗夜堂我也招惹不起了。姑娘，你们暗夜堂的枭首领应该没死吧？我这条命随姑娘任意处置，请姑娘给我手下的兄弟们一条活路。”
青鸾追问：“你说是听令行事，你奉谁的令？何故找上了我暗夜堂？”
暗龙回道：“有个全身罩在黑衣里的人带着武王的令牌找到我，要我去收编一个叫暗夜堂的江湖组织。令牌是真的，至于人是不是真的，现在我也不确定了。因为收编暗夜堂失败后，我们暗龙卫就受到了追杀，损失惨重，以至于我们全都退到了最后的集结地，不过还是被姑娘找到了。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她们追来了，没想到是你们暗夜堂的人先找到了我们。”
青鸾听到暗龙的回复更糊涂了：“你们不是先帝的暗龙卫吗？为何要听命于武王？这个武王是后来皇后一党封的吧？先帝在的时候还没有武王吧？”
暗龙解释道：“先帝下令让我等暗中追随的是三王爷拓跋鲁的嫡长女。因为了悟大师在三王爷的嫡妻怀孕时就算出来，三王爷的嫡长女就是未来的天下之主。但是这个孩子虽然命格贵重，却一生坎坷，行事艰辛。根据了悟的预测，如果不能帮助三王爷的嫡长女坐稳天下，那拓跋氏的天下就要易主了。起先并不赞同女子继位的先帝，就是听信了了悟大师的预测天机，才命令我等带着传国玉玺和传位诏书，领着暗龙卫们追随未来的天下之主，我也是在出发前才被告知了这个秘密。而且了悟大师还告诉我，在朱雀城我就能等到要追随的人。”
青鸾怀疑地看着暗龙说：“你这话显然漏洞百出，如此重要的秘密，怎会轻易向我这个陌生人说起？先帝让你们追随的是一个还没出生的人，你怎么会见到武王的令牌就行动？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先帝给你下的命令？再说了，我听到的天下之主传闻，可不是这样的，听说先帝认定的天下之主是夕妃娘娘的孩子，怎么成了武王的孩子了？”
暗龙见青鸾不信，就让手下人去传天机寺的高僧前来。
这个天机寺的高僧看到青鸾后，二话不说，直接下跪，大礼参拜，直呼“凤主！”吓得青鸾差点直接灭口！难道真的有人能算出过去和未来？这个天机寺还真的是阴魂不散啊！
青鸾彻底冷了脸，不高兴地说：“我对天机寺可没什么好印象！你们今天最好能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否则，别怪我灭口！”
暗龙听到天机寺的老和尚称呼青鸾为“凤主”，也很意外，问道：“大师，这几天你告诉我，遇到敌不过的人，就把先帝的密令拿出来说，保证能化险为夷，原来是这么个情况啊！你早就算到了凤主会出现！”
天机寺的这个大和尚，一身普通的僧人打扮，看不出来具体多大的年纪，面容红润没有褶皱，身材高大魁梧，可是嗓音有点暗沉。整个人的气质给青鸾的感觉，是历经沧桑后的平淡祥和，一点也没有算命老道士的神秘。青鸾凭气息判定，这个大和尚内力浑厚，脚步轻巧，功夫肯定不低。
这个大和尚行完大礼后，也没起来，就直接盘坐在地上向青鸾讲起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女施主勿急勿恼，听老衲详细给你说明。我的师傅了悟大师，精通卜卦神算，谁都不知道他存在了多少岁月。从我五岁时跟着师傅修行，到我五十岁跟着暗龙卫离开天机寺，几十年的时间里，都没发现师傅的面貌有任何变化。”
“师傅曾经和拓跋氏的开国先祖一起平定天下，后来又留守帝京天机寺辅佐了三代皇帝，到了先帝天命之年，我师傅算出，这个天下将有大变化。师傅夜观天象，发现不久会有凤星降世，而且这个预言会应在三王爷拓跋鲁的嫡妻腹中。可是三王爷的嫡妻是南疆人士，野心非常大，如果让她知道自己的孩子有可能成为将来的天下之主，那帮南疆人就会把孩子偷偷带回南疆种蛊，甚至会把孩子炼成南疆特有的傀儡人蛊。先帝和我师傅为了保护这个凤命的孩子，迫不得已做了场逼真的戏，把预言强行扯到了同样怀有身孕的夕妃娘娘身上。因为我师傅了悟大师也早就算出了夕妃娘娘的孩子是早夭的命。”
