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波澜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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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上的众人皆忧心忡忡，为姜家兄妹捏了一把汗，姜悦竟敢殴打长公主，简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难道她真的是无知者无畏吗？
姜恒川心里则叫苦不迭，暗自嘀咕着：“这下可要完蛋了！”
凤家兄妹则在心里飞速地盘算着，该如何措辞才能扭转这不利的局面。
李奈奈更是焦灼万分，心中暗骂：“姜悦这个笨蛋，怎么如此冲动啊！我这下可被她给害惨了！”
“我怎会知晓你是何人？既不报上名来，又未亮出仪仗，更未出示丁点证明身份的凭证。莫非我是神算子，还能掐指一算道出你姓甚名谁？”姜悦这一番话更是虎的很！
姜恒川在心中为女儿捏了一把汗，而小伙伴们更是紧张到了极点。他们只能寄希望于不知者无罪这个观点，看看能否突破当前的困局。此时此刻，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紧张的情绪弥漫在空气中。
“本宫确实没有明确表明身份，但是燕双双叫我燕双玉，你会不知道？”燕双玉出言讥讽，反问道。
“燕虽为国姓，然京城众人岂皆为皇亲国戚乎？”姜悦振振有词地辩驳道。主审官与旁听官闻之，皆颔首称是，深以为然。
“但是你殴打皇室公主是铁板钉钉的事，你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你有罪！”燕双玉得意洋洋说道，语气笃定又嚣张，简直就是要把恶毒女配的做派刻在骨子里。
“不知者无罪，我又不知你是谁啊！如果我知道你是公主还打了你才可以定罪的吧！”燕双双依然毫不怯场的说道，不管有没有理，气势不能输。
这时凤玮论果断的站出来有话要说。
“禀告大人，学生可否问大人一个关于大晟律法的问题？”凤玮论对着安邵昂躬身行礼问道。
“若是与此案有关，自然是可以一问，若是与此案无关，本宫无可奉告。”安邵昂正气凛然的回答说道。
“大晟律法的九十五条是为哪种人而定的呢？是何意？”凤玮论问话完毕就退下一边站着等候解答。
公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一众旁听官都知道第九十五条律法，懂的人不由得赞叹后生可畏！
凤怀舟更是欣慰不已，本来还在担心几个少年少女会扛不住压力，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竟然是他儿子，不错啊！像极了年轻的自己。
不知道此条律例的人非常不解又好奇，心里更百爪挠心，这个问题不会无缘无故的就会被提出，一定有什么玄机，等着主审官解答。
安邵昂暗自点头，正打算解释几句。
姜衍在凤玮论说完了第九十五条律例的时候，顿时茅塞顿开，拨开云雾找到了自己在寻找的答案。
“禀大人，学生也有话要说。”姜衍毫不怯场出列申请出战！
“与此案有关，但说无妨！”此时安邵昂的态度没有之前那么强硬了，似乎有些好说话了！
“禀大人，大晟律例第九十五条，有意伤人众者，有意杀人者，若有勇义者愿将其制止，其况不慎伤恶者，判无罪！大人，舍妹本来就不知此人乃乐平长公主，然而长公主蓄意杀人在先，舍妹只想阻止她的恶行在后。恶意杀人亦或有意打杀众多人，如同恶魔一般，此时有人见义勇为挺身而出，制止这作恶多端之人，即便在此过程中不慎打伤恶人，也应是无罪之举。”姜衍有条不紊地辩驳道，其言辞如利剑般犀利。
“大晟律例的九十五条确实如此。”安邵昂实话实说的说道。
“大人英明，请大人明鉴，为舍妹主持公道！还舍妹一个清白，她年纪小担不起这样重的罪名！”姜衍见真的从突破口冲出了围剿，少年的脸上恢复了风发的意气。
