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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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易缓了好一会，都难以将心境平复，若黎清之言是实，那么五州大陆，当真是岌岌可危。
依黎清所言，整个五州大陆不过是上界人族领地中最贫瘠的一隅，其间的法则道韵稀薄得只够培养出尊者境武者，早在十万年前，就已被人族高层抛弃。
但由于神、人、妖、魔四族中，人族实力最末，因而高层出于培养更多天才强者的考虑，决定将五州大陆作为挑选好胚子的容器，以通天塔为媒介，为上界输送人才。
而天资越高，所进入通天塔的层数也越高，唯有进入十层之上的最顶层，方才有资格接受最高难度的考验，若能通过考验，则可被接入上界培养。
但古往今来，五州大陆中，能进入十层者已是凤毛麟角，更何况这最顶层？因而输送到上界人域的天才数量寥寥无几。
就算被上界接纳，许多五州大陆的天才也因先天资源不足，加之没有家族势力的庇护，很快泯然于众生。
若能安稳度日，还算运气尚可，但实际上，来自五州的天才时常会受上界人族的欺侮，或是被针对刁难，或是被嘲弄讥讽，更有甚者，被废去一身修为，沦为流乞。
除非天资极为妖孽，不然人族高层对下界来者受到欺侮之事，皆置之不理，放任自由。
所以通天塔的设置，并不是为五州大陆培养人才，而是为上界人族筛选天才。
在上界，四族各自划分出神、人、妖、魔四域，除有要事相议，或边界冲突，否则平时互不侵扰。
但黎清等六妖兽，曾为了争夺机缘，冒犯人族高层，因而被强者出手镇压于通天塔，惩以考验下界天才之责。
“所以……我们不过是被放逐之人？”
见此，黎清轻叹一声道：“某种程度上，你们被称为：流放者。”
喉头搐动的同时，姜易的呼吸也不由得沉重起来，若黎清所言非虚，上界的法则道韵充盈，其间的人族幼儿在牙牙学步时，便有着尊者境肉身。
人族幼儿尚且如此，若是上界的魔族强者进入大陆，岂不轻易横扫五州？
想到这，沉重的压力瞬间将姜易笼罩，曾经的他肩负血海深仇，现如今，则承担着光复清玄的重任。
谢生之流固然可恶，但尸山血雨下，埋藏的是万千无辜冤魂，姜易无法容忍这种事的发生。
“前辈，您认为我能帮上什么忙呢？”
这一幕何其相似，在通天塔外时，姜易也向王朔问过同样的问题，而后者的回答仍在姜易心中震荡。
“若魔族真的进犯，我很可能身陨，那种力量，还不是你们这些小娃娃能抗衡的，到时，希望你能助嫣然坚守中天，保住我们人族的些许星火。”
“州主何以如此信任晚辈？”
“直觉，一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子，能背负一州之压力，手刃仇人，心性如此不凡，定能成非凡之事，何况，当年你不过灵境，便能仗义出手，救下嫣然，就冲这点，我也应该相信你的人品。”
回想王朔所言，姜易长吁一口浊气，好似有千斤重担在身。
先有亡族之仇，后有欺宗之恨，现在，又得知了五州大陆的内忧外患，姜易只觉身心俱疲，好像自己从来无法真正的放松。
“你能助我们脱困。”
此言一出，不只是姜易，一旁的白媚儿等五妖尽皆大惊。
“老黎，你没开玩笑吧，就这个还不到尊者境的小子，能破开半神强者的禁制？”炎蒙疑惑道。
“是啊，我们六个劫天境都无法冲破封印，怎么能指望这个弱小人族？”林钊也附和道。
当听到“劫天境”的一瞬间，姜易不由得双眼一亮，牧尘枫曾要他达到劫天境后，方可前往妖域，如今已知妖域位于上界，但劫天境是何境界，姜易却还一无所知。
“前辈，您六位可是劫天境？”姜易试探着问道。
见此，林钊率先回答道：“算你小子聪明，我们都是劫天境实力，本来在族中也算少年精英，却被困在这鬼地方数千年，将我们熬成现在这副样子！”
林钊的语气中透露着强烈不满与怨愤，若不是黎清在此，恐怕他早已对姜易爆起发难。
“小子，你是不是想问，劫天境是何境界？”黎清笑道。
姜易不由得有些惊讶，这黎清竟一下子看破了他的心思。
“如前辈所料，晚辈对这劫天境甚为好奇。”
闻言，黎清只是摇了摇头，随即缓缓向前伸出一指，下一瞬，一道青光闪过，姜易面前的空间，竟被撕裂出一道狭小裂缝。
“这……空间大道！？”
姜易明显感受到，刚刚黎清的一指中，蕴含着磅礴的空间之力，并且与当日牧尘枫撕裂空间的手段如出一辙。
“小子，你这可是捧杀老夫了，我这可不是空间大道，只不过是此间法则太过稀薄，以我劫天境的力量，可无视法则，直接撕裂这里的空间。”黎清解释道。
“那为何您不用此手段遁出通天塔呢？”
闻言，黎清苦笑道：“哪有这么简单，半神强者的封印，足以改写此间法则，通天塔，本身也是一种封困我们的禁制。”
姜易转头一看，果然，刚刚被黎清撕裂的空间裂缝，很快便恢复如初。
“尊者之上，即轮回境，迈过九转轮回，方可成劫天之境，而劫天之上，就是半神强者。”
黎清的话，字字烙印在姜易心头，轮回劫天，竟是如此遥远的境界，那牧尘枫又是何修为？
姜易深吸一口气，继续问道：“那半神之上，可还有更高的境界？”
“自然有，半神之上，便是那手眼通天的神境大能。”一旁的雷利抢答道，语气中满是敬仰之意。
黎清捋了捋长须，缓缓道：“是否还有神境之上的境界，老夫不清楚，但各域的域主，都有着神境实力，那是真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至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