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土味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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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阳光已经开始变得温暖。
杨青易温暖的卧房中，一盆不知名的绿植，昨日还歪歪扭扭的顶着两个花苞，今日一早竟开出了两朵皱皱巴巴的小花。
花朵干干瘦瘦，枝条杂乱无章，叶子暗淡没有光泽。
两朵小花散发出微不可查的香味。
这明显是一盆营养不良的花。
不知道花匠老梁多久没有来看过这盆花了，这花似乎已经被他遗忘。
以前的杨青易从未关注过家中不起眼的老梁，也没有关注过家中的花花草草。
老梁如此常年上班摸鱼，而且还这么明显，爹爹怎么没将他赶出家门呢？
妙妙白皙的小手熟练的帮杨青易穿衣，她的表情一丝不苟，仿佛在做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杨青易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禁暗暗感叹，怎么能有人长的这般英俊？这是怎么长的？简直没有天理。
“少爷今日更俊俏了呢。”
杨青易转头看着妙妙可爱的笑脸，心说曾经的杨青易真是有福气，天天有如此可爱的姑娘迎接起床，伺候穿衣。
妙妙察觉到杨青易的目光，抬头问道：“少爷在看什么？”
“我看你脸上有东西。”杨青易微笑道。
妙妙再次上当，忙摸了摸脸：“有什么？”
“有点漂亮。”
妙妙楞了一下才想明白什么意思，脸上当即浮现一抹红晕。
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
“哎呀，少爷……”
她娇羞的按了按杨青易的胳膊。
杨青易忍不住又捏了妙妙圆嘟嘟的小脸一把。
以前他不喜欢土味情话，感到肉麻又恶心。
现在发现，以前之所以不喜欢，是因为无人可说，一个单身狗，说土味情话给谁听？
穿戴洗漱完毕，杨青易走出卧房，去和家人一起吃早饭。
来到饭桌的时候，父母妹妹已经到了。
吃完饭，杨青易一抬头看到了不远处一盆枯萎的花。
“爹，老梁来我们家多少年了？”
杨复礼想都没想道：“十年，你八岁的那一年老梁来的我们家。”
竟然和月棠是同一年来的。
杨青易以前对家中下人没怎么留意过。
“爹对老梁为什么如此有耐心，家中的花草都破败成什么样了。”杨青易指了指一旁的枯花，“从来都没见爹说过老梁。”
方玉如看了看那盆不像样的花，微笑道：“以前从来没和你说过，其实我们家很久以前根本没有几盆花草，家丁随手就收拾了，用不着专门请一个花匠，我们家的花草是专门为老梁准备的。”
杨青易大感意外：“为什么？”
“你八岁那年，你爹有一次出门，在大街上犯了急症，眼看着就不行了，幸好遇到了老梁，老梁一颗药丸，将你爹拉了回来。”
方玉如说道。
“原来如此。”
“当时正是冬天最冷的时候，老梁穿的破破烂烂，看样子吃了上顿没下顿，你爹担心他冻饿而死，就想接他来家中养着，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没想到老梁不愿意。后来你爹只能谎称家中缺个花匠，老梁这才答应。”
杨青易点点头。
爹当时真是想多了，一品高手怎么会冻饿而死？
老梁当初还会拒绝别人养着他？没看出来他当初是个有节操的。
不过老梁一个一品高手，又混过朝堂，怎么当时会那么颓？
杨青易吃完早饭，喝了一杯茶，从饭桌边站起身，便要向外走。
“青易，你去哪里？娘记得你有些日子没读书了，今日要不要留在家里读书？”方玉如闻言劝道。
“我出去买几本书，还有半年乡试，家里的书不够。”杨青易回答道。
家里的书，这身体之前只囫囵吞枣的看过一遍，之前并没有给这身体留下多少印象。
但他现在却能将书中每一个字记的清清楚楚，家中的书，已经不需要再读。
方玉如和杨月棠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和意外。
杨青易居然主动去买书？
这可是少有的事。
难道他突然转性了？
真是一件大好事啊。
杨青易迈步向外走，他没有直接出大门，而是拐进了老梁的住处。
……
秦家。
秦小婉早早的穿戴整齐。
芙蓉站在一旁，看着亭亭玉立的秦小婉眉头间一抹愁绪，知道自家小姐是在为玉佩的事发愁。
