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回忆（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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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钟，我就在袁以衡的身边，看到了太监何成。
直到多年后，当我看到何成的回忆录的时候，才明白袁以衡有多么可恶。
回忆录部分内容如下：
（“何成，你老实对我说，我现在身边到底还有多少人？”袁以衡看着我说。
“加我六十六人。”我看着袁以衡说。
“陛下，如今思帝思后已死，但是汐海城中民众仍然怀念思帝思后。”我看着袁以衡，说出了实话。
“思帝思后？”袁以衡扭头看着我疑问。
“就是郑飞硕和洛宛如。”我说。
“郑飞硕和洛宛如？他们两个也配？”袁以衡突然冷笑说。
“毕竟思帝思后在位期间做了那么多好事，为汐海城的百姓谋了很多福利。”我看着袁以衡为思帝思后辩白。
“为了百姓谋福利？百姓算个什么东西？！”袁以衡看着我，似乎是在嘲笑我的无知。
“陛下您不能这样说！您现在可是汐海国的皇帝，您身上肩负着统领民众的责任！”我听见袁以衡如此说，双膝跪地，请求袁以衡收回刚才的话。
“何成！我告诉你，我袁以衡登基称帝，就是为了自己快活！百姓算个屁！天下算个屁，在我袁以衡的世界里，除了我和我父母，剩下的人通通都是垃圾！”下一秒袁以衡突然转过身，表情凶狠地用手指着我的脑袋说。
“陛下，您这么做，难道是不要汐海国的脸面了吗？”我怎么也想不到，袁以衡竟然能说这样粗鲁无礼的肮脏话，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脸面？这脸面算个什么东西？我实话告诉你，我要的不是汐海国的脸面，我要的是自己的脸面！要是能用汐海国的脸面成全自己的脸面，那汐海国的脸面丢一千次，丢一万次，都不要紧！你听明白了吗？”我跪在地上，听着袁以衡一字一句，把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都告诉了我。
我听了袁以衡这番话，已经彻底寒透了心。
我从没想过，我自己伺候的皇帝竟然是个不要脸到家的混混头子。
从这一刻起，我就彻底的倒向了汝幼汕和海游。
我面色冰冷的跪在地上，下一秒，我的脸上就又变回了温和的样子。
“那陛下，奴婢去准备逃亡以后的东西了。”我看着袁以衡，继续用平和地语气跟袁以衡对话。
“那就去吧。你去告诉那些给郑飞硕洛宛如上谥号的官员，让他们换个谥号。思帝思后是平谥，一个亡国之君加上一个亡国皇后，配这么好的谥号？”袁以衡说话的时候，还带着一丝嘲笑。
你还好意思嘲笑别人呢？我在心里想。
我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表面上丝毫没有一丝怨言：“陛下，那奴婢去了。”
我走后，看见袁以衡让刚来六天的小太监，也就是我的徒弟，佟北安准备好毒烟，去对付汝幼汕。
我在心里怒骂道：天杀的袁以衡！你敢动我徒弟，我让你碎尸万段！）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何成。
那也是我第一次看见佟北安。
......
“那是谁啊？”我看着嬷嬷问。
“我来看一下。”随后嬷嬷微笑着用自己的千里镜看向海对面。
“那是何成，是思帝身边的太监。”嬷嬷扭头看着我说。
“看来何成也不会真心帮袁以衡了。”随后嬷嬷回想着何成的表情说。
“奴婢不懂。”我看着嬷嬷摇头说。
“你岁数还小，对这样的事情肯定不会懂。”随后嬷嬷伸手摸了摸我的头说。
“冰儿也不懂。”一旁的六小姐也看着嬷嬷开口说。
“因为冰儿跟六好岁数一样大呀。”随后主君也摸了摸刘小姐的头说。
“看！有人来了！”大海叔用手指着前方说。
“让我看看是谁。”嬷嬷拿起千里镜，一看才知道是新来六天的小太监佟北安。
“那是佟北安吗？”大海叔放下千里镜看着嬷嬷说。
“是。”嬷嬷点了点头说。
“嬷嬷，佟北安是谁呀？”我问嬷嬷。
“佟北安就是住在咱们汝家六房对面的穷小子。去年过年，这个人还给你送过一块糖。”嬷嬷看着我说。
“还真是这个哥哥，他怎么去当太监了？”我放下千里镜，天真地看着嬷嬷问。
“是袁以衡说他不当太监，就要杀死他全家！”嬷嬷严肃地看着我说。
“袁以衡怎么还不去死？！”我听了嬷嬷说的，非常气愤。
“六好说的对，这个大坏蛋袁以衡怎么还不去死！”六小姐听了之后也非常气愤。
“这个袁以衡该死！”就连一向话不多的汝六妞，听到袁以衡逼着佟北安做太监的话，都气愤不已。
“连孩子都知道袁以衡该死。”大海叔说。
“来了。”施程瑞用手指着此时距离我们不远的佟北安说。
......
