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归途如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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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悠然靠岸，燕双双轻盈地跳下船，莫长流紧随其后，将船归还船夫。
竹芯和竹翠赶忙上前迎接燕双双，竹芯笑盈盈地递上一个水囊，如微风般轻柔地说道：“姑娘，先喝点水，待会儿咱们围炉烤鱼。”言语间满是期待。
“姑娘此次游玩可还尽兴？泛舟之趣，想必妙不可言。”竹翠的眼神中流露出丝丝期待，仿佛也想亲自体验一番泛舟的乐趣。
“我呀，对泛舟兴致索然，只想陪伴姑娘左右。”竹芯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逮着机会就展现自己的敬业，活像一只争宠的小猫。
燕双双对这对活宝不屑一顾，她那鼻子敏锐的闻到烤鱼的香气，顺着烤鱼和蘑菇汤的香气一路寻觅而去。
凌十三和侍剑各显其能，一个全神贯注地烤鱼，一个细心地煮着蘑菇汤。凌十二则风度翩翩地走来，仿若君子般为众人分发着鲜嫩欲滴的桃子。
“这桃子源自何处，竟然如此新鲜？”燕双双满心好奇，如叽叽喳喳的小麻雀般问道。
燕双双话毕便掀开棉纱，一展其神女般的绝世容颜，在场众人皆遭受了一波美颜暴击，实在是令人目眩神迷。始作俑者却浑然不觉，自顾自地吃起了桃子，那桃子清甜多汁，尚能嗅到桃子独有的馥郁果香。
“在山的那边有几颗桃树，下属就去摘了些。”凌十二愣神了一瞬才回答，转开目光看着竹芯，心里想着，还是小雏菊更加清新养眼，神仙玉骨般的长公主令人不敢亵渎。
“桃树是有主的吗？”燕双双又问，看到竹芯和竹翠也在吃桃子。
“是无主的桃树，打鱼的大叔告诉属下的。”凌十二说。
一行人来树荫下，已经清理出几块干净的石块，几人坐在石头上，等着开吃。
莫长流拿来两个草编织的垫子铺在平整的石头上，让燕双双坐在垫子上。莫长流坐在燕双双的左侧，燕双双的右侧是竹芯和竹翠。
每个人不分主仆的坐下，一群少年少女说说笑笑，气氛和谐轻松。
凌十二给每个人都分了一碗蘑菇汤，侍剑在湖边摘了一些荷叶来，把烤好的鱼放在荷叶上，只要捧着荷叶就能上吃烤鱼。
鱼被处理清洗干净后，然后用盐巴和酒腌制得十分入味，鱼被烤的滋滋冒油，一些些细小的鱼刺也被烤得酥脆，整条鱼被烤的金黄，一口咬下去鲜香酥脆，味蕾马上被满足包围，给味觉带来一场极致的美味体验。
蘑菇汤包容着蘑菇的鲜与鱼的鲜，鱼汤被熬制的奶白，鱼汤里不同的食物香气完美结合，一点鱼的腥味一点也没有，一碗鱼汤下肚，胃里暖暖的。
燕双双和竹芯、竹翠对掌厨的凌十二凌十三还有侍剑，由衷的佩服了。
“世子身边的人果然不同凡响，行军打仗一把好手，就连做出来的菜都是如此美味。”燕双双赞赏的说道。
“那姑娘下次还要起来吗？下次还可以做的更好，今日的食材、配料不够，实在是限制我们发挥。”凌十三有点得意的说，仿佛是一只开屏的孔雀，极力的表现着自己的优势，目光不经意的看去竹翠。
“姑娘们多吃些，下属们自然是任姑娘和世子差遣。”侍剑有点意有所指的说。一旁的凌十二连忙给众人分菜。
“好啊！”燕双双没有想太多就说，表情有点萌萌的可爱。
莫长流一直留意着燕双双的一举一动，只要看着燕双双他就心里满足，她愿意流露出随意自在的样子，那就是她对自己的存在是乐意接纳和习惯的吧！莫长流只是想想就觉得愉悦极了，哪怕这并不代表着什么。
莫长流又将一条烤鱼的鱼脊骨挑了出来，宛如捧着挑完刺的烤鱼细心体贴般递给燕双双，燕双双道谢后接过烤鱼，小口小口地慢慢吃着，那吃相简直比花还要好看。
竹芯看到自家主子被别人如此细心地照顾着吃鱼，心中不由得反思起来：我真是太失职了，只顾着自己开心，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照顾好主子，接下来可要好好提高警惕了，绝对不能让别人抢走我的饭碗。
