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的脾气更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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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主，名具天壤，是血天刀魔具天波的弟弟。他登上魔君主之位至今已有八年，期间执行了各种危险任务，并将魔军打造成了一个实力雄厚的精锐组织。”
徐大龙对这位魔君主也略有耳闻。
“也就是说，他干得还不错。”
“是的。”
“能让我看看那封举报信吗？”
“当然，给您。”
徐大龙接过举报信仔细查看。
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故意伪装过，内容也十分简洁：
——魔军内部出现严重腐败，恳请彻查。
徐大龙盯着信笺看了许久，开口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只是在设想，如果换作是你，发现黄泉阁内部存在腐败问题，你会选择写举报信吗？”
我看着徐大龙，问道：“你会吗？”
“我不会。”徐大龙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为什么？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
“不，并非如此。”
“那是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就算写了举报信，也改变不了任何事。”
徐大龙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但黄泉阁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为了改变本教吗？”
“准确地说，我们只是那些想要改变本教的人手中的一把刀，我们只是工具，而不是主导者。”
“你的意思是，如果上层不改变，本教就永远不会改变？”
“我可没这么说。”
然而，徐大龙的表情却分明是在说“难道不是吗”。他原本就带着几分忧郁的气质，这种悲观厌世的想法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和谐。
“不管怎么说，写举报信的人是冒着生命危险这么做的，从他刻意伪造的字迹就能看出来。既然你都说写了也没用，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徐大龙沉默不语，一旁的李安突然开口说道：“他应该不是出于正义感，或许……他和那些贪污腐败的人有仇？”
“言之有理。”
我点点头，将举报信递还给徐大龙。
“总之，我们必须找到这个人。如果让他觉得我们好欺负，他就永远不会露面。”
“我同意。”
“怎么样，有把握吗？”
“必须得有，我已经接下命令了。”
“我是在说真的，这很危险，魔君主可能也牵扯其中，你不害怕吗？”
“不怕。”
“你还记得上次那位被杀的调查官吗？”
“记得，他就是我的师兄。”
“原来如此。”
“他曾经教导过我。”徐大龙语气平静，却难掩悲伤。或许，他之所以对魔军中每个人的信息都了如指掌，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为师兄报仇。
“想起他，你会难过吗？”
“他的死太不值了。”
“他的死并非毫无价值，正是因为他，你我才会来到这里。你应该感到害怕，那些人连黄泉阁的调查官都敢杀，还杀人灭口，显然是些亡命之徒。”
“我不想害怕那些卑鄙小人。”
听到这句话，我确信了，徐大龙想要为师兄报仇。在那瘦小的身躯里，潜藏着巨大的愤怒。
“走吧，我们去调查。”
我和徐大龙正要离开住处，李安追了上来。
“大人，带上我吧！”
她认为调查魔军的事太过危险。
“不行，这是公务，你趁机好好休息。”
她需要远离我。
看着我们远去，李安眼中满是担忧。我暗中释放出一丝真气，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头。
别担心，李安，为了这一天，我已经走了很长的路。
魔龙院是魔军成员居住的地方，位于本教外殿西区。
作为一支精锐部队，魔龙院的建筑规模宏大，设施也十分完善。
我和徐大龙刚到魔龙院门口，就被两名魔族拦住了去路。他们身材魁梧，比普通人高大两倍，一看就是魔军中人。
“哪里来的？”
“黄泉阁特别调查官徐大龙，闪开！”
徐大龙虽然身材矮小，但气势十足。
然而，这两名魔族并没有被他吓倒，反而出言嘲讽：“特别调查官？我看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其中一人故意压低声音，像是自言自语，但我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另一人就连忙说道：“没有上级的出入许可，任何人不得入内。”
徐大龙出示了调查此事的命令书。
“上级就在这里，这是命令书。”
“请稍等，我这就去通报上级。”
“我们要见的正是你们的长官，让开！”
我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徐大龙处理这件事。
“没有许可，就是不能进去！”
“这就是许可！”
双方的声音越来越大。
“你小子说什么胡话？到了这里，就该守这里的规矩！”
“胡话？”
徐大龙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在对方的小腿上。
“砰！”
“啊！”
那人捂着小腿，挥起拳头就要打。
“你小子找死！”
然而，他最终还是没有动手。就算再嚣张跋扈的魔族，也不敢轻易对黄泉阁的特别调查官动手，否则就会被当场逮捕。