姜悦抓住一旁李奈奈的双手，激动不已，姜悦反应过来之后又松了手，改成了抓住凤清如的手。
李奈奈撇撇嘴，姜悦还真是记仇，不就兑挤她几句话吗？至于到现在还记仇，自己都想着以后再也挤兑她了，小气鬼喝凉水。
姜悦一众小伙伴每个人都在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一扫之前的阴霾，光明马上就要来到眼前。
“姜氏，本官见你救人心切，如旱地逢甘霖，见义勇为却不慎误伤燕双玉，实乃无心之过。本官念你情有可原，特判你无罪！”安邵昂一锤定音，如泰山般坚定，判定姜悦无罪。
“狗官，本宫不服！你们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简直是蛇鼠一窝！你们都是厚颜无耻之徒！”燕双玉如疯狗般癫狂，口不择言，破口大骂。
燕双玉像一只被驯服的野兽，依然被两个女狱卒死死按压在冰冷的地板上，毫无还手之力，以防她如癫似狂地发疯，众人都认为燕双玉被控制起来会让审判更加顺利！
“本宫宣判，燕双玉买凶凿船，妄图谋害他人性命在先，又心怀不轨，蓄意将康建长公主推入江河在后，此两项罪名，证据确凿，毋庸置疑！”安邵昂面色冷峻，言语如铁，仿佛审判的钟声，庄重而威严地宣告着判决结果。
在此刻的公堂之上有人欢喜有人愁。
燕双玉只觉得可笑，要是她的兄长和母妃还在，这些乌合之众简直不值一提，她何时这么狼狈不堪过，何须受此羞辱，受这样的委屈，她不服。历史都是为了胜利者而书写的，胜利要是自己方该多好！
燕双玉到了如今这种地步依然不明白，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样的道理燕双玉她知道，但是她就是不屑一顾。燕双玉只奉信弱肉强食，成王败寇。
“犯人燕双玉，罪名已定，如有不服，你可以向陛下亲自陈情、上诉，燕双玉暂时收监大理寺。退堂！”
对薄公堂到此为止，龚清晏和刑部尚书古琮要赶回宫里向陛下禀明案情。
“莫欺少年穷，说得在理！”龚清晏对着几个少年少女笑说道，态度温和。
“小儿顽劣，龚公公莫要见笑！”凤怀舟谦虚的说道。
“还是凤大人教子有方，以后还请凤大人莫要私藏。”姜恒川赞许的看着凤家的几个孩子说道。
“姜大人哪里话，你家郎儿和姑娘都是机智之人，应变了得。”凤怀舟表示十分欣赏姜悦和姜衍。
“两位大人，陛下旨意让众公子小姐们一起进宫回话，你们有何事需要嘱咐公子小姐们，抓紧时间。”
姜家人和凤家人也觉得在情理之中，就是觉得陛下怕是在担心康健长公主，要亲自过问全程都在的人。
“姜家小子，凤家小子，你们都是未来的大晟的中流砥柱，好好读书造福百姓。”古琮对姜衍和凤玮论说道，说完话就先行进宫了。
“姜大人和凤大人，咱家回宫先行一步。”龚清晏说完话也走了。
安邵昂和几个上官行了一礼，就下班回家了。
凤怀舟和姜恒川分别和自家孩子说几句，安抚一下少年们的心。
大概就是说，陛下是个明事理的仁君，但是你们也要注意分寸，如果陛下会迁怒你们几句你们就受了吧！至于打骂应该不至于，陛下会让你们的爹来旁听就是给你们爹足够的安心，表示陛下还是愿意相信你们爹。
几个少年少女们被宫里安排的马车接进宫了。
凤怀舟和姜恒川派了小厮回府里报平安，就简单的嘱咐了几句，又安排好随从在宫门等候公子小姐们，有消息就来传信。
凤怀舟和姜恒川相约一起到酒家坐坐，
姜恒川与凤怀舟以往并无交情，今晚反倒是因为各自的儿女和长公主燕双双而扯上关系，也算是陌路相逢。
两人走到了一家随云酒家里坐下，只点了一壶桂花酒，两人都因为心里有事更是浅尝辄止，慢慢的就开始聊起了育儿经。
姜衍、姜悦和李奈奈，凤清如、凤玮论、凤玮行一行人被带到御书房。几人眼神都不敢到处乱瞄，生怕殿前失仪，人生第一次面圣应该很激动，今日发生了太多事，几人精神紧绷了大半天，此时也是忐忑不安。
燕周翰把一行人传进了御书房，几个少年少女跪地行礼，燕周翰没有把人叫起，跪在地上的几人不敢动，因为早就有了心里准备，几人也明白这是一种考验，也就毫无怨言的受了。
