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龙蛇混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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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姜毅将那枚象征着玄阶炼丹师身份的玉佩展现于众，他的真实身份也随之昭告天下：他，竟是一名玄阶炼丹师！
“轰隆！”
人群中不知是谁忍不住吞下一口元气凝成的涎水，连串的吞咽声响起，众人望向姜毅的目光充满了震惊和骇然。
“这小子竟然是一名玄阶炼丹师？这怎么可能呢？”
“我也不信，瞧他不过二十载春秋，竟能修炼至如此地步，即便是四圣地的天骄子弟也未必能在同等年纪达到此境界。”
“这枚玉佩唯有炼丹师宗会才有能力打造，按理说，其中不会有假啊。”
人群中瞬间议论纷纷，尤其是那些与姜毅年纪相仿或稍长一些的青年们，眼中满是对姜毅敬畏与艳羡之情。
站立于法台之上的林果此刻内心亦掀起狂澜。在他同姜毅这般年纪时，他也只是个寻常的灵阶炼丹师，然而姜毅却展现出远超他们的天赋，小小年纪已晋升至玄阶炼丹师之列。
白浩面色阴郁，二十岁不到的姜毅就已是玄阶炼丹师，他知道得罪这样一位潜力无量的炼丹师将会带来何等后果。然而，在乌塔城从未见过姜毅的身影，这就意味着姜毅并非来自乌塔城，而是自城外而来。
“如若就此让他离去，必留下无穷后患！” 白浩眼神微沉，瞥见林果同样微微点头，二人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
“胆大包天，竟敢伪造炼丹师宗会的身份玉佩？” 林果指向姜毅，喝斥一声，紧接着又转向其他守卫，冷声下令：“尔等还在原地发愣作甚？还不速速将其拿下！”
“可是，这枚炼丹师玉佩……” 诸多守卫相互对视一眼，皆能从彼此眼中看到疑惑之色。
作为炼丹师宗会的一员，他们都清楚制作身份玉佩的特殊材料严禁买卖，根本无人能够仿制得出。由此只有一种解释——姜毅，确确实实是一名货真价实的玄阶炼丹师。
“难不成我身为一名玄阶炼丹师的话语，你们已然不再信任？抑或是你们以为放任此人扰乱我对弟子们的修行讲解是一件好事？” 林果眉头紧锁，冷哼一声质问道。
“林丹师，事情并非您所想那样，其实姜毅哥哥他……” 姜瑶儿在一旁焦急得几乎要哭出来，刚欲开口辩解，却被姜毅一把拉到身后，低声对她道：“瑶儿，我已经说过，此事由我来解决，今天的事情我会彻底处理妥当！”
言毕，姜毅目光转回林果身上，寒意更甚。
“你，还不够资格成为一名真正的玄阶炼丹师！” 姜毅伸出手指，直指林果，冷声呵斥道。
林果瞬间愣住，脸上划过一道讥讽的微笑，眼神中满是对姜毅的轻蔑与不屑。
他立刻取出自己的乾坤阶炼丹大师身份令牌，置于众人眼前，朗声道：“这是我身份的象征，你竟敢质疑于我？”
林果冷哼一声，继续道：“我成为乾坤阶炼丹大师已有数十载春秋，其中积累的炼丹经验和技艺岂是你这等无礼晚辈所能企及？我的炼丹之道又岂是你这样的无知少年所能比拟？
我可以断言，我所炼制的乾坤阶丹药之效用，至少超出你这位初涉此道不满十载的年轻修士数倍之上，你有何种胆魄质疑我的大师身份？你的这份傲气又是从何而来呢？”
然而，姜毅面色依旧沉静如水，语气平缓地回应：“你说的是事实，身份确凿无疑，但我质疑的是，你是否有资格称自己为乾坤阶炼丹大师。”
不待林果反击，姜毅接着说道：“依我看，你在讲堂上的教诲无异于胡言乱语，混乱至极！”
“你，你……”林果一听，顿时怒火攻心，面颊涨红，几乎无法呼吸，咬牙切齿地道：“老夫出于善意，亲自莅临这片灵泉炼丹师聚集之地传道授业，分享心得，仅为助大家在修炼炼丹之路上能走得更为深远，让诸位炼丹师们能少走歧途，早日跨入更高的修炼层次。
而你，刚刚踏入讲经阁便开始生事，还胆敢这般诋毁于我，你究竟意欲何为？”
说完这些，林果长叹一口气，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寂寥，看向四周的目光中夹杂着无尽的沧桑。
目睹林果这般情景，多数人在心中不禁油然升起一阵歉疚之意，甚至有人愤声朝姜毅喝道：“可恶的东西，给我滚出去，我们要听林丹师的教诲，而不是看你在这里胡闹！”
“对，滚出去！”
“林丹师仁慈之心，却遭此宵小之徒侮辱，真是让人痛心疾首！”
……
面对众人的指责声浪，姜毅神色毫无波动，仿佛未曾听见般，只是定睛看向林果，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嘲讽的笑意。