我又想起了佟北安自己写的回忆录：
（我还记得那天是六月初六，我此生都不会忘记那一天。那天我将做我最不愿意的一件事，那就是释放毒蛇果磨成粉做成的毒烟，去毒害汝家六房主君汝幼汕。袁以衡太过分了！这个逆贼六天前，逼着我去宫里做太监，如果我不去，他就会杀了我的家人！我没办法，只能抛妻弃子，抛弃家里的产业，离开了自己的妻子儿子和父母和弟妹！现在，仅仅过了六天，我又被逼着去毒害汝幼汕，我真是想把袁以衡千刀万剐！可我的家里人都被袁以衡这个逆贼扣在手上，我也不想让我的家人去死？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此时的我手里紧紧地握着毒烟，我知道自己不能伤害汝幼汕，毕竟他救过我的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杀害我的救命恩人。
可是面对袁以衡的威胁，我该怎么办？
我在心里想：就连我自己这样一个家庭殷实的公子哥，都免不了被袁以衡弄的变成太监，汝家六房那些男丁女眷又该怎么办？
我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我自己已经来到了汝家六房的人面前。）
“你好啊。佟大公子。”大海叔看着佟北安温和地说。
“见过汝六主君。”我看着佟北安难过地看着主君说。
“听说你被变成太监了？”主君带着一丝同情地看着我说。
“是啊。好在我有六个儿子，我的夫人也很通情达理，只不过是，家里恐怕是不能在承认我这个儿子了。”我看着佟北安在说完话后，再一次难过起来。
“袁以衡为什么要这么做？”一旁的汝六妹忍不住问了一句。
“还能是什么原因？还不是因为过年时候，佟大公子给六小姐送的，那六块蓝果子糕点吗？”一旁的小澄哥直截了当地说。
“袁以衡一直记恨你们汝家六房的人，在当年你汝六主君不肯支持他袁以衡当禁军统领，他就恨上了你。他袁以衡还跟我说，只要是跟汝六主君你有往来的人，都要受到惩罚！”佟北安低着头说，一边说还不停地用手砸地面。
“就为了这点事？！袁以衡疯了吧？！”六妹姐看着佟北安，气的直接用手拍了一下墙面。
我和六小姐觉得袁以衡有点太可恶了，竟然为了一点小事竟敢把人变成太监。
“袁以衡从小就是被惯坏了，他在袁家是嫡长子嫡长孙，被父母祖父母甚至外祖父母惯的不成样子，袁以衡从六岁就打人，可每次打完人，都有人给他擦屁股，你就说袁以衡强奸民女田婉儿的事，当时引起了多大的民怨民愤？！可是经过袁以衡父母的一通操作，袁以衡这个强奸犯不但被无罪释放，而且还摇身一变成了禁军副统领！”面对袁以衡干的恶事，佟北安越讲越生气。
“嬷嬷强奸民女是怎么回事啊？”六小姐问汝嬷嬷。
“对啊嬷嬷，我们不知道呢。”我也问嬷嬷。
“我跟你们说是这么回事，六年前的六月十二，那会儿六小姐你刚出生半年多，六好你才刚出生六天。在那一天，袁以衡强奸了一个叫田婉儿的渔家女。那时候袁以衡还不是现在的皇帝，也不是禁军副统领，当时的袁以衡只是一个汐海城中的恶霸。那天田婉儿刚跟着父母打完鱼，拿着一篮子的鱼挑到街道上去卖。结果袁以衡注意到田婉儿的美貌，就把田婉儿强奸了！事后田婉儿的父母就闹了起来，但是当时袁以衡的父母给了衙门很多钱，所以最后衙门就把袁以衡放了，而且当时的汐海城太守也不是海游。当时这个事情在汐海城闹的很大，所有人都对此事不满。因为田婉儿被袁以衡强奸的时候，很多人都看见了，也有几个人上前阻止过，但是这些劝阻的人都被袁以衡的贴身小厮给打了！”嬷嬷看着我们，把六年前袁以衡强奸田婉儿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那这个人可真坏！这个人渣怎么到现在还没死？”六小姐听了嬷嬷的讲述后，直接站起身骂袁以衡是人渣。
“六小姐说的对！这个人渣怎么还没死啊？”我也站起身骂袁以衡是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