御书房的气氛变得沉重，跪伏在地的几人大气都不敢出，呼吸都放轻了。
燕周翰依然在批阅着奏折，过了一刻钟之后，燕周翰放下奏折抬起头，打量起几个少年少女，依然跪伏在地，一动不动。
燕周翰目光好像发现了异常，仔细观看，发现一只玉如般的皓腕上有一串佛珠，是燕双双常带的佛珠。这串佛珠还是好几年前燕周翰亲自去法华寺求的，已经过了好几年。
燕周翰不用问也知道自己不会认错的。依然不动声色。
“都起吧！”燕周翰的声音平和又低沉有磁性，却让人不感有什么小心思。
“谢陛下恩准！”一众小伙伴齐声谢恩，都不敢抬头直视天子龙颜，都低眉敛目的站着。
燕周翰打量着几个人了，首先看得就是凤清如，因为那串佛珠，燕周翰想看清什么人会被燕双双优待。
第一眼看就要神妃仙子下凡 真是个美人。再看就发现这个姑娘长得好像一个人，竟然如此相似，难怪！
再打量一遍其他人，一律的长得好看，一个好看，个个好看，一个比一个更好看都是人中翘楚，很好理解燕双双的爱美之心。
“朕传你们来是所为何事，你们就说道说道事情发展的经过。”燕周翰直奔主题的说道。
“禀告陛下，由民女先说吧！我说的有遗漏的话就由其他人补充。”虎妞姜悦先开口了。
“准了”燕周翰表示。
接着就是姜悦如实交代她看到的知道的，至于骂人的话她停顿一下正下定决心要复述一遍时，燕周翰表示不必情境再现，都知道了。
一众小伙伴表情一言难尽。
姜悦的话里包括燕双双挠她的手心也说了，凤清如紧接着补充燕双双悄悄的把佛珠交给她，把佛珠呈上。
“佛珠就你收好吧！等她回来你在给她吧！”燕周翰表示不必再看佛珠。
几个人补充着说完了整件事情，包含姜悦暴打燕双玉的事。
燕周翰在心里想着，不枉费燕双双的心，这几个似乎在整件事情上都站在燕双双的这边，算是勉强过关。
“敢问陛下，有长公主的消息了吗？”凤玮行鼓起勇气问起所有人都想这道的问题。
一众小伙伴都目露期待的偷看燕周翰。
“你们且等着就是。”燕周翰既没说找到燕双双，又没说没找到燕双双。
凤玮行几个人一面失望，一颗心就是七上八落的，情绪都不高。
燕周翰已经问话完毕，表示让几人先出宫回府，临走出御书房时，又交代了几句话：你们明天需要早起，明天太后应该会传召你们一起觐见。还表示凤家的两兄弟要好好读书，燕周翰会随时校考他们。
凤清如一行人行礼告退，心里都想着着陛下这是担心今晚他们还睡得太好了，所以告知他们太后要传召他们。果然是陛下，算准了他们的心思。
燕周翰在知道燕双双落水之时，就想到要先瞒着凤太后，但是估计是瞒不住多久了，凤太后今天还不知道，明天就难说。刚才提醒那几个人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明天太后的怒火还会对着亲儿子放呢，至于其他人要怎么承受凤太后的怒火，自己真的爱莫能助啊！他现在也在想明天怎么应该应对凤太后的一连输出，燕周翰想想就头疼。
燕周翰在御书房里踱步，心里想着，燕双双这个死丫头，到底在想什么？燕双玉不过是个秋后的蚂蚱，要收拾燕双玉根本就用不着这样以身犯险，若是发生什么不可逆转的不测该如何？也不想想她还有至亲为她提心吊胆，她这样做让自己和母亲情何以堪。要一个碍眼的人消失的无声无息还不简单，犯不着啊！
燕周翰想着，心里就自责了，是他没有处理好历史遗留问题，明明说好燕双双只要高高兴兴的去玩乐，自在的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怎么她就是爱操心，怎么就这么能呢？只要燕双双回来和自己说一声就可以解决了燕双玉。
燕周翰认为自己过于心慈手软，燕双玉固然成不了多大气候，可她着实令人恶心！不行，此刻燕周翰只想手刃燕双玉，让她见不到明日的朝阳。管他史书如何记载，实在是难以忍耐！
“来人！”燕周翰召唤御前侍卫。
此时，一名暗卫前来禀报，事关康建长公主。
“速速传来！”燕周翰坐等暗卫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