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身世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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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绝巅训斥完后，便是一气之下，走出殿外，只留下了曲剑涛和姜、含二人。
“姜小子，是不是挺意外？”曲剑涛苦笑道。
在听到凌绝巅对曲剑涛的称呼后，姜易自然是有些诧异，遂答道：“还望城主大人解惑。”
“其实，我也算是你的师兄，而凌老于我，如师如父。”
轻叹一声后，曲剑涛简要讲述了他与凌老相识的经历。
原来，早在凌绝巅还只有半神境界时，正当壮年的他，收养了被抛置荒野的曲剑涛，自此将其收为弟子。
膝下无子的凌绝巅，将曲剑涛悉心培养成人，两人名曰师徒，实则亲若父子。
只是后来，凌绝巅犯了些错误，涉及到了人族的立场问题，为了不拖累曲剑涛，二人只能分道扬镳，划清界限。
“原来如此，所以师尊大发雷霆，是担心城主您酿成大错，被高层责罚。”姜易若有所思道。
“是我一时不察，竟未发现霍川已成为魔族走狗，害你身陷险境。”
姜易笑了笑，随即道：“城主大人言重了，魔族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潜入人域，显然已做好了万全准备，总归是防不胜防。”
稍许，曲剑涛又与姜易确认了下当日之事的细节后，便立即赶往人域的统领中枢：人殿。
“徒儿，想来涛儿已经跟你说了。”待曲剑涛走后，凌绝巅缓缓入殿道。
“嗯，未曾想，曲城主与师尊，竟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先前几位神境前来遁一门，姜易便好奇，曲剑涛看似是来拉拢他，实际上却帮他推脱了成山几人的邀请。
而且其看向凌绝巅的眼神中，透露着明显的敬意。
现在看来，凌、曲二人当日分明是一唱一和，演了出好戏。
“既有这层关系，以后在人域行走，就更为方便了。”姜易心中暗道。
“你可还记得初入人域时，你与凌晨在青花楼碰到的那位白衣老妇？”
闻言，姜易不由得一愣，原来凌绝巅早就知道。
“你可知她身份？”
“青花楼主，以及……师娘？”姜易试探道。
凌绝巅却是笑了笑，轻捋手中拂尘的同时，缓缓道：“她，还是你的外祖母。”
“什么！？”
此刻，姜易难以抑制心中震惊，凌绝巅之言，实在令人意外。
若那白衣老妇真是自己的外祖母，那凌绝巅岂不是……
想到这，姜易的呼吸也不由得沉重起来，尽管他努力的想要平复自身心境。
昔日的师尊，转眼却成了自己的外祖父，这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师尊，难道……”
见姜易慌忙无措的样子，凌绝巅不由得笑道：“自然不是你想的那样，待为师慢慢讲与你听。”
闻言，姜易这才松了口气，但凌绝巅接下来的一番话，却令其深感造化弄人。
“当年，为师与你外祖母，于妖域结识，因生死结缘，在一次患难与共后，我们相爱着彼此。”
“为了将她带入人域，我向高层隐瞒了她身为白玉灵狐的事实，自此多年，我们开宗立派，教授弟子，好不快活。”
“为师本以为可以就这样平静安稳的生活下去，未曾想有一日，她的族群派人将其强行带走，当时我在外历练，浑然不知。”
“回遁一门后，我勃然大怒，欲闯入妖域，将她带回，却被高层拦下。”
“原来，白玉灵狐欲攀上天妖狐这根高枝，未经同意，便将她许配给你外祖父。”
“此事关乎妖族王者的颜面，自然闹到了高层耳中，因而她的真实身份也被高层知晓。”
凌绝巅长吁了一口浊气，随即继续道：“高层对为师隐瞒不报的行为十分震怒，但我终归是人族的神境强者，他们难以置喙，只好责令我与她断了来往。”
“可笑为师一生，苦修空间大道，却跨不过界域之隔，寻她归来。”
听到这，姜易注意到，凌绝巅苍老的面颊上，悄悄滑落了两行酸泪。
“而后，她被迫与你外祖父成婚，新婚之夜，为师拼着大道反噬，强跨界域，想将她夺回。”
“可惜，纵然为师已至神境，还是被你外祖父轻易镇压，她为了保我一命，只能答应与我就此决裂。”
话还未毕，凌绝巅却是不由得哽咽起来，待心境稍缓后，方才继续。
“在将你娘养大后，她兴许是舍不得我们当年的点点滴滴，不知用什么代价，换取了进入人域的机会。”
“在知道她重返人域，开了这家青花楼后，为师曾去找过她，但她却对为师不予理睬，与我形同陌路。”
“为师明白，她是为了保护我，但……”
凌绝巅说不下去了，老泪纵横的同时，身体也在不停颤抖。
这是姜易第一次感受到凌绝巅柔软的一面，身为神境强者，纵然神威凛凛，举手遮天，但又如何？
他仍留不住心爱的女人，只能心怀苦楚，带着遗憾，走完余生。
“徒儿，记住，你外祖母的名字，叫苏青玲。”
凌绝巅自嘲般的苦笑了下，缓缓继续道：“当初在发现你是天妖狐后，我曾想过，要抓你为质，迫使你外祖父不再打搅青玲的生活。”
“但为师不能这么做，那样，青玲会恨我一辈子。”
“徒儿，为师向你道歉。”
闻言，姜易愣了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弧线，笑道：“弟子怎会记恨师尊，相反，弟子很感谢师尊今日坦诚相告。”
“弟子之所以来这上界，除了救治好友，还有一个目的，那便是前往妖域，寻找爱侣。”
“你的道侣身处哪个族群？”凌绝巅好奇道。
轻叹一口气后，姜易缓缓道：“冰冥狐族。”
在听到“冰冥狐族”四字后，凌绝巅的脸色不由得凝重起来。
“徒儿，冰冥狐和天妖狐，一向势同水火，你怎会……”
姜易随即将当年与牧雨凝相识相知的经历，向凌绝巅讲述了一番。
就在姜易回忆过往的同时，立于一旁的含清裳，其俏脸却是闪过一丝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