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条新的修炼资源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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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气米、凝神面粉！李文祥，你怎么又这般挥霍灵石？”
稚龄少女看见提着众多物品踏入屋内的李文祥，立刻上前查收，每看到一件都会惊叫出声。
“凝神砂糖，养气茶叶，还有炼制法衣的灵材，这些得花费多少灵石啊？败家子，哼，我这就告诉我师姐去！”
这些都是李文祥在坊市上购得的，他知道师姐平日喜爱饮茶，然而家中财力有限，师姐只能偶尔采摘些青棘叶代替茶叶，那种酸涩的味道实在难以入口。如今手中有些余裕，李文祥自然想着要为家人提升生活品质。
即便是在新年之时，李家也未曾有过如此奢华的开销。少女口中虽念叨着责备，但她眼中却满溢着欢喜，不住地瞪着李文祥露出羡慕的眼神。
“这还算什么，你瞧！”李文祥从怀中掏出一把灵石，虽然只有一枚中品灵石，但对于几乎未接触过灵石的少女而言，已是极具震撼力。
“那些蕴含浓郁灵气的灵兽竟然能换得这么多灵石，你……你该不会是闯入妖兽领地抢夺来的吧？”
“岂有此理，这是我通过交易所得。拿着这些作为你今后修行所需的费用吧。”说着，李文祥将那枚绿幽幽的中品灵石取出，递到少女手中。
“天呐，一枚中品灵石，我没在做梦吧？”
握着价值不菲的灵石反复抚摸，少女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历年春节，她姐姐象征性地给些碎灵石做压岁钱，顶多也就是几枚下品灵石，而她这一生之中，从未收到过如此丰厚的礼物。
目睹少女激动不已的模样，李文祥心中五味杂陈，这笔数目对于城里那些富商巨贾来说，或许仅仅够一顿丰盛的宴席，甚至仅是一道珍贵菜肴的代价。而对于山中这些孩子们来说，甚至有可能十数载都未能拥有如此之多的零用灵石。
充满疼爱地轻抚少女的秀发，李文祥转过身出门，“让你师姐准备揉面擀皮，今晚我们包制灵元饺子，我去购买灵兽肉！”
“啊，还要买灵兽肉……”
正值六月炎夏，即便夜晚山间的凉风吹拂，也无法驱散这份炽烈的暑气。
屠灵师张虎懒洋洋地瘫倒在自家门口的青石板上，奋力挥动着灵木蒲扇，瞥了一眼走过来的李文祥，连身子都没起身，不耐烦地问道：“有何贵干啊？”
“自然是买灵兽肉，难不成以为我是来寻亲的？”
“我这里概不赊欠灵石！”张虎烦躁地摆了摆肥胖的手臂，身上的肥膘也随之晃动，不再搭理李文祥，翻了个身继续休息。
村子里贫穷不堪，能吃得上灵兽肉的家庭寥寥无几，而他开设的这个私人灵兽屠宰场，主要供应对象则是周围几个村子中有财力之人……
常与修士打交道，张傲寒自视修为高出凡人一筹，尤其瞧不起像李青云这般混迹市井的贫贱散修。
轰然间，几枚捏紧的灵晶硬生生砸向张傲寒的脸颊，李青云冷哼一声，“哼，吾以灵石购肉，你岂敢不售？”
“二十枚下品灵石，全要了？”张傲寒将灵石一一清点，嘴角勾勒出一丝献媚的笑容。
城中上品灵气肉价格已涨至一枚下品灵石换十二斤，而山村之中的普通肉质尚不足一枚下品灵石一斤，二十枚灵石足可换取二十余斤，这笔交易对于修士而言实属不小。
“何必这么多废话，你究竟肯不肯售卖？速速过秤，家中正在等候食用呢！”李青云显现出一丝不悦。
“唉，卖，只是……”
“你身为一名男修，怎说得如此婆婆妈妈，‘只是’何意？”李青云瞪眼逼问。
张傲寒赔着笑脸道：“此际炎热，存货不多矣，你看这排骨如何？我便以半枚下品灵石一斤的价格卖给贤弟如何？”
