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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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小王总骚扰你了？”
小熊猫娱乐的一楼咖啡厅，陆晓月听到对面的女人这样问道。
对方妆容精致，微卷的长发如墨般散落腰间，眼若桃花，目含春水，嘴角微微上扬，眼尾一颗泪痣更平添几许媚态。
一举一动，风情万种。
即便同为女人，陆晓月也很难不被这个叫凌墨的女子吸引。
更何况，她本就故意想与之结交。
沉默片刻，陆晓月摇头说道：“小王总应该是认错人了。”
“那就好，你家那位把我烦的不行，生怕你被小王总拐跑。”
凌墨边说边打了个呵欠，微张的樱桃小口略微破坏了她的妩媚，却又多了一种别样的反差萌。
‘困死了啊...’
她暗自叹了口气。
为“少女时代”的出道忙得几夜都没睡好，一大早还被老同学打电话质问，感觉再这样下去就要长皱纹了。
想到这里，凌墨连忙伸手去抚平眼角，且悄然打量对面女孩一眼。
模样确实不赖，既有大学生的纯情，又有踏入社会后的成熟，挺勾人的，怪不得那位老同学盯的很紧。
其实她很少为别人说关系走人情，若不是上学时曾蒙那位老同学诸多照顾，再加之对方是个略有名气的编剧，为了公司未来着想，她也不得不帮他的小女友开个后门。
唔，小女友...
这两人的年纪似乎相差不少啊...
凌墨八卦之心渐起，笑眯眯问道：“老张是你的初恋？”
问题稍显冒昧，陆晓月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答道：“不是。”
“嗯...”
凌墨很满意的点点头。
幸好不是。
那位老同学都快三十出头了，眼前这女孩才24，若真是初恋，整个青春也未免太没激情了一些。
于是她的问题更冒昧了：“你初恋是个怎样的人？”
“......”
陆晓月不太想回答。
脑海里瞬间回忆起诸多往事，有初次邂逅时的心动，有看着他光芒万丈的自豪，有只属于他一个人的酸涩和甜蜜...直到最后，种种往事化作他落寞离开的背影，以及一声深深的叹息。
“挺好的，但不适合我。”她还是轻声回答了。
“长度还是宽度？”
“？”
“开个玩笑~”
“...他给不了我想要的。”
“没其他缺点了？”
“嗯...”
陆晓月沉吟片刻，于是笑道：“长得太帅没安全感算不算？”
凌墨也笑了：“那他还真挺好的哦，分手了也不愿说他坏话。”
“......”
陆晓月很想说难道不该夸我大度吗？但嘴唇动了动，还是把话憋了回去。
“你呢，你的初恋怎么样？”
她看向这个成熟风韵的女子，既有好奇，也想拉近两人的关系。
“能怎样，渣男一个呗。”
凌墨说的风轻云淡，只是在没人看见的角落，轻轻摸索着自己的手腕。
那里被长袖所遮掩，哪怕炙夏酷暑，她也不曾让人探其究竟。
“那你怎么走出来的？”
“被人救了。”
“哦...”
陆晓月以为是被新的爱情救赎了，点点头没再吭声。
凌墨猜出她的想法，笑了笑没多解释。
她确实是被人救了。
为了那个渣男割了一次腕，跳了一次楼。
第一次是刚知道渣男出轨，割腕后被闺蜜发现，她抱着自己在医院哭了很久，一个劲说对不起。
第二次是知道小三原来就是闺蜜...本来刚走出阴霾的世界，却发现世界已经塌下来了。
她站在楼顶，没有丝毫犹豫，身子便坠了下去。
结果却被一个刚毕业的大男孩拽了上来。
他当时说什么来着...？
哦，他说要死别死公司，他怕鬼。
没有半句鸡汤，还冷着脸扇了她两耳光。
但也算救赎吧。
他给了她一档少女成团的综艺，给了她诸多从练习生培训到出道的奇思妙想，还和其他几位总监一起，帮她打造了当今娱乐圈最完善的练习生培养计划。
忙忙碌碌之中，她重新找回了自己，如获新生。
她也从艺人部主管，一跃成为“奇迹的时代”。
他总说，那些想法都是纸上谈兵随口一提，真正努力的是她自己。
他还说，那些想法就当那两个耳光的补偿吧，他当时真没注意有一巴掌拍在了她胸上。
但他不知道，那两个耳光，让她的世界又有了光。
后来总有人在背后说她追着那个男生舔，却不知她对他多好都不为过。
世界上从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她如是，“奇迹的时代”亦如是。
而且她真的只是想把他当成弟弟宠的。
希望他能幸福，能有一个真正爱着他、也被他爱着的伴侣。
当然，如果他能同意被自己睡一次就更好了...
