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代为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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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之不知喝了多少,已醉的不省人事,伏倒在书案上沉沉睡去。
玄青望着他微蹙的眉心,不由轻声叹息。遇仙山小院中与玄颜共度的时光,想必是他最欢快的时光了,以至于他如此眷恋。想到此,玄青没来由地对那个素未谋面的王轩心生厌恶,若不是他背信弃义、始乱终弃,王安之又怎会如此孤寂。玄青怔了半晌,放下手中书卷,缓缓起身,轻步走出书阁。她唤来一名侍女,吩咐她给王安之取一条毯子披上。此时已至深秋,夜晚凉意渐浓,她站在庭院中已感觉有些清冷,手腕上的玉镯显得愈发冰凉了些,她下意识地抬手看了看那小巧的玉环,忽地想起仲寻玉说过晚间会来寻自己,为何竟没有来。她明日就要返回大荒,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应当去道别才是。还有这浮流木究竟还有何妙用,还需得问问她。想到此,她快步朝大门外走去,出了御风府,来到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她曾听仲寻玉说过他们住在悦容酒楼,便径直往悦容酒楼而去。此时,扶云城的大街已经被灯火照得亮如白昼,喧闹异常。此情此景,让她不禁回想起初次来扶云城时的情景。那一晚,她与魏凌在这长街上直逛至深夜方归。那时,林大哥还在身旁,他也还在身边,心中不由有些怅然。不知不觉间,她已来到了悦容酒楼门前,她停下脚步,朝里面张望,一眼便看见了仲天训魁梧健硕的身影,他正在一张方桌上喝着酒吃着菜,她环顾四周,却未见仲寻玉的身影。她实在不太愿意与此人打交道,便有些踌躇。
此时,门内的店小二觉察到了她,赶忙迎上前来:“客官,您几位?”
仲天训也看见了她,从桌旁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了她身前:“你怎么来了?”
玄青见避无可避,只得应声答道:“我来寻你姐姐。”
仲天训闻言脸上露出戏谑的笑,故意拖长了声音说道:“我还以为。。。你来寻我呢。”他一边说着,一边向玄青靠近了一步。
玄青见他如此,心中又生起恼意,后退了一步,瞪了仲天训一眼,不耐道:“你姐姐在哪?”
“好大的脾气!”仲天训那双棕红的眼眸闪了闪,又转为笑脸:“跟我来。”他边说着,边转身走进酒楼。玄青迟疑了片刻,提步跟上,穿过狭长的楼梯,来到二楼。相比楼下的嘈杂喧闹,二楼静谧许多,光线也稍显昏暗。
玄青紧盯着仲天训那宽阔健壮的背影,心中竟泛起莫名惧意。仲天训在一扇门前停下脚步,轻轻推开门,回头道:“她在里面休息。”他侧了侧身,示意玄青进入屋内。
玄青迟疑了片刻,迈开脚步走进房间。一进门,便见仲寻玉静静地坐在圆桌旁,见到玄青,她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慌乱。
仲天训紧跟着踏入房间,顺手关上房门,迈步走到圆桌边坐下,一双赤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玄青,开口问道:“你找她有何事?”
玄青看着他那双棕红的眼睛,只觉的竟似野兽一般,心底不由泛起一阵寒意:“我能否与她单独聊聊?”
仲天训依旧死死地盯着玄青,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一抹戏谑的笑:“不可以,我也想听。”
玄青面色一沉,秀眉紧皱,垂着头一言不发。
仲寻玉见状,霍然起身,轻声说道:“她应是来与我道别的。”
玄青沉住气,扭头望向仲寻玉:“你说晚间去寻我,为何没去?”
仲寻玉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仲天训冷哼了一声:“我不准她去!御风府既然不欢迎我,那她也不许去!\
玄青神色一凛:“你有何资格阻拦,她是你的姐姐,又不是你的奴仆。”
\她算哪门子的姐姐?\仲天训一脸不屑地反诘道:\我愿叫她姐姐,她才是姐姐。我不愿叫她姐姐,她不过是个仆人罢了。\
玄青听他这般说,只觉此人狂妄至极,不由双拳紧握。
仲寻玉赶忙伸手扯住她的衣袖,恳求似的说道:“你回去吧。”
她眼中流露出的畏惧神色,令玄青心中不禁泛起怜悯。或许,她也有难言苦衷。她轻叹了一声,轻声问道:“你之前说帮我查一下浮流木还有何妙用,不知可有查到?”
话音未落,仲天训骤然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到玄青面前,目光锐利地盯视着她:“浮流木?是什么法器,拿来让我瞧瞧,她能知道几件法器。”
玄青终究是抑不住心中怒意,声色一冷:“我不想给你看。”
“是吗?那她就不能回答你。”仲天训盯着她,嘴角挂起轻蔑的笑。
玄青沉住气,强抑住心中怒气,心内想,若能问清浮流木的用途,或许可帮到柳繁奕,今日若不问,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仲寻玉了。想到此,她咬咬牙,伸出手臂,撩起袖子,将悬于手腕的玉环展露在仲天训面前。
仲天训见状,伸手紧握她的手腕,举至眼前,细细端详。他瞥见她白晳的手腕上方,竟浮着一朵晶莹剔透的栀花纹,宛如精雕细琢而成,仿若一碰即会破碎一般。仲天训不禁伸出手指,轻轻摩挲起那朵栀花纹。
玄青见他如此,心中十分不悦,极力欲抽回手臂。可无论她如何使力,仲天训都紧紧握着她的手腕,毫无松手之意。她不由冷眼盯着他,恼怒道:“松手!”
