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观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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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令院。
书记官办公室。
某架空历史小说（pS：有出入）
「随着两颗蘑菇弹落入那片导致不安洋战场导火索的泥丸之地……
上万生命在那璀璨一切而又摧残一切的火光中瞬间化为灰烬，而后又在辐射下死亡人数的不断扩大……最终，在多方面的影响下，这也宣告大战的终结。
至此，十几年间，因为肮脏的利益争夺与堆积的历史仇恨，人类消灭了自己至少7000万的同胞。
葬送这里面的士兵不计其数，无辜的平民百姓更是天文数字。
人类不会吸取教训，能吸取的便只有掌握这足以毁灭一切的力量才能在未来的风云中立足。
只要有偏见，有压迫，有强与弱。战争迟早会出现，不管是这小说，又或是你这现实提瓦特……」
……
艾尔海森将书合上，心中沉思良久。
这本小说……与其说是小说，不如更像是讲述一个没有元素力，没有神明，只有普通人的世界里以国家为单位叙事的历史书。
听说作者并非来自提瓦特，既然如此，也许大家看的是虚，没准他写的便是实。
过于震撼……也过于复杂，也过于悲壮。
一场战争……便足以让七国的人都死一遍都弥补不了。
（pS：设定提瓦特人口很少，大部分地方其实都是被魔物占领，地脉循环除非神明动手，其实根本扩张不了，生产力低下。嗯，传统艺能，璃月和须弥人口最多。）
国与国间的战争形式……
提瓦特七国因为七执政之间的特殊性，发动侵国战争本就不可能……
只有那地底之国……坎瑞——
“咚咚——”
“……”
对于不看门上贴着的告示就敲门的家伙，艾尔海森理都不想理。
“尊敬的书记官艾尔海森先生……”
一道低沉的嗓音穿透房门，甚至穿透了艾尔海森的隔音耳机。
“……”
陌生的声音，奇怪的声音。
对于这不合常理的事，艾尔海森似乎有种不妙的感觉。
“请进。”
……
走进来的，是一位黑发男子，有着英俊的面容，幽邃的瞳孔，以及让艾尔海森都有些猜不透的淡淡笑容。
另外，他手上提着个水果篮子。
“中途下班时间，拒不理事。另外，需要查阅档案请按流程处理。”
微微打量，艾尔海森便又单手看起了这本小说。
“放心，书记官大人，我不是过来麻烦您的。”
男人语气不急不缓，带着些许尊敬，却又不卑不亢。
“嗯？”
微微下拉书籍，平静的视线汇聚在这黑发男人。
他不会认为眼前这人是说着的。
“哦？书记官大人也看这本小说么？看来我们有共同话题呢。”
“……”艾尔海森沉默着。
“你似乎看到了「二战」结束后呢，你……”
下一秒，男人的话就被艾尔海森给打断。
“弯来绕去的话就不必多说，你有什么目的，说便是。”
“愚人众执行官第二席——”
“「博士」。”
……
“……不愧是让阿扎尔头疼不已的艾尔海森么，即便我装成一个和我印象里截然不同的人，您也可以发现端倪。”
没有感到意外，被认出来的博士相反不吝啬的赞扬道。
“无论是前几天兰那罗和孩童失踪的事，或是去年教唆阿扎尔，还是500年来在这片大陆上做过的事……”
“你都是实打实的死罪。”
艾尔海森平静地叙述着，敌我差距悬殊，其实自己早已处在被动地位。
只是话语间还是占着主动，因为既然来这，就说明另有所求。
“但我也确实活了500年啊，罪孽深重，提瓦特的大家怎么没来处死我？”
“怎么，不敢，他们是怕了吗？”
“……”
对于话语间的锋芒，艾尔海森也是罕见地接不上话。
他的所有交际场合中都建立在实力基本一致上再进行思考回答。
但眼前这位……
想要平等交流，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不是所有人都像旅行者那样有这么强的实力还乐意给弱者在交流上留有平等空间的。
“你从这小说里看出了什么？不也是弱国被强国给侵略，给打压？”
“里面战争期间死亡的人数……人们谈之色变的魔神战争都没有这么惨烈呢。数千万人……啧啧。无辜死去的人哪里都有，不是么？”
