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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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小凡刚想说的话瞬间凝在了喉头，原本打算在姜明苏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见识。
可姜明寒居然这么快就猜出了事情的原委，让他不禁怀疑，姜明寒是否早已知情？
“无论如何，这件重宝现在在我们手上，如果陨仙谷想要拿回，必须保证明苏的父亲和祖父安然无恙。”
姜母此刻恢复了冷静，作为一国之后，她没再继续慌乱。
然后，她转向洛小凡，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与复杂，问道：
“小凡，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明苏她祖父的这块古玉怎么会到你这里？”
“你知道这块龙纹古玉代表什么吗？”
她的心情非常复杂，深知这块刻有龙纹的古玉的含义。
在姜明苏很小的时候，她祖父就把一块凤纹古玉给了她，并告诉她，将来会把另一块龙纹古玉交给她的未婚夫。
这块龙纹古玉除了象征身份，还有着更深的含义。
而现在，洛小凡却带着这块龙纹古玉出现？
这让姜母的心情变得极为复杂。
本来她对洛小凡的印象还不错，他为人憨厚可靠，虽是个独行侠，但实力却不弱。
若能留在姜国效力，自然是好事。
然而现在却得知，这张黝黑面孔的家伙会是未来的女婿？
听到母亲的问题，姜明苏皱了皱眉，清冷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悦。
她没有看洛小凡的反应，只是握着自己那块凤纹古玉的手指更紧了一些。
“看来，除了传统的身份确认之外？”
“还有其他的意义？未婚夫？”
姜明寒注意到姜明苏微妙的表情变化，眼中掠过一丝诧异。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洛小凡一眼，试图看看这家伙是否带有气运之子之类的特质。
可惜，他并未在洛小凡身上发现任何异常。
气运普普通通，和姜明苏没法比。
“不瞒皇后……”
“姜爷爷待我如亲孙子一般，在黑水天牢时常常指点我，告诉我许多外界的事情……”
“我从小就在陨仙谷长大，不知道父母是谁，是个孤儿，是陨仙谷里的师父们把我养大，教我各种知识。”
“我的那些师父，大多因各种原因误入陨仙谷，并发誓不能离开半步，有些是为了躲避仇家追杀……”
洛小凡回应，开始讲述自己的身世。
这些话半真半假，他没说自己是在恶人峡长大的，只说是被几位师父养大。
此外，他的话语中提到自己从小被陨仙谷内几个大家族的人欺负。
他的一个师父还被他们残忍杀害。
后来，他机缘巧合发现了一条通往黑水天牢的秘密通道，从而见到了姜明苏的祖父——他口中的姜爷爷。
姜明苏的祖父修为被封，琵琶骨被铁钩穿透，悬挂在充满黑水的天牢中，无法逃脱。
而他只能在天牢外面，偶尔与姜爷爷交谈几句，渐渐地，两人的关系变得亲近。
通过他，姜爷爷了解了陨仙谷内部的许多事情。
姜爷爷也常提起外界的事，说他有一个乖巧伶俐的孙女，年纪只比他小几岁。
“爷爷……”
听到这些，即使姜明苏性格冷淡，眼神也微微泛红。
她想起了记忆中那个魁梧和蔼的老者，总是笑着逗弄她，给她带来各种新奇的小玩意。
而现在，他却被关押在冰冷的黑水天牢里。
起初，姜母对洛小凡的话还有一些怀疑。
但听到他对姜明苏祖父的描述十分准确，心中微微叹了口气，明白洛小凡所言八九不离十。
“那块龙纹古玉，是姜爷爷给我的，他说让我想办法离开陨仙谷，到外界寻找姜国。”
洛小凡说到这里，脸上流露出一丝犹豫和纠结，似乎在考虑是否要说出接下来的话。
看着他的表情，姜母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她叹了口气：“明苏爷爷应该也告诉你，这块龙纹古玉的含义……”
姜明苏低头沉默，脸上并无太多情绪。
洛小凡闻言，脸有点红，似乎有些害羞，不敢直视姜明苏。
他有些局促地说：“是……是的，姜爷爷后来还告诉我，明苏公主会是我未来的妻子。”
说到这里，他显得更加不好意思，黝黑的脸庞因尴尬而显得更黑。
见姜明苏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说话。
