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众叛亲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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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青大哥，你为什么要帮李将军，他平时对你直里直去的，有时又蛮横无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虽然他有种种令人不满，但他的心还是和狄青的心一样的，都是在义不容辞地保卫大宋，所以我们还是必须得帮他的……”
“那好吧……就便宜了他这一会！”
二人路过小巷，忽闻前面有人歌唱！
“路漫漫兮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所求”，一老者在街头信口呦呵。只见这老人家背着个斗笠，身穿灰色素衣，行走时有如仙鹤漫步，真可谓是老当益壮呀！
狄青见这位老人家恐怕非等闲之辈，甚至还以为他是位算卦的老先生，于是带上魏兰姑娘跟上去，想向老先生请教请教。
来到老先生跟前，狄青见他没理会，于是硬是把他拦下了。
“这位老先生！请留步！”狄青对老汉说道。
“年轻人有何事请教，老汉还要赶路！”老先生回答道。
“老先生可非是算卦的？”狄青问道。
见这位年轻人问他这些，老先生也不卖官司了，他把身上行囊往地上一放。摆了个小桌，并且回答他说道:“老汉也算不上是个算卦的，只是年轻时跟老爹学了一些算卦的技艺罢了！老汉本为延州吏部员外郎，现在由于年势已高，已退隐朝廷告老还乡了！平时也没什么事，为了生计卜卜卦，打发打发时间！”
见老先生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似乎很精通算卦，于是想要他为自己算上一卦……
“这位老先生，可否为在下算上一卦？”
“哦？说吧？什么卦，老汉给你算算看？”
“就算我这次去延州打仗，看看能不能旗开得胜！”
“好吧！”
狄青伸手，给这位老汉查看了手相……
老汉左手摇蒲扇，右手掐指。一会儿，算出来了，但不想告诉狄青结果，只是哀叹了一句，“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狄青听不懂他说的这番话的意思，纳闷，于是连忙问他说道:“这位老先生，您说的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老人家回答他说道:“吾有‘孔圣经三章’至今还放入家中，视为珍宝。书中传说春秋时代孔圣人游历楚国路遇一位叫接舆隐士，该人虽面向粗俗，但却深邃莫测，路遇孔子，劝他当今国君昏庸天下混乱，不如归隐莫做阳光四射的凤凰！”
听了刚才老者说的那番话之后，狄青便哈哈大笑起来：“看来老人家认为狄青此去镇守延州会失利喽！狄某不才，但愿做那飞舞的凤凰保卫延州！”
“年轻人壮志凌云、豪气干云实在是令老夫佩服、佩服呀！但镇守延州的李将军却飞扬跋扈、太过轻敌，而元昊奸诈狡滑，不免不败呀！”
“老人家，即使是败了，金明十八砦落入西夏人手中，但狄青也不会轻易让整个延州落入他们的手中！”
狄青斩钉截铁地样子，不免让老汉看到了宋军的刚强，延州不失的一道毫厘署光。
二人即刻转身里开了这位老汉，继续向前行，寻找鄜延枢密院，希望副都部署夏大人就在府中。
一路上狄青与魏兰姑娘未做片刻休息，边关军情刻不容缓。鄜延枢密院离延州北门还要往西走二十里路，到了那里便是宜川县，还要往该县正中心走才能到达。
另一方面，贺真把那个跟他一起吃饭的羌人打扮的七分像宋人三分像胡人，为了冒充李将军部下将领，真是花了不少功夫。
贺真对该羌人叮嘱道：“去延安府，见了章大人就说是镇守延州金明寨李将军部下王校尉，如若章大人问起，你就说是新来的校尉。这是书信、锦袍、金带，你要妥善交给章大人不得有误，禀告李将军谋反，他要证据，我这里有一封叫人模仿李将军的字迹写给元昊的书信，你尽管给章大人看就是了！”
“嗯，好的！”
……
“驾、驾、驾……”
