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石破天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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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景文被妻子问懵了！
他稍微镇定片刻，然后面带微笑望着妻子。
“玉萍，你不会怀疑，是我杀害了那个老头吧，你是不是福尔摩斯看多了？”。
蒋玉萍望着秋景文却突然冷笑一声。
“哼，秋景文，是吗？你自己心里有数”。
秋景文知道，自己妻子爱看侦探类小说，也知道妻子的联想力很丰富。
他自然不能承认自己认识刘砶寒，如果承认认识刘砶寒，哪一天刘砶寒特工身份被提开，自己不是自然牵扯了进去？
想到这些，他轻轻地拍了拍妻子肩膀。
“好了，好了，玉萍，别胡思乱想，一切都过去了”。
蒋玉萍却望着秋景文眼睛。
“那你告诉我，那三千块钱到底怎么用的？”。
“玉萍，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一个朋友借的，以后会还的”。
让秋景文紧张和大吃一惊的是，蒋玉萍却盯着他再次冷笑起来。
“呵呵，如果你说的朋友，死了呢，你来告诉我，他怎么还你钱，什么时候还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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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轰，
时空仿佛凝固了起来。
两个人四目相对，
好久，两个人都没人说话。
秋景文被妻子的话，吓的后背一阵发凉。
他甚至感觉到妻子，已经知道了自己事情。
毕竟他是接受过训练的特工，虽然当年还小，自己还是个少年，可是半年多的特训，让他终身受益，他也从中学到了许多能力，包括思考、分析、推理和判断能力。
妻子的话，明显有所指，
而且，就是指向那个躺在医务室停尸间的刘砶寒。
他有些担心和害怕了起来。
如果妻子心里猜到了八九分，那以后的关系如何相处？
还有，自从把三千块钱交给了刘砶寒之后，刘砶寒就没有在自己眼前出现过。
以秋景文一个特工的敏感性，这个刘砶寒会不会再跟自己妻子有过接触？
想到这些，他自然想到魏红跟他说过的事情，她和妻子那天上班途中，就发现过刘砶寒盯着他们。
还有，在职工食堂，刘砶寒也在他们眼前出现过。
秋景文自然明白，当时刘砶寒频频在自己面前出现，就是要告诉他秋景文，他刘砶寒会像影子一样，随时出现在他的四周。
不光他的儿子秋收，女儿秋蝉，还有漂亮医生老婆，都在他刘砶寒视线里，他要想动他们，都是很容易办到的事情。
“玉萍，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秋景文再次搂住心爱的妻子。
蒋玉萍没有回应，而是把头深深地埋在丈夫怀里，一股热泪滚滚而下。
秋景文感觉到一股热泪，就觉得奇怪。
妻子为何突然流泪？
“玉萍，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
他搂着妻子，一个劲地道歉。
除了道歉，他不能也不敢把真相告诉妻子。
自从刘砶寒在那个暴雨天出现，他就害怕失去一切，害怕失去这个家，以及妻子和儿女们。
蒋玉萍一边用双手捶着丈夫胸口，一边低声抽泣起来。
“秋景文，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愿意告诉我是吗，我们这算什么夫妻呀，二十几年的夫妻啊！你对我这么不信任？”。
说到这儿，她竟然一把推开丈夫，然后盯着秋景文双眼，接着说：
“秋景文，你那个叫刘砶寒上级不是死了吗？你现在还怕什么呢？”。
“你是特工又怎样？你还是我二十多年的丈夫呀，你难道害怕和担心我会去揭发你吗”。
“你自己不是也说过，你不是个坏人，你从来没有干过一件坏事吗？”。
蒋玉萍像放连珠炮一样，冲着秋景文一阵喷射。
她好像失去了控制力，说完之后，突突地哭泣了起来。
妻子一连串的话语，无疑于从冲锋枪里射出的子弹，把秋景文彻底打懵了。
