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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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书苒回了宫中就让人唤来了敬事房的主管
敬事房的谭主管看着为人正直，一脸严肃，进来就跪下道，“奴才拜见皇后娘娘”
心中琢磨着皇后娘娘有何事，之前绿头牌都在皇后娘娘这里走了明面的，谭主管跪在地上半响，也没见皇后娘娘出声，额头冷汗冒出，头越发低了
谨慎道，“还请娘娘告知，奴才究竟是犯了何错”
秦书苒见他沉不住气了，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气定神闲，“今儿本宫听了一消息，说是有嫔妃打听到了绿头牌的消息”
谭主管明了，他手底下出了个猪脑子，还被皇后娘娘知晓了，赶紧请罪道，“是奴才没管理好手底下的人，还请娘娘恕罪”
“今儿这事说大说小，本宫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扣你一月俸禄，去好好查查”
“谢皇后娘娘，奴才定会给娘娘一个交代”
秦书苒说完就赶人走了，敬事房的事情她也不好插手过多，也只打算警告警告几句，做个样子给皇上太后看
人走了，秦书苒继续做着手中的绣活，和锦画闲聊
“娘娘，现在满宫之中都在传穆妃得皇上盛宠，一连三日都去了永寿宫”
秦书苒停顿了下，问道，“过夜了吗”
锦画摇头，“未曾，今儿也去了，按时来看，估计这时候皇上就在永寿宫了”
永寿宫
顾玄泽陪着穆妃用膳，或许是心有不忍，他一连几日都来的永寿宫用膳
他过来，穆妃自然是笑脸相迎，宛如没有莲子羹一事一样，用膳时，一直帮着皇上布菜，神情温柔
顾玄泽看着也一时恍了眼，穆妃出身将军府，带着英气飒爽的感觉，此时此刻在他面前温柔小意，像是剥开了果皮，只把果实呈现在他面前
顾玄泽微微勾唇，起身道，“行了，这膳就用到这了，朕先走了”
穆妃表情僵住了一瞬，道，“臣妾恭送皇上”
美人虽好，但是个个都这样就没特色了，白白浪费了这一身的气质，显得不伦不类，再者，他有皇后这么一个温婉贤淑的妻子就够了，顾玄泽转了个方向走
李康看着这路，脑中飞速运转，小心翼翼猜测道，“皇上这是要去皇后娘娘宫中”
顾玄泽大笑，“朕每回去凤倾宫，你都能猜中，说说看，皇后给了你多少赏赐”
李康瞧了眼皇上脸色，见是笑容，嘻嘻哈哈道，“奴才就这一个爱好，皇上哪能不知，皇后娘娘为人豁达，给了奴才不少好东西，奴才总得给皇后娘娘点回报”
顾玄泽点头，“书苒确实大气”
从前书苒经常去城门口施粥，他偷偷去看过几次，没让书苒瞧见，她家的粥铺一直开在城门处，宰相又是天下文人的表率，带动了一堆文人弟子各地施粥，很大程度上帮了朝廷赈灾
传到朝中也是让人赞不绝口，个个都言，太子妃当得贤名，也时常远在边疆的他听闻了未过门妻子的消息
凤倾宫
秦书苒还在用晚膳，她为了维持身材，晚膳素来吃的清淡，用量也少
用过膳，喝了一碗调理身体的汤药，坐在软榻上看书，就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
起身去迎接皇上，这会儿不应该在永寿宫，怎么来她这儿呢
带着人行礼道，“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顾玄泽走过去一把扶起书苒
秦书苒娇笑道，“皇上来的时间不巧，臣妾刚用过晚膳，可没有留皇上的”
顾玄泽挑眉，“皇后这儿缺了朕一口吃的，朕干脆回承明殿继续用过膳再来”
秦书苒见此道，“那皇上便去吧，左右臣妾也没怎么在承明殿用过膳”
顾玄泽看着书苒轻笑，牵着她的手，往里面走，“摆膳”
后面李康赶紧应道，“好嘞，皇上”
顾玄泽刚刚在永寿宫只用了几口，如今书苒说起这话，觉得腹中饥饿，于是让书苒陪着他用膳
秦书苒站在一边为皇上布菜，顾玄泽很满意的用过一餐，宿在了凤倾宫
他一般不在嫔妃宫中过夜，也不会让嫔妃在承明殿过夜，书苒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和旁人不一样
翌日
宫中消息自古就传的快，很快人人都知了皇上在永寿宫待了不过片刻，就去了凤倾宫，还在凤倾宫过夜，一时之间，穆妃失宠的消息传遍了满宫
