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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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道年迈的喝斥声响彻楼宇，针锋相对的二人也逐渐收敛气息，平复心境。
姜易循声看去，只见那喝斥之人，正是先前出手的白衣老妇。
白衣老妇缓缓走至双夜身边，长叹一声道：“你们这两年轻人，每次来我青花楼，都闹的鸡飞狗跳，还让不让老身做生意了？”
闻言，夜凌晨率先赔笑道：“嬷嬷且消气，您也知道，每次都是这家伙先挑事在先。”
“呵，实话实说罢了。”夜斐不以为然道。
在给白衣老妇赔了个不是后，夜斐扬长而去。
随后，夜凌晨也匆匆辞别白衣老妇，带着姜易离开。
双夜冲突，在一种微妙的气氛下草草化解，在场众人大多还不明所以，但少数人却心知肚明，这两位半神，皆是为了给那白衣老妇面子。
而此时的姜，夜二人，正疾驰赶往遁一门。
待行出一段距离后，姜易方才问道：“姐夫，那白衣老妇究竟是何身份，能让你们两位半神如此忌惮？”
“唉，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便直说了，那老妇除了是青花楼主外，还有个身份，那就是遁一门的门主夫人。”
闻言，姜易大感震惊，遁一门主的夫人，那岂不就是夜凌晨的师娘？
“那为何刚刚……”
见姜易疑惑，夜凌晨苦笑道：“当年师父做了一些错事，使得两人被迫分道扬镳，夫妻身份，名不副实罢了。”
而后夜凌晨又与姜易浅略解释了他和夜斐之间的矛盾，后者也深感其中渊源颇深。
闲谈一路，二人也终于来到了遁一门的山门之下。
“好大的手笔。”姜易暗慨道。
只见这遁一门竟以一座护山大阵为根基，立足于群山之间，亭台楼宇皆以铜晶玉石镶嵌，雄伟壮观。
山林掩映间，姜易能清晰感受到天地灵气充盈于身，并且不知为何，其只觉遁一门内，似有什么力量在牵引着他。
“走吧，姜老弟，这便带你入门。”夜凌晨笑道。
随即两人径直走至山门前，门外数名身着白色道袍的巡逻弟子一见到夜凌晨，立即迎上道：“夜师兄，又是去哪逍遥了？”
“是啊，夜师兄，上次你那个月下探花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见状，夜凌晨掩不住心中尴尬，脸色微沉，赶忙道：“胡说八道什么，师兄是去给你们找了个小师弟回来。”
闻言，姜易不由得暗笑，看来他这所谓的姐夫，还真是个风流浪子。
几名巡逻弟子遂热情的与姜易招呼起来，在问到后者出身时，夜凌晨抢先一步道：“姜师弟是南沧城人，我见其根骨上佳，便引他入门。”
将几人搪塞过去后，夜凌晨便领着姜易，踏入了这遁一门内。
“姐夫，这上界，真就如此歧视我下界之人吗？”
夜凌晨犹豫片刻，随即叹道：“何止是歧视，现在……唉，还不是你该知道的时候。”
见夜凌晨似有难言之隐，姜易也不好多问，只是这两界之间的谜团，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一路上，两人碰到许多上来搭话的遁一门弟子，但大多是来调侃夜凌晨的。
“姐夫，你这……”姜易忍不住道。
夜凌晨摇了摇头，无奈道：“姜老弟，这确实是姐夫少时不懂事啊，日后若与你姐姐相见，千万莫提今日之事。”
姜易遂给了夜凌晨一个玩味的眼神，后者心领神会，报之一笑。
稍许，两人便来到了门主殿前。
只见这门主殿附于山腰之上，同时，也是护山大阵的阵眼所在，磅礴的天地灵气被汇聚于此，仅仅只是吐纳了几口，姜易便觉自身的灵气底蕴更为凝实。
“记住，进去以后莫要叫我姐夫，要叫师兄，不然师父又要教训我了。”夜凌晨再次强调道。
“明白。”
还未踏入殿门，姜易便感到浑身不自在，像是全身灵气被什么东西遏制住了一般，与先前刚入城时的感觉如出一辙。
“这便是神境强者的神威吗？竟让我生不出一丝反抗的念头。”姜易暗自惊道。
下一刻，一道苍老浑厚的声音自殿内传出：“凌晨，这次又带了什么好苗子回来？”
平静的话语，平和的语气，但仅是这简单一句话，便令姜易心神震荡。
“禀师尊，此子为南沧城人，弟子见其天资非凡，便引来门内，望得师尊青睐。”夜凌晨缓缓道。
片刻后，声音再次响起：“既如此，便进来吧。”
夜凌晨遂领着姜易进入殿内，但对后者来说，向前踏出的每一步，都极为沉重。
一进门，只见偌大的门主殿内，陈设简洁，朴实无华，沉木点缀着门庭内饰，左右两旁陈列着各式兵器，而那庭台之上，赫然端放着一张铜金座椅。
就在姜易疑惑那遁一门主在何处时，下一瞬，其只觉身后的空间产生了一丝波动。
姜易本能的催动空间大道，将周身空间微微扭曲，瞬间闪开一段距离。
“嗯？空间法则，不对，这是……”
随着话音落下，一道空间裂缝出现在姜易面前，自那黑洞中，一名老者缓缓走出。
只见那老者身着一件灰白道袍，冗长的袖口中，似含万般乾坤，一柄拂尘轻握于手，面色温和谦润，但其锐利如锋的双眼，却令姜易不由得心生警惕，这等目光，唯有久历杀伐之人才会拥有。
“这位小友，若你能在老夫的追拿下撑过十息，便允你入门，如何？”老者笑道。
闻言，姜易犹豫了稍许，眼前这名老者，仅靠神威便能将其压制，那速度又该如何？
这是姜易第一次对自己空间大道的力量产生怀疑，纵然是先前面对夜凌晨时，也未感受到如此恐怖的压力。
这是一种全方位的压制，是修为，境界，神魂，力量上的悬殊差距，让姜易心中更加没底。
而此时，夜凌晨的心中也颇感震惊，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师父称一个后辈为小友，足可见其对姜易的重视。
思虑片刻后，姜易沉声道：“晚辈接受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