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机缘我不送（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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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机缘”二字，莫慈下意识的看向那个说话的人，那人看上去很瘦，面色还有些苍白，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
不过莫慈的目光依旧看向了对方摊位上的东西，的确，这人的摊位上摆放的东西乍一看就是些破铜烂铁。
当然，不用乍一看，这也是破铜烂铁。
那人这般喊，无非就是看他年轻又有钱，想着能坑一笔钱就坑一笔罢了，这种戏码，上辈子他就感受过了。
“哦？你说你这些破铜烂铁之中有机缘？”
左右莫慈现在很闲，便陪着对方耍耍，他这话一出，脚步也顿住，立马让那摊主激情的回着。
“哎呦小公子，你可别不信，我这些东西可都是从荒原遗址中得来的，您知道荒原遗址吗？”
“不是我哄骗小公子你，当初荒原遗址之中剩下的都是些破铜烂铁，结果就是那些破铜烂铁之中，有玄器出世。如今那天下武器榜上，荒原遗址中的玄器，光是前十就占了其三。”
“这难道不算机缘吗？”
嗯，这故事说的挺不错的，还有迹可循，的确，荒原遗址有玄器出世这件事，在整片大陆上也不算秘密。
不过，自从玄器出世后，数不胜数的人都去过荒原遗址，为的就是想找到玄器，可这之后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真的得到过玄器。
如今，更是不可能会有漏网之鱼了。
莫慈默默配合他点着脑袋，注视着对方越说越激动的表情，余光倒是瞥到方思为一脸不为所动的表情，也没见他有阻止的意思。
不过也是，就算莫慈今天真上当受骗买了这里的东西，也花不了多少晶石，对方思为来说算不上什么，对水良来说更算不得什么。
对于这对师徒来说，千金难买儿子\/师弟高兴。
想着，莫慈的注意力又放到了那一堆破铜烂铁上，还真准备选择一个看的顺眼的东西。
毕竟，千金难买我乐意。
那摊主见莫慈心动了，更加不遗余力的推销着，周围的摊主看到这一幕都在暗暗摇头，仿佛莫慈只要出钱买下这些东西，那脑门上就会刻下几个字。
人傻、钱多、好骗。
更有甚者，已经打算等莫慈买下东西后，就立马截胡推销自己的东西，连怎么推销的用词都想好了。
而莫慈，也看了好一会儿，一边问着，“这些破铜烂铁，你要怎么卖？”
摊主一听，这是要买了啊，眼睛一亮，语气也颇为自得的说着。
“我看小公子是第一次来，这样，我给小公子你打九折，这里面随便哪一个，每一样只需给九十九个晶石就够了。”
九十九个晶石？这话一出，不说莫慈了，就是旁观的摊主听了都觉得这人不要脸，这些破铜烂铁，说是从荒原遗址中得来的，但谁能保证？
而且，一看就是些没人要的东西，完全没有成本，他这上下嘴唇一搭就要九十九晶石，还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你觉得我很好骗？”
莫慈第一次当冤大头，并不熟练，所以他很认真的询问着，这直白的问话，把摊主弄得有些下不来台，笑也僵在脸上。
一旁的方思为原本想提醒莫慈的话，也咽了下去，眉眼含笑的继续看着莫慈，他这师弟也没那么好骗。
莫慈见摊主不说话，只得又道，“这些东西任你说的再怎么天花乱坠，也都是废铜烂铁，九十九晶石一个，我那里也有不少这种东西，不如都卖给你如何？”
“... ...呵呵，小公子，开个玩笑，玩笑而已，小公子不喜欢，就算了。”
