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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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你回答的方式依旧是简单的几个字。”谢泫感慨而又无奈。
陈九看着眼前这个说话温柔得要滴出水的泫哥，眼眸放大，惊恐不定。
他泫哥平时都是一副谦和的样子，就算是送你去安息，也能谦和之中透着悲伤。
但是这样温柔不带寒气，真的太假了。
假到不像是白天能够做梦看到的事情。
谢泫一旦靠近柳言，眼底就只有柳言。
陈九和陈一在一旁，完全是不存在的。
谢泫哪怕收起了疯批的一面，存在感也是极强，同时忽略其他人亦是极强的。
柳言不喜欢有人的时候和谢泫关系太过亲密。
无法拒绝谢泫，柳言那本就低着的头，在这一刻又低了几分。
谢泫看着又要缩进壳子里面的柳言，抬眸看了一眼陈九。
陈九立刻挺直了背脊，目视前方，坐姿不再那么轻佻和放松。
“你要留下来吃饭？”谢泫开口问道。
一旦他和柳言之间有其他的人，柳言本就是脸皮子薄，有人的话，本就不安抬头，现在更是低头不语。
要是他进一步亲昵，拥抱，恐怕夫人又要生气。
谢泫很理解柳言，他知道一切都不是柳言的错。
如果可以，柳言恐怕也不想要变成这样。
谢泫对柳言只有心疼，并无其他。
一辈子的耐心，他都愿意愿意用在柳言的身上。
陈九很显然没有意识到谢泫和论之间的关系，以及柳言嫉妒i人的心理状态。
他傻乎乎地点头，“嗯嗯，泫哥，我今日就是来正式拜访一下嫂嫂，还有我爸妈他们的那一份。”
陈一：“……”少爷没救了。
柳言听闻陈九留下，心脏松懈了几分。
陈九留下来，那么谢泫就不会太过分，要是他能够睡得早一点，谢泫不会吵醒他。
柳言平时睡着的时候，基本上都是自然醒来，要么是被闹钟吵醒。
而一般酱酱酿酿的时候，就是没有睡着的时候，基本上都是被吵醒着，辗转着。
陈九开心地道：“嫂嫂，你们今天吃什么？”
谢泫维持着那一副温柔的样子，以免吓唬到柳言，却也给了陈九一种温柔的错觉。
柳言点点头，开口道：“我不忌口，你要吃什么可以和谢泫说。”
柳言的态度，是欣然接受陈九的留下。
谢泫看着柳言侧头看着陈九，对于陈九的留下，没有抗拒。
柳言的心里面在想什么，他凤眸之中闪过一抹了然的暗沉。
陈九完全被谢泫的这一副温柔的样子给迷惑了，痴痴呆呆地留下。
谢泫也收敛了很多，凤眸看着柳言舒展的肩膀，凤眸流光诡谲。
柳言吃完饭，也没有去睡觉。
谢泫去了书房，把空间留给他们。
谢泫走后，带走了空气之中的那一种凝结和寒凉。
柳言鸦羽般的羽睫轻轻地翕动。
陈九直接吐息了一声，尽管被谢泫的温柔给迷惑了，但是那压迫却也还在。
让人放松，又不能完全放松。
陈九挺得直直的背脊，瞬间崩塌，犹如死狗一样的躺在沙发上，发出来自于灵魂深处的困惑。
“嫂嫂，你是怎么hole得住泫哥的？”
温柔到他觉得别扭。
浑身都不对劲，那种感觉简直糟糕透顶。
还不如像是以前一样，至少可以看到真实，而不是危险的虚假。
陈九心情复杂。
柳言倏地能够和陈九共情。
这也是他第一次和别人共情。
没有想到确实在面对谢泫的时候。
“你能陪我聊一夜吗？”柳言也不太会撒谎，干巴巴地道。
一点也没有聊天的样子。
陈九挑了挑眉，“嫂嫂，你是不是想要聊泫哥以前有没有什么白月光，什么得了癌症的朱砂痣等等。”
柳言：“……”
陈一：“……”
柳言看着陈九，就像是在看什么边台大叔。
陈九对上柳言的视线，笑笑挥挥手，“我泫哥可是单身狗，我曾经以为我结婚生子，儿孙满堂的时候，泫哥恐怕都没有老婆。”
陈九低头笑了一声，“没有想到我还是黄金单身汉，他就已经脱单了，真就是牛批！”
柳言：“……”
柳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陈九的奇怪问题。