李青云险些笑出声，他们这个时代，山民们喜好肥美的灵肉，对于排骨这类物事并无太大兴趣。须知在未来时日，排骨的价格可是远超纯粹的灵气肉！
更何况眼前这些乃是真正的野生灵猪所产，未受任何污染与侵害，乃世间难得的纯净灵食，与那些仅饲养三个月便催肥上市的凡俗猪只相比，天壤之别！
然而随着城中修士生活水准提升，一些地区排骨已然开始涨价，此刻此举倒不失为一个小巧的生财之道，足以快速敛聚一批灵石！
“不必多言，现有多少肉便称多少，剩余部分改称排骨便是，且动作麻利些！”
张傲寒连忙奔回庭院，片刻忙碌之后，取出一串挂着五花灵肉及两大块排骨的草绳，“总计十九枚下品灵石的分量，找您……”
李青云挥挥手，豪爽地道：“无需找回，余下的灵石用来交换鸡蛋即可！”
“哎，好，好，那再给您添上十五枚新鲜鸡蛋！”
递鸡蛋之时，张傲寒面露欲言又止之色。
“有何疑问尽管问吧！”
李青云早已洞察其心思，微笑道：“你想问我为何突然舍得花费灵石购买灵肉了吧！”
张傲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个，就是好奇问问！”
李青云眼中精光一闪，淡然一笑，“我城中有位亲戚，如今专营山中特产进城贩卖之事！”
张傲寒双目顿时一亮，搓着手询问道：“那，咱们这些灵气肉能否卖入城中？”
此时正值酷暑时节，此时代并无灵冰冷链物流技术，李青云忧虑肉类运抵城中会变质发臭。
“若你能寻得保鲜之法，日后你家的所有灵气肉我都包下了！”
“这……保鲜确是一大难题，容我细细思索一番！”
如若无法解决保鲜问题，这条生财之路只得暂且搁置，待到秋凉之际再做打算。
“好，待你想出良策，务必告知于我！”
“哎，我必定仔细思考此事，望你一路走好！”
走出几步之外，李文祥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这个时令纵然深处莽荒山脉之中，气温依然未显寒冷，他心中暗自思量：平日里他又是如何借助天地之力保持食物鲜活的呢？莫非家中竟有修炼者所用的冰魄寒泉？
李文祥念头一闪，立刻驻足发问：“张虎兄，此事我还真不曾知晓，你究竟是如何在家使得食材始终保持鲜美的呢？”
张虎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你还真以为我们山中修士不懂其中奥秘？其实我家保藏食物的方法简明至极，就是一个‘井’字而已！”
张虎此言如同晨钟暮鼓，瞬间唤醒了李文祥的记忆。原来山民们保存那些珍贵易腐之物，往往会悬挂在阴冷井水之上，更有甚者直接将其浸泡于井水中，那彻骨寒冽的井水便是世间最天然的灵冰保鲜库。
然而在跋涉途中，李文祥自然无法随身携带一口井。于是这个问题引发了他的反向思考——既然生鲜肉类难以长时间保存，为何不直接运送活猪至市场附近现场宰杀出售呢？如此这般，既保证了肉质的新鲜，或许还能成为吸引顾客的独特招牌！
李文祥将自己的构想大致述说了一遍，张虎闻之一脸欣喜，旋即又皱起眉头道：“你这主意的确高明，但是我们手上并没有屠夫许可证，城里也没有我们的居所，这事情恐怕并非易事啊。”
“些许琐碎之事，交由我去疏通人脉解决。张虎兄你只需考量一下，我这个提议是否可行，其他的交给我就好。”李文祥胸有成竹地答道。
“嗯嗯，我会仔细斟酌一番！”张虎连连点头应诺，并目送李文祥离去。
刚刚踏入自家院门，李文祥便听见嫂子正在教训妹妹苏欣儿的声音：“你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我们山里人家赚点灵石有多不容易你知道吗？你还总是撺掇你弟弟乱花灵石买东西，今天不给你一顿狠的教训，你怕是不会长记性！”