回忆于此时中止，凌墨没忍住吃吃笑了起来。
陆晓月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千娇百媚的女子发神经，隔了好一会儿笑声才勉强停歇。
“对了...昨天我听小王总他们说什么‘陈老师’，他也是公司高管吗？”
她只是随口好奇一问，没想到凌墨瞬间笑意收敛，眼神还有点警惕。
“不...不方便问吗？”
“倒也不是，你同事没和你说？”
“他们看我是实习生，不肯告诉我。”
陆晓月有些无奈的笑。
她昨天就挺好奇的，入职两三天，已不止一次从旁人嘴里听到“陈老师”三个字，但又没人提及对方的真名。
有些新人可能真不知道，有些老人则在故弄玄虚。
这种感觉就好像怕她们这样的实习生去骚扰、去抱人大腿似的。
“嗯，我也建议你不要好奇，更不要打听...”
凌墨用小勺轻轻搅着杯里咖啡，语气却远远算不上轻柔：“就算以后知道他是谁，也不要对他有任何想法，我这个做姐姐的不答应。”
“......”
见陆晓月像看神经病似的看着自己，脸色还隐隐有些不快，凌墨却没多解释，反而自顾自说道：“我一向看人极准，在我眼里，公司这些女孩没有能配得上他的。”
说着又想起什么，指着墙上电视里的时装周新闻，画面中一个女孩气质出尘，一颦一笑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除非那人像安纤楚那么好看。”
“......”
“卧槽，我都忘了你是有男友的人...”
凌墨一拍脑门，连忙向女孩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装比装的太过了。”
“没事...”
陆晓月扯起嘴角勉强笑了笑。
她隐隐觉得对方是故意如此的。
像是在警告，也像是看透了自己那颗不甘平凡的心。
“好了，今天事情不少，我得回去看看。”
凌墨说着便起身，还朝女孩晃了晃手里的杯子：“谢谢你的咖啡，以后遇到工作之外的难事记得找我。”
“好的。”陆晓月也起身相送，笑容乖巧。
像是没听到对方故意强调的“工作之外”一样。
凌墨当然也不会在意女孩的真实想法，拎着包包便走出门外。
脚步匆忙，婀娜的背影惹人艳羡。
今天是《白夜追凶》最终选角的日子，她必须得去帮那个傻乎乎的编剧站站台。
万一有人欺负他怎么办？
虽然在小熊猫这种可能性很低，但如果真有人不长眼，她和“奇迹的时代”也能及时出现制止。
只可惜在职场之外，他们便没办法再保护陈希了。
比如据老莫所说，承光娱乐那些个不长眼且嘴巴恶毒的小艺人；
比如小王总所形容的，天天想骑在陈希身上的继母的拖油瓶...虽然小王总说这句话时一脸猥琐；
还比如，那个在毕业之后就把他抛弃的煞笔前女友...
‘妈的，如果被我知道那女的在哪儿长啥样，老娘一定不会放过她！’
奇迹的时代、艺人部总监、自诩看人眼光极准的凌墨，悄然攥紧小拳头，在实习生陆晓月憧憬的目光中，扭着腰肢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