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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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步行入演武殿，回首瞥向齐衡，面容之上掠过一抹森然笑意。
“齐道友，请勿伤及性命。”青龙紧张出声，生怕齐衡会对楚天河痛下杀手。
然而，齐衡并未作答，面上始终洋溢着从容的笑容，身形一闪便突兀地出现在楚天河面前，使得后者脸色剧变，匆忙倒退出几步，竭力拉开与齐衡的安全距离。
至于齐衡是如何瞬间跃上演武殿的，楚天河并未看清楚，同样不明所以的还有青龙以及地煞堂的众修士。
此刻，楚天河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额头上渗出了冷汗，背后的衣物已被汗水浸湿，心中不由得萌生悔意。
常言道，一叶知秋，楚天河深知仅凭对方悄然无声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一举动，若对方突施攻击，自己只怕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齐……齐道友好身法！”楚天河挤出一丝僵硬的笑意，然而细听之下，他的嗓音中分明带有微颤。
“楚执事，加油。”
“楚执事，让齐道友见识见识我地煞堂的实力。”
演武殿上，二人对立而立，地煞堂的弟子们纷纷为楚天河助威，叫好声此起彼伏。
“来。”
齐衡轻轻挑了挑指头，笑容依旧，但这挑衅之举却让楚天河涨红了脸，眼中闪烁着愤怒与羞愧。
“你找死！”
砰！
楚天河终于怒不可遏，猛地一脚跺地，坚硬的玄钢石地面立刻龟裂开来，双掌凌空挥舞，整个人犹如猛虎下山，气势汹汹地朝着齐衡扑去。
“竟是大荒碑砸技！居然是楚执事的大荒碑砸技！”地煞堂弟子惊骇尖叫，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这齐道友怕是要败了，毕竟楚执事的大荒碑砸技威力惊人，即便是同为古武宗师之境者，也很少有人敢于硬接楚执事全力一击。”更有弟子笃定地说道，仿佛已经预见到了齐衡落败的场景。
砰！
突然！
一道沉闷的巨响传来，当众人眼前的演武殿一幕映入眼帘时，原本热闹喧嚣的表情尽数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目瞪口呆的愕然神色。
“这……这怎么可能？”
“开……开什么玩笑？”
几息之后，地煞堂弟子们一片哗然，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
演武殿上！
齐衡的身影纹丝不动，脸上的微笑始终如初，但他那洁白如玉的手掌，此刻正紧紧扣住楚天河的咽喉，甚至将他提起，悬在半空中。
咯咯咯……
楚天河脸色乌紫，喉结处连续传出咔嚓的脆响，四肢在半空中无力地挣扎，就像一只待宰的雏凤，在绝望地接受命运的裁决。
“哼哼哼！”
齐衡淡淡摇头，眼中寒光闪烁，语调依旧平缓却透着森然：“太不堪一击了，你真是太过脆弱。”
“放…放过我…我…我认输……。”
楚天河艰难开口，喉咙里分明感受到那只捏住他喉颈的大手所蕴藏的骇人力量，只需片刻，他便会生生被对方扼杀于指掌之间。
胆寒心悸，生死逼近，这就是此刻楚天河内心的写照。
“我不是早就说过，我这人讲的是道理。既然你不服于我，那就只能沦为亡魂。”齐衡的言语淡漠得如同叙述日常琐事，然而听在众人耳中，却令他们不寒而栗，仿佛瞬间跌落幽冥深渊。
“齐前辈，手下留情啊！”青龙面如纸色，焦虑无比地大声恳求。
轰！
齐衡挥动手臂，一掌将楚天河震飞出去，伴随着骨骼碎裂的声音，大量鲜血自楚天河口中狂涌而出，他身形翻滚，在空中转了整整三百六十度，重重地摔落在演武台上。
噗！
鲜红的血液浸湿了演武台，混杂着几颗破碎的牙齿，楚天河身体痉挛不止，目睹这一切的地部成员们已是哑口无言，宛如失去了魂魄。
咚咚咚。
犹如惊涛拍岸，又似乱石穿空，齐衡步步前行，最终来到了楚天河身前，他那只宽阔有力的脚掌重重地踩在楚天河的脸上，并反复碾压。
“我这个人呐，讲究的就是道理，现在我给你一条生路，只要你肯说一个‘服’字，我便饶你不死。”齐衡语气平淡地说着。
此刻，
楚天河羞愧难当，伤势沉重，耳边又响起齐衡的话，心中怒火如炽，他作为地部的教官，竟落到这般境地！
但他深知，如果真的吐出了那个‘服’字，他在地部弟子心中的威严将会荡然无存。
“不…不可能！”楚天河咬牙强撑，假装硬朗地道。
“啊！”