他张大着嘴巴，惊恐的睁着眼睛。
秋景文一个爷们，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要从胸腔里跳了出来。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过去。
卧室里暗淡的灯光，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剑。
秋景文明白，自己妻子已经知晓一切！
不光说出刘砶寒名字，还知道刘砶寒是自己上级，还知道他秋景文的特工身份！
可是，
妻子如何知晓这一切的？
她明明知道一切，
为何一直不跟自己摊牌？
以秋景文的智商，他很快就判断出来，刘砶寒一定跟妻子说出了所有事情，不然妻子如何知道所有的秘密？
“你---你---你知道了我的秘密？”。
不知过了多久，
秋景文有点结巴的问道。
话语中充满着惊恐和忧伤。
“是的，我知道了你的一切秘密，而且，我告诉你，刘砶寒就是我杀的”。
蒋玉萍淡淡地说道。
这一次，
秋景文不是惊恐，而是惊恐到了极致！
他都能感觉到，整个后背都在冒出凉气。
卧室里的时空，仿佛再次凝固了起来。
墙上的挂钟，在嘀嗒嘀嗒地走着，却无人听得见。
秋景文脸色苍白地望着妻子，不停地喘着粗气。
“玉---玉萍，你说什么？是你杀了刘砶寒？”。
“是的，是我杀死了你那个的上级，我不想让他再威胁到我们家，毁了我们的家和所有人”。
“可是，你---我----你，杀了他---你怎么会---我们---？”。
秋景文不知道怎么办了！
妻子杀死刘砶寒，这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情。
杀人偿命。
不说在新社会，哪个时代都一样。
查处出来就是个死罪，根本没有挽回余地。
秋景文一直相信公安机关破案能力，不说隐藏在都良县内潜伏下来的特务，总有一天要被侦破，就是那些被称为军统特工精英，潜伏在京城、上海这样大城市老牌特工和敌特分子，还不是一个个被挖了出来，被连锅端掉和铲除？
他甚至想到，
妻子毕竟只是个医生，又不是接受过训练的特工，她在杀人过程中，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很快就会让侦破案件的公安人员锁定。
秋景文害怕了。
这种害怕，比他遇到刘砶寒还要可怕。
如果杀人的事情败露，这个家同样彻底毁灭。
夜，
变的越来越黑，黑的如同一口深井，深不见底。
秋景文下意识地朝着窗外望了一眼，感觉整个外面世界漆黑一片。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从床上轻轻地坐了起来。
秋景文从床头柜上拿起飞马烟，用食指与中指并拢，朝着后屁股处弹出一支。
只是，弹了半天也没弹出一支。
秋景文干脆直接将烟盒撕碎，从中拿出一支叼在颤抖的嘴唇上。
他划拉一根火柴，颤抖着双手，好不容易将烟点着。
点上烟的秋景文，接连猛抽了七八口，直接将一根烟抽完，然后用力的摁进烟类缸中。
此刻，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然后渐渐地出现，刘砶寒被妻子杀害的情景。
当然，这个情景是假设的。
他无法想象，妻子蒋玉萍，一个柔弱女人，如何去杀死一个老牌特工？
虽然刘砶寒老了，但刘砶寒毕竟是个心狠手辣杀人无数的特工。
只是秋景文压根也没想到，他眼里的温柔妻子，年少时就学过武艺，还在梅机关受过训练，曾经的少女特工？
蒋玉萍优厚的底子还在，随着记忆的慢慢恢复，一切又复苏了过来，当年接受过训练的少女特工，杀死一个糟老子，根本不是难事，就像他秋景文，要想杀死刘砶寒一样简单。
抽完烟的秋景文，再看床上妻子，心里感觉特别的陌生。
这种陌生感，让他浑身上下打了个颤抖。
妻子杀了人，竟然能做到如此淡定？！
今天在医务室时，还能与魏红谈笑风生？
还能从容自如地，给自己包扎指头上的伤口？！
还能坐在椅子上，认真的翻看那本《福尔摩斯探案集》？
终于，
秋景文在床边坐了下来，然后缓缓开口。
“玉萍，你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杀得了一个老牌特工？打死我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