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败尽天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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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轮的比拼很快结束，仅剩的九个宗门进入了最后的擂台战环节。
只见谢生缓缓起身，笑道：“这届大比当真精彩，众道友且先休息片刻，马上，最后的九宗角逐就要开始了。”
而看台上，姜易俨然成为了众人的焦点，不少其他宗门的天骄才女皆来拜会。
虽然他们其中不乏有心高气傲之辈，但实力才是骄傲的资本，而姜易的实力，足以令他们心服。
“你现在可真是大红人啊。”一旁的牧雨凝似笑非笑道。
姜易自然听出了牧雨凝话中酸意，笑道：“师弟一下吸引了那么多大族小姐的关心，师姐难道不为师弟高兴吗？”
闻言，牧雨凝假意抬手，欲打向姜易，只见后者略有些粗糙的大手忽然握住了其纤纤玉手，少年的体温通过手掌传递而来。
“师姐，在我心中，没有任何人能替代你。”
“哼，还是先想想待会怎么对付那尊者境吧。”牧雨凝羞声道。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其俏脸上却已浮起一抹红晕。
稍许，监试宣布道：“取得最后角逐资格的宗门分别是：浑天门，清玄宗，鸣寒宫……胜出者为擂主，每个宗门最多只有两次挑战擂主的机会。”
“当然，为保证公平，擂主在每次对战过后，有半柱香时间休息，坚持到最后的擂主，则成为本届大比的第一天骄。”
“师父，你可知那名尊者境是哪个宗门的弟子？”姜易问道。
陈涵沉吟片刻，道：“鸣寒宫。”
闻言，姜易感到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稍许，姜易方才反应过来道：“不对，在场弟子的修为我都探查过了，并没有尊者境，难不成……”
“你怀疑韩泉有所图谋？”陈涵道。
姜易长吁一口气，缓缓道：“不是没有可能，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而看台的另一边。
“师兄，这次大比卧虎藏龙，你真有把握拿第一吗？”
“自然，这些乌合之众里，也就那个叫姜易的配和我过两招。”一名身着金色华服的男子说道。
此人正是浑天门谢生的亲传弟子，程涛。
“涛儿，人外有人，莫要如此不知收敛。”一旁的谢生见徒弟口出狂言，忍不住教训道。
稍许，监试宣布道：“现在，由浑天门派出一名弟子上台。”
这是历届大比不成文的规矩，由当届负责主持的宗门率先上台成为擂主。
“师父，弟子定会拿下头筹，为宗门争光。”程涛道。
看着程涛飞身上台，谢生轻叹一声道：“唉，这小子，天资是高，可惜心性太过轻浮。”
见程涛已上台，监试道：“接下来，各宗可派弟子上台挑战。”
话音刚落，只见看台上一名身着深红袍甲的魁梧男子起身，提刀跃上战台，洪声道：“霸刀门王飞，请指教。”
姜易催动神魂探查了下台上两人的修为。
“果然，这些入定境巅峰的弟子都被留到最后上场。”姜易暗道。
而台上的程涛却如没听见一般，只是自顾自的擦拭着手中长剑。
见程涛如此无礼，王飞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紧握住手中霸刀，怒道：“狂妄的家伙。”
话毕，王飞遂持刀攻向程涛。
红色霸刀上覆盖着强大的火焰灵气，势如破竹，在以极快的速度逼近程涛后，王飞的手臂肌肉瞬间发力，纵向斩出一刀，直击程涛头部。
程涛见王飞攻势之凶，也是皱了皱眉，侧身闪过攻击后，讥笑道：“如此粗蛮的攻击，也上的了台面吗？”
话音刚落，程涛催动手中长剑，青色灵气骤然爆发，随即挥出一道凌厉剑气。
王飞迅速退走，与程涛拉开距离，只见后者的剑气化为一只青鸾，磅礴的灵气向四周扩散，王飞自知此剑难挡，便赶忙侧步疾驰，欲躲避这一击。
“轰！”
一声巨响下，尘灰四溢，看台上的众人连忙向战台看去，只见烟尘缓缓散去，王飞仍提刀屹立，但身上的深红袍甲却已破损大半，嘴角不住的渗出鲜血。
“咳，你很强，不过……”王飞颤抖道，“来尝尝我这一刀吧。”
