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凿齿族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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凿齿族斗战台上，这场淘汰赛是最为血腥的一场比赛。
每个擂台上都是血迹斑斑，都有死去的凿齿族人。
这也是凿齿一族的历来传统，没有任何人敢去质疑这场圣战，哪怕他是族长。
敢质疑便等于是亵渎祖宗，也是在抹杀未来族长的绝对理性。
凿齿族之所以能够存续至今，与这场圣战有很大关系。
族人坚信，只有经历了血与罪的洗礼而成功上位的族长，才不至于昏聩，在领导族人做出决定时，才会饱含理性。
若想在东荒顺利带领种族延续下去，必须得有一个杀伐果断，绝对理性的领导者。
因为各种族生灵总会被感性所诱惑，做出不明智的决定，一族的族长也不例外，须知有时候一个小小的不理智决定，都可能留下隐患，从而害了整个部族。
犯过手刃同族罪责的族长，或许不是好人，可他却能够领导部族生存下去。
能够引领历史走向的君王，不需要一张好人卡。
什么是好人？
一般是指有善心，宽厚待人的人。
这样的人，在乱世充当领导者，可是十分危险的，尤其是有内忧外患的乱世。
历史上确有圣母心的帝王，可他只适合治理太平盛世，却平不了乱世。
所以，绝对的好人是不适合领导族群在外族林立的乱世生存的。
后世人称那样的人为圣母。
在乱世中，一些圣母不理智的决定，往往会害了自己所统治的部族。
于是便诞生了乱世先杀圣母的说法，因为圣母的道德和价值观往往都太过淳善。
也就是说，圣母会在乱世中把惩恶扬善中的惩恶去掉了，只会弘扬善良，不忍除掉祸患，这是对人心的漠视，也是对人性考量项的怠惰。
以己之心，度人之仁，用善良毁灭一切，或是把祸患留给下一代。
青野草草结束了他的祭歌，虽然伤感死在手上的同胞，可他却无悔自己的决定，妻儿的死，早已让他大彻大悟，明白了该如何带领族人生存下去。
在万族林立，争端不断的东荒，弱小是没有公道可言的，唯有自身，乃至部族都强大起来，才不会再发生至亲沦为血食这样的祸事。
很快，淘汰赛结束了，五十个擂台诞生了五十个晋级的参赛者。
“休息一个时辰，再进行下一轮的比拼。”有裁判高呼道。
这种做法让晋级者都很满意。
这五十个晋级者，可以算是凿齿族年轻一代天赋最强的族人了。
趁他们休息的功夫儿，这五十个参赛者身边不时有凿齿族中的大世家前来搭讪。
尤其是那些没有背景的晋级参赛者，未来成就将不可限量，或许会有那么一两个人有望进阶到丹化神形也说不定。
凿齿族从上一次丹化神形的前辈坐化后，到现在都不知道多少年了，始终都没有能够出现一位丹化神形的凿齿族人。
这也是他们这一族没落的根本。
谁能想到，曾经敢与人族叫板的凿齿一族，竟这般没落了。
这在诸强并存的东荒，还要靠依附荒泽大妖才能够维持基本的生存，显然有些凄凉了。
“青野兄，这是上好的金疮药，可迅速恢复你的伤体。”
“青野兄，可愿来日到我家大院做客？”
“青野老弟，我是凿齿族穆家的，可愿入赘到我穆家，我穆家的年轻女子美若天仙。”
很快就有凿齿族大世家找到了青野。
“两场都完事了？”叶章这会儿刚刚结束打坐，赶了过来，不过身上穿了一身看不见面目的斗篷。
当听到了美若天仙这几个字时，叶章一惊，即便是凿齿族的女性，让他见了也有一种看了野兽的感觉。
那凿齿族穆家的人可真夸得出口，看来人族与该族的审美观念差异太大了。
前两场比赛叶章没有看到，不过他认为青野那家伙应该是通过了，实际情况也大抵如此。
“你怎么走了，没有看到我在擂台上的绝世风采，可是你的损失。”青野在自夸，臭屁地说道。
叶章撇了撇嘴，心说你这大老粗在擂台上能有什么风采，首先就论长相就与风采沾不着边了。
“我这不是来了吗，接下来的比赛，我同样也很感兴趣。”叶章说道。
“人族？”马上有凿齿族人注意到了青野身边的叶章。
毕竟青野晋级到了前五十名，风头一时无两，他是一匹黑马，有望夺冠，拿下族长之位。
所以关注青野的人非常多，他的身边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被人发现。
因此，叶章很快就被凿齿族的人发现了，这一度引起一阵骚乱。
“青野竟然勾结人族？”
“他想干什么？”
“亏我还为他刚刚感动了一把，他竟然和人族做朋友。”
“人族是没有好东西的。”
……
青野直接无视了族人的嗔怪。