竹芯一边想着，一边怨念颇深地看了莫长流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在莫长流身上烧出两个洞来，看得莫长流一阵莫名其妙。
“你们这就是只愿意听主子差遣啰？我和竹芯就不能邀请你们啊？”竹翠打趣地说着，大咧咧的她完全不知道在场的人心思各异。
凌十三忽然有点害羞，只是点头说不敢不敢，一副不知道脑补出了多少场大戏的样子，真不知道在他的脑补里，他和竹翠是不是已经儿孙满堂了。
凌十二看他一副不值钱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男人也要矜持一点的比较好。
竹芯瞥一眼竹翠，就知道吃吃吃，小心被拐跑了，还要给人贴钱，光长个子不长心的蠢货。
“在下并无不可，只需姑娘说一声即可，在下乐意往之。”莫长流偷偷的欣喜着，居然还有下次 ，好极了。
这一天的风景和美食实在惊艳，当时的情景为此时的少男少女们，留下了浓彩的回忆，每每忆起此事都觉得，此时此地此景与爱慕的人惊艳了此生。
美好时光易逝，众人玩够了，吃饱了，都有些意犹未尽。一行人看着天色已到了黄昏，收拾一下准备回程。
一行人踏上了归途，莫长流护送燕双双回到翠微居，便带着凌十二、凌十三和侍剑告辞了。
莫长流回碎云庄的路上，不由感叹，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这一天竟然过得这样快。
燕双双回到翠微居，心情愉悦得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她深知，出去游玩，必须要与志同道合之人同行，方能趣味盎然。倘若两人处处不合，那便注定无缘同行。
经过两次接触，燕双双深切地感受到，莫长流对她并未表现出臣子对君主的那种仰视之态。与她之前所接触的人截然不同的是，他既不会刻意讨好，亦不会奉承阿谀，反而不卑不亢。他给人的感觉，宛如前世大多数人所拥有的那种萍水相逢之感。
不得不说，莫长流此人犹如一场润物细无声的春雨，不会让人感到丝毫的违和与不适。他那颗童心未泯的心，坦然得犹如一湾清澈的湖水。若是作为朋友相处，无疑是再合适不过了。
莫长流对燕双双的想法一无所知。倘若他得知燕双双对他的认同感如此之高，必定会欣喜若狂。若是知道燕双双将他视为挚友，莫长流或许会激动得彻夜难眠。然而，这一切莫长流都无从知晓。
康建公主府还没建好，不过燕双双在京城还有几处房产，飘香斋就是燕双双买下来的产业，飘香斋之前不叫飘香斋，它的名字叫百味居，它的老板经营不善，打算把它盘出去。由于地段不错，燕双双就想买了下来，不过老板有一个条件，要求要把百味居原来的伙计也买下来，那些老伙计跟随老板多年，实在不想老伙计们没着落、没出路，因为这个要求就劝退很多买家。
燕双双觉得这个要求不要紧，只要那些老伙计和掌柜的卖身契在燕双双的手上，这些人也是一样可以用的，省得她重新招人买人，重新装修改了名叫飘香斋，把原来的伙计重新培训了一番再重新上岗。
菜色全部焕然一新，燕双双在现代吃过的美食何其多，有了空间里的书籍，把烹饪的资料抄录一份就有了新的菜谱，经过厨师的研究，掌握了新菜的做法之后，做出来的菜成了飘香斋的核心招牌菜。包括烤鸭、口水鸡，卤猪蹄、酸菜鱼等等。燕双双的小金库赚得盆满钵满。
在翠微居里，竹香带来了飘香斋的账本和盈利，燕双双不禁感叹，竹香可真是能干啊，打理产业真是一把好手。燕双双看着飘香斋的账本，心里像乐开了花一样，美滋滋地收下了飘香斋交上来的盈利。
燕双双需要大量的钱，她要研发水泥，还要提高金属的冶炼技术，还要派人到海外寻找棉花的种子，每一件事都需要钱。
她又和竹香深入探讨了一番关于饥饿营销的问题，飘香斋的某些菜品需要限制供应，比如麻婆豆腐、番茄炒蛋等，都是因为原料和配料不足的问题而供不应求。番茄是空间的菜篮子刷新拿来试着种出来的，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种出的番茄个头较小，产量也不高，这导致番茄供应不足，只能做饥饿营销。花椒和辣椒也出自空间的菜篮子，由于还没有大量种植，所以也是供不应求。不过，这两样配料都已经种植了，产量还算可以。
