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难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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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边屋里！”五虎忙不迭的带着稳婆往自己屋走。
刚走到门口，杨氏便掀了帘子出来，伸手拉住了稳婆，“胎位不太正，怕是要难产，还请你多费心些。”
杨氏自己就养了八个孩子，当然知道怎么摸胎位，是以，在知道稳婆到来之后，连忙出来跟她打招呼，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稳婆一听这话，面色便也严肃起来。
季氏这时候正好端来了一盆热水过来，听到这话，心里也是一突突，却很是识趣的没有说什么。
见婆婆和稳婆已经进去，五虎也要抬脚往里走，忙快走了两步，挡在了门口，“你可不能进去。”
“我......”五虎面色焦急，“我就在旁边看看.......”
“那也不行，你进去不吉利，在外面等着吧！”季氏说完便自顾自的进去了。
五虎没法子，只能等在门口。
虽然媳妇已经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了，可他却还是紧张万分。
笑笑这时候也来到了五房门口，刚才杨氏的话，她也听到了一些，这会儿听到里面传来五嫂痛苦的声音，只觉头皮发麻。
五虎见笑笑过来，想也没想的说道，“笑笑，你回屋去吧，这地方潲雨！别打湿了衣裳。”
“我没事儿。”笑笑摇了摇头，往产房看了一眼，听着里面一声大过一声的哀嚎，她也紧张的不行。
五虎见此也就没再管她，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产房门口，双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
为了缓解他的紧张情绪，笑笑主动找他说话，“之前让你带五嫂去看郎中，去了吗？”
五虎头也没回，如实说道，“你嫂子说她已经生过一个了，有经验，不用看。”
笑笑张嘴想要骂死这个直男，可在这个节骨眼上，就算打他一顿，也于事无补，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开口说道，“嫂子这是二胎，生产想必会更顺利些。”
“嗯。”五虎显然没有心思跟她聊天，只心不在焉的应着。
笑笑听着里面的声音越来越不对劲，也顾不得他了，当下掀了帘子就走了进去。
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五虎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如一阵风般冲了进去，差点将才进门的笑笑撞个趔趄。
“你们怎么进来了！”杨氏见到兄妹俩一前一后进门，皱起了眉头，却也没开口赶人，索性对五虎道，“你去前边，抓住你媳妇的手，实在不行，让她咬住你的胳膊！”
“好！”五虎得了命令，忙不迭的冲到了床沿边，一手紧紧的抓住了王氏的手，另一只手塞到王氏嘴边，“媳妇，我来了，我在这儿呢，我在呢，你要是疼的话，就咬我，我不怕疼！”
王氏此刻已然是一头的汗水，眼神都涣散了，可听到丈夫的话，眼睛都瞪大了，有气无力的道，
“你出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在这里陪你!”五虎说的斩钉截铁，“你放心，会没事儿的。”
“嗯，啊！~”
王氏轻嗯了一声，可是下一刻，一声痛苦的嘶豪划破天际，王氏几乎是下意识的，便张嘴咬住了五虎放在她唇边的手。
五虎闷哼了一声，却紧咬牙关，强忍着没将手从王氏嘴里拿出来，然而，下一刻，他感觉另一只手也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五虎低头一看，就见王氏的手紧紧的攥住了他的手，指甲也深深的掐进了血肉之中。
而此刻的王氏，双目赤红，脸庞脖颈也是青筋鼓胀，痛苦不堪。
另一边，稳婆和杨氏在王氏身下忙活着，许氏则是在一旁打下手，季氏不断的往屋里送热水，张氏则一盆盆的血水往外面到。
刚站稳的笑笑见到如此场景，差点吓得腿软，却还是强压着心头的情绪，往前站了站，却见稳婆直接将整个手塞进了王氏的下身，似乎在肚子里面搅合着。
随着稳婆的动作，王氏的声音越发凄厉。
“媳妇！媳妇！”五虎见媳妇总算松了嘴，还不待松口气，却见她白眼一番，整个人都软了下去，顿时大惊失色。
“老五，把人叫起来，不能让她睡！”
杨氏见此抬起头来，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对张氏道。“老三媳妇，我记得你那屋里还有一点参片，快过去拿来！给你五弟妹含着！”
“我带着呢！”张氏闻言忙不迭的从袖子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荷包，将里面的参片拿出来，放进了王氏嘴里。
杨氏见王氏仍旧没有动静，心中一突，提高了音量，“张氏，胎位已经给你正过来了，孩子能见到头了，你不能睡！你若睡了，你的孩子就没了！你想要你孩子的命吗？”
不知是杨氏的话，惊醒了昏迷边缘的王氏，还是人参片起了作用，王氏总算是缓了过来。
五虎喜极而泣，不断的喊着王氏，在她耳边说话，让她不要睡。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屋子人的努力下，孩子总算是顺利生了出来，然而，却并没有听到该有的孩子哭声。
笑笑看着被稳婆一点点用双手拉出来的孩子，浑身发乌，一动不动，心中一紧。
“是个女娃，羊水破裂，孩子在肚子里憋久了，喘不过气来。”
稳婆一眼就看出了症结所在，将孩子的一条腿拎起来，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仍旧没有动静，又在她脚心拍了一巴掌，孩子动了动，却仍旧没有哭声。
稳婆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笑笑想到了什么，在旁提醒道，“孩子可能是喉咙里堵羊水了，用东西将羊水吸出来。”
稳婆看了她一眼，刚想要说什么，就见笑笑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一根小柳枝出来，用指甲从中掐断，三两下就弄了一截完整的柳皮，
“用这个吧！”笑笑将自己才做出来的简易吸管递给稳婆，神情紧张。
时间就是生命，这个时候，谁也不会去计较或者追问什么。
“好！”稳婆接过吸管，将孩子放到一旁早就准备好的婴儿床上，便掰开孩子的嘴，小心翼翼的将吸管放进去，而她含住另一边，缓缓吸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