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你是个女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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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之中,司弦堵心了两次,一次余愿,一次肖璟辰。
晚上,他躺在丝锦榻上,怎么都睡不着,往左躺,仿佛见到了肖璟辰那张轻蔑的脸,翻了个身,又见余愿那讥讽的一笑。
他猛的坐起,眉头拧在了一起,肖璟辰他是动不起,毕竟有母妃护着,还是雍都的辅国将军。
可那余府的养女,不知天高地厚竟骑在他头上!
心里越想越憋屈,喊道:“来人!备车!”
此时城内刚刚过宵禁,皇宫的马车当然例外。
司弦额头上微微出了薄汗,催促着让赶车的小太监快些。心里说不出为何,焦躁的很。
不一会,“二皇子,余府到了。”
司弦掀开车帘,看着紧闭的余府大门,刚心中的焦躁竟去了些。
“去叩门,就说宫里有人找余家大小姐。”
「松园」。
余愿正装扮成男子的模样,打算夜寻肖璟辰,打探「茶花堂」的消息。
刚准备出门飞身,就传来叩门声。
她赶忙钻进了被子里,遮挡住一身男装行头,旁的倒不怕,就怕姑母余沐冉发现自己半夜出门。
“小姐睡下了吗?门外有宫中人寻。”
宫中人?余愿一想到白日里,与那些众臣交际,她头就大,但又无法拒绝:“知道了,你先去,我一会就到。”
见小厮应着,廊下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余愿心中升起了嘀咕:“宫中人?何人?为何要见?”
这倒让她想起了在雍都时,四公主对自己做出的事,得亏自己有功夫傍身,要不然怎么能活着回到春桐。
她轻轻的推开门,见四下无人,一个飞身便跃上了房,如猫一般轻快的踩过青瓦。
只是不远处,站着庄师,倒是一眼就让她看见了。
庄师挥了挥拂尘,飞身过来:“是那二皇子要见你。”
皇宫的马车一到,就被瓦房上的庄师知晓。
“二皇子?”果然如余愿所想,同雍都四公主一样,来者不善。
“可得罪?”
“嗯。”
“用师爷我跟着吗?”
余愿思索片刻,想起白日里在御花园中对司弦所说的话,又想了想他的神情,倒不至于向四公主那般歹毒。否则,想要她小命,还需自己亲自上门?
“不必,师爷歇着吧,我一人应付就好。”
庄师见她离去的背影,掐指一算:“不对,恐有血光之灾!”他立刻飞身寻了肖璟辰。
余愿几步就迈到了大门处,观察着下面的马车,半柱香的时间,司弦就没了耐性,从车上一跃,要再去敲余府大门。
余愿眯着眸子,从房上飞身落下:“二皇子,深更半夜来寻,可有急事?”
司弦一转身,就见路灯下,余愿一身暗色男装,束着高高的马尾,出现在他面前,比白日里的华服相比,这身装扮,更让司弦眼前一亮。
司弦顿住,直到余愿离的近了些,他的眼神才撇过,紧张的结巴道:“你,你这女子果然如那些传言一般,深夜还穿着男装,可是要去幽会?”
“幽会?”余愿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二皇子好雅性,不知道平日里你与女子幽会时,都是扮成女装?”
一旁赶车的小太监听见余愿这话,没忍住,笑出了声。
司弦脸色一变,看过,给了他个眼神警告,随后道:“胡扯,我哪里会和女子单独幽会。”
余愿头一歪,用手指了指自己:“难道现在不是吗?二皇子,深夜来寻我一个女子,究竟是为何?”
一路走来,司弦本想着一定要给余愿一些教训,好让她知道知道皇家威严何在。
可见她一副英气,又一时失了神,不知该如何惩治她才 好,只是光看到这副姣好的面容,就令他心生喜悦。
他轻咳了一声,缓了缓思绪,望着月光道:“白日里,你与本王说的那些话,本王思来想去,也不知道真假,不如你带本王去见识见识。”
余愿皱眉,指了指已经黑透的天色:“现在?”
“嗯,不行吗?”司弦说的那些不过是借口罢了,只不过一时不知用什么法子搪塞过去此刻的行为。
“现在已经是宵禁时间,家家户户都已闭门不出,要说开门的,只有那勾栏里,应该开门迎客。”
司弦想都没想,大喊:“好,就去那种地方。”
“什么?二皇子你确定要去?!”
“去,本王命你,随本王一起去!”
余愿只觉得荒唐,这要是被姑母余沐冉知道,深夜扮男装陪皇子去青楼,恐要打折她的腿。
司弦看出她在顾虑,心里偷笑:“到底是个女子,那种地方定是不会去的,肯定是吓到了。”
谁料,余愿思索了片刻道:“好,我陪你去,只不过丑话说在前,二皇子要是留宿在青楼中,余愿不奉陪。”
“这是自然,你是个女儿身,这点本皇子,是不会忘的。”
余愿眉眼一挑,想起自己半年前在青楼调查关于「茶花堂」的事情,也因此被姑母知道了,才气的将她押上了去往溢昌的花轿。
那时,青楼中有个小厮被醉酒的客人刺伤,有人亲眼目睹,那行凶之人,手持「茶花」印记的刀。
余愿也因此觉得这勾栏中,藏着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也理所应当。
于是在勾栏酒肆中,混迹了小半月后,终于得知,那持有「茶花」印的凶手藏于「月华楼」中。
她回春桐后,也一直惦念这条线索,只不过姑母日日看着她,让她无法行动,今日倒是给了她这个机会,即便是姑母怪罪下来,也能拿二皇子当借口。毕竟是皇命,谁人敢不从。
她不假思索,先一步的蹦上了马车,什么皇室贵族,完全不放在眼中,也没了白日里那些规矩。喊道:“上车。”
司弦一怔,再次刷新了对余愿的认识,这女子当真不一样,去青楼竟比男子还积极。
马车上,俩人对立而坐,余愿根本没把司弦放在眼里,只觉得他不外乎,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皇家公子哥而已。连看都没看,一路上只给小太监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