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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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回来了。”
“张爷回来了。”
张家坞堡惊动，关羽亲自带人在坞堡门口迎接。见到张霸策马而来，他立刻松了一口气，然后怒道：“凶手在什么地方？我要亲自砍了他。”
他吓坏了，要是霸弟有什么三长两短.......
“大兄，这个人不能杀。”张霸摇着头，回头看了一眼大车内，仿佛死猪一样，躺着一动不动，身上盖着一张黑布的典韦。
刚才没有反应过来，但是现在张霸的内心已经有了猜测，不能杀。
要为我所用。
关羽心中恨极，恨不得宰杀了典韦，但既然张霸这么说了，他也勉强压下了火气。
兄弟二人带人回到了关家大宅。
张霸还特地让人散去，别凑热闹了，这场面不好看。
他亲自取下了典韦身上的黑布，再给典韦松绑。
典韦已经冷静了下来，坐起来，看了看关羽、张霸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还问什么，我知道你是曹敬派来的人。我还猜测你可能是陈留人典韦。”
张霸手中把玩着典韦的一对月牙戟，做工十分精良，寒光闪闪，片刻后，他抬头说道：“只是我很好奇，像你这样的英雄，为什么为曹敬这无名小人卖命？”
“你知道我？”典韦终于惊讶了，问道。
我不知道张霸、关羽兄弟是何人。
他们却知道我？
典韦有点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弄成这样了。
“怎么不知道，任侠，武艺过人。为朋友报仇，而杀了李永夫妇。”
张霸如数家珍道。
“走吧，进来说话。”张霸把月牙戟还给了典韦，招呼道。
“你不杀我？”典韦手握着月牙戟，不可思议道。
关羽也愣住了，有没有搞错？把武器还给他。
“我为什么要杀你？”张霸反而问道。
“我可是一门心思要宰了你。”典韦的眉心拧成一个疙瘩，说道。
这太奇怪了。自己要杀他，他却把月牙戟还给我，这不是暗示能放过自己？
“因为你是陈留典韦，我可以有条件的原谅你。”张霸说道。
“我不会指认曹敬的。”典韦立刻摇头说道。
“不是这个条件。进来说话。”张霸摇了摇头，再一次邀请道。
典韦满脸古怪，但还是从车上下来，把月牙戟往腰间一插，跟着张霸兄弟一起进入了大堂。
张霸知道典韦饮食过人，就让人取来大量酒肉招待。
典韦为了等张霸没吃午饭，却也不客气，大口吃喝了起来。
这食量，连关羽看了都动容，继而佩服起典韦来。
等典韦吃饱喝足，张霸才说道：“典壮士。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这样的英雄，为什么会为曹敬卖命？”
典韦回答道：“我穷困，为钱卖命。”
张霸眉头一挑，继而心中一喜。这好啊。证明典韦与那曹敬不是朋友，不是朋友，就不会有朋友义气。
张霸压下喜悦，点头说道：“这倒是一个理由。”
“既然壮士你是为钱卖命，那为什么不为我卖命呢？只要壮士愿意给我效力，金钱好说。”
张霸说是为钱卖命，但典韦听出了言下之意。他深深看了一眼张霸，说道：“虽然我是阶下囚，没有讲条件的资格。”
“这么说也有些奇怪，但我不愿意为你做事。”
“为什么。”张霸眯了眯眼睛，问道。
关羽一双丹凤眼也是眯起，丝丝杀气在其中流转。怒了。
“我想奔个前程，而这个世界上，只有世家才有前途。”典韦的语气有些复杂，有恨意，有憧憬，也有悲凉。
他看出张霸的用心了。
曹敬用五十黄金，让他杀人。
他来了。
这是一锤子买卖，而没有其他，十分单纯。
张霸则是想招揽他。
这就不一样了。
典韦很有功利心，想找个大人物投效，奔个前程，力争上游。
但他的忠心很值钱，一旦认主，就绝不背叛。
而张霸是什么人？
豪强而已，虽然很有名望，但只在县里有用，出了县城，算个什么？
无名小人，还没有他有名声。
典韦并不想投效张霸。
世家，世家。
这是世家的时代。
其他人都不是人。
张霸笑了笑，说道：“壮士不要妄下决断，世家的时代，终将过去。”
“我们寒门的时代，很快就会到来。”
“怎么可能。”典韦嗤之以鼻道。
张霸笑了笑，没有跟典韦争辩，而是笑着说道：“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我打赌五年内，天下就会乱起来。我将合徒众，领兵鏖战。十年内，我至少做个将军。”
“壮士你跟我五年，如果我的话不应验。你可离开我。”
“要不然，我就杀了你。报你今日袭击我之仇。”
有条件的原谅，就是为我所用。
如果典韦不能为我所用，那张霸不介意杀了典韦，让这英雄埋没在解县这个小地方。
最多，给起一个大坟厚葬。
这是个乱世，不是儿戏。对朋友要好，对敌人要狠毒。
心狠手辣。
而且，刚才典韦确实差点杀了他。到了现在，张霸的心跳还有些快。
第一次。
他第一次距离死亡这么近。
不过，能够在典韦的突然袭击之下活下来。
他又觉得有些骄傲。
我也是个人才啊。
“好。为了活命，我可以答应做你五年的门客。在此期间，我必定尽忠职守，如果有人想杀你，除非我死。”
“但我有两个条件。”
典韦没有多想，爽快说道。
“什么条件？”张霸心中一喜，立刻说道。
五年，天下有变。
十年做个将军。
这还是他怕惊世骇俗，而压了压。三年内，黄巾起义爆发。
他就要合徒众，跟着皇甫嵩等人，征讨黄巾。
然后没几年，汉灵帝驾崩。
只要他有足够的实力，把河东经营的铁板一块，有很多武将帮助。
建立起，河东武人军功集团。
他就敢窥探洛阳，惦念社稷神器。
典韦就能死心塌地跟着他。
五年，其实就是一辈子。
“第一。我受雇曹敬，我不能背叛他，反过来帮你杀他。”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