洛小凡似乎更不安了，急忙说：“我……我不是故意的，接过姜爷爷的古玉后，他才告诉我这件事。”
“虽然我没什么本事，但……但我会想办法对明苏公主好。”
“不会辜负姜爷爷的期望。”
原本对这些话没有任何反应的姜明苏，在听到这话后突然抬起了头。
她那张完美无瑕的小脸上，神情异常冷漠，眸色如淡雾般朦胧。
她凝视着洛小凡，一言不发，然而那冷冽的气息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见洛小凡明显被吓到，往后退了几步，连忙解释：“当然，如果明苏小姐不愿，我自然没有任何异议。”
“我自知资质平庸，配不上如仙女般的明苏小姐。”
“小凡，你别乱说话，这是明苏爷爷的决定，我们哪能违背他的意愿。”
姜母轻轻叹了口气，挥手示意洛小凡坐下，不用过于紧张。
姜明苏瞥了母亲一眼，似乎想确认她的态度。
“真的是爷爷的意思吗？”她问，心中疑惑。
以她对爷爷的了解，不可能强迫她做不愿意的事。
婚事如此重大，怎能草率决定？
一旁的姜明仙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颇有兴致。
她没想到，今天会有这样一幕上演。
姜明寒嘴角挂着淡笑，沉默不语。
他倒是要看看，这位洛小凡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冠冕堂皇的理由，归根结底不过是贪图美色，妄图占有姜明苏。
“这……确实，是姜爷爷亲口告诉我的。”
“我不敢说谎，我可以以道心起誓。”
洛小凡的紧张稍减，立刻郑重保证。
从小在恶劣环境中长大的他，说谎如家常便饭，无需犹豫。
至于道心起誓，他根本不信这一套，起誓又如何？
他坚信，为了得到摇光仙玉，拥有姜明苏，这些都是必要的手段。
......
他还看出，姜家底蕴深厚。
若能娶到姜明苏，成为姜家的女婿，今后的荣华富贵岂不是指日可待？
至于姜老先生那边，他有办法解决。
之前，他已用计使事情成定局，姜老先生此时还有什么拒绝的余地？
“明苏，既然这是你爷爷的意思。”
“你暂时就别再多想了。”姜母开口，显然对姜明苏的冷漠态度有些不满。
毕竟，洛小凡此刻在大殿中，当着姜明寒和姜明仙的面，拿出信物说出这些话。
难道她还要当着他们的面撕毁信物？
那样姜明寒和姜明仙会如何看待她，如何看待姜明苏呢？
“母亲，我……”
姜明苏愣愣地看着姜母，一时不明其意。
难道她也打算让自己嫁给眼前的洛小凡？
先不说她是否愿意。
光是洛小凡的样子，就让她感到厌恶，只想远离。
“明苏，你别说了。”姜母威严地说道。
姜明苏仍然坚持：“除非我亲耳听见爷爷说，否则我不会同意。”
即便这话出自她爷爷之口，她也会设法推脱，不会答应。
“七婶，此事不如过后再议如何？”
这时，一直旁观的姜明寒开口。
接着，他淡笑道，目光转向姜明苏：“明苏既然不愿，七婶何苦勉强。”
“无论如何，明苏是我们姜家嫡系，她的身份不是一般乡下小子能匹配的。”
“况且，就算七爷爷亲自主持，我也要说一声，他老人家可能糊涂了。”
说到这里，他看向姜明苏微抬的眼眸。
“明苏，你放心，不愿意的事没人能勉强你。”
“有表哥撑腰，你不必顾虑。”
闻言，姜明苏一愣，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暖意。
她不知该如何回应姜明寒，但此刻，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姜明寒开口，姜母心中也松了口气。
她并不愿让姜明苏嫁给洛小凡，刚才只是扮演硬派角色而已。
“嗯，多谢表哥。”
回过神来，她敛起眼眸，视线转向一旁，不敢直视姜明寒，脸上微微发热。
“洛小凡对吧？”
既然要做反派，姜明寒也没必要掩饰。
他看着一脸惊愕、不解的洛小凡，淡笑道：“收起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麻雀可以高飞变凤凰。”
“而癞蛤蟆，终究只能在污水中，它注定了吃不到凤凰。”
麻雀可以变成凤凰，但癞蛤蟆注定只能在污水中，无法触及凤凰？
姜明寒的话语看似轻松，带着淡淡的笑意，并未刻意讽刺。
然而在众人听来，仿佛在告诉洛小凡一个简单明白的道理。
他只是污水中的一只癞蛤蟆，还想吃上凤凰？
洛小凡原本强装尴尬、愣怔，听到这话，顿时僵住了。
他没料到姜明寒会如此不留情面地嘲笑他，直接称他为癞蛤蟆？
瞬间，他的脸色铁青，紧握双拳。
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样羞辱他...
