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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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苏瑾醒来的时候，整个世界更乱了。
白色的光一直没有消失，全世界都是这样。
那些在白光洗礼中没有异变的人一夜过去也没有异变。
于是，这些人到了外面。
大家不知道白光什么时候结束。
尽管官方一直宣传不要接触白光，更多的人还是主动站在了白光中。
论坛有专门的板块做了“临终告别”，对于异变的人来说是真正的告别，没有异变的人则会在“临终告别”下“复活”。
有网友根据“临终告别”做了专门的统计，大概75%的人接触白光会异变，只有25%的人存活下来。当然，考虑到有些人故意不在原帖下“复活”，存活的比例应该更高。
整体来说，这是一个悲痛的数据。
如果白光继续持续下去，世界上可能有75%的人会变成丧尸，人类还有未来吗？
尽管这个数据恐怖，依然有热衷冒险的人愿意踏出那一步。
现在，直播平台上最火热的就是“接触白光”，人们在镜头中向世界告别，或变成一团会动的腐肉，或狂喜地迎接新生。
苏瑾翻了几个视频就感觉肠胃不适。
大概是要进入末世了，官方不再遮遮掩掩，任由人们分享自己的新生或死亡，毕竟，人人都将面临更艰难与恐怖的生活。
苏瑾一边吃着披萨，一边看着监控内容，不断有人走出楼栋，那些人悠闲地在楼下闲逛。
突然，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人群全往一个方向跑去，出了监控范围。
她赶快调出无人机紧跟在人群上空。
只见人们都在奔向超市。
超市的卷帘门已经撬起，旁边的玻璃柜台也碎了，里面的菜刀也都不翼而飞。
要乱起来了，苏瑾心想。
所有人都进去后，没过多长时间，就有人抱头跑了出来，衣服上似乎还有红色印记。
一个男人似乎发现了无人机，骂骂咧咧地捡起一块石头砸向无人机，苏瑾立刻调转方向，又差点儿和另一架无人机撞上。
经过这一遭，苏瑾也不敢跟得太近。
在无人监管、无人约束的环境下，人性的恶会无限放大。
不过一远离，就不太能看清人群的行动轨迹。
苏瑾耐心等待着。
一个小时后，她小心操纵着无人机进入超市。
超市货柜上空无一物，能搬的都被搬走了，连冷藏柜都没了。
再往超市后面的仓库看去，四五个人倒在地上，身上是各种各样的刀伤，再往里面，仓库也都被搬空了。苏瑾操纵着无人机正要离开，突然发现角落的货架处有光闪烁。
她操纵着无人机巡视了一圈，发现没有人，也没有监控，确定这至少不是个陷阱后，才靠近角落的货架。
苏瑾的动作格外小心。
靠近货架，通过无人机的镜头，她才看到闪光是从货架之间的缝隙传出。
她操纵着无人机伸出一只钳子，慢慢靠近缝隙，然后拖拽。
一直发着蓝光的笔出现在视野中。
这支笔和普通的白板笔差不多大小，只是全身发着淡蓝色微光，笔尖尤其闪烁，仿佛星河聚集在其中。
苏瑾正要操纵无人机钳着这支奇异的笔离开，发现缝隙中还有微光，她又操纵着钳子往前试探。
这回出来的是一个笔帽，同样发着淡蓝色微光。
两只钳子小心将笔帽和笔合在一起。
当笔帽和笔彻底合在一起时，淡蓝色的微光消失了，它变成了一只普通的黑笔。
就在这时，一些奇怪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苏瑾操纵着将笔放在无人机的卡扣中，又将无人机缓慢移动到阴暗的角落中，一动不动。
这声音像是骨头咔嚓咔嚓声，逐渐靠近。
接着，咀嚼声响起。
无人机一直没动。
5分钟后，咔嚓咔嚓声伴随着嗬嗬声响起。
10分钟后，外面彻底没有声音，苏瑾才操纵着无人机起飞，一边避免与其余的无人机近距离接触，一边观察着地面。
这时候地面上的黑点不如一开始冲出的人群那么灵活，动作十分僵硬。
很明显这些人变成丧尸了。
接受过白光洗礼又没有异变的人想要趁着这个机会零元购，丧尸也随之而来到了户外，经过这么一折腾，变成丧尸的人更多了。
苏瑾操纵着无人机到另一层楼楼顶，才往15栋上方平移。