“叶章兄弟，你也看出来了，我族自小便进行歧视性教育，以至于我们长大后，依然对人族抱有偏见。”青野郑重其事说道，“实际上，我族沉浸在东荒，可不止人族一个潜在的敌人，而是有很多，一味地争勇斗狠，不善谋划才是我族没落的主要原因。”
从青野的话里，叶章就能看出青野志在族长之位的原因了，他是真的想带领凿齿族强大起来。
青野畅畅而谈：“人族的智慧是正是我族所欠缺的，即便足够理性，可我族的那些前代族长们，还是会受从小歧视性教育的影响，做出不理智的决断，阻碍了我族的发展。”
“若你当了族长，你想怎么做？”
叶章越来越觉得，这个青野不简单了。
“若我当上族长，会尝试与人族部分势力和睦相处，与其他种族争夺修炼资源时，也会公平竞争，少造恩怨，低调发展。”青野态度谦虚，不卑不亢地说道。
一个魔兽类的凿齿族中，竟然出了青野这样有远见卓识的族人，实在难得，若他当了族长，或许会给凿齿族带来一些积极的改变，至少不会再像以前那么愚昧。
叶章倒是乐得如此，祝贺道：“我愿助青野兄旗开得胜，顺利拿到族长之位。”
青野温和地笑了笑。
这时，有裁判高呼：“时辰已到，下面开始下一轮的比赛，比赛内容是闯祖先开创的秘境，谁先走出，则排名越高，取前八名晋级。”
裁判宣布完毕后，观众席上的凿齿族人瞬间乱了起来，因为这和历年的比赛内容有些不一样。
五十名参赛者取八位，这个淘汰率已经很高了，真的合理吗，要知道这些参赛者可是凿齿族最强的年轻一代，祖先开创的秘境真的那么可靠吗？
往年参加祖先秘境考验的族人，需要领悟出祖先演化出的大道，才能走出。
祖先秘境内的大道太过于深奥，族人中的绝大部分都没能开悟，被困在了里面，最后还要靠族长秘钥的帮助才能无险地从中走出。
“诸位不要再议论了，这可是现任族长的意思。”充当裁判的凿齿族人解释道。
“什么？”
众人一惊，可很快都闭上了嘴巴。
老族长在凿齿族人的心中的分量可是很重的，毕竟他曾为凿齿族贡献了一生，他的话没有几个族人敢于质疑的。
接下来，由裁判们负责带领，将五十名参赛者领到了一座巍峨巨山之下，这里距离斗战台不是很远，不过数里长短。
而其他观众，则是留在斗战台，有专门的秘境转播影像供他们观看，这五十个参赛者都被影像晶石标记，秘境中他们的影像资料会传达出来。
叶章本是在观众席等候，这时却被几个凿齿族的裁判找上了。
“人族的道友，我们族长有要事找你，还请借一步说话。”为首的裁判沉声说道。
叶章眉头一皱，他猜不出凿齿族的老族长想要干什么。
不过他没有拒绝，凿齿族若是不满他进入村落，当初早就不看青野面子，找他麻烦了。
这几天叶章等人之所以能够安逸地待在此地，很可能是那个老族长默许的结果。
几个裁判带叶章所去的地方让人起疑，因为方向正是凿齿族先祖开创秘境的方向。
“这是幻化晶石，可让你进入秘境后，样貌短时间内幻化成我族的模样。”
为首的裁判抛给了叶章一枚粉色晶石。
“这是？”叶章不解，他好像被凿齿族的族长给安排了。
“自然是让你也进入我族秘境。”为首的裁判忽然变得面无表情，淡漠道，“这是族长授意的，你若是能从中有所收获，也是你的缘分，我族不会干涉。”
“为何要我进去。”
若是里面有什么杀机，叶章岂不是要无故遭受风险。
“我们族长曾对你明言，秘境内确有风险，但机缘也相当丰厚，若你甘愿前往，能够找出我族先祖的传承，我族将感激不尽，愿等价交换，为表诚意，我族愿与道友永结同心。”另一位裁判表现地较为热情，可他话锋一转，透露道，“至于你杀害狸藻仙子和王连之事，我族也会帮你摆平。”
叶章眼皮忽地一跳，心中开始思绪万千。
他们是如何知道此事的，难道是青野告密了？
“此事非是青野告的密，而是每个出门执行任务的凿齿族人，都会配有符节，年轻一代的族人都不知道那符节的秘密。”没等叶章开口，那个裁判便解释了此事，“只有族长秘钥才能够将符节所记录的影像呈现出来，这也是变相的监视。”
叶章恍然，不成想凿齿族还有这样的大密，感情他与青野的一举一动被类似于现代化的“监控摄像头”给录了下来。
“这个凿齿族老族长可真是老奸巨猾啊。”叶章都有些佩服他了，心中忍不住自语了一句。
“好，我答应此事，只是我在秘境中所得的修道典籍，你们不要阻止我修炼，倘若我没有成功自行参悟走出，结束时也要将我放出。”叶章说道。
“这个自然。”主裁面色不悦，沉声道。
接下来，叶章被带到了凿齿族的禁地秘境入口，那是这座大山下的一口山洞。
山洞后自成一片天地，是一个秘境。
叶章稍加准备便走了进去。
“实在无法理喻，族长为何要让这个人族闯入咱们的祖先秘境，还要让他去取属于咱们凿齿族的古之功法。”主裁判抱怨。
“谁让我们的族人都不曾做到呢。”一个裁判伤感道。
凿齿族没落至此，当真可悲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