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狗尾草之章（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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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落少侠，您找我？”雨晴小跑着凑了过去，疑惑地望着叶落。
叶落轻咳一声：“倒也没什么大事，单纯想听听你和逄佐之间的故事，介意跟我讲一讲吗？”
雨晴的眼神突然充满了温暖，似乎是想起了过去，竟然忍不住露出了笑颜。
叶落的情绪也跟着她轻快起来，笑了几声：“看你笑得那么开心，你们两个，一定非常要好吧。”
雨晴很笃定地点着头：“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相依为命，他就像我的哥哥，我就像他的妹妹。”
“小时候的日子虽然很苦，但是我们两个，只要彼此在身边，就会苦中作乐，有着说不完的愉快。”
顺着雨晴的讲述，叶落仿佛置身于十几年前的璃月，在归离原的郊外，那一座座小稻草屋。
在那一座座稻草屋的尽头，是一条通往「璃月港」的康庄大道，那座古朴的桥上，传遍了吆喝声。
在吆喝声的中间，有两个小孩子，一男一女，男孩背着女孩，穿行在桥上。
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可笑容却格外得甜。
桥头就是一个卖水果的摊子，老板坐在摇椅上，用大蒲扇扇着风，面前摆满了各种琳琅满目的新鲜果子。
小雨晴对着那亮闪闪的苹果，眼睛直勾勾的，心里痒痒的。
小逄佐似乎是发现了小雨晴的异样，也停下了脚步。
从那破烂的裤子里，翻找了许久，也只掏出了两枚摩拉。
小逄佐咽了口口水，将小雨晴放下，摸了摸她的头：“雨晴乖，在这里等我。”
小雨晴拉着小逄佐的衣角不撒手，小逄佐笑了笑：“放心吧，我不走远，就在附近，你能看到我的地方。”
小雨晴松开手，便看着小逄佐走向水果摊。
“打扰了，老板，请问用两摩拉，我能不能跟您换一个苹果……”
水果摊老板不屑地瞥了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啧啧道：“小伙子，你应该知道，两摩拉根本就不算钱吧。”
小逄佐怯生生地把手收回来，有些难堪，但还是大着胆子，回答道：“我知道我拿着两摩拉跟您讨要吃的，确实有点过分，这样，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可以干力气活，就想给我妹妹换一个苹果。”
“你妹妹呢？”水果摊老板问。
小逄佐看向站在一边，呆呆地望着他的小女孩，微微一笑：“那就是我妹妹。”
水果摊老板，一见小雨晴还是个三四岁的孩子，不禁嚷道：“你俩的爸妈呢？就任你们两个这么流浪在街上不管？”
小逄佐苦笑着，满脸写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心酸和无奈：“我们俩从小就没有了爸妈，相依为命长大的。”
水果摊老板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变得难看，却不是因为恶意，而是表示出了同情。
他反手从摊子里拿出一个大筐，叼起一支大旱烟，从摊子里挑了几个又大又鲜亮的水果。
“小子，拿去吃吧，今天算叔叔我请你吃。”
小逄佐赶紧拒绝：“不行不行，我们不能白要您的东西。”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水果摊老板吹胡子瞪眼，硬是把水果塞到了他手里。
“你要是真过意不去，就跟我签个契约，以后你们就在我摊子上打杂，帮我卖卖水果，赶赶虫子，工钱我给不了太多，但是能保证你们一天三餐有饭吃。”
小逄佐眼睛瞬间亮了，激动地问：“大叔，您说得是真的吗！”
老板嗤笑一声，用自己的大旱烟指指点点：“老子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会骗你们两个小屁孩？你们愿意干就来干，不愿意来就带着这些水果，滚远远的，别耽误我做生意。”
哪想，小逄佐竟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老板连磕好几个头，嘴里大声嚷嚷：“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哎呦，你这是干什么！”老板赶紧把他扶起来：“我就是帮了点小忙，看把自己脑袋磕的，都淌血了，快跟我去医馆看看吧。”
“我没事，大叔，我和妹妹，现在就可以给您帮忙。”
老板斥责道：“你这小子这么轴干什么，像那个茅房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小雨晴见小逄佐跪在地上磕头，以为他被人欺负了，哭喊着跑过来扶起哥哥，一边跟水果摊老板道歉。
“叔叔，您别生气，我们两个这就走，不给您添乱。”
水果摊老板，无奈地叹息摇头，看着这两个懂事的孩子，又可怜又可惜。
小逄佐解释道：“雨晴，我是在感谢老板大叔，他愿意收留我们两个在他这里干杂活，管我们一天三顿饭。”
小雨晴瞬间露出了跟小逄佐一样的目光，也要跪下来磕头，急忙被老板拦住：“你们两个还真是亲兄妹，一套一套的。”
小逄佐挠挠头，傻笑了一下：“我们两个不是亲兄妹，就是邻居而已，只是我们的爸爸妈妈都去世了，我们两个才相依为命的。”
“嚯，比我想得还……罢了，多两张嘴而已，我也不差那一点粮食，跟我走，我带你们回我家。”
……
听完雨晴的讲述，叶落不由得感慨：“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啊。你们两个，也算是好命吧，居然走在路上遇到了好心人，而不是人贩子。”
雨晴点点头：“我和逄佐，在大叔的店里，从小干到大，大叔从不缺少我们的吃喝，也不让我们干什么重活，就是打打杂，陪他说说话。”
“大叔年纪很大了，一辈子没娶妻生子，我知道，他把我们两个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所以，逄佐时常告诉我，大叔于我们有救命之恩，我们当以死报恩，都毫不为过。”
叶落默默地点了点头：“说来惭愧，与我有救命之恩的人，有很多，我却没有机会一一报答。”
雨晴好奇：“叶落少侠这么厉害，难道也有陷入生命危险的时候吗。”
叶落应着：“毕竟，我之前就说过，我也是个孤儿，与你们有着类似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