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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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前辈的意思是，我是那天妖狐的后代？”
“不会错的，老奴曾亲眼见过王主大人的亲族，其外表特征与您如出一辙。”
通天塔内，姜易和黎清等妖仍在交谈。
深吸一口气后，心境稍缓的姜易继续道：“前辈，可我若真是天妖狐，又怎会流落至五州大陆呢？”
姜易的这番提问，倒是让黎清犯了难，六妖面面相觑，实在想不出为何姜易会在这里出现。
稍许，黎清面露难色道：“王主大人，高层的决策和隐秘，虽不是我们这等小妖所能揣测的，但您作为我们妖族最强大，最尊贵的天妖狐族，却是毋庸置疑的。”
闻言，姜易轻闭双眼，回想起刚刚黎清所说的话。
“天妖狐，不仅是妖族的王者，就是放眼整个上界，也是极强大的种群，历代天妖狐，实力最低也有着半神境修为，尤其是那恐怖的紫雷，漫天神魔无不畏惧，因而天妖狐也理所当然统领着整个妖域。”
可天妖狐既有如此威能，那为何自己的修为竟如此低微？
照黎清所言，唯有妖与妖之间的结合，方能形成完整的妖印，使用妖族血脉中的力量，其母苏梦晴的身份暂且不明，可其父为姜诚，这是姜易深信不疑的。
姜易本以为是众妖错认了自己的身份，但当日鸣寒一战，牧尘枫也称自己为天妖狐，如此多强者皆笃定自己是那妖族王者，由不得其不信。
狂暴的紫雷灵气，再加之额上印记与体内的七十二周天，都无不证明姜易确实是天妖狐后代。
细想先前，确如黎清所言，五州大陆的人族最多只能贯彻三十六周天的灵气。
而姜易却能贯彻七十二周天，多次越阶对抗，灵境时便能伤幼年冰魄魔熊，入定境时便可斩六阶尊者。
姜易一直以为是紫印加持，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而是天妖狐血脉的力量。
对于自己是妖族的身份，若放在以前，姜易可能会难以接受，可现在，他最缺的，便是可以与谢生，与魔族抗衡的实力，若自己能发挥出天妖狐真正的力量，或许……
“到底是什么，限制了我的力量呢？”姜易心想。
这时，姜易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前辈，您在妖域时，可认识一个叫牧尘枫的家伙？”
“王主大人，莫再叫老奴前辈了，叫我老黎便好……等等，牧尘枫？”
见黎清忽然一愣，姜易明白，其定然知晓一二，忙道：“黎老可是知道些什么？”
但黎清却是摇摇头道：“这个名字，老奴确实没听过，但妖族中姓牧的种群，就只有与天妖狐同源的冰冥狐族。”
“冰冥狐？”
“冰冥狐与天妖狐一样，皆传承于上古大妖，九尾天狐的血脉，种群总体的修为境界也与天妖狐相差无几，但要论起破坏力，拥有紫雷的天妖狐可不是冰冥狐所能比的。”黎清如实说道，眼中满是崇敬之色。
闻言，姜易总算是拨得云开见月明，若牧尘枫真是冰冥狐，那意味着，牧雨凝也是妖族，并且是身份尊贵，实力强大的妖族，那么其在妖域的安危，就暂且不必担心了。
此时，姜易的心中虽仍有些许疑惑，但他并不打算再问下去。
现在的他，虽对上界有了些许认识，但却没有相应的实力去亲自了解这一切，知晓再多，又有何用？
母亲当年为何不辞而别，自己与牧雨凝又为何流落人域下界，其中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现在，还不是寻找答案的时候。
“黎老，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大人尽管直言。”
“如何在三年内，成就高阶尊者？”
闻姜易之言，众妖皆惊。
“王主大人，恕奴家直言，您虽有万金之躯，通天之能，但困于此间，力量受限，俨然与这下界人族一般，如何能……”白媚儿为难道。
这时，黎清上前驳斥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以王主大人的天资悟性，纵然受困此界，也未必不可速成尊者。”
话毕，只见黎清手中缓缓浮现一枚丹药，其通体流光，灵气萦绕，还散发着浓郁的药香。
“老黎，你这……”一旁的路何似看出了此丹底细。
“这不是你当年历九死一生方才寻得的覆海排云丹吗？”炎蒙惊道。
“让上界无数名门望族都趋之若鹜的神丹，原来……”雷利也感叹道。
他虽垂涎此丹，但在姜易这天妖狐面前，是万般不敢造次。
见到黎清手中灵丹，白媚儿面色凝重道：“难怪你如此笃定，有此丹相助，王主大人顷刻间便可成尊者，入轮回。”
闻言，姜易的瞳孔不由得放大，他难以想象，眼前这一枚小小的丹药，竟能令其省去多年苦修，直入轮回之境，若真有此效，岂不……
一想到这，姜易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打断自己错误的念头，深吸了一口气，待情绪平复后，方才缓缓道：“黎老，此丹太过贵重，是您历千辛万苦所得，不该因我的身份，而拱手相送。”
“再者，一名真正强大的武者，应是在千锤百炼，千磨万击中成长起来的，若一味靠外力支持，而忽略了自身的修炼，岂不本末倒置？”
姜易这一席话，无疑令众妖刮目相看，千百年来，在他们眼中，人族多是贪婪狡诈，勾心斗角之辈，对抗外族尚且心思不一，种群内部的纷争更是明枪暗箭，难以杜绝。
但姜易生在妖族，长在人族，是妖非妖，若非有天妖狐的力量证实其身份，俨然与寻常人族无疑。
可就是这么一个入定境人族，能斩尊者，敢御魔族，身负血仇却不被重担压垮，而是逆境求生，亡地幸存，这都在向他们证明，人族也有铮铮铁骨。
“黎老，我是不是天妖狐，这不重要，我是否为人族，也不重要。”
“在我看来，五州大陆，是我的容身之地，鸣寒州，是我的立身之所，而姜家，更是我的成长摇篮。”
“无论是姜家，亦或是清玄宗，他们都给予了我莫大的关怀与照顾，我不排斥天妖狐的身份，因为我需要力量，足够的实力，是我为家人和师门讨回公道的资本。”
“此丹或许能让我一步登天，获得飞升上界的资格，但我更希望这股力量，是在战斗，在踏实修练中获得，我姜易，从不习惯居于安逸。”
待姜易话毕，六妖不约而同的一齐注视着面前的少年，不同于先前，此刻六妖的眼中，除了敬畏，更多的是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