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神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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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村的路上,练大宝练二宝两兄弟依然派头十足,原本围着周围的小跟班们就更殷勤了。
伟爷爷凑在村长身边,陪着笑脸套点话。毕竟是得了传承,村长对他的态度也比之前好上一些。
练妆红是这次五个人里唯一的女性,从她脸上练云生看出了前世那种学霸的姿态——皱着眉头,一直思索着灌注脑海的那些信息呢。
至于练云生,因为引发了虫老爷雕像的异常,周围的小伙伴们看着他的目光,同时有羡慕和畏惧,反而没什么人到他身边套近乎。
一直到后山山路过半,倒是练妆红主动走到了练云生的旁边。
练云生有点意外,练妆红先开口问道:“阿生弟弟,你小黄庭中的真元稳固了吗?”
点头几下,练云生答道:“没问题了,我灵格中的伪蛊成形后,雾状真元也跟着逐步稳定下来。”
练妆红皱眉:“我灵格中的伪精黄薇藤也成形了,但我想尝试调用真元施展神奇手段的时候,真元却又震荡起来,不知道为什么。”
“咱们现在是刚获得传承而已。”练云生表情无奈:“具体怎么用,还要回村里祠堂,等着族老们传授呢,可别着急弄出岔子来。”
“虫老爷的传承……阿生你得到的什么伪蛊?”
练云生觉得这不是什么值得保密的事,敞亮的回答:“行囊蛊伪蛊,用真元刺激之后,能虚空中抖出一个包袱,包裹下二十斤以内的物资后回归灵格。”
练云生跟练妆红两人讨论的声音被其他人听到,伟爷爷和活宝两兄弟也凑了过来。
练大宝斜着眼睛看练云生:“哈哈哈哈!我的伪怪可是小石怪!平时真元温养,就能逐步增强躯体防护和力道!”
练二宝也笑得贱贱的:“虫老爷的传承,看来也就是个跟大家屁股后面扛东西的行脚!阿生,就算入了族学,你将来也是个苦力命啊。哎,我的伪精红椒草,可是有毒性的,怕不怕?”
伟爷爷单手拉着身上挂着的小包裹,笑眯眯的打圆场:“大家都是今年四祖选的传承人,和气为贵嘛。就算升阶开第二灵格的事虚无缥缈,但这第一灵格中的伪物已经足够我们超过一般人了。”
练妆红好奇的问:“伟爷爷,您的神老爷传承,是什么伪灵?”
伟爷爷伸出右手,中指和拇指搓着弹动一下,一个小火苗就凭空从指间冒出来。
“这是火苗飞灵,尽管只是伪灵,但只要多多练习,后面可妙用无穷呢!”
伟爷爷居然率先能用上神奇手段,其他四小都惊呼连连,这毕竟是吃过的盐都比大家吃过的米多带来的眼界优势。
村长看伟爷爷就是不爽:“老家伙炫什么炫?不就是家里子嗣众多,出过被四祖垂青的子弟,因此比新人多懂点东西。”
伟爷爷赶紧收起小火苗,笑着对村长说:“是是是,老汉痴长几岁,前途跟这些少年没法比。只是多门手段,以后也不算是浪费族中米粮,可以多出一份力。”
村长练学昌冷哼一声,招呼大家加快脚步。之后下得山来,穿过了小红河,考核的队伍再次回到了村口。
村口老槐树下,乌泱泱的聚拢了考核队伍中人的家人们。看到队伍回来,大家轰的一下就迎上去了。
“幺儿!幺儿你入选了没有?”
“三娃子,你今年第三次了,有没有成功?”
“哎哟,心肝宝哦,别哭别哭,不过咱家也照样过得下去……”
乱七八糟的声音中,三婶那尖锐的声音当场压倒一切。
三婶几乎是怪叫出声:“我家两个孩子,都一次入选!两个都是!孩他爹呢?狗东西又跟商队出发了?来人,快准备香烛给祖宗……阿不是,先去给老太太报喜!”
一门里两个孩子同时入选,三婶立马成了人群的核心。道喜的、恭维的和攀亲族关系的人,马上将三婶淹没了。
练云生从人堆里挤出一段路,发现自己力气明显变大了一些,那些二三十的壮年人都能被轻松挤开。
“这就是开了小黄庭之后,雾状真元逐步的改善身体吗?”
虽然猜想到开了小黄庭之后,身体会得到改善。但练云生预计之中的那种痛苦的真元炼体,什么随着汗液排出一身污秽的场景都没有发生,就这样静静的体质改变起来了。
金氏在人群后面,看到练云生挤出人群,顿时嘴唇颤抖。
她看到了三婶那风光无限的样子,知道挤过去找儿子,生怕要被春风得意的三婶嘲弄,只能在人群后等待。
但真的看到儿子过来了,金氏却脸上期盼,又不敢过于乐观,生怕希望落空,双手只是抓紧了原本提着的水罐。
见到练云生表情比较平静,金氏心中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顿时弥漫。
勉强挤出笑容,金氏对自己儿子说道:“你今年只是第一次,不用……不必过于在意。来,拿水罐喝点水。你看伟爷爷那老棺材瓤子,照样……”
练云生平静的说:“娘,我被选中了,是虫……”
练云生没说完,金氏手中拿的水罐一下子就摔在地上,红土烧制的罐身直接碎成十多片,清凉的井水也跟着流淌开。
金氏一把将已经比自己略高一点的儿子抱住,右手使劲的揉练云生的头发,因为压抑而只能发出“嗬嗬”声的喉咙突然打开,哭声震天起来。
“阿生他爹!他爹你看看啊!这是咱们的娃,他跟你一样,也入族学了!”金氏哭喊的嗓门一下子压制了三婶的声音:“他爹啊,你走了十多年了!我金氏,对得起你老练家了啊!有本事你回来,你回来看一眼啊……”
练云生这一世,从重生成婴儿开始,这是第一次看到金氏嚎哭。
还在襁褓之中时,练云生看到过金氏大冬天把唯一的破棉被拆剪成小棉被给孩子包裹,自己只靠大量的秸秆枯叶填充的薄被御寒。她冻得瑟瑟发抖,也没哭。
三四岁时,练云生看到过金氏上山砍柴摔伤,脚踝都扭曲了,还先给自己做完饭才倒吸冷气让村医涂药包裹,她也没哭。
十岁时,三婶一家仗着有老太太支持,硬是占了原本是练云生父亲名下的几块水田,害得金氏这边青黄不接,只得一家家上门借粮。她一个寡妇遭了无数白眼,许多嘲讽,回来之后也还是没哭。
甚至在许多夜深人静的时候,金氏会打开她珍宝一样的木匣,一样样看着亡夫遗物时,也只是哽咽一下。
但今天在老槐树下,金氏却把十多年的泪水,一次性嚎个彻底。
练云生眼眶也红了,抱住这一世的母亲,并轻轻拍她肩膀。
“娘,不哭了,以后咱们,就不再是普通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