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五姨娘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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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月对莲香出手时，用了十足十的力道。
她将心间全部不满全部寄放到挥出去的那一巴掌上。
莲香正常说话，话说了一半，桃月动手。
她连看清桃月动作的机会都没有，桃月也没给她留下丝毫没有躲避的希望。
即便给莲香留躲避空间，因为动手的人是桃月，她也没有躲闪的胆量。
随着桃月巴掌声落地，又是嘭的一声闷响。
莲香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一巴掌桃月抽飞。
她重重地落地，顾不得疼痛，迅速爬起来跪好。
莲香手捂着脸跪地，鲜红的血丝顺着她唇角流淌。
她瑟瑟发抖地低着头。
莲香强忍着疼痛认错道：“姐姐恕罪，妹妹知错了，妹妹不应该在姐姐面前提起柳绾绾那个贱人，妹妹以后不会再犯了，求姐姐莫要与妹妹一般见识！”
桃月居高临下地盯着莲香，稍微酝酿了一番情绪，然后蹲到莲香面前，她泪眼婆娑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姐姐不是故意的，姐姐打疼你了吧？”
莲香本就被桃月打懵了。
现在桃月又在她面前如此惊慌失措。
桃月认错的举动越发让莲香摸不着头脑，她傻眼的脸颊缓缓摇头。
莲香手捂着脸，满眼都是泪光。
她竭力控制着情绪。
她完全不敢在桃月面前潸然泪下。
原因是过去桃月她们教训莲香的时候，她哭得越狠，她们打的越狠。
因此此时此刻即便莲香心痛到无法呼吸，她也不敢轻易落泪。
桃月双手捧着莲香国泰民安的大圆脸，她满眼愧疚地道：“姐姐不是故意的，姐姐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的傻妹妹啊，你为什么要在姐姐面前为那个姓柳的贱人说话呢？”
她是在道歉。
同时她也在暗示莲香，她之所以挨打纯属活该。
桃月的意思是，要不是莲香胆大包天地替柳绾绾说话，那她的情绪便不会失控。
若她的情绪不失控，莲香也就不会莫名其妙地挨打。
所以莲香这是自作自受。
所以莲香没有记恨桃月的资格。
莲香闻言慌里慌张地说：“妹妹可以对天发誓，妹妹没有替柳贱人说情。”
她只是想要将现实情况说给她的桃月姐姐听。
按照外面的说法，柳绾绾可是柳宗堂的掌上明珠。
柳宗堂个人能力一般，可他们柳家也是个官宦世家。
柳绾绾祖辈中不乏官拜一品的肱股之臣。
她又那么得王爷喜欢。
即便是为了讨王爷欢心，裴玉景势必都会另眼看待柳绾绾。
话没错。
理没错。
莲香错了。
且错得一塌糊涂。
她柳绾绾是柳宗堂掌上明珠。
同样出自名门的桃月就不是自己父母兄长面前的掌上明珠吗？
桃月本就不服气。
莲香还傻乎乎地火上浇油。
她不打莲香打谁？
桃月对莲香不仅没有愧疚，她甚至觉得自己打得太轻。
当然在桃月这里，莲香只是一枚尚有些利用价值的棋子。
一枚无足轻重的棋子而已。
桃月自然不会将自己心底真实想法与她分享。
莲香只要尽力做好自己身为棋子该做的事情就好。
其他的，轮不到她多嘴。
桃月雪白玉手轻轻碰了碰莲香肿胀发红的脸颊，她心疼地问：“疼不疼呀？”
莲香回答道：“回姐姐，现在不疼了。”
桃月自责地说：“姐姐真是该死啊，姐姐怎么可以对莲香妹妹你下这么狠的手……”
莲香被她说得耳根子发烫，她道：“姐姐不用这么客气，是妹妹错了。”
“那莲香妹妹你还愿不愿意与我一起针对柳绾绾那个下贱的狐狸精呀？”说了半天废话，其实现在才是桃月道歉的真正目的。
她不想失去莲香。
再没有比莲香更合适做细作的人选了。
只要莲香对桃月忠心耿耿。
那么桃月便有信心借刀杀人，并且她还能做得悄无声息。
莲香道：“姐姐这说的是什么话呀，我既然投靠了姐姐，我自然不会轻易倒戈，姐姐你不喜欢柳绾绾那个贱人，妹妹同样不喜欢。”
“那就好。”桃月放心了。
莲香继续说道：“柳绾绾有什么啊，不就是运气好嘛，谁还不会勾引男人了啊，要是让我在外面遇到王爷，我也能和她一样倍受王爷宠爱！”
桃月心机深沉。
她极其聪明。
她能看出来柳绾绾只是看着柔弱，实际内在刚强颇有些百折不挠的韧性。
至于莲香，内外都是个草包，也就模样好，体型好，老嬷嬷都夸她能生儿子。
真要让莲香与柳绾绾单挑，她肯定不是柳绾绾的对手。
不过桃月指望莲香去单挑柳绾绾。
莲香只需要得到柳绾绾的信任就够了。
得到信任。
然后暗中陷害。
柳绾绾一死。
莲香这个杀人凶手跟着被处死。
桃月计划也就成功了。
莲香肩负博取柳绾绾信任的重任。
所以桃月没有给她上药。
她甚至拿出胭脂水粉，她将莲香脸上的巴掌痕迹描绘得惟妙惟肖。
莲香顶着一张被打肿的小脸回到胭脂斋。
到门口后她没有立马进去。
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她低着头捂着脸进入胭脂斋。
“呀！”眼尖的丫鬟一眼看到莲香被抽肿的小脸，她忙不迭地过来问：“五姨娘你这是怎么了？另外几位姨娘又欺负你了？”
莲香低头回避着丫鬟的关心。
她脸很红很肿，唇角还挂着干涸的血丝。
就是瞎子过来，都能看出她被打了。
即便如此，莲香依旧嘴硬地狡辩道：“多谢姐姐关心，我没事，也没有人打我，我先回房了。”
莲香低着头与碧荷擦肩而过，她脚步匆匆，逃难似的回到了自己房间。
碧荷望着莲香背影，她知道那位可怜的五姨娘又被人教训了。
曾经同为丫鬟，碧荷看着莲香被欺负成这副模样，她心里还挺不舒服。
碧荷来到柳绾绾面前说：“姨娘你还是管管吧！”
她话说得没头没尾，柳绾绾听得云里雾里。
碧荷道：“王府里其他那几位姨娘啦！她们又打莲香了。”
柳绾绾问：“什么时候？你看到了？”
碧荷回答说：“奴婢不知道什么时候，但奴婢确实亲眼看到了，五姨娘那张小脸啊，又肿得像馒头似的，看着可怜极了。”
听闻莲香又被人殴打。
柳绾绾无奈轻叹。
她也想管。
可她毕竟是王府内新人，如何能替人出头？
纵使府中人都觉得容庭泽宠她爱她，柳绾绾也不敢得意忘形。
碧荷说：“莲香她真的很可怜。”
柳绾绾说：“我知道莲香姐姐可怜，可我无能为力。”
没一会，柳绾绾再次开口道：“你给她拿点药送过去吧。”
碧荷答应道：“好的，奴婢这就给五姨娘送点跌打损伤药过去，姨娘你继续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