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把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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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业第二日晚间，
阵峰山脚茅屋被推开，秦汉做贼似地入内。
从第一日完结结算后，他始终惶惶不安，看谁都要抢他钱似的，尽管外界只道这营生新奇、有趣，也不清楚究竟能多赚钱，外人都以为是青山宗的产业，暂时还没人敢觊觎。
“苏老弟，睡了吗？”
苏青收功，嘴角带笑，跳下床往外间走，却是被秦汉这一身夜行衣闹的哭笑不得，
“怎么地，这是要改行做飞贼？”
秦汉长松一口气，
“哎呦喂，老弟，你可莫打趣！”
“从昨晚到现在，我心跳的厉害，走哪都觉得要被人劫财害命！”
苏青从开业那日下午回来，便心里有了预计，实在是购买的人太疯狂，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也一直在计较，最怕的是青山宗黑吃黑，毕竟修行道路上实力为尊，再大的名门正派又如何，只要表面光鲜，背地里让他这种无根浮萍无声无息消失，不过弹指间！
秦汉也只是杂役弟子，害怕至此，没什么丢人！
走上去拍了拍他肩头，笑呵呵安慰，
“不偷不抢，怕个什么！”
“这可是你们青山宗自家地盘！”
“再说你这两日不也瞧见了，有钱人何其多，咱们不过毛毛雨而已~”
秦汉弱弱道，
“12万可不是毛毛雨…”
“多少？！”
苏青后退一步，满是不可置信，失声惊呼。
秦汉赶紧要捂他的嘴，急切道，
“苏老弟，别这么大声！”
苏青推开他肥胖大手，
“你再说一遍，多少？”
前番交道两个多月，一直觉得苏青出手阔绰，不曾想也会如此失态，秦汉短暂忘却了忧心忡忡，压低声线，得意洋洋道，
“开张两日，总计售卖19万，中奖6万多，一些杂项开销后，还有12万之多，这可是净利！”
说话间，主动递过来一只储物袋，
“苏老弟，都在里头，你点点！”
是个能结交的，
不过此时苏青更担心的是财帛动人心，这已是超出了他预料的财富，把他两个杂役的境界叠加，都把持不住！
讷讷接过，苏青并未去清点，长呼出一口气，肃穆道，
“可有外人知晓？”
秦汉明白他的意思，点头又摇头，
“每个售卖亭，都有8个凡人，5个售卖，3个兑奖，各司其职，加上灵石进出频繁，即便有猜测，短时间内不会清楚具体盈利，”
“不过再过几日就未必了！”
“再有自家宗门弟子买的也是起劲，早晚会猜出大概，又何况宗门高层！”
苏青拉了他到卧室，二人盘腿坐在地板上，氛围陷入了沉寂。
稚童抱金走闹市的下场，谁都懂！
良久，苏青低语道，
“时间久了之后，也就未必能有这般多人来买，毕竟十赌九输不是戏言~”
“再者，其他城池也必然会跟风，如此简单的东西，又岂会坐视咱们一家赚钱！”
秦汉点头，却还是提醒道，
“老弟所言不差，但怕就怕在那之前，咱们顶不住啊！”
杂役弟子一个月才1枚灵石贴补，这一日好几万的收益，除了三大宗，谁顶得住？！
弱小连浮财都不配拥有~
二人再度陷入沉默。
又过了一会，苏青斩钉截铁道，
“此事等到青山宗高层来寻你商谈也是保不住，反而落了下乘！”
“最怕是他们抹不开面子委身来谈，反而行阴暗之举，届时你我怎么没的都不知！”
秦汉一个哆嗦，脱口而出，
“那咋办？”
黑暗中，苏青眸子闪亮，咬着后槽牙道，
“明晚你带着7成收益去寻老顾……”
“老顾？”
秦汉一脸诧异。