陈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了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什么白月光，什么朱砂痣。
柳言经常上网，学习计算机也得跟上时代的脚步。
所以他知道这些词语的意思。
白月光……
朱砂痣……
柳言黯淡的眼眸闪过一抹亮光。
而小猫咪柳回‘喵呜~’了一声，爬上了桌子，趴在他的怀中，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
“他真的没有白月光？”柳言喃喃地问道。
小猫咪浅蓝色的瞳孔泛着冷光，似乎某个人的寒凉快要透过来。
柳言猝不及防地对上了怀中小喵咪柳回的浅蓝色瞳孔，那浅蓝色的瞳孔隐隐带着几分寒气。
柳言一怔，他不敢相信地盯着小猫咪柳回看。
“喵呜~”小猫咪发一声软软的叫声，浅蓝色的瞳孔带着笑意和依赖。
仿佛刚刚都是他的错觉。
柳言也没有多想。
陈九摇了摇头，拍了拍胸脯，拔高了音量解释道：“嫂嫂，我发誓，泫哥真的没有那些狗血的感情经历，他从头到尾，都只有你一个人。”
柳言觉得不太对，他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
日久生情都能两看相厌，更何况没有什么感情的。
加上他的性格是改不过来。
没有遇到谢泫的时候，他是根本没有结婚的打算。
就别谈小孩子了。
他身边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孩子都是孩子王，吵闹的孩子，溺爱的妈，重男轻女的奶奶。
天天叽叽喳喳的，让他很是烦躁。
陈九怕论多想，“嫂嫂，我真的就是开玩笑，泫哥没有其他人的。”
柳言语气不明，‘嗯’了一声。
气氛一时间沉默下来，陈九觉得越说越错，柳言也没有了聊天的欲望，他开口试探性地道：“嫂嫂，没事的话，我先离开了？”
柳言突兀地抬眸，“等等——”
声音有些急切，让陈九一时间也不敢动，不敢离开。
开玩笑。
上一次冒犯了柳言，他这一次是真的不敢冒犯。
柳言对上陈九有些错愕的表情，他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大了。
“我还想要知道谢泫之前的事情，你可以和我说？”
柳言语气恢复，问道。
“泫哥以前的世界就是三点一线，天天学习，然后吃饭，睡觉。”
陈九思索了一下，发现曾经的谢泫，并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说。
可以说没有遇到柳言之前，谢泫的人生就是那样当作继承人培养。
“那他不应该是门当户对？”柳言觉得像是谢泫这样的家族，那么多的古板要求。
连婚礼都要写婚书。
还有专门惩罚人的地方。
对于另一半的要求自然是极高，而不是他这样的。
“那是一般的豪门，讲究联姻，讲究关系网。”陈九道：“我们经过百年传承的家主，并不讲究这些，我们的关系网从一出生就定好，旁支也是绝对忠诚，否则，会被驱逐出谢家，驱逐出族谱。”
“那可是得不偿失。”陈九轻嗤道。
“谢家的继承人从小的感情就是随缘，感情价值观也是忠诚，自由的。”
陈九看着柳言，“嫂嫂，不用担心泫哥有二心，他一旦有二心，不尊家训，那可是会被其他人说的，严重的还可能会被摆出家主的身份。”
“当然了，也没有人该算计家主。”
陈九将谢家的一些事情娓娓道来。
柳言听完还不如不听。
柳言在陈九说话的时候，时不时的抬眸看着时间。
八点半。
时间真的难熬，还不如去看几本书。
柳言有些疲惫，“我累了，先去看书了。”
陈九：“？？？”
“看书不是更累？”
柳言摇了摇头，“看书我会越来越精神。”
陈九：“嫂嫂，你未来的人生可以躺平了，这么辛苦做什么？我从先躺到现在呢。”
陈九语气之中还有几分躺平的自豪和惬意。
柳言原本还以为陈九在讽刺他，结果听到陈九话语的下半部分，他一时间觉得陈九是真的没有什么心眼，也是真的单纯。