“这是你500年间祸乱提瓦特的理由吗？”艾尔海森回问。
截止现在，他似乎并没有透露出任何极端情绪，但因为500年造就的极端事例数不胜数，还需提防。
“祸乱提瓦特……噗嗤……”闻言，博士笑了。
“你觉得，500年间，让他们活着，有什么意义？”
“所以，将剥夺别人生命行为视为常态，不是祸乱提瓦特，又是什么？”
些许带有轻微情绪的质问，他在替那些直接或间接死在他手上的可怜人质问这魔鬼。
“……”
闻言，男人停止了笑容。
然后看到角落里，他办公室的书籍中……
“没想到，我以前的论文，有关我的事迹，居然会摆在您这里。”
慢慢走到角落，抽出那些资料，看了看这些被人们称之为魔鬼文字的内容……
也就是自己500年间各种公开实验的详细过程。
“你在无数人命下堆积的研究成果，若大家只是一味排斥……”
艾尔海森不想说了，如果接下来自己的话被别人发现，那他以后……
嗯，有些事实，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呵呵——你们一边运用着我的成果，一边对我进行永无止境的声讨……不又觉得讽刺吗？”
终于，博士还是发话了。
这次，只不过有些情绪上的起伏。
“违背道德伦理之事本是人类自标的红线，一旦不去加以限制，提瓦特只会出现更多像你一样的人。”
“你的例子就说明了，没有枷锁束缚的科学，在研究进度骇人的情况下，会有多血腥阴暗。”
“而你，不也是因为你有足够的本事去应对人们的声讨，然后继续进行你的实验么？”
博士回道。
“可我正是因为我有本事才会给你们带来无数的宝贵经验和实验成果啊。”
“500年间诞生的人有多少，死亡的人又有多少？我将他们的生命截止在我手上，换来的可是如今越发精湛的医术与科学，不是很好吗？”
“不管用什么说辞，你至少说服了你自己。”
艾尔海森平静回答。
“……”博士沉默了。
“我不想和你在观念上进行观点辩驳，这毫无意义。”
“嗯哼——”
博士独自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将东西放回原处。
“艾尔海森先生，和您谈话确实让我感受到别样的感觉。”
“您的一针见血可比手下的阿谀奉承要好多了。”
“你的手下，除了对你的敬畏，更多还是对你的恐惧吧。谁也不想以那种形式躺在你的视线中。”
他的话语间没有那种杀意，艾尔海森也是心里稍微舒了口气。
和这样的存在交流一句话，心里都得掂量一下是否会惹怒他导致自己万劫不复。
和自己的处事理念相悖，但又能怎样……他和他本就不平等。
“您难得让我回忆起学者时代辩论时落入下风心里产生的不甘示弱的情绪。”
“我想我们如果一起合作，会有很多共同话题。在以后的实验中，两人研究也比独自研究更好……”
“但又在这谈论中，您已经清晰的表明您的立场……为此我感到很可惜。”
果然……这家伙是有目的的……
想拉拢自己。
“提瓦特不缺天才也不缺疯子，500年间就找不到一个适合当你助手的么？”
“还真是。”
博士叹了口气。
“有我这样的观念却没有我这样的头脑，有我这样的头脑却没有我这样的观念。”
“你们弱者束缚的伦理真是让我苦恼，就连从婴儿时期便亲手培养自己的未来助手，也会因为提瓦特的大观念下给左右。”
“我看中了您的理性，和您出色的思考方式。在您稍有名气时我便开始注意您了。”
闻言，艾尔海森有些失算，忘了这厮活了快500年，早就不是凡人的范畴了。
看来过于不合群也可能招惹一些不得了的家伙。
“知道吗？即使是疯子，也有自己的傲气的，我自始至终对您用尊敬口吻，便是最大的证明了。”
“所谓年龄……这提瓦特的错误观念除了否决我的观念，提瓦特还有一个错误观念就是摆弄年龄资历。”
“实力才是被迫尊敬的基本条件，不是么？”
“你说的实力大概是力量方面，而且只有在规则被打破下才能生效。人类不同，作为群居动物在和平时期自然老一辈……”
“嘘——”博士打断了艾尔海森的话。
“似乎，有熟人呢。”
博士撑着脑袋，靠着椅子，看着门的方向。
……
“书记官艾…尔海森先生……是我，柯莱——”
门外传来一道略显胆怯但又怀着一丝决然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