只见王飞将口中污血吐出后，催动全身灵气，炙热的火焰气浪翻腾，身后隐隐显现出一头猛虎虚影，随着王飞发出一声怒喝，其手中霸刀以开山之势斩出。
“这个王飞，似乎……”姜易喃喃道。
“不错，此人的刀势中蕴含着一丝法则的力量。”
牧雨凝见姜易看的入神，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战台之上，宛如开山猛虎般霸道的灵气斩击，令程涛也不得不御气抵挡，青色灵气与火焰灵气相互碰撞，强大的气浪将程涛逼退十数步方才稳住身形。
只见程涛原本傲气凌神的面色，此刻却略显苍白，身上的金色华服也被这霸道的灵气绞破大半。
“很好，你这一刀，我认可了。”程涛缓缓道。
“这便是入定境巅峰之间的对决吗？”
“好可怕的灵气波动。”
“程涛竟能安然接下这一刀，实力当真强悍。”
看台上众人议论纷纷，而谢生则是眉头紧锁，长叹一声道：“唉，这顽徒。”
程涛轻轻掸去身上尘灰，稍许，看着面前因透支力量而虚弱不堪的王飞，前者道：“认输吧，我不愿伤你。”
闻言，王飞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又很快消散，从程涛接下他的全力一击后，他就明白，两人实力悬殊，再战已无意义。
作为入定境巅峰的天骄，王飞心中自然有傲气，但傲气在实力面前，不过笑话。
“我认输。”
随着王飞认输，第一场擂台战结束。
而后又有几名入定境巅峰的弟子上台挑战了程涛，但无一例外，不过五招便败北。
只见台上的程涛已沉浸于接连取胜所带来的喜悦与快感当中，步履轻浮，眼中那藐视众人的神色更甚。
“清玄宗羽鑫，来领教阁下高招。”
在众人的注视下，羽鑫登上了战台。
两位强者的争斗，自然吸引眼球，程涛的强大已是有目共睹，而羽鑫先前所展现出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见羽鑫上台，程涛仍是如先前一般，以傲慢的态度示人。
“你不足以代表清玄宗，让那姜易上来。”程涛道。
闻言，羽鑫嘴角不住的抽动，眼前的程涛太过猖狂，让他不由得心生怒意。
“呵，你也配。”
话音刚落，羽鑫催动手中长剑，喝道：“灵霄剑阵，起！”
只见羽鑫身后背着的另外两柄长剑飞出，三剑齐出，并变化出十数道剑气，同时攻向程涛。
而刚刚还轻浮狂妄的程涛见此阵势，也不由得认真起来，于是同样催动手中长剑御敌。
剑影闪烁间，在场众人皆看的入神。
“这两人，确配得上天骄之名。”姜易说道。
虽然入定境在这鸣寒州中已然算是一方强者，但姜易明白，在鸣寒州外，在这大陆之外，定然还有更为辽阔的世界。
因而姜易认为，所谓天骄大比，实属虚名之争，但此刻，台上两人的实力，确不是徒有虚名。
“果然有两下子，不过也仅限于此了，破！”
只见程涛的青鸾剑气瞬间破开了羽鑫的剑阵，并径直攻向羽鑫。
羽鑫见状，御三剑横于身前，原本迅疾猛烈的青鸾剑气却是在三柄长剑的防御下，被轻松化解。
羽鑫随即手持灵霄剑，再以灵气御另外两把长剑，向程涛冲杀而去。
“啧，这家伙……”
程涛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羽鑫本身就实力不俗，再加之另外两把剑从旁干扰，令他捉襟见肘。
很快，在羽鑫强劲的攻势下，程涛逐渐力不从心，而前者则抓住这一瞬间的破绽，猛然发力，将程涛击退。
只见程涛虽持剑挡下了羽鑫这强力一击，但也被其磅礴灵气击退数丈。
程涛此时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先前的战斗，他都以压倒性优势取胜，纵是王飞那蕴含着法则之力的一刀，也被其化解。
但眼前的羽鑫却截然不同，其实力远超其他的所谓天骄，从一开始就对自己造成了压制。
“可恶，我怎么可能会输！”
程涛随即再度攻向羽鑫，两人相持良久。
“可怕，这羽鑫已强至如此，那姜易又该多妖孽？”谢生震惊道。
台上这两名后辈的对决，已然超越了入定境巅峰所能达到的水平，以至于谢生这等元老，也不由得感叹一句后生可畏。
而此时的战台上，程涛却已颓势尽显，羽鑫的三剑齐出攻势迅猛，令其难以招架。
“胜负已分！”
随着羽鑫的话音落下，三柄长剑合击，将程涛的防御彻底击溃。
三剑归鞘的那一刻，意味着程涛彻底落败，只见其筋疲力竭，双膝一软，便是跪于台上。