“就是你们宗主啊！”
秦汉惊为天人，苏青继续道，
“3成收益你自己留着，也不枉忙前忙后一场！”
秦汉并无不满，反而感激涕零，3成收益也是一笔巨财，恰印证了苏青之前所言，筑基丹买3-5颗都够！
“我听你的！”
苏青又安抚一番，
“咱们人微言轻，突破筑基才是首要目标，此后再有什么适合的营生，我第一时间寻你！”
秦汉重重点头。
送他到门外，苏青再度叮嘱，
“切记是直接寻老顾，其他那些个长老品性未知，若是捷足先登，说不得吃完人连骨头都不吐，喊冤都没处去！”
一晃又是数日。
青山宗大殿，
一众长老齐聚，围着宗主七嘴八舌。
顾上青吹胡子瞪眼，
“这关系我青山宗发展大计，别啰里啰嗦，马球场，有球没马端的不美，得尽快想出周全办法，叫那些马跑起来！”
“总归是看活物比等那些个球有激情！”
回头又对身边的执法堂长老急赤白脸道，
“如何？可有人闹事？”
红脸的执法堂长老拍着胸口保证，
“放心，尽在掌控！”
任务堂长老幽幽道，
“这份营生看着简单，却是大有学问，宗主想好如何应对了吗？”
顾上青意气风发道，
“这还要应对个屁，咱们穷久了，连收钱都不会了吗？！”
任务堂长老扶额，
“宗主啊，难道别家不会模仿吗？”
“啊，这~”
不仅是顾上青，其他长老也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眼看这泼天富贵，顺带着人群往来多了，其他铺子生意也旺盛了，居然把持不住？！
任务堂长老继续道，
“吃水不忘挖井人，这份泼天富贵原本归属虽不是人尽皆知，但本宗门人弟子大抵是清楚的，宗主想好如何安抚了吗？”
“虽是那秦汉主动敬献，外人可未必信！”
“别叫外面传出风言风语，说是咱们为老不尊，抢自家弟子饭碗。”
众长老纷纷点头，
到他们这境界，脸面更重要。
顾上青略作思量拍板道，
“这好办，许那秦汉晋升外门，为他留出筑基丹，待他筑基，再升为内门弟子。”
“另外这马球场的营生也需要恪尽职守之人操持，他兼领执事。”
“至于被模仿，咱们也挡不住，本就是无本买卖，多少也是赚，至少能让咱过几年宽松日子！”
执法堂红脸老者戏谑道，
“秦汉不过是个跑腿的！”
一众长老纷纷聚焦顾上青，
杂役弟子们只言片语中已是点出了背后之人，除了秦憨子往来最勤快的阵峰山脚茅屋，难道还是憨子本人有这能耐不成？！
只是这青年人的来历，当初顾上青随意带过，说是租客，并未透露更多。
一个天赋低劣的小子而已，他们这些长老自不会关注。
但如今，
大伙巴不得他与青山宗关系越密切越好，只有那样才不至于落得个抢占别人财物的恶名。
见众人眼巴巴等着，顾上青一脸颓然，将租约首尾尽数道出。
一众活了数百岁的老家伙们尽皆龇牙咧嘴，
合着还真与自家不沾边！
这要是传出去，脸还要不要了？三宗牌面人物可都见证了此子‘租’进他们宗门。
顾上青打破僵局，朝兼修阵法的老家伙发问，
“四长老觉得马球场那禁神阵如何？”
须发老者是亲传二师兄慕白的师傅，此刻带着几分羞恼，
“自是别有玄机，老夫一时半会还参悟不透！”
众人齐齐带着古怪眼神朝他看，
你这老货，平日不是牛气的很么？！
“看什么看，莫说是我，便是寻那中州天机阁，也未必短时间能破解开来！”
又补了一句，
“别以为那只是处于2-3阶的低品阵法，可机理大有不同！”
顾上青一拍大腿，
“如此足矣！”
“甭管是误打误撞还是怎么着，至少此子是个机灵的。”
“本宗亲传弟子堪堪四位，比起其他两宗还是少了些，诸位长老以为然？”
卧槽，
论不要脸，还得是你！
炼气4重的亲传弟子，你顾上青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