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借引妖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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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刀的修士叶离显得有些激动，他伸出手探向衣袋，预备取出灵石交换物品。可当他的手指刚刚触及袋内，却忽然察觉到一个寒凉如玉，犹如幽冥琉璃珠的存在。
他本能地将其掏出。然而下一刻，叶离惊骇地发现掌心已满是鲜红血液，手中竟握着一颗泛着血红光芒的眼珠，它正诡异地转动着眼帘，凝视着他。
\啊！\
叶离吓得瞬间尖啸一声，面如土色，慌忙后撤。然而就在他退避之际，周围的环境不知何时已悄然变幻，呈现出一片猩红之色。楼宇、街灯、月轮以及大地……万物都被一层血红的光晕所笼罩。
\既是同道中人，那你帮我试炼一下鬼蜮秘境，想来也是无妨吧。\花英悠然自若地从茅厕走出。
此情此景令阿飞瞬时瞪大了双眼。从厕所出来的明明是他，那此刻他臂弯里揽着的又是何方神圣？
此时的阿飞已然不敢回首去看，只觉那搭在臂膀上的身躯冷若冰霜……宛如一具僵尸。
\鬼……鬼魅！\
阿飞骇得面色惨白，掉头狂奔离去，连同其他几名同伴也都吓得屁滚尿流，纷纷夺路而逃。
花英瞥了眼手背，贴附红符之处显露出一只眼睛的轮廓，但它旋即又被红符重新压下，继而又挣脱而出，仿佛两只力量正在相互抗衡。
\凝聚六只妖瞳便能驱动鬼蜮秘境，但如今被红符封印其一，仅凭五只妖瞳亦足以施展此术，遏制住了厉鬼复苏之乱。\
他感受到体内五处窍穴撕裂般的剧痛，五个不同的视角随之涌入脑海，使得他能将周遭一切尽收眼底，掌控自如。
\六只妖瞳是我肉身承载的极限，然而五只妖瞳的状态虽仍有弊端，却并不显着。\
花英眼神微闪，心中已有数，明白了自身的承受极限。
\若能得到那张红色封灵符，封印住六只妖瞳，岂不是意味着我可以毫无副作用地驾驭厉鬼之力？从此再无需担忧厉鬼复苏所带来的恶果。\
\但在那之前，我需先彻底掌控这鬼蜮秘境。\
花英望着那些四散奔逃的街头混混，心想他们倒是个不错的实验对象。操控鬼蜮秘境将是他在下次面对厉鬼之时的重要筹码，故此使用一次厉鬼之力乃是势在必行，绝非滥用。
疾奔，疯狂地疾奔。
阿飞与几位伙伴如同丧家之犬般亡命飞驰，他们的脸色惨白如纸，眼中满是极度恐惧的神色，仿佛刚刚遭遇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恐怖经历。
的确，他们撞上了邪祟。
也不知道狂奔了多久，直至疲惫至极无法再迈开步伐，他们才停下脚步，弯腰喘息着粗重的气息。
回想起刚才那一幕，阿飞仍感手脚阵阵颤栗……
\阿...阿飞，刚才那位道友怎么回事？\身边的一位师弟带着几分畏惧询问道。
阿飞啐了一口，愤声道：\还能有甚缘故，定是遇到了邪祟之物，回头我们去宗门内求一道驱邪符以作防护。唉，真是流年不利，早知如此就不该涉足这荒僻之地。本想找个路人打探些灵石消息，哪知竟撞上了这般诡异之事……\
然而，话音未落，旁边的另一位同门师兄颤抖着指向前方：\你看，你们看那边是什么？\
几个游离在外的修士纷纷抬头望去，顷刻间，他们的脸色瞬间被惊惧所占据。
一座孤零零的灵厕矗立在那里，正是他们先前遭遇邪祟之处。而在灵厕之前，一人周身环绕着淡淡的赤色灵光，静静地凝视着他们——此人正是花英。
经历一番波折，这几个修士转悠一圈又回到了原地。见此情景，已有人吓得瘫倒在地，恐惧至极连逃跑的力气也失去了。
\速速离去！\阿飞虽然疲惫不堪，但对那站立在灵厕前的花英更加心生惧意，转身便逃。
惶恐之中，他无暇思索为何刚刚奔跑许久却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起点，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离此人，远离此处灵厕。
