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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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冉内心像是打翻了的五味瓶，很不是滋味，半晌，说道：“我不是给了你一些银子吗？你为什么不去住店？”
张婉灵脸上的喜悦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忧伤，委屈地说道：“别提了，你给我的那些银子，不知道被谁偷走了。”
“你现在身上一点银子都没了？”
“是啊。”
“那你手里这包子……”
张婉灵看了看手里的包子，又看了看肖冉，说道：“我饿得实在受不了了，就找了一家包子铺，求老板给我两个包子。那老板估计是看我可怜，说让我给他干一个时辰的活，干完了就给我三个包子。”
肖冉看着张婉灵手里的两个包子，问道：“所以你刚已经吃一个了？”
“没啊……”张婉灵有些气鼓鼓地说道：“我在他那儿干了一个时辰，结果他说我干活马马虎虎的，不愿意给我三个，就给了两个，哼，他说话不算数！……我想吃肉包子，他也不给，就给了我两个素包子。”
说完，张婉灵将其中一个还没吃的包子递给了肖冉，笑着说道：“你也还没吃饭吧，你尝尝，还挺好吃呢。”
肖冉拿着包子，心里难受……
“你怎么啦？”张婉灵眨着眼睛问道。
“没…没事儿。”肖冉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哦，那你快吃吧，你一个，我一个，谁也别跟谁抢。”张婉灵嫣然一笑，又低头吃起了手里的半个包子。
“灵儿……”
“嗯？”
“我带你去吃饭吧？”
张婉灵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肖冉，说道：“不去。”
“怎么了？”
“我吃这就挺好的。”
“我觉得不好，走，跟我去吃饭！”肖冉也不知怎么突然有了一股冲劲儿，拉着张婉灵的胳膊，让她跟自己走。
“肖冉，你松开！”张婉灵用力挣了挣，发现挣脱不开，于是放弃了挣扎，生气地瞪着肖冉。
“跟我走吧，你这样没地方去，太危险了……是我把你从魔教给带出来的，我不能不管你啊。”肖冉瞬间没了刚才的冲劲儿，反而央求地说道。
“呵，肖冉，你可真会颠倒黑白啊，明明是我把你给带出来的。”
“好好好，是你把我给带出来的，那你好人做到底，跟我去吃饭吧。”
“我说了不去就是不去！你怎么劝都没用！”
“不是…为什么啊？”肖冉不解地看着张婉灵，不知道她这是在较什么劲。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都没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肖冉轻声说道：“别较劲了好吗……我不知道你为啥不想跟我去吃饭，是我得罪你了吗……你可以给我一个理由吗……如果这个理由能说服我离开，那我也绝不再强求你了，我立刻就走。”
张婉灵看着肖冉，脸色逐渐缓和了下来，说道：“你误会了，你没得罪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肖冉急切地询问道。
张婉灵有些哽咽地说道：“我只是不想让你左右为难。”
肖冉听得一头雾水，又问道：“此话怎讲啊？什么叫左右为难？”
“你走吧！我不想解释，别逼我了好吗？”张婉灵用衣袖擦了擦脸，说道。
由于大殿里漆黑一片，肖冉也瞧不清楚张婉灵是在擦脸上的汗水还是泪水……不过现在这个季节应该出不了汗……
肖冉当即说道：“不行，你必须得给我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要不然我真就不走了。”
肖冉说着，无赖似的往地上的蒲团一坐，将自己手里的桂花酿打开，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张婉灵看着肖冉，不知是被他给气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她哭了……
此时，月亮高高的悬挂在天上，安平县近郊，一座破庙的正殿里，正上演着一出男默女泪的经典桥段……
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的光影也显得有些苍白。微风轻拂着，带来的凉意如同一股无形的重物，沉甸甸地压在心头，让人喘不过气……
不知过了多久，肖冉酒坛里的酒喝完了，张婉灵也止住了哭泣。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没说什么。最后，肖冉打破了这该死的沉默，说道：“好了，哭了这么久，刚才那个包子早就消化掉了吧，走！跟我去吃饭吧。”
张婉灵擦了擦眼泪，这次没有拒绝，轻声说道：“肖冉，我可以跟你去，不过你得答应我，如果到时候真让你左右为难了，我要走，你不可以拦着我。”
肖冉见张婉灵终于松口答应了，也没仔细多想她这话里话外是什么意思，什么左右为难的……生怕她反悔了，连连说道：“我答应你。”
两人一起走出了破庙，顺着大街又回到了安平县城里。
不一会儿，俩人便来到了“福兴斋”酒楼。
站在酒楼门口，肖冉笑着对身旁的张婉灵说道：“走吧，二楼，菜都点好了。”
张婉灵看着灯火通明，无比豪华的大酒楼，说道：“你师妹也在是吗？”
“是啊，我本来是出来打酒呢，没想到就碰上了你，你说这不是巧了吗……”
张婉灵没说话。
两人进到酒楼里，沿着楼梯上了二楼。
此时，秋兰正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街景呆呆发愣，面前一桌子没动的饭菜……
肖冉和张婉灵来到桌子前。
张婉灵首先给秋兰打了个招呼：“秋兰姐。”
秋兰扭过头，笑着说道：“你也来了……”
“嗯。”
“吃过饭了吗？”
张婉灵低着头，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那坐下一起吃吧，”秋兰说完又高声喊到：“小二，再添一副碗筷！”
肖冉和张婉灵找椅子坐了下来……
刚坐下，秋兰便向肖冉问道：“师哥，怎么去了这么久？这饭菜上了好长时间，都凉了呢。”
“师妹，我不是去打酒了吗……我跟你说，我都没想到会有这么巧的事，刚一出酒铺，就碰到张婉灵了……”
肖冉一边吃着菜，一边眉飞色舞地讲述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听肖冉讲完，秋兰只是简简单单回应了一个“哦”，之后便只是不停吃菜，没再说话。
张婉灵也一直在吃菜，没说话。
肖冉看了看左边的张婉灵，又看了看右边的师妹秋兰……心想自己的话是不是有点多了，怎么感觉现在气氛这么尴尬呢……
最后，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女人的心思到底是难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