摊主也知道自己这狮子大开口的要价有些过了，他也得罪不起莫慈，毕竟穿着玄水宗服饰的方思为跟在莫慈身边，怎么看都是一起的，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然而此时的摊主不知道，莫慈原本只是打算随便买一个意思意思，可就在他准备打消这个念头时，那个他无法打开的玉简却在这时有了动静。
而让玉简有动静的东西，就在这一堆破铜烂铁之中，只是具体是哪一个莫慈看不出来。
“不，我很喜欢，只是不喜欢你这看人下菜的行为，你这堆破铜烂铁我要，不过，不是一个九十九晶石，而是全部加起来，九十九晶石。”
莫慈开口，他也知道这些东西就是一本万利的存在，对摊主来说他没有付出任何成本，九十九晶石，算是他的纯利润了，稳赚不亏。
“你若同意，我给你一百晶石，不用打折。不同意便罢了，我去其他地方看看，或许有更喜欢的也不一定。”
说罢，莫慈作势去看其他摊位上的东西，那些摊位的摊主也一个个很上道的展示着自己摊位上的东西，恨不能立马就凑到莫慈耳边跟他介绍。
摊主听完莫慈的话，的确细想了一通，其实这些破铜烂铁并非真的出自荒原遗址，都是他从其他地方捡来的。
没人要，他又是随手而为，摆在这里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就算有人问过也没人买，如今一百晶石买下这一堆破铜烂铁，对他来说稳赚不亏。
再说了，这些东西，他家里还有不少。
想着，摊主脸上立马扬起笑，“小公子稍等，呵呵呵，这些东西的确没耗费我太多精力，但怎么说也是我收集来的，今日看小公子合眼缘，便卖给小公子了。”
“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莫慈满意的点点头，收起那一堆的破铜烂铁，又给了对方一百晶石，然后看着对方满心欢喜的离开这里。
很快，这个地摊的位置又被另外的人占据，而莫慈这大方的出手，立马引起了大家的热情。
等莫慈和方思为离开的时候，两人都有些耳鸣，实在是那些人太热情了，嗓门又大，让人有些不太适应，现在脑子还嗡嗡的。
对莫慈来说，这还算好，但对方思为来说，却是第一次体验，脸上还带着恍惚的神色。
好一会儿，两人看时间差不多了，便也去了拍卖场和玄水宗其他人汇合。
玄水宗作为墨林数一数二的宗门，所在的位置自然也是最好的那一档，莫慈看了眼这个地方，更像是一个大房子。
莫慈自然的坐到水良身边，目光却是看向下方，这拍卖场一共划分为三个级别，处在最下方没有遮挡的位置，便是最普通的一档。
随后便是有单独的小房间的位置，属于第二档。
这有一个大房间里，由一群人坐着都不显拥挤还有茶水点心的，便属于第三档，也是最高的一档。
如今的玄水宗便处于最高的一档，莫慈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拍卖会，心头还有几分激动，他也没想到重活一世，倒是见了世面了。
他们这边坐下没多久，莫慈和水良简单说了说自己刚才做了些什么，拍卖会就开始了。
今天负责做拍卖师的人是这个拍卖场的少主，听水良说这人是来历练的，第一次上台。
莫慈看着那站在拍卖台上的人，如果说水卿淼的审美偏富贵那一套的话，那么这个所谓的拍卖场少主的审美就偏向花孔雀那一套。
同样的夺目，同样的让人看多了眼睛疼。
莫慈其实很想问上一句，这做拍卖师还穿这么花，真的不会喧宾夺主吗？
只是很快，莫慈就知道答案了——不会。
这墨林州城的拍卖场底蕴很深，至少在莫慈看来，这拿出来的一件又一件拍品，实在是无法不让人心动。
很快，拍卖会进行到一半，这一次拍卖师拿出来了一件很闪耀的衣服，看到那件衣服的瞬间，莫慈就想着，这是水卿淼的审美。
下一秒就听到身边的水良说着，“淼儿，那件衣服你喜欢吗？爹给你买。”
啊？这衣服还没介绍有什么用呢，您老就要买了？
莫慈眼珠子慢慢移向水良，想到那件衣服穿在自己身上，会有多么的闪亮，他就觉得可怕，于是勉强的回着。
“爹，不必如此破费。”
“别担心，一件衣服，还到不了破费的时候。”