在这个关键时刻，他知道自己不能显露出软弱，只能硬着头皮挺住。
“明寒堂哥？”
姜明苏惊讶不已，没想到姜明寒会如此直接地贬低洛小凡，把他比作癞蛤蟆。
她眨了眨眼，直勾勾地看着姜明寒，心中充满了疑惑。
姜明仙也愣住了，她原本还打算看热闹，觉得姜明苏碰到这种事也是自作自受，内心暗自幸灾乐祸。但见姜明寒出面维护，顿时心情转阴。
“姜…姜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遵从姜老先生的吩咐，传递他的讯息，你何必如此侮辱人呢？”
然而，洛小凡毕竟是从恶劣环境中成长的，很快恢复了冷静。
他难以置信又愤怒地瞪着姜明寒，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出自姜明寒之口。
“难道你还想让我再说一遍？”
姜明寒略带诧异地瞥了他一眼，随即淡笑道，“看来你对姜家有所误解，真的以为拿着一块古玉就能成为姜家的乘龙快婿？”
“我…我没这个意思。”
“这是姜老先生告诉我的，他从未提及过姜家的事，姜公子请别误会，别再侮辱我了。”
“这件事我可以对天发誓，绝无虚假。”
洛小凡急忙解释，一脸无辜，像是被冤枉了。
姜明寒却没兴趣听他解释，直接打断道，
“先不论你说的是真是假，就算真的，七叔也没有权利随便决定姜家嫡系弟子的婚事。”
“我来姜城，不是为了婚姻，而是为了想办法救姜老先生。” 洛小凡咬牙说道，依然保持着被误解的神情，坚决不承认自己的真正目的。
姜明寒脸上露出一丝感兴趣的表情，接着说，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不敢撒谎，那你为何要隐瞒你的修为？说话避重就轻？”
“况且，你算什么东西，值得我侮辱？七婶对你客气是看得起你，你以为你的身份能配上姜家的千金。”
“做人诚实点，认清自己的位置，否则你还是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真实面目吧。”
他对洛小凡这个“戏精”的心思了如指掌，不仅贪图姜明苏的美貌，还想通过这种方式嫁入姜家。
只能说他是在白日做梦，从一开始谈论姜明苏的爷爷时，就充满了虚假的言辞。
虽然洛小凡自认为演技高超，能欺骗姜母和姜明苏，但在修为高深、精神强大的修炼者眼中，他的谎言无法掩饰。
姜明寒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虚伪。
他本懒得理会这种小角色，但洛小凡竟然对姜明苏和姜家有非分之想。
“隐瞒修为？”
姜母听到这话，不太相信地看着洛小凡。
如果真是这样，那洛小凡之前的话就不能全信了。
毕竟，外表忠厚老实，却满嘴谎言？
“我…我有苦衷，并不是故意欺骗皇后，原本打算今天坦白的……”
洛小凡没想到姜明寒早就识破了他的秘密，心中一沉。不过此刻，他仍坚称自己并无欺诈之意，只是事出有因。
而且，他今天确实打算坦白，只是来不及了。
姜明苏没有说话，只是表情更加冷漠厌烦。
姜母对姜明寒的话毫不怀疑，此刻明白洛小凡很可能从一开始就欺骗她们母女，那副忠厚外表只是伪装。
她很失望，刚才呵斥姜明苏，也是因为担心直接拒绝会伤到洛小凡的心。
“时间不早了，小凡，你还是早点下去休息吧。”
想到这里，姜母的态度冷淡下来，直接下了逐客令。
洛小凡心底已经恨透了姜明寒，被他搅局，所有计划都泡汤了。
那块摇光仙玉基本没希望得到，更别提抱得美人归。
而且，他预感到姜明寒今晚可能会对他动手。
因此，他必须尽快想办法离开姜城，逃之夭夭。