凤倾宫
今日是请安的日子，一大早各嫔妃都到了凤倾宫
皇后娘娘还没有出来，一个又一个暗中打量着穆妃，明面上还是说说笑笑的一片，舒美人往穆妃方向悄悄白了一眼
她入宫到现在，还没见过皇上，穆妃一人就占了皇上的大半时间
旁边林美人看到她的神色，提醒道，“舒美人，可别这样，这可是凤倾宫”
她心中害怕，舒美人有事没关系，可她和舒美人在同一个宫中，指不定要被连累
又看眼舒美人，空有外貌，白痴一个
安婕妤坐在位上安安静静的，她也接受离承明殿远这事实了，离姑母宫中近就行了，有姑母在，谁敢动她
陈妃穆妃两人各自喝着茶，不知在想什么
秦书苒在里面听了青青传来的外殿消息，还在让锦画仔细的给她描着眉
闻言道，“这宫中听风就是雨”
“宫中左右能谈论的只有这些，传的远了，十几个版本都能有”锦画笑着
手中的眉笔最后画了一下，“好了”
秦书苒又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头上插着一对凤尾钗，穿着黄色凤袍，衣身绣着芙蓉花
起身道，“走吧，出去了”
众嫔妃看到皇后娘娘出来了，纷纷行礼道，“臣妾\\嫔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吉祥”
秦书苒笑道，“平身”
又打量着穆妃和淑妃，穆妃手中没有戴上她送的镯子，随口道，“穆妃怎么没戴本宫送的镯子”
顿时众嫔妃的眼神都到了穆妃身上，淑妃也打量着穆妃，皇后送的，就算做做样子，也要在请安时戴上
穆妃跪下道，“回娘娘的话，娘娘送的镯子对臣妾而言，太过贵重，故而收起了”
秦书苒笑着，“在珍贵也要时常用上一回，不然，在珍贵的东西都会无用的”
“臣妾听娘娘的”穆妃顺从道
秦书苒满意的点着头，又看了眼其余嫔妃，“宫中近日传言诸多，宫女太监们无事爱嚼舌根，本宫已经让人抓了几个传的过分之人，各自五十大板，这是皇宫，没点规矩，你们各宫也要盯着底下伺候的，要是还在背后嚼舌根，都送本宫这来，本宫一个都不轻饶”
后边小美人小才人低下了头
穆妃抬睁看了眼高位上的皇后娘娘，她从前听闻过皇后娘娘的名声，人人都称赞，封后那日，宫门外更跪了一圈百姓，眼中是真心实意的感激和祝愿
没想到这时也会为她说话
秦书苒说完，看了一圈，见人都听进去了，道，“本宫乏了，都退下去吧”
“臣妾\/嫔妾告退”
众嫔妃走后，秦书苒又去向太后请安，太后这会儿见皇后过来，心情不错
太后身侧还站着一女子，见秦书苒过来，忙行礼道，“嫔妾见过皇后娘娘”
秦书苒看去，一般的妃子是没资格来向太后请安的，是安婕妤，太后的侄女
太后手中握着安婕妤的手，“皇后，来，哀家给你介绍介绍，这是哀家侄女，性子直白，又被家中养的娇气了些，平日里就指望你能多照看几分”
秦书苒笑道，“母后放心，儿臣自然会多照看安妹妹几分”
安婕妤眼神微亮，忙谢道，“嫔妾谢过皇后娘娘”
秦书苒打量了她一眼，平日没怎么关注过安婕妤，如今一巧，眼神清澈、动作间如孩童一般
太后说完让安婕妤走了，留下皇后说话
“哀家那侄女，自幼丧母，家中娇养了些，没注意度，养成了单纯至极的性子，哀家放心不下，只能求皇后能多照看她几分”
秦书苒忙跪下道，“母后这是哪里的话，她既是母后您的侄女，那便是儿臣的妹妹了，儿臣自然会护着她的”
太后笑着扶皇后起来，“你啊，明事理，哀家就喜欢你这性子”
秦书苒浅笑，和太后又说了一会儿话，离去了
回宫路上吩咐青青道，“你让人去查查安婕妤”到底是真单纯，还是假单纯，如若是假的，那将是个大麻烦
“是，娘娘”青青应道
皇上今儿晚上没来凤倾宫，也没去永寿宫，反而去了听雨楼，原是要去侧殿宁才人那儿
不过不知怎么到了主殿娘娘淑妃宫中，顾玄泽看着许久没见的淑妃，有些怀念，到底是跟着淑妃走了
宁才人在侧殿气的浑身颤抖，淑妃，好啊淑妃，既然耍这种手段
顾玄泽最后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刚想呵斥淑妃几句
淑妃微微抬头，眼中的爱慕清晰可见，也渐渐熄了火，让人传话过去，说过几日再去
宁才人听到这消息时，算彻底记恨上了淑妃
凤倾宫
秦书苒听了淑妃的做法，轻摇着头道，“这手段平日使使也就得了，宁才人不过刚入宫，她还要去插一脚，上不得台面”
锦画笑道，“这爱慕的女子不就是这样，一点儿的机会都不愿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