宜川，清风扶来，清爽宜人。两人风尘仆仆、急急仓促，心中所想，勿让坏人得志！
“唉，魏兰姑娘，跟着狄青从北门走到西门，转悠了一天，真是辛苦你了！”
“没关系，狄青大哥，你看前面就是宜川县了，快到了，我们走吧！”
狄青牵强地笑了笑，内心感觉有点惭愧。
终于两人经过一番波折之后来到了鄜延枢密院，只见府上大门紧闭，狄青敲了敲门，一侍卫开门对他说道：“大人午休不方便见客，还请二位晚两个时辰来！”
狄青和魏兰姑娘都感觉特别扫兴……
“可我有急事相求！”
“行了，大人在午休，不能打扰！”
侍卫连忙紧闭大门，魏兰姑娘安慰他，“行了，要不我们再等等吧！”
“那好吧！”
等了一个多时辰，她有些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于是连忙对狄青说道：“我听说你认识延州安抚副使范大人，不如我们去找他吧！”
“不行啊！四路招讨府还在延州北门靖安县内！我们此去岂不是要原路返还！况且狄青已经多次劳烦范大人了……”
二人又等了许久，终于侍卫把大门打开了，侍卫旁边一位端庄大气、眉宇之间刚毅忠坚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的官人映入眼帘。
只见他宽阔的鼻梁、微胖身躯，头带乌纱帽，身着紫锦官服，谈吐慷慨，不像个文儒雅兴的官员，倒像位镇守边关的大将军。
“请问阁下是延州鄜延副都部署夏大人？”
“不，我是延州鄜延都总管庞籍，夏大人是本官的左膀右臂，此人颇好儒术，为人严谨慎重，你找他有何事？”
“对了，本官还未问你怎么称呼！”
“末将狄青！”
“哦，原来是延州三路指挥使狄将军，幸会幸会，狄将军有什么事，我们还是去府里商议！”
来到府中，庞太师请人给狄青二位上茶，二人谢过，这时狄青把要事说与庞太师，
“不瞒庞太师，末将今日在酒楼里听闻西夏定边军参将贺真与一羌人要假传李将军谋反，告与延安府章大人……”
庞籍一听、笑了，“狄将军，此事延州副都总管夏大人早已知晓，他与延州判官章大人乃是知交，早已上报章大人，要他小心提防了！”
“看来是狄某多心了……”
“不妨甚！不过老夫觉得你一指挥使投奔金明寨李将军实在是屈才了，老夫建议你去投奔环庆路刘平刘将军，此人忠肝义胆、精忠报国！”
“庞太师，狄青现在还是李将军部下，延州金明寨告急，狄青怎敢背离？即使李将军对末将不仁、狄某也不能对他不义！”
“好一个‘仁义’二字，我庞籍就是欣赏你这种青年英才，来！干！”
“干！”
……
当晚，延安府章大人看了看那个“王校尉”送来的李将军谋反的书信，又看了看这封“李将军写给元昊的信”，拿起这两封信，想起刚才知交夏随对他说的一番话“此夏人行间耳，士彬与羌世仇。若有私约，通赠遗，岂使众知耶？”之后三思，未做定夺。
……
延州金明寨，狄青姗姗来迟，李将军大怒：“狄指挥使，西夏昨夜三更夜袭灵平砦，灵平砦乃是金明寨前方一道防线，若有半点闪失，整个金明寨便暴露敌人视线！你可知罪？”
“末将知罪，还请将军责罚！”
话音刚落……
一信号兵急匆匆赶来，
“报！！”
“报，李将军，不好了！蕃将巴依玛领着四千人马投靠西夏人去了！”
“什么？！”李将军听了大惊！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平日里没少责骂他，没想到今日竟敢背叛我，早知如此，我就应该在他当逃兵的那日把他吊起打死，已绝后患！！”
“报！！李将军！”又一信号兵前来报告……
李将军一手用力揪住他，一边瞪大眼睛问他说道：“什么事，讲！！”
“不好了！您俘虏的三千党项人原来是诈降，昨夜趁西夏大军夜袭灵平砦全部投靠了西夏戎军元帅赏杰！”
“什么？！”
李将军“呜呼”一声，晕厥栽倒在地。醒来时，发现是狄青安抚他在床，狄青把真相告诉了他之后，李将军对他说道:“我李士彬身经百战、不怕小人诋毁，即便是他们告我谋反，我也不怕，狄指挥使辛苦你跑了一趟为本将军申冤，本将军感激不敬，明日西夏大军还会来攻打灵平砦，灵平砦是金明寨第一道防线，本将军身体有恙不能出战，灵平就交给你了，务必千万不要失手呀！”
“将军放心……”安慰李将军后，狄青便计划开始明日之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