“我意欲何为？”姜毅面色陡然阴沉，手指直指林果，郑重地质问道：“反倒是我想问你，你先前声称在炼制海磷丹时掺入烟磷草，能使丹药凝聚更加浑然天成，功效更强，这是真的吗？”
当姜毅提到此事时，林果心头猛地一震，预感不妙。
但他确实曾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过这句话，现在怎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矢口否认呢？于是他咬紧牙关，点头应道：“不错，有何不可？”
“那么我问你，烟磷草除了具有冰寒属性之外，还兼备何种属性？”姜毅目光平静如水，慢慢问道。
“烟磷草乃是在阴阳交汇之处繁衍生息，除了冰寒属性之外，自然还兼具炽烈之性。”林果的眼神微微眯起，答道。
\那么请教阁下，海磷珠虽被称为无属元丹药，然而它具有一特质，便是不可混入复合属性的灵材炼制，否则其本性将会突变，非但无法催生丝毫效益，反而会衍生出剧毒的魔丹——海魄噬魂丹。
阁下如此解说，究竟是真知灼见，抑或是有意误导他人，让他们循着你的法子炼制海磷珠，进而服毒陨命？请问阁下的用心何在？”
话音甫落，姜毅的话语立刻引起了台下众多修士的议论纷纷。
“我记得没错的话，海磷珠确实具备此种特性，若掺杂两种以上属性的灵材一同炼制，原本的功效便会尽数失效，并且会发生变异，生成那名为海魄噬魂丹的诡异毒丹。此毒之烈，无形无嗅，在毒发之际对人体毫无征兆，唯有天阶的解毒丹方可化解。如若三日内未能服下解毒丹，则无人能救，即便是天阶炼药师亦对此束手无策。”
“关于海魄噬魂丹之事我也有所耳闻，诸位可曾记得两年前乌塔城东部坊市发生的惨案？当时就有一名灵境炼药师不慎将复合属性的灵材误投进海磷珠的药液之中，结果导致海魄噬魂丹成型，服食者直至身亡才明白真相。”
“我方才还在思量回家之后尝试在海磷珠药液中掺入冰焰磷藤，幸好还未付诸行动，否则恐怕下一个因海魄噬魂丹丧生的就是我了。”
“......”
人群中热议不断，他们看向林果的眼神越发古怪，更有甚者，那些原先打算依林果之言回府炼制海磷珠的修士，此刻皆怒目相向。
在炼药师的世界里，对于不确定之事断然不敢妄言，因为药性间的相互作用很可能引发难以预料的灾厄。而林果在并未深入了解海磷珠的前提下，便将书卷上的片面见解随意道出，险些造成一场悲剧。
幸亏今日姜毅在此，否则那些信从林果之言回去炼制海磷珠的人，只怕将危及自身修为。
“这，这……”目睹眼前这一切，林果顿时惊惧不已，语调显得格外焦躁。正当他试图辩驳时，却被姜毅再次果断打断。
“你莫要急躁，你以为我说的‘你不配’仅指此事吗？在我看来，你之前所述大多谬误重重！
你说投入丹炉熔炼的雪顶莲瓣能带来凝实药液的效果，加速药液的凝聚过程，但你可曾思考过，雪顶莲瓣乃生长于极寒雪山之巅的珍稀灵植，属性偏寒并带有冰封之力，会导致部分药液被凝固，从而使整剂药液的有效性下滑至少十分之一。
倘若仅仅是为了加速药液的凝聚速度，却以牺牲药效为代价，你认为这样的行为是一个炼药师应当做的么？还有那血炎花蕊……”
几乎全场的修士都悄然无声，所有的目光汇聚于姜毅之上，然而姜毅的脸色依旧平静如水，犹如一位高深莫测的试炼导师，犀利地点出了林果修炼中出现的种种问题。
这场原本普通的讲道瞬间转变成了姜毅独自驾驭的修真讲解，连那些沉迷其中的炼丹师亦不禁发问，而林果则宛如置身事外的过客。
站在姜毅身旁的姜瑶儿凝视着他，眼中波光流转，流露出惊异之色。姜毅已非昔比，不但修为尽复，更添一份前所未有的自信与坚定。
林果鬓角沁出豆大的汗珠，他感觉到双腿微颤，内心惶恐不已，从未料想会有今日这般局面。
他未曾设想，自己的一次讲道竟然漏洞百出，倘若此事流传出去，在乌塔城修行界恐怕再无立足之地。
林果微微侧首望向白浩，却见白浩微微点头，随之几位身负玄武境修为的护卫自外走入。
他们皆身着侍卫制式法衣，面庞冷峻，手中握着一把寒光熠熠的仙刀，直朝姜毅逼近。
这些人到来后，林果立刻指向姜毅，森然喝道：“将此人押往刑罚殿，我要见识一下究竟是何方神圣，胆敢在炼丹师宗门之中捣乱！”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些人乃是刑罚殿负责执法的弟子，然而以林果的地位本无法调动这些人，除非他们是受白浩所召的援手！
“原来此子在炼丹师宗门内还有些底蕴，难怪林炎这老家伙对他呵护备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