水良把莫慈语气中的勉强误以为是喜欢却懂事的不要，一时间越发疼惜自己的孩子，别说这一件衣服了，就是再来个百八十件，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买！
于是水良在拍卖师还没有说起拍价的时候，就报了个挺高的数字，这一下，莫慈惊讶的看向水良，就见水良一副为父慈爱的模样。
生生把莫慈想说的话咽了下去，算了，自己的爹，买就买吧，大不了他少穿几次就是。
此时的几人完全没注意到，在他们说出数字时，下方的拍卖师眼睛都亮了起来，看向玄水宗所在的包厢时，眼中满是遇见知音的欢喜。
拍卖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说这件衣服有什么效用，其他人不知道，再加上审美上不喜欢这么花里胡哨的衣服，便也没有往上喊。
这件衣服就成了目前为止最快被拍卖出去的拍品，等拍品送到莫慈手中时，莫慈脸上的笑越发勉强。
这衣服穿上之后，他一定是最靓的仔，也是最社死的仔。
莫慈把衣服收起来，还要笑着感谢水良，“爹，我很喜欢。”
“就知道你喜欢，好好收着，一会儿还有妖宠，你喜欢什么，直接告诉爹就是。”
水良就知道自己的孩子喜欢，当下也有些高兴，继而提起妖宠这件事，莫慈也没再说什么，静静的看着一个个拍品。
终于，到了拍卖妖宠的环节，拍卖台上放下了足足二十个笼子，高低错落的摆放着。
而笼子里面，全是些幼年期的妖兽，单单是看外表这些妖兽都很可爱。
莫慈的目光也随着拍卖师的介绍，一一看了过去，而这些妖兽中也有一个长得比较绚烂的妖兽。
那是一只如同刚破壳的小鸡一般，毛茸茸的鸟，鸟的羽毛看上去像是很多种颜色杂糅在一起，却显得格外和谐。
莫慈多看了那只鸟几眼，那鸟就好像感觉到了他的注视一样，原本藏在翅膀下的脑袋扬了起来，直直地望向莫慈所在的方向。
“爹，我想要那只鸟。”
莫慈在感觉到自己对那只鸟的兴趣后，第一时间告诉了水良。
虽然这鸟的羽毛绚丽了一些，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只鸟的兴趣很大，至于毛发什么的还在其次。
水良依言看了过去，随即点点头赞叹着，“不错，这鸟和淼儿方才那件衣服倒是相得益彰，就它了。”
水良开始叫价，莫慈却囧了囧，他一想到自己穿着刚才那件花里胡哨的衣服，身边还跟着一只花里胡哨的鸟，就觉得这画面有些刺眼。
简直了，他这是把所有颜色都往身边造啊。
大约颜色太多的东西并没有那么受待见，这鸟和那件衣服一样，很快就被玄水宗拿下了。
不过妖兽现在并不会送到莫慈手上，而是需要等拍卖会结束后，去拍卖场后台经由拍卖场的人经手契约后才能带走。
莫慈又坐了好一会儿，玄水宗此次一共买了三样东西，其中有两样都是给莫慈的，这份厚爱，实在是让莫慈无法忘怀。
等拍卖会结束，玄水宗的人齐齐朝着后台走去，而莫慈也在那只鸟身边，看到了拍卖师的身影，也就是那个拍卖场的少主。
那人一眼就看到了穿得与众不同的莫慈，当即笑意盈盈的迎了上来。
“你就是买下那件衣服和这只妖宠的人？”
虽说是问句，但对方的眼神中满是笃定，莫慈很想摇头否认，但... ...这两样东西的确都是给他买的。
他闭嘴不说话，在对方看来就是默认了，然后莫慈得了对方一个惺惺相惜的眼神，还有些莫名其妙呢，就见对方朝着水良行礼。
“水宗主，有劳照顾我蔓金拍卖场了。”
“你叫金宏祯是吗？金宇还真是有个好儿子，对了，你多大了？”
“小子今年十六。”
“十六？淼儿，过来，”莫慈老老实实走到水良身边，他已经知道水良要做什么了，果不其然，下一句话就是。
“我儿子，水卿淼，今年十七，你们二人也算同龄，可以做个朋友啊。”
“嗯，水伯伯，”金宏祯倒是从善如流的顺着这个话头，换了个更亲近一些的称呼，水良也笑呵呵的应答。
只有莫慈，有些脑子疼，这花孔雀和他做朋友，不得天天眼睛疼？
不过，莫慈也知道水良是想给他拓展交友圈，到底还是点头，朝着金宏祯伸出友谊的手。
“水卿淼。”
“金宏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