洛小凡离开大殿后，姜母叹了口气，对姜明寒说：“刚才多亏了明寒，不然我和明苏恐怕还在洛小凡的蒙蔽下，差点……”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关于明苏的婚事，她作为母亲不可能强迫。
但洛小凡搬出明苏的爷爷，她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是你被他蒙蔽，不是我。”姜明苏对母亲的话有些不满，皱了皱鼻子。
从一开始就对洛小凡没什么好感。
“明苏的事应该由她自己决定，我们作为长辈有时过多干涉并不好。”姜明寒微笑道。
“长辈……”
姜母微微一怔，没想到姜明寒把自己摆在长辈的位置。
但从年龄上看，他只比姜明苏年长些许。
也就是说，他完全是把姜明苏当作晚辈看待？
想到这里，姜母忍不住瞥了姜明苏一眼，见她听到这话后，目光飘向桌面的酒杯，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心中不禁轻叹。
\长辈这个词，他用得真是微妙啊。\
这句话的含义，仿佛在暗示姜明苏，她在他眼里仅是晚辈或是妹妹，别无他意？
\话说回来，这块镶嵌龙纹的古玉，不太可能是七爷爷主动交给洛小凡的吧。\
\我觉得洛小凡这个人身上疑点重重，这块古玉的来历恐怕没那么简单。\
姜明寒适时开口，打断了姜母和姜明苏的沉思，让她们的注意力重新聚焦到那块龙纹古玉上。
\没那么简单？\
在此之前，姜母和姜明苏并未深入思考这个问题。
\我已经安排人监视洛小凡，如果他心里有鬼，今晚可能会想办法溜走。\
\真相如何，明天就能见分晓。\姜明寒淡然一笑。
姜母和姜明苏对此自然无异议。
洛小凡离开后，宴会上的气氛变得轻松许多，只是姜明苏显得有些心神不定。相反，姜明仙兴致勃勃，脸上再次绽放出盈盈笑意，主动为姜明寒夹菜，显得温婉又听话。
宴毕，姜明苏领着他们前往国库，去取七太爷遗留的遗物。
国库宏大，深藏于皇宫之内，两侧刻有符文，神光闪烁，是姜国的重地。寻常修真者涉足此地，一旦触动禁制符文，瞬间灰飞烟灭。
这些符文是当年七太爷亲自炼制，别说普通修真者，即便是圣境强者也要谨慎对待。
姜明苏手中握有国库钥匙，熟识路径，很快便引领二人进入。
除了陈列的珍稀矿石、宝甲、法器，还有各类功法秘籍。
在最深处，姜明寒看到了那块摇光仙玉，它静静地摆在高台上。
从外观上看，只是一块普通的玉璧，类似和氏璧，没有雕饰，古朴自然。然而它却一尘不染，翠绿色泽透亮，与寻常玉石并无太大差异。
\当初父亲和爷爷都仔细研究过这块玉璧……\
\但都没发现任何异常，无论是注入法力还是滴血，都没效果。而且它的材质很奇特，看似沉重，实际很轻，只是坚硬，无法摧毁……\
姜明苏看着玉璧，神情复杂。
她也没料到，这块玉璧竟会引发这么多事端。
太爷因它而亡，父亲和爷爷也因此受困。但她甚至还不清楚这东西究竟是什么。
\摇光仙玉？\
姜明仙审视着玉璧，与脑中的记忆相对照，然后伸出小手轻轻触碰。
她也不清楚这块玉璧的用途，只知道这是一件宝物，先由姜明苏持有，后来会转到女主角手中。在最终决战前，她借助这件宝物布下星斗大阵，汇聚星辰之力，重创姜明寒。
除此之外，这件宝物的具体功能，她并不清楚。
尽管姜明仙尝试各种方法唤醒摇光仙玉，但它依旧毫无反应，保持古朴自然。反而，一丝丝沉重的雾气开始在周围缭绕，让姜明仙不得不放手。
\这是星辰之力……\
姜明寒仔细观察，眼中闪过淡淡的金光，最后下了结论。
星辰之力，是世间颇为神奇的力量之一，能承托天地星光，引发天地星火。这种星火威力巨大，足以轻易焚烧至尊。
就在这时，姜明寒感觉到，那股曾跟随他离开姜家，后来消失的帝火，此刻似乎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