“怎么可能，我……败了。”
程涛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自幼时入宗便被作为宗门继承人来培养的他，从未体会过挫败的滋味，他傲然于宗内，却也困于宗内。
见程涛失魂落魄，如丧家之犬般的样子，羽鑫并未有一丝怜悯，反而怒从心起。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的实力在同辈中或许能称王称霸，但强无恒强，若你仅满足于在弱者面前逞能，如何能配的上天骄之名？”羽鑫沉声道。
在场众人听完羽鑫之言，尽皆沉默，姜易则若有所思，有如此觉悟和实力的羽鑫，倒是令他有了些许敬佩。
程涛闭口不言，只是颤颤巍巍的起身，走下战台。
对一个武者而言，实力就是尊严的倚仗，而羽鑫显然击碎了程涛的尊严。
“唉，也好，让这顽徒长点教训。”谢生叹道。
作为师父，他自然希望程涛获胜，但羽鑫的一番话语，无疑对程涛往后的成长更为有利。
而台上，羽鑫亦是意犹未尽，但很快，他便调整好情绪，将目光放在姜易身上，说道：“来吧，姜易，与我一战。”
姜易早料到羽鑫会挑战自己，随即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起身，准备上台。
“小心点。”牧雨凝柔声道。
“嗯。”
见姜易上台，羽鑫不由得瞟了一眼看台上的牧雨凝，美人眼中含少年，可那少年，却不是自己。
“师兄，请赐教。”
闻言，羽鑫并没有立即出手，而是问道：“师弟，可知我为何要与你一战？”
姜易一愣，随即道：“莫不是为了牧师姐？”
羽鑫苦笑了一声，有些沙哑道：“是，也不是。”
“算了，你不会懂的，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实力是否配的上雨凝。”
话音刚落，羽鑫一如既往的率先出手，灵霄剑如疾驰的腾蛇般向姜易攻去。
见此，姜易也不留手，赤雷灵气瞬间爆发，化为灵枪。
“破浪！”
长枪裹挟着灵气如狂风骤雨般刺出，与长剑对抗。
“好小子，再来！”
羽鑫随即催动另外两柄长剑，与对战程涛时如出一辙。
只见三柄长剑飞速环绕着姜易，很快便形成了绞杀之势，而姜易则步步退让，被动抵挡。
“姜易，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拿出你的全力！”
见姜易并未展现其真正的实力，羽鑫怒从心起。
“封天剑牢！”
羽鑫的灵气强度骤然提升，三剑在刹那间结成了一道三角剑阵，封锁了姜易的行动。
剑牢如捕兽网般笼罩着姜易，在这寸尺空间内，姜易无法催动影步闪躲。
“哦？空间法则……”姜易暗道。
羽鑫的剑牢与寻常剑阵不同，其中蕴含着一丝空间法则所带有的禁锢之力，延缓了姜易的行动。
见此，姜易并不感到惊讶，羽鑫拥有远超寻常入定境巅峰的实力，定然半只脚踏入了尊者境。
“姜易，还不打算用全力吗？”
闻言，姜易笑道：“既如此，就让师弟教教你，空间法则该怎么用吧。”
话音刚落，只见姜易抬手一握。
“破！”
顷刻间，数十道剑气结合成的剑牢破碎。
“什么？！”
在场众人皆大惊，纵然修为较低的弟子看不出姜易的手段，但也叹服于其霸道的攻击方式。
“牧丫头，我这徒儿，当真只有入定境五重吗……”陈涵难以置信道。
作为一位老牌五阶尊者，陈涵见识过形形色色的天才，但在入定境五重便能将空间法则用至如此地步的，他还是第一次见，纵是同时期的牧雨凝，也略逊一筹。
谢生更不必说，清玄宗这两大天骄的对决，使其暮躯也为之一震。
“在此二人面前，我那顽徒又算得了什么啊……”谢生感慨道。
而战台之上，姜易在破开剑牢的一瞬间，持枪攻向羽鑫。
“惊浪！”
枪若惊雷，由赤雷灵气凝结成的长枪将羽鑫的护体灵气直接击溃，羽鑫见状，忙御剑横于身前抵挡。
“没用的。”
话音刚落，姜易催动影步，一个闪身至羽鑫侧旁。
“断浪！”
随着如怒流般狂暴的赤雷灵气涌出，羽鑫的防御被彻底攻陷。
“噗！”
被强大灵气击退的同时，羽鑫不住的吐出了一口瘀血。
原先战意凛然的羽鑫，此刻却被击倒在地，彻底没了再战之力。
在场众人皆瞠目结舌，直至监试的声音响起，才将他们的思绪拉回眼前。
“姜易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