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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难以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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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今晨后花园的一个粗使丫头,长时间在府院外徘徊不定。不久后,她拦下了阮娘子身边的侍女,言谈间隐约透露出‘那位姑娘终于露面,可曾用餐’的言语,之后便匆匆离去。”

“侍女离开后,直接奔向了陈大人的府邸,而白露紧随其后,两人在屋内逗留了约一刻钟的时间便相继出门。”

仅仅一个早晨,一系列的变故环环相扣,如同精心设计的戏剧般上演,萧靖忱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心中对那两位女子所策划的复杂计谋充满了好奇与困惑。

“更为重要的是,在丫头离开的路上,白露突然出现,强行夺走了一个玉佩。据那丫头描述,那是陈少爷特地赠予阮娘子的,象征着他们之间定情的珍贵信物。”

暗卫说到这里,眼眸微垂,小心翼翼地抬首,目光掠过萧靖忱那张一如既往冷若寒冰的面容,察言观色间未捕捉到丝毫情绪波动,才略微安心,继续禀报道:“那位姑娘一返回府邸,便急如星火地赶往了表小姐的住处。而那枚精致的玉佩,以及先前种种,均出自表小姐一手策划,其用意昭然若揭,无非是意图误导白露,使之深陷误会,认为阮娘子与陈家少爷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萧靖忱的脸色在瞬间沉了几分,内心的惊愕与不悦交织。

他未曾料到,林雁秋竟能使出这样卑鄙的手段。

在他清晰的认知里,清白对于一名女子来说,是何等的重要,一旦名声受损,就如同生命中被烙印了无法抹去的污点,足以毁掉一个女子的一生。

然而,林雁秋却能够狠下如此毒手,这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原来这些年,他对林雁秋的认识,竟是如此片面,太过肤浅。

他原以为,她的蛮横、善妒,加上其母的短视,便是她性格的全貌。

却不承想,她的内心深处还藏着如此阴险狡诈的一面。

如今看来,继续容忍林雁秋的存在已显得极不合理。

偏偏母亲要求林雁秋负责筹备即将举行的寿宴,若是无缘无故地将她逐出,定会引起母亲的不满。

即便是将这些确凿的证据摆在母亲面前,以她对林雁秋的偏爱,也只会选择为她辩护,毕竟林雁秋是她亲自挑选的儿媳。

母亲绝不会承认自己眼光有误,只有当事情在众人面前闹得沸沸盈天,无可挽回时,母亲才可能痛下决心,驱逐林雁秋。

至于白露,即便母亲知道了那厌胜之术的真相,为了家族的颜面,多半也会选择息事宁人,将其留下。

要彻底让白露和奶娘一家离开,必须引发一场轩然大波,而母亲的寿宴,似乎成了最好的舞台。

他知道,母亲最看重面子,如果她选中的两位女子同时令她蒙羞,或许之后她就会收敛,不再过多干涉自己的婚姻大事。

“此外,除了加强对她们二人在府内的监控,外出的行踪也要严密监视,任何可疑的迹象,务必第一时间向我报告。”

萧靖忱心中已有定计,除非她们直接对母亲构成威胁,否则他会按兵不动,先看看局势如何发展。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脑海中已开始构思更为周密的策略,确保自己能在事件中保持清白,到时候要表现得如同刚刚发现这一切,避免母亲觉察到他早已洞察了她们的阴谋。

“谨遵主子吩咐。”

暗卫领命而去。

而对于锦歌那边,寿宴之时,暗卫不便出面作证。

一旦母亲知晓他在背后默默保护锦歌,说不定会让母亲对锦歌的反感更甚。

罢了,到时候锦歌或许免不了受到一些无端的指责,但愿她至少能免于皮肉之苦。

他只期望锦歌能机敏一些,不要再盲目信任林雁秋那样的蛇蝎女子。

若逼不得已,只能暂时委屈锦歌了。

这也是一次深刻的教训,让她日后行事更加谨慎,莫再轻易相信他人。

想到陈靖忱,萧靖忱的眉宇间笼上了一层薄薄的阴影。

此人居然至今还敢觊觎他的女人,是时候给陈家找点“乐子”了,让他们也知道轻举妄动的后果。

而远在另一处,陈拰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自言自语道:“又是谁在念叨我?”

与此同时,陈靖忱心中却不禁暗自嘀咕:“锦歌此刻是否也在思念着我呢?”

此时的锦歌,正一心一意地抄写着佛经,每一个字都工整娟秀,这是专门为老夫人准备的寿礼,纵然内心有再多的不乐意,也强迫自己一笔一划,认真对待。

今日确实有些异常,林雁秋一反常态,未曾前来滋扰,或许正如她所猜测的那样,对方正忙于布下一盘大棋,既要策划一场好戏,又要顾及捉拿“罪魁祸首”,分身乏术之下,才得以让锦歌暂时得享片刻宁静。

然而,这份宁静中却弥漫着山雨欲来的压抑感,让人心中难以平复。

才抄录了半晌古籍,锦歌的手腕就隐约感到一丝酸楚,仿佛是细腻的墨迹在皮肤下悄悄蔓延。

她轻轻搁下那支陪伴她多时的狼毫笔,心思一转,决定稍作休憩后再继续未竟的功课,毕竟,知识的海洋浩瀚无垠,不急于一时的航行。

“冬芸,”锦歌轻声呼唤着,目光转向在一旁木榻上蜷缩成一团、正悠然打着盹儿的小猫咪冬芸,“我们去外面走走,活动活动筋骨如何?”

锦歌话音刚落,冬芸那双惺忪的猫眼瞬间闪过一丝灵动,似乎对主人的提议颇为满意。

二人一猫刚迈出门扉,明媚的阳光便毫不吝啬地洒在他们的肩头,与此同时,谢妈妈那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她正拿着扫帚,在庭院中忙碌地清扫着落叶与尘埃,一片井然有序之中带着几分家的温馨。

“谢妈妈,您可知道朱妈妈哪里去了?”

锦歌关切地询问道,话语间透着一股子自然而然的亲切感。

话音未落,朱妈妈仿佛有心灵感应般,立即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笑意盈盈地快步走上前来,眉宇间洋溢着温和:“阮姑娘啊,您可能不知,朱妈妈这会儿正忙着去后院晾晒衣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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