“这是什么?”仲天训置若罔闻,继续摩挲着那朵栀花纹,好奇问道:“很是精巧,竟好似浮在手腕之上。”
“与你无关,你不是要看法器吗?”
仲天训目光移至她手腕上水润的玉环上,手指也随之而动,捏起玉环细看。
“看够了吗?”玄青再次试图缩回手臂,那只手却被紧紧抓住,如铁钳般牢固。
仲天训未松手,冷眼盯着她的脸庞,眼中闪烁着不易察觉的狡黠光芒。
玄青只觉手腕一阵刺骨疼痛陡然袭来,她心下一紧,惊愕不已,急忙定睛看向手腕处,只见手腕上的玉环竟微微颤动,荡漾起一层如涟漪般的奇异浮光,一枚闪着银光的长钉自玉环中弹射而出。玄青尚未从惊愕中回神,一股更为剧烈的痛楚旋即自脚腕处传来。似有尖锐之物猛穿入她脚腕之中,玄青惊惶之下,急忙挥掌,竭力向仲天训击出。仲天训立时出掌相迎,玄青顿觉双腿如被千斤重物死死压住,沉重无比,难以挪动分毫。全身灵力如决堤洪水般倾泻而下,原本充盈的力量瞬间消失殆尽,她的手掌竟变得绵软无力,难以催发丝毫灵力。她不由骇然:“你在干什么?”
仲天训面露得意之色,趁势运劲再出一掌,轻易震退玄青虚弱掌风。失去支撑的玄青身形摇摇欲坠,无力的跌倒在地。
“天训你要干什么?”仲寻玉惊诧道:“你为何对她使聚灵钉?”
仲天训俯视着跌倒在地的玄青,冷声道:“她不是很凶悍吗?我倒要看看她如今还能怎么张狂。”
玄青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咬紧牙关,怒喝道:“偷袭算何本事?”
仲天训冷哼一声,嗤笑道:“能制住你就算本事。”
看着仲天训满脸的戏谑之色,玄青心中愈发慌乱,声音不由软了几分:“你究竟想怎样?”
仲天训嗤笑一声:“你自己主动送上门来,我怎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他蹲下身捏起玄青的脸颊,又挑衅道:“你不是还没人要吗?我要了。”
仲寻玉见此情形,急忙上前劝阻,语气近似哀求:“天训,王少主极看重她,你莫要再胡闹了。”
仲天训却猛地转过头来,狠厉地瞪了她一眼,讥讽道:“我怕他不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是看上那王少主了吗?只可惜人家看不上你。”他又将目光投向玄青,接着说道:“我已问过王少主,她并非王少主的人。既然如此,那她就是无主之人,我自然可以将她带回大荒。”似乎觉得还不解气,仲天训又补了一句:“你说是吧,小美人?”
玄青气得浑身发颤,竭尽全身之力喊道:“你是有什么毛病吗?我是人,并非货物,你可问过我是否想去大荒?”
“我们大荒向来如此,喜欢的女子抢回去便是自己的”
“你们大荒可真是名副其实的荒蛮之地!”
仲寻玉脸色涨的通红,低声问道:“你之前不是已经看中了一个姑娘吗?为何又要带她走?”
仲天训满不在乎地反问:“两个都想要不行吗?”
玄青只觉脚腕处疼痛难捱,挣扎数次都无法站立,心中惊惧万分,急切问道:“仲小姐,聚灵钉究竟是何物?为何我无法使力?”
仲天训紧紧盯着玄青的脸颊,那双棕红的眼睛里闪烁着狠厉的光:“聚灵钉可吸附你体内灵力,你自然也就没办法发力了。怎么样,现在还敢张狂吗?”
玄青强抑心中怒火,放软声音:“我向你赔不是好了,你放了我好吗?”
“这才是女子该有的模样。”仲天训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慢悠悠地说道:“不过放你走,是绝对不可能的,中州术法第一的女子,我怎么能够轻易放过。”
玄青闻言,心生惧意,瞪大眼睛看着仲天训,声音微颤着:“你到底想怎样?”
仲天训松开手,起身而立,冷哼一声:“你如此张狂,实在让我看不顺眼。你们中州男子,不知如何教导女子,那便由我来代为管教。”
一旁的仲寻玉见状,赶忙轻声劝解:“天训,王少主若知此事,定然不会轻饶你。他极看重这女子,而且他修为极高,你莫要为了她得罪扶云城,扶云城常年从炎神殿采买大量法器,你若这般得罪了他,父亲知道了也会责罚你的!”
仲天训却似丝毫不为所动,怒声呵斥:“你给我闭嘴!只要你不说出去,还有谁会知道此事?她让我在中州一众修士面前丢尽颜面,我岂能轻易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