“我没有，饶命啊……”苏欣儿连忙抱着头从屋内冲了出来，身后紧跟着挥舞扫帚疙瘩追赶的嫂子苏婉儿。
深知苏婉儿性格倔强的李文祥明白此时的劝解并无益处，只能采取激将之策，果断大声喝道：“打吧，往死里打都行，只是请您下手之时避开头部，毕竟她明年就要参加修真界的选拔考试了，万一伤及灵智，那可是关乎重大啊！”
“你们两个真是天生一对难兄难妹，气死人不偿命！”苏婉儿手中的扫帚疙瘩高举空中，随后却又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放下。此时，她瞥见李文祥手中提着的物品，顿时惊怒交加：“李文祥，现在既不是年节也不是祭祀，你怎么还买了肉回来？这样下去日子还怎么过啊？”
眼见苏婉儿又要再度施以家法，李文祥赶忙将手中的肉制品递给了苏欣儿，并对她使了个眼色。苏欣儿接过肉品快步溜进了厨房，口中还不忘嘀咕一句：“怎么买了这么多骨头啊！”
紧接着，李文祥身形急转，迅速躬身，一脸诚挚地恳求道：“嫂子，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随意花费灵石购买物品惹您生气。您尽管狠狠地教训我一顿出出气，我绝不会躲避！”
苏婉儿气得一把将扫帚疙瘩掼在地上，愤声道：“唉，好不容易挣来的灵石都被你们俩给糟蹋了，这个家我是真的不想管了，往后爱谁管谁管去吧！”
作为一家之主的苏婉儿，这些年嫁过来既要充当严父又要充当慈母，含辛茹苦养育两个孩子成人，身心疲惫，这一刻，她终于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嫂子，您看……”
\啊，此乃何处之灵晶石如此之多？”苏婉儿望着李文祥手中捧着的那一堆璀璨晶石，震惊得瞪圆了眼睛。
李文祥将晶石尽数递予苏婉儿嫂子手中，“皆是贩卖妖兽鳞片所得，嫂子有所不知，那妖兽鳞片在坊市之上，众人争夺激烈，竞相出价，犹如痴狂一般！”
苏婉儿削瘦的身体轻轻颤抖，握着晶石的手亦止不住微微发抖，“好，嫂子替你们好好保管，将来……”
只见她那苍白且修长的手指上，布满了繁复的皲裂痕迹，那是冬日寒冰夏日炽热，不断洗涤炼制妖兽材料，以及农务辛劳所致。
若非这一双手，李文祥与苏欣儿早已因严寒饥饿而亡。
李文祥强忍心中的酸楚，故意显得豁达地说：“嫂子，这些晶石归你所有，那妖兽贩子已预订了下一批货，无论多少都要，今后每日均可赚取这般丰厚收入，我们家族从此便可摆脱贫困。日后小妹妹的修炼资源费用，建房购置法器法宝，甚至为你购入一门阵法驱动的洗涤机，你便不必再遭受寒冰冷水之苦了！”
苏婉儿突然摇头，一滴清泪自她眼角处的鱼尾纹滚落，几乎是尖声道：“不能再去了，后山凶险重重，祖辈中有多少人葬身其中，你不准再去，即便家中节衣缩食也能勉强度日，有这笔晶石足以支付下学期的修炼资源费用，嫂子并不指望你一夜暴富，只愿你们安然无恙！”
那后山中神秘的崖壁深渊，一直是苏婉儿心中挥之不去的忧虑。此刻也无法说服她，唯有暂时私下贩卖妖兽鳞片，待将来寻觅到别的生计之道再作定夺。
“好吧，遵命于你，现在我们去包元婴饺子吧。”
厨房内响起阵阵斩切灵材的声音，小丫头已经开始忙碌起来，苏婉儿一把拉住欲帮忙的李文祥，“你奔波一日辛苦了，先去歇息片刻，待饺子煮熟再唤你过来品尝。”
往返七八百里的路程，李文祥确实有些疲惫，躺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打起了盹。然而，他似梦非梦间忽然听到院内传来争吵之声，还有嫂子和小丫头焦急的呼喊。
他顿时惊醒，翻身跃起，几步冲进了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