便想着哄一哄她。
“小姐这么美，一定要满腹经纶、仪表堂堂的夫君才能配得上我家小姐。”
秦小婉闻言脸上一红，拧了芙蓉胳膊一把：“你才多大年纪，懂什么夫君不夫君的，我看，哪天把你先嫁出去。”
芙蓉咯咯地笑着：“我不嫁，我要伺候小姐一辈子，小姐嫁到谁家，我就跟到谁家。”
“说什么胡话，你我虽然名义上是主仆，但我心中早已把你当做姐妹，怎么忍心让你去做陪嫁丫鬟？”秦小婉认真道。
“好啦，我知道小姐待我好，可是我也舍不得离开小姐啊。等小姐什么时候遇到喜欢的人了，再考虑我的事。”
芙蓉双手拉着秦小婉的胳膊晃了晃，接着笑道：“我们先给小姐找个俊俏郎君。”
听到俊俏，秦小婉不知怎的，忽然想到了昨日大街上的登徒子。
那人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长身玉立。
可惜……是个登徒子。
我怎么想到他了。
秦小婉拧着眉毛。
“怎么了小姐？”
“没什么，我是说我还小，不着急。”秦小婉恢复神色道。
“不小了，小姐都十七岁了，别人家小姐十七岁早就嫁人了，也就是小姐你想着多陪老爷几年，才给耽误了。”
“我怕爹一个人孤单。”秦小婉目光中的落寞一闪而过，“吃过饭我们便出去找玉佩吧。”
秦小婉来到饭桌前，等待父亲秦杰名一起吃早饭。
秦家现在只有秦杰名、秦小婉二人，秦小婉的母亲多年以前就去世了。
此后，秦杰名一直没有再娶。
秦小婉在饭桌前等了许久都不见父亲来。
平日里，秦杰名一直早早的到，从不需要女儿等待。
正当秦小婉站起身，准备出去看看时。
一个家丁走来：“小姐，老爷说他不回来吃早饭了，叫你自己先吃。”
“不回来？”秦小婉注意到‘回来’二字，“我爹出去了吗？”
“老爷很早就出去了，县衙里出了个盗窃案，涉及宫里的人……”
秦小婉听完家丁简单描述的案子，想到了昨日在街上的见闻。
“这不是昨日我们遇到的那件事？”一旁的芙蓉说道。
“应该就是，想不到那人和宫里有关，我们过会先到县衙看看，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玉佩的事，再等等。”
……
老梁没有和其他家丁住在一起，他住的地方在杨家大宅的一角，是一个单独的小院。
杨青易迈步走进老梁的小院，看见老梁正抱着一把剪子躺在屋门口的板凳上睡觉。
阳光照在老梁的身上，一只黑猫趴在他腿上，睡姿优雅。
【这小子一大早来我这做什么？】
听到老梁心声，杨青易一惊。
还以为他睡着了。
这糟老头子，明明闭着眼睛，竟然知道我来了。
“老梁。”杨青易微笑的看着老梁道。
老梁纹丝未动，仿佛依然在睡梦中。
他身上的黑猫听见声音，抬起一团黑的脑袋，看了看杨青易，从老梁身上跳了下去。
嘿嘿。
这个糟老头子还装睡。
“老梁，还睡呢？”杨青易又站近了几分。
【小色批，不去找女人，一大早上的，找我作甚？打扰人睡觉。】
老梁呼吸平稳，没有苏醒的迹象。
呵~
这个老梁，一见面就说我是色批，我怎么是色批了，人家纯情的很，好不好？
人家只是想给很多女孩一个家而已。
“老梁，我昨日把那秘籍心法部分练完了，今日想去买一把刀，练练后面的刀法，你陪我去买把刀。”
【嗯？心法练完了？这小子在说什么？他一晚练完了刀圣所创秘籍的前两重？这怎么可能？这小子莫不是魔怔了？也不像啊。莲池教教主花费多年时间，耗费精力无数，也只是领悟了一重而已。这小子领悟能力竟然这么强，以前怎么没发现。】
老梁久久不能相信这件事的真实性。
【呵呵，这小子应该是在吹牛。】
老梁此时虽然依然稳稳的躺在那里，但眼珠子在里面已经开始转动。
“我们先去吃个豆腐脑，很久没吃豆腐脑了。”
杨青易话音未落。
老梁缓缓睁开了双眼：“你说去哪？”
“去王大姐那喝豆腐脑。”
“哎呀，我浑身没力气，起不来了，你拉我起来吧。”老梁说着，伸出了一只手，等着杨青易过来拉他。
一品高手，没力气起来？
糟老头子，戏真多。
杨青易拉住老梁递过来的手，一用力。
嗯？
老梁纹丝未动。
老头跟我较什么劲呢？
“你盯着我做什么？用力啊？没吃饭？”老梁鄙夷的看着杨青易道。
杨青易幽怨的看了一眼老梁。
摆好姿势，用尽全身力气一拉。
刚开始略显沉重，紧接着老梁“嗖”的一下，坐了起来。
【这小子内力有所增加，不过不多，看来昨晚确实练功了，他现在的水平，刚刚入门，六品初期。】
原来这糟老头子是在试探我的武功。
早说啊。
正好，省得我旁敲侧击的问了。
“快走吧，去太晚王大姐就收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