这个时候，她发现楼顶上也有一些行动迟缓的人。
绕了一大圈，苏瑾才将无人机放回卫生间的干区。
苏瑾全身穿上防护服，才拿着默默飞盖革计数器靠近无人机，显示1.06uSv\/h，在正常范围内。
她再拿出那支黑色的神秘的笔靠近默默飞盖革计数器，显示0.89uSv\/h，也在正常范围内。
她小心将笔套取下，笔发出淡淡的蓝光，这回数据显示0.42uSv\/h。
苏瑾之前闲来无事，也用盖革计数器测过无人机的辐射量，比现在这个结果稍低。
说明外界环境还是对无人机产生了一定影响。
这只神秘的笔的辐射量居然更低，实在不可思议。
将无人机表面和神秘笔都喷了无水酒精后，苏瑾将这两个东西暂时放在这里。
网络上的热点风云变幻。
早晨时，还是竞相试探“靠近白光”，到中午的时候各平台已经变成了“白光人”和“非白光人”的对立。
【兄弟们，趁着这个时候出去干票大的。】
【你们这群渣滓，等社会秩序恢复稳定，你们都会进监狱。】
【来呀，我等着警察叔叔来抓我呀。】
【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都末日了，道德感不要太高好不好。】
【家人们，有人在外面踹门，我该怎么办？】
【凉拌，听哥一句劝，赶快进入白光，加入我们，还有救。】
【我听到隔壁拖了好多东西回来，好羡慕，我也想出去零元购，但不敢接触白光。】
【哥哥变丧尸了，爸妈也被哥哥咬了，哈哈哈哈，只有我活下来了，家产都是我的了。】
【白光人都是天选人吧，一定是这样。未来是属于白光人的。】
【旧秩序瓦解，新秩序重建，哈哈，属于我的机会来了。】
【要么变成白光人，要么变丧尸，二选一，没有中间选项。】
【不管怎样，我都想和家人平平安安在一起，我不会拿生命去冒险，希望白光早点儿消失吧。】
【不愧是我喜欢的明星，果然有冲劲儿，可惜变丧尸了。】
【家人们，悲报，我那出去零元购的邻居变丧尸了，完了，我该怎么办。】
【话说，现在到局子去，能不能搞到枪，这可是重要物资啊。】
【试试呗。支持你！】
……
随着时间流逝，热点又从“白光人”和“非白光人”的对立变成了对丧尸的研究。
直播平台最热的一个直播间【人类终将胜利】中，一个浑身腐烂的丧尸几乎占据了整个画面，另一个没有出现在镜头前的男人正对这个丧尸进行着各种测试。
根据刷屏提示，新进来的观众得知，那个变成丧尸的男人生前是这个主播的朋友，两人主动进入白光，一个变成了丧尸，一个仍然正常。
主播没有惊惧，也没有直接杀死丧尸，而是反复测试丧尸的进攻特点。
在他的镜头下，丧尸反应相当迟钝，一个小孩子就能躲避丧尸的追逐。
丧尸对声音也有反应，不管是人声还是其它物体发出的声音。
但在不断测试中，这个丧尸能准确辨别人声，对其余东西发出的声音没有那么热衷。
排除声音因素和气味因素，丧尸也有视觉，不过这种视觉比较微弱。
在10米远的时候，丧尸几乎没有反应，靠近3米后，丧尸才会产生扑咬动作。
有烟雾阻挡，丧尸也不能得很好辨别人出现。
不过，在黑暗环境中，丧尸似乎视力增强，在5米远就发现了人类。
接下来是气味测试。
一个不做任何气味阻隔的人在普通环境中靠近丧尸，在10米远时，丧尸就有了微弱反应。当人运动分泌大量汗液时，丧尸对人的反应更加强烈。
接下来主播套上防护服，在防护服上喷洒各种刺激性液体，以测试丧尸的反应。
先是普通的辣椒水，丧尸似乎没受影响。
接着，主播将自己身上挂满榴莲，丧尸似乎有所退缩，但很快还是扑了上来。
之后，主播又一一尝试各种香氛、油烟洗涤剂、野生动物驱赶剂等强刺激性气味，实验表明丧尸对这些气味都有所感应，这些气味能短暂阻止丧尸的行动，但丧尸的耐受性很高，持续一段时间后，丧尸对这个气味就没什么太大反应了。
气味测试完，主播又用各种动物驱赶器测试，测试表明动物驱赶器作用的持续性和稳定性要比前几种高。不过，在此测试中，主播却发现鲨鱼驱赶器确让丧尸更加兴奋。
主播的测试还在继续，苏瑾不打算花时间再看了，她可以之后直接看网友的总结。
官方似乎对于此类各种危险的发言和直播都保持了相当宽容的态度。
苏瑾不禁思考官方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