“为了演算到底谁是真正的凤主，我师傅赌进去了所有的阳寿。先帝也参与了混淆天机的计划，欲立夕妃娘娘的孩子为太子之类的传言就是先帝自己放出来的，结果，我师傅和先帝都把命填了进去。凤主，请您一定要为天下苍生谋福。”
听了这个大和尚的话，青鸾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大和尚，这些都是您的一面之词，怎么证明你说的就是真的？”
和尚回答：“我师傅说，等凤主破译了兽皮卷的秘密，就能解开一切谜团。”
青鸾追问：“什么兽皮卷？我没见过什么兽皮卷。”
大和尚听青鸾装糊涂，也不急不恼：“凤主不是打算去此山的巫主洞看看吗？那洞里就刻有部分内容。师傅曾说过，施主得到的那部兽皮卷就是一部天书的残卷。机缘到了，施主就能破解其中的奥秘，还有可能集齐所有的天书残卷。至于集齐天书残卷后能有何福缘，我师傅也算不到了。”
青鸾听这个大和尚说的相当笃定，而且自己记忆有天书残卷的事谁都没透露过，哪怕此时自己嘴上不承认，但是心里已经信了三分。先把什么凤主预言放一边，青鸾目前得先问问这个暗龙卫什么情况。于是转头问这个暗龙卫首领：“你现在是个什么打算？”
暗龙迅速回道：“请凤主收留！我等誓死追随！”
青鸾问：“各位先介绍一下自己，都该怎么称呼？”
暗龙说：“我等身为暗卫，是没有自己的名字的，除了我称为暗龙，代表一个部门，其他人都是以编号称呼。先帝的暗卫分四部门：青龙卫，就是我们，负责全国的信息往来处理；白虎卫，精通武功阵法，负责保护皇帝和皇宫的安全；朱雀卫，精通武器锻造，负责设计打造精良的兵器，常常与兵部打交道；玄武卫，擅长守城，精通机关设计，一直替历代皇帝看护密宝和守卫皇帝的私库。”
青鸾点头：“解释的挺周到。那么，先帝死后，你们这四个暗卫部门，现在都忠于谁？”
暗龙说：“具体我也不知道，为了保密和安全的考虑，我们四个部门都是独立运作的，历代皇帝是四个部门的枢纽，互通有无，都是通过皇帝的命令。皇家的暗卫从开国先祖的时候就存在了。”
青鸾又问：“你们在这里多长时间了？怎么混得这样惨？”一句话问得暗龙是无语凝噎啊！只听他急急地解释道：“凤主莫怪，我等的强项是收集处理全国各地的信息，武力值不高强，行商赚钱的本事也不高明，自己收集来的信息没有先帝的命令，谁也不敢随意透露，以至于我们的经费越来越紧张，发展的人手越来越少，导致收集到的信息质量也越来越差，就此陷入了恶性循环，现在正处于入不敷出的时候。等了十几年了，凤主一直没有消息，我等打听到暗夜堂与大通钱庄有瓜葛，肯定财力雄厚，武力值也不错，想着一个刚出道几年的组织，收编应该不难。所以，见到有人带着武王的令牌而来，也没多想，就行动了，哪里知道暗夜堂是凤主的产业？早知道暗夜堂的主子是您，我们干脆接受收编了，哪里还会打生打死地拼一场！”
感觉自己不用死了，暗龙放松了心神，老油条的本性开始发挥作用，一心想着怎样才能赖定凤主，以后跟着呼风唤雨，威风八面。
青鸾也真是服了，这帮人可真是傻得少见！一个大和尚的一句预言，就值得这么信服？为了一个有可能的存在，牵扯了多少人进去啊！不管是无辜的还是罪有应得，没本事的就只能随别人摆布！
再想想那个了悟大和尚的影响力，真是可怕啊！他怎么做到让历代皇帝深信不疑的？在这男尊女卑的封建朝代，竟然能让皇帝破天荒地传位给一个还未出生的女婴！这是什么神仙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