“算了，跟这种小角色计较什么，弄脏了我的手，还得赔钱。”
这就是魔族的行事作风。
其实，又何止是魔族？本教中许多魔族人都是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只顾着发泄自己的情绪。
我们没有魔道。
或许曾经有过，但现在已经荡然无存。
本教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我们未来的目标又是什么？没有人思考过这些问题。
这里只是一群凶残暴戾之徒的聚集地，他们将弱肉强食奉为真理。如果有人这样评价本教，我无言以对。
徐大龙提高了音量：“让开！”
“等我们长官来了再说！”
他们依旧不肯让路。
这就是现实，所以徐大龙才会说出那番话：
——因为我知道，就算写了举报信，也改变不了任何事。
他此刻的举动，正是本教现状的真实写照。
我观察了片刻，终于决定出手。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我走上前，但那两人依然没有退缩的意思。
“知道。”
“我看你们是不太清楚，如果知道还敢这样，那可就……”
我话还没说完，就一脚踹在其中一人的裆部。看来踢小腿不管用，只能攻击更重要的部位了。
“砰！”
“啊啊啊啊啊！”
那人捂着下体，痛苦地在地上翻滚。
“当着我的面，还敢跟我提赔偿？”
另一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我一拳打倒在地。
“砰！”
他庞大的身躯应声倒地。
徐大龙惊讶地看着我，他没想到我会直接对魔军动手。
“愣着干什么？带路。”
“是，这边请。”
徐大龙走在前面，我紧随其后。
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我们还没走到主楼，就被一群魔族团团围住。
“让开！”
徐大龙高举着命令书，大声说道：“你们没看见吗？你们这是在公然阻挠黄泉阁的调查，是想被关进地牢吗？”
然而，他的警告对这些魔族毫无作用，他们只是轻蔑地笑着，没有一个人露出惧色。徐大龙瘦小的身材，更是让他们更加轻视。
人群分开，一名男子走了出来。
“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在这里撒野？”
“特别调查官徐大龙，报上你的名号。”
“魔军一大队长高党，可以了吗，小子？”
这时，徐大龙迅速向我传音道：
——这家伙才是真正的二把手，据说心狠手辣，在魔军中臭名昭着。
高党似乎察觉到了徐大龙的小动作。
“你想死吗？竟敢当着我的面传音？”
无论是守门的，还是眼前这个高党，都嚣张跋扈到了极点。他们之所以敢无视我，是因为魔军本身就是支持魔君主的组织，而魔君主又是血天刀魔的哥哥，血天刀魔自然会庇护自己的哥哥。
“高大队长，我可是奉命前来调查的黄泉阁特别调查官，请你说话放尊重点！”
面对高党的挑衅，徐大龙毫不示弱。
“我喜欢，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可以以妨碍黄泉阁调查和侮辱调查官的罪名，将你们全部逮捕！”
“逮捕？哈哈哈哈……”
高党放声大笑，周围的魔族也跟着哄堂大笑。
“有本事就来啊！”
就算我方带了执法队，他们也敢如此嚣张。
徐大龙无计可施，只能求助于我。
该我出场了。
“高大队长，好久不见。”
我大步走到高党面前，热情地握住他的手，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
“我们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去年的宴会上吗？真是幸会幸会。”
我满脸堆笑，高党却面沉如水。
“我需要立刻见到魔君主，还请高大队长行个方便。”
我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握紧了他的手。
高党迫于我的威压，只能乖乖地为我们让路。
目睹这一幕，高党的手下都面面相觑，不明白一向强势的队长为何会如此轻易地就范。
我和徐大龙手挽着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走到楼梯口时，我松开手，向高党告别。
“下次我请你喝酒。”
徐大龙一路跟着我，直到走上楼梯，才忍不住问道：“你认识高党？”
“不认识，今天第一次见。”
“那你怎么……”
“那家伙的左手要废了，我刚才握手的时候，把他手骨捏碎了。”
“什么？！”
徐大龙惊呼出声，他怎么也没想到，我会不动声色地废掉魔军大队长的左手。
“我居然一点都没察觉，他为什么不叫人动手？”
“那他的脸往哪搁？握手的时候被人捏碎手骨？他丢不起那个人。”
当然，这只是原因之一。我之所以能得手，是因为当时高党毫无防备，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我趁他准备反击的时候，对他传音道：
——你要是敢轻举妄动，你这辈子就别想再用这只手了。
我当时手上用力，仿佛要将他断裂的骨头捏成粉末。有了之前血天刀魔弟子被我废掉手臂的先例，高党不得不有所忌惮。
“那个心胸狭窄的高党，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那又如何？”
“他肯定会报复。”
“他要是敢轻举妄动，我就拧下他的脑袋，我说到做到。”
徐大龙用一种全新的目光看着我。
“你就不怕我害怕吗？”
“你应该说，你就不怕别人讨厌你吗？”
“……”
“你这种性格，很容易得罪人。”
“但有人讨厌，就有人喜欢。”
徐大龙沉默片刻，转移了话题：“魔君主的办公室在七楼，我们走吧。”
“真是多此一举，走吧。”
就这样，我们一路步行，来到了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