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有人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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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舟城某处。
“谁有盗贼的消息？”为首之人声音尖细，他急切问道。
“我这没有。”
“没有。”
“我这也没有。”
一圈人纷纷摇头。
“我们一定要在县衙找到之前，将盗贼找到。”为首那人眼中的占有欲显而易见，“绝不能落入陈斌手中，这药材一定是由我来献给贵妃娘娘，如果让陈斌得逞了，以后我们谁也没有好日子过，明白吗？”
“明白。”
“明白。”
“明白。”
“宫中派出来接陈斌的人已经到了，再想路上动手已经不可能。”为首之人阴沉着脸道。
“老大，我瞧了，宫中仅仅派了五个人，如果我们不能先找到盗贼，拿回药材，路上找些人把陈斌和那五个人做了，不是一样能拿得到药材？”
说话的人用手掌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做了，做了，你就知道做了，你个猪脑子。”为首之人瞪大双眼，一边说一边拍打那人脑袋，“要是能做，我们现在还找什么？直接等他们找不就行了？
你以为宫中派来的那五个人，是随随便便就做的掉的？要是出了岔子，我们都得死。”
为首之人打累了，停下来揉了揉酸痛的手掌。
“没想到居然是被陈斌这厮找到。”
他眯起眼睛，咬牙切齿，盯着几个人：“能不能确定盗贼就在城内？”
一人回答道：“老大，应该就在城内，早上我们到了潜舟城以后，我马上就去查了这件事。”
为首之人点点头：“你们两个，再去查。”
“你，盯着县衙的动静。”
为首之人很快重新分配了任务。
“老大放心，我已在县衙中买通了一个眼线，衙门如果有盗贼的消息，一定会提前通知我们的，到时候我们可以趁药材没有到衙门之前，便宜行事。”
“好好好。”为首之人明显很满意，他点点头。
又看向旁边的一人，瞪了他一眼：“猪脑子，学着点。”
……
“你说什么？你知道盗贼在哪里？”
秦杰名问道。
杨青易点点头。
他在说什么？
除了老梁以外，屋里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杨青易。
陈斌重新坐直了身子。
【咦，新知县怎么是他？当年殿试的榜眼，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是个知县。不过也算正常，他那个直来直去的性子，被排挤到这个小地方当知县也在预料当中，没被贬回家就不错了。】
嗯？老梁认识秦知县？
不过看秦知县的样子，并不认识老梁。
老梁说他混过朝堂，不知道他当初做了什么官。
秦杰名眼神复杂，半信半疑道：“在哪里？”
“城南王家。”
【呵，还真让这小子给蒙对了，平时笨的像猪一样，今天怎么开窍了？】
老梁不禁向杨青易投去诧异的目光。
“嘿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还得多亏你啊，糟老头子。”杨青易心中窃喜。
“这是真的？秦知县，快派人去抓贼吧。”陈斌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秦杰名看了一眼迫不及待的陈斌，又看向杨青易。
这时，一直在一旁站着的一人开口说道：“你怎么能确定盗贼在城南王家？”
说话之人是潜舟县主簿，此人姓程。
主簿是县衙中的一个官职，在知县之下，帮助知县处理具体业务。
杨青易神色淡然，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我……”
刚一开口，就被程主簿打断：“你一个读书人，不要信口胡说，读书人要有读书人的样子，读书人要有读书人的风骨，为了区区钱财，信口雌黄，丢了你的脸没有问题，耽误了破案时间，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程主簿，倒也没有这么严重。”秦杰名说道。
呵呵。
原来是这厮。
杨青易的记忆中里有程主簿，原主在曲馆听说过此人。
此人风评不好，是上一任知县的忠实狗腿子，十分贪财。
不知为何，上一任知县被严格法办了，他却没有被查。
“县尊，此人声称当时在案发现场，一进门不说案子，开口就是赏银，我看此人居心不良。案情紧急，此人影响办案，应当治罪。”
什么玩意？
县衙贴了赏银，我问问有什么问题？
一副大义凛然的虚假模样，也掩盖不住你不是好东西这个事实。
杨青易盯着程主簿，看了许久。
陈斌听了程主簿的话，不免有些着急。
他看向杨青易等着下文。
“程主簿，你说应该给我治罪，是因为我影响办案？”
杨青易斜了程主簿一眼。
“正是如此，如今案情紧急，你在这里瞎胡闹，盗贼极有可能在这段时间逃之夭夭，如此大的干系，你，担负的起吗？”
程主簿一副占了大义的模样，颐指气使，居高临下。
老梁听着这些叽叽歪歪的话，感到有些不耐烦，歪着脖子，看起来很困的样子。
不时扣扣指甲，掏掏耳朵。
“好，依程主簿所言，耽误了案情就要治罪，那么此刻需要被治罪的，应该是程主簿才是。”
杨青易丝毫不慌，甚至有些想笑。
这个程主薄脑子有病吧？
我来协助破案，他跟我较什么劲？
难道我脸上写了“不会破案”几个字？
还是他更年期到了？
程主簿闻言，顿时恼怒：“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我兢兢业业办案，何来治罪一说？”
“贵人多忘事了啊，程主簿，你刚刚说的，耽误案情，要治罪，现在你就耽误案情了呀。”
杨青易一摊手道。
程主簿被杨青易说的有些懵：“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杨青易善解人意的解释道：“你影响办案了，你在这里耽误了一刻钟，盗贼便晚落网一刻钟，盗贼如果此时从城南王家跑了，应当全部是你的责任。”
“呵，好大的口气，那盗贼若跟城南王家无关，你便到牢里待上几个月吧。”
“若和城南王家有关呢？”
“那盗贼若真在城南王家，我便吃狗粪一盆。”
程主簿被杨青易的话气的面红耳赤。
他坚信杨青易不可能知道盗贼所在。
衙门里的人从案子发生后不久，就开始搜城。
不可能没有搜到王家。
早上他收到了一张数额巨大的银票定金，让他在案子有进展时，通知对方。
对方得到失物以后，还会有更大一笔钱给他。
程主簿视财如命，此时对尾款已有些等不及。
迫不及待的想让衙门尽快找到盗贼。
自从县衙发布了五百两悬赏，便不断有人来提供信息，没有一个有用的，耽误了不少时间。
这杨青易一看便是个不靠谱的。
瞎耽误功夫，得早点把他赶走了。
【嗡嗡嗡的，像苍蝇一样。】
老梁开始闭目养神。
“虽然那个轻浮公子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但程主簿看起来真是讨厌。”
芙蓉在帘子后面小声嘟囔道。
秦小婉点点头，压低声音道：“听爹说，程主簿在衙门里问题可是不少。
这个登徒子，没想到有几分胆色，敢如此和程主簿作对。”
“县尊，还请派人到城南王家去一探究竟。”
杨青易不再理会程主簿，转而对秦杰名说道。
秦杰名拧眉沉思片刻。
案子太过重要，他不得不反复思考。
秦杰名见杨青易长身玉立，一脸的坚毅自信，尽管说话莽撞，但此时目光极为坚定。
死马当活马医吧，反正现在也没有任何突破，此人当时在现场，说不定会有突破。
“高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