此时花英却微微蹙眉自语：\我所修炼的鬼蜮与那位前辈所持的有所不同，那老者能使整座学宫之人迷失方向，甚至对楼宇墙体都可施加影响，而我却只能迷惑人心智。”
“不，既然是同样的鬼蜮神通，那必定是我尚未悟透其中奥秘。”
“鬼与人终究有别。”
花英向前迈进一步，忽然消失在原地，瞬息之间却又从阿飞逃窜的方向正面而来，宛如行走在一处无形的圆环之上。
\原来如此，在我的鬼蜮中，我可以随时随地出现，这样一来便可解释为何那敲门前辈能在听到敲门声之后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附近。”
\啊——！\阿飞瞥见前方突现的花英，惊骇之下急刹脚步，慌忙逃窜而去。
\既然可以变换自身位置，那么是否也能影响周边事物呢?\ 花英眼神微闪，一把提起一个瘫软在地的修士，将其推向一侧的灵厕墙壁。
赤色灵光照耀下，一切尽在他的操控之中。这修士凄厉尖叫，只觉剧痛难忍。
下一瞬，他的头部竟穿过灵厕门口通风口的狭小空间，脖颈刚好被卡在通风口中。那通风口的尺寸显然不足以容纳一个成年人的脑袋，然而在花英的力量之下，这名修士的脑袋却被硬生生挤入并穿越了墙壁。
\原来如此……\ 花英渐渐领悟到了鬼蜮之秘。在这个领域之内，距离可以被扭曲，物体形态可以改变，眼前景象亦能随之变幻……一切既虚幻又真实，并且能够隔绝外界的所有干扰。
在这鬼蜮之中，乃是一个围绕着厉鬼运转的世界，由鬼诞生，随鬼变异……
花英不断探索鬼蜮的应用，通过操纵这些邪魅之徒进行试验，逐渐领悟到这种幽冥厉鬼之力所蕴含的本质。
无可奈何。
确实，对此世间之人来说，这种能够任意篡改现实的力量确实无解，也难怪即使是仙法至宝也无法摧毁鬼蜮这一异界领域。
因为在鬼蜮之内，已不再属于世人认知中的真实世界。
仙法至宝可以破灭凡尘万物，但对于这位于虚实之间的鬼蜮之力，又怎能做到彻底消灭？
“倘若我能将鬼蜮的范围压缩，仅覆盖自身，那我便如虚实交融之存在……”花英开始收敛鬼蜮之力。
周遭的红芒快速消散。
路灯恢复了原貌，远方高楼的霓虹灯闪烁起来，周围再次响起轿车的喇叭声。
然而，花英的身体仍散发着淡红色的光芒。
他向前迈出一步。
身躯自然地穿透一面墙垣，进入旁边的住宅楼内。
屋中亮着灯光，一对夫妻正做着私密之事，落入他的视线之中。
花英凝视着他们，而他们也同样惊愕地看着花英。
夫妇二人见客厅中凭空多出了一个散发着微弱红光的人影，刹那间瞳孔骤缩，一股极度的恐慌涌上心头。
“抱歉打搅了，你们继续。”花英转身离去，身影没入墙壁之中。
“啊！鬼啊——！”夫妻俩的尖叫声在房间内回荡，甚至传出户外。
此刻的花英审视着自身的形态，的确越来越接近鬼物，若非尚存人间的意识，怕早已沦为人鬼不分的存在。
掌控鬼物之人，正是游离于人鬼之间的奇异存在。
花英感到体内某处又开始躁动不安，一张红符封印住一只鬼眼，长时间驾驭这般阴魂之力令他倍感压力，他能感受到那只被封印的眼睛再次蠢蠢欲动。
“鬼蜮持续的时间只有五分钟，超过这个时限，我将达到极限。”
花英瞥了一眼手机上的计时，记下了这一刻。
随后退出了鬼蜮的状态。
今日的试炼至关重要。
环顾四周。
之前那位阿飞以及几位混混，要么吓得抱头躲在垃圾箱后瑟瑟发抖，要么已被恐惧冲昏头脑，失去了理智。
这般胆怯懦弱之人竟还想借此敲诈勒索？
“喂，别抖成这样嘛，大家都是兄弟，有难同当是不是？刚好我最近手头紧，你不会介意救济一下吧？”花英眯起眼睛，轻拍对方肩头道。
勒索钱财？
自己穷困潦倒，口袋里只剩下二百多元，如今连家都不能回，总得设法搞些银子应急才是。
“拿去吧，都给你，你千万别来找我，别来找我，日后我会给你上香，你就去找别人吧……”阿飞吓得泪水盈眶，颤巍巍地从口袋掏出所有财物。
总共不过一百来块银两。
“我就先借用了，下次一定还你。”花英接过钱，微微一笑。
“不，不必还了，大哥，我赠送与你。”阿飞低头颤抖着说道，甚至不敢抬头直视花英。
区区一百多元，还需要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