燕双双和竹香终于聊完了公事，她又想起了枫坪湖的山林。燕双双告诉竹香，她想买下枫坪湖的一座小山。竹香说要先去打探一下，看看能不能买下来。
两人一直聊到了中午，便留下竹香一起用了饭，然后再回学堂。
到了下午，燕双双午睡起来，谢嬷嬷来告诉她，小蝶来求见主子了。
小蝶是竹香的助理，常常给竹香跑腿办事，虽然没有签卖身契，但是小蝶一直把重用她的竹香视为恩人。
燕双双认识小蝶，知道她是竹香的人，燕双双以为竹香派小蝶到翠微居来是帮忙传递消息来的，就让谢嬷嬷把小蝶带到客厅等候。
小蝶看到燕双双时，连忙上前给燕双双行礼。
燕双双亲自扶起小蝶，就问她，竹香是有何事。
小蝶就倒豆子一样说出了前因后果。
原来是竹香在昨天回京城去给燕双双出面管理飘香斋的事宜时，竹香遇到了她的妹妹谢琳寰。
谢琳寰一见到竹香就指责竹香。
“我的好姐姐，你真是个白眼狼，爹爹被降职贬黜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非要当什么女官，爹怎么会被陛下责罚。”谢琳寰怨毒的对着竹香说。
“因为我，真可笑，是我让父亲去干涉女官的考核吗？是我让他去给礼部官员送礼行贿赂之事的吗？”竹香反驳着谢琳寰的话。
“若是你遵守女戒，听从父母的安排出嫁，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你就是不孝忤逆。”谢琳寰继续争辩。
“你和我说女戒？女戒写进了朝廷律法了吗？你说说看，大晟那一条律法要求女子遵循女戒？不孝是你嘴巴说说就是成了事实的？我在家侍奉祖父祖母，我守在病床前事无巨细的尽孝时，我给父母缝补浆洗时，你在哪里？我为贴补家用时去买绣品时，你在做什么？你在哪里呢？去踏青会友，你还做了些什么我就不说了。如果我做到这个份上是不孝的话，那你又算什么？”竹香妙语连珠的怼回谢琳寰。
谢家说是清贵人家，其实就是一户贫穷且清高的人家，家中清贫却又落不下脸面去经营，竹香在家时就时常贴补家用。
“你不听从父母的安排就是不孝。”谢琳寰眼神闪躲，听到竹香的话她心虚了。
“我去考核女官是为家族争光，朝廷特招女官就是认可女子也可以为家族争光。至于不听父亲的安排，我响应陛下的号召有什么错呢？”竹香依然有理有据的反驳说道。
“你这是强词夺理，你不听从父母安排出嫁，不遵守婚约，就是让家族蒙羞。”谢琳寰激动的反驳起竹香的话。
“为女官者，为宫女者，二十五岁之前不可婚配，至于父亲他为我寻的婚事，若男方愿意等到我二十五岁出宫，我也是可以嫁的。”竹香说着就讽刺的笑了，那个男人会等她八年然后还会娶她，不过说她是女官也不算撒谎，不过有些事还没到时候。
竹香在女官考核中被谢父搅黄了之后，竹香去了良会宫里当宫女，因为能力突出，燕双双放竹香出宫给她办事，为了给竹香更多底气，之前燕双双就为她安排了一个公主府的女长吏的官职，日后更加好为燕双双打理公主府的产业。
这个时候谢琳寰的哥哥谢琳宇来了，他看到竹香十分高兴，说要带竹香回家给父母叩头认错，竹香当然不肯。
“大妹妹，你又不是宫里的女官，在宫里当宫女有什么好的，你回家给父亲母求求情，也许他们就原谅你了，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有何不好？不需要你一个女子去上进。”谢琳宇气迫指使的说。
“敢问兄长官拜几品，你为家中女眷取得了什么诰命？还是说你上进到已经光宗耀祖了？”竹香的潜台词就是，你为家族争光了？光耀门楣了？既然你一个男子都不上进，让我去上进又何妨？
谢琳宇想都不想就想打竹香一个耳光，竹香躲了又没完全躲开，巴掌扇到了胳膊上。竹香捂着胳膊，怒视谢琳宇。
“你就知道打一个女子算什么本事，你有能耐就把你的巴掌扇到那些来犯我大晟疆土的敌军脸上。打了我就显得的你是英雄好汉不成？”竹香愤怒骂道。
“我不和你逞口舌之争，我们走着瞧，等你在宫中年华老去，你还有什么可得意的？”谢琳宇气急败坏的说道。
小蝶陪着竹香气愤不已，看到竹香的胳膊被打青紫了，气得打哆嗦。
竹香反倒是冷静多了，日后且看看谁走着瞧。
事情的始末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