“我看书，就是躺平。”柳言也不想要和陈九再扯些什么。
谢泫对他有兴趣，就是他赢了他，拿下了蓝星计算机联盟比赛的冠军。
若是不参加那个比赛，参加一些学校的小型比赛，是不是就能彻底避开和谢泫的人生路线。
柳言突然脑子里面冒出来这个念头。
并且这个念头像是刻入了灵魂，在他的脑海之中不停地回响，双耳听到一些轰鸣声音。
柳言加快了脚步，去到书房拿起一本书看着。
不去想那些事情。
有些事情一想起就会徒增焦虑和躁意。
但是又会不可遏制地在某一时间段冒出来，蚕食人的意识，让其抓狂，隐隐崩溃。
柳言看书学习，逐渐的恢复情绪。
高度集中的精神，以及在外面走了一天，松懈下来，柳言眼皮子在发沉，趴在桌子上，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全然忘记了谢泫说过的话。
谢泫看着睡着的人儿，凤眸染着温柔和暗沉。
柳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
他在床上？
昨晚他睡着了，谢泫没有吵醒他。
柳言松了一口气。
尽管知道逃得了一次，逃不了下一次，他却依旧感到庆幸。
-
天空泛着白肚，柳言背着黑色的双肩包走在斑马线上，去往学校的大门。
学校门口的一些店铺开门，白色的面团放入热油之中，滋滋滋地响，一条清脆的油条被筷子架起来。
腾腾的白色蒸汽从蒸笼上冒出。
人群熙熙攘攘。
柳言随着人流进了学校。
坐在教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柳言开始学习大三的内容。
时间匆匆，转眼一年过去，他大学毕业。
因为是提前毕业，没有什么朋友。
柳言拿了毕业证书，和老师一起拍摄毕业照。
柳言看着其他同学和朋友合影，和家人合影，而他孤零零地在一旁。
他习惯了这样的孤独，拍完班级毕业合照转身离去。
“言言。”
柳言转过头。
谢泫捧着一束满天星朝着他而来，身上镀着一层浅淡的金色，第一次让他觉得可以接触到。
“毕业快乐，言言。”
柳言看着那一束鲜艳欲滴的花，鬼使神差地接住捧花，“嗯。”
谢一拿着摄像机为他们拍下了毕业照。
柳言穿着大学毕业的服装，戴着学士帽，稚嫩而又青春。
咔嚓——
相机拍下照片，让柳言瞬间清明。
柳言看向一旁的谢泫，有些忐忑，谢泫是怎么知道他拿到了大学毕业证书。
他的计划都没有告诉过谢泫，但是谢泫都知道。
柳言感觉深深的恐惧不安。
谢泫在他的生活之中无孔不入。
谢泫似乎察觉到柳言的不安，握紧了他的手。
柳言抬眸。
谢泫的凤眸温柔，一如第一次见到时，礼貌而又客气，不过却多了几分明目张胆的缱绻柔情。
柳言头皮一麻，手臂上爬上了鸡皮疙瘩。
提前毕业，柳言的暑假有四个月，而他本来是继续在学校备考，准备考研。
按照自己的计划走。
现在谢泫的出现，让他感到计划失控。
柳言看着车子没有去往学校附近的公寓，他脸色一白，“明天还有课，我要备考研究生。”
“言言，读到大学毕业已经差不多了，你的人生不需要那么辛苦。”谢泫嗓音淡淡，似乎在听通他。
柳言羽睫轻颤，一刹那觉得天崩地裂，眼前有些黑。
努力毕业似乎也成了笑话。
“我不够，我不幸苦……”
谢泫一直看着柳言那么刻苦努力的看书，自然也是心疼的。
谢泫看着脸色苍白如纸，摇摇欲坠的柳言，面色带着关切，指腹按压在柳言贴了晕车贴的太阳穴，“哪里不舒服？”
柳言犹如触电一般，抬手‘啪’的一声打在谢泫的手臂上。
“谢泫，你凭什么为我做决定？”
柳言得了毕业证心底安了不少，抬眸质问着谢泫。
谢泫脸色一顿，“你是我的夫人，我……”并不是替你做决定，而是不想要你那么辛苦。
“够了。”谢泫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柳言打断，柳言抱着头，哽咽的嗓音透出几分破碎，“我已经够听话，你究竟还要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