话音刚落，楚天河口中即刻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只因他的半个脑袋已被齐衡残忍地踩入地面，鲜血顿时如泉涌般从伤口奔流而出。
好在他修炼的是古武秘法，拥有超凡的肉体强度，否则齐衡那一脚早已取了他的性命。
“在尊严与生命的抉择面前，你似乎选择了尊严，难道活着不好么？”齐衡嘴角掠过一丝诡异的笑容，脚掌再次提起，嗓音陡然变得阴森可怖：“既然你想扮演英雄，那我就遂你心愿，”
刹那间，犹如死亡的丧钟回响，如同阴曹地府的勾魂使者降临，楚天河是真的怕了，他深感齐衡绝非虚言恫吓，恐怕下一个瞬间就会要了他的性命。
嗡！
齐衡双目微敛，当脚掌再次落下之际，空气中骤然传来一阵爆鸣之声，令地部的弟子们惊骇失声，青龙更是脸色煞白，疾声哀求：“齐前辈，请您网开一面，饶他一命吧。”
“吾……吾认输！”
在这一刻的生死关头，楚天河终究还是败下阵来，其嗓音颤抖，带着哀求之意，眼中泪流满面，显露出内心的极度屈辱。
一名活生生的古武大宗师，在众目睽睽之下哭泣不止，这场景令所有人面部皆现复杂的神色。
齐衡欺人太甚，他确实太过分，甚至可以说是欺凌至极，而这正是他所追求的效果。
齐衡始终秉持一个信念：犬吠伤人，人却不需回应，但他齐衡的做法却是断人手足，让人永生难忘。
森冷的杀机消散，齐衡俯身扶起了楚天河，并亲昵地替他整理起皱巴巴的袍袖，淡然一笑：“楚教习，实属万分抱歉，齐某方才只是略施小计，请勿见怪。”
看着齐衡那伪善的笑容，楚天河全身肌肉紧绷，连牙齿都在不自主地颤抖，他对齐衡的目光犹如看待妖魔一般，内心深处充满了巨大的恐惧。
“没…没关系。”楚天河挤出一丝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然而实际上他已经彻底崩溃，对于齐衡这个人物，他再也不想有任何交集，因为齐衡让他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恐惧，这个人的情绪阴晴不定，简直就是个修罗。
“来人，速将楚教习送至疗伤殿治疗。”青龙轻叹一口气，随后指示一位地阁弟子扶持楚天河匆匆赶往疗伤殿。
齐衡悠然走下斗法台，周围的地阁弟子们皆情不自禁地后退几步，看向齐衡的目光中，弥漫着前所未有的敬畏之色。
显然，齐衡刚才展示的那一手，已让他们深切领教到何谓煞气冲天。
目睹众人畏惧的神情，齐衡心中并未掀起半丝涟漪。其实，他这般行事背后，有一个重大的目的——立威。不错，就是要立威！今日楚天河胆敢针对他，若是齐衡不下狠手予以警告，日后难免会有他人效仿楚天河来寻衅滋事。
尽管齐衡并不惧怕别人找麻烦，但这等琐碎小事却会让他烦恼不已。而此刻的结果已然证明，他在地阁弟子面前塑造了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形象。
“齐真人，贫道不得不服您啊！”青龙无奈地苦笑着说道。
“手段或许稍嫌激烈，但也省去了许多纷扰，青龙不敢怨责。”齐衡语气平缓地回答。
二人又闲谈几句，继而坐下共议武安司年度大会之事。
时光荏苒，转眼间已过去了一个时辰，齐衡从青龙口中得知了地阁当前的困境，这让青龙面色尴尬，有些不好意思面对齐衡。
“届时还需齐真人亲自出手相助，只是希望不妨碍到其他各组的贵宾。”青龙小心翼翼地提议。
“无妨，不过是些许小事而已。”齐衡镇定自若地应答。
说话间，周围的地阁弟子再度开始修炼，但他们的眼神时不时地瞥向齐衡，眼中尽是复杂之情。
在修炼世界之中，崇尚的乃是以实力为尊，今日齐衡展现雷霆之威，令众人领略到何谓真正的大能者，此事亦在一些人的心中掀起了波澜。
张小凡，身为地宗的一名寻常弟子，修炼的古武之道仅仅触及暗劲初期层次，尽管他日复一日地勤修苦炼，然而在地宗之内却宛如蝼蚁般脆弱，更被戏称为“张小弱”。
此刻，张小凡心中的挣扎激烈无比。目睹齐衡瞬间击败楚天河的场景，他对齐衡产生了深深的敬畏之情。
但张小凡心底深处涌动着一股冲动，他曾无意间听说，齐衡曾指出他们的修为尚浅，爆发力不足，而这正是他在古武修炼道路上的最大短板。
权衡再三，带着几分怯懦，张小凡的心中有个声音催促着他：倘若此刻不去向齐衡求教，或许下次再见这位齐真人，就不知会是何年何月了。错过这次机缘，恐怕他将会悔恨终身。
于是，张小凡果断作出决定，脸庞涨得通红，但他毅然挺直腰板，在地宗众弟子惊讶的目光中，坚定地走向齐衡。
“齐…齐真人…您方才提及我们的爆发力不足…是否可以指点晚辈一二？”张小凡面红耳赤，根本不敢直视齐衡的目光，声音颤抖不已，紧张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