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金浪之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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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河。
就在安沃奇思考该在信上写什么的内容时，一道急促但又细小的敲门声，打破了他的构思。
“谁？”安沃奇眉头一皱，起身来到门前。
“安沃奇先生，是我！”门外，是那有些慌乱又带有无限歉意的女声连忙回复。
“阿蕾妲？”（pS：原着里灰河的一位Npc，一名来自须弥教令院的医生，游戏该Npc的位置评论区里展示。）
……
将她带进客厅里，阿蕾妲并没有顺着安沃奇的意思坐在位子上，转而双手合十，弯腰鞠躬，带着一种无法原谅自己的语气向安沃奇道歉：
“非常抱歉！！！”
“一切都是我的疏忽，如果这天我没去接待病人的话，安娅她就不会变成这么一副样子！！！”
“都是我的错，安沃奇先生，不求您的原谅，只求您的严惩以及我目前能给安娅妹妹能做的一切有用的事！！！”
来到他的家里，阿蕾妲自始至终就没抬过一次头。说到后面甚至直接跪了下来，不断向他磕头。
咚咚咚……额头撞击有些凹凸不平的地面的声音，听着就痛。
她觉得她辜负了安沃奇先生的给予她的信任。在安沃奇走后，安娅便一直受阿蕾妲照顾。
可是现在，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灰河里的小天使居然遭到这么大的伤害……
我真是罪该万死啊！！！
“……”安沃奇看着阿蕾妲那就算他原谅了她，她也不会原谅自己的样子，叹了口气。
然后走到她跟前，把她扶了起来，并用水元素缓解了她那额头上那渗血发青发紫的伤口。
“事情已经发生了，道歉什么的也没必要。”
“而且你是医生，帮助病人本是天职，更何况那位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
“我还得感谢你这么多天以来能够照顾安娅。”
看着安沃奇那柔和英俊的表情对自己的原谅，阿蕾妲更是觉得过意不去。
安娅就是灰河里的开心果，能消解里面的那种戾气浮躁。
而现在，她却被伤害。不仅是身体，更是精神上，灵魂上……
“如果你还觉得过意不去的话，有空就多陪陪她，可以吗。”
对于阿蕾妲这种善良以及责任心强的好医生，安沃奇很欣赏她。
“呜呜……谢谢您！！！”
看到安沃奇身上也有着和她妹妹一样的善良，阿蕾妲感动得无以复加。
在安沃奇诧异的表情下，眼里噙着的泪水她一把抱住一时没反应过来的他身上。
而此时门外听到里面动静的夏沃蕾以为有什么的时候，开门，便看到阿蕾妲像个树袋熊一样盘在安沃奇的身上。
“……”夏沃蕾。
“……”安沃奇。
“呜呜……嗯？”后知后觉的阿蕾妲。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夏沃蕾礼貌地关上门，带着莫名意味的微笑。
……
“别想太多，正常男女拥抱。”坐在椅子上，安沃奇一脸不自然地看着那有些起哄的夏沃蕾。
“嗯……正常~”回忆起阿蕾妲的黑丝紧夹住安沃奇的腿，夏沃蕾以奇怪的语气拖着笑着。
“……”安沃奇额头黑线密布。
“哈哈——不逗你了。”看着安沃奇，夏沃蕾也收起了笑容。
“特巡队贰型制式铳枪的部件和零件材料以及参照物我都带好了。”夏沃蕾从神之眼里掏出一把普通的特巡队铳枪，以及一些零件和毛坯，放在桌子上。
哒哒啦啦——零零碎碎的金属零件声在这个狭小的客厅里回荡。
然后再从神之眼拿出那把属于自己的爱铳——「贰型」。
“师傅，请修理。”伸出手，夏沃蕾示意。
“……”安沃奇白了她一眼。
这家伙，工作时和日常时真就两个样子，尤其是在自己面前。
“这型号……”安沃奇拿起贰型打量了一下，然后看着夏沃蕾。
“才几个月，特巡队就更新装备了？”
“最近那些走私乐斯的案件太多了，性质恶劣，危害社会，危害民众。法律已经准许特巡队在追捕过程中，在知道犯人是乐斯商贩的情况下，无论初犯还是惯犯，一律当场击毙。”
“所以最近部队里的火铳，都加强了威力。”
夏沃蕾解释着，最近的犯罪率在以惊人的速度上升着，尤其是灰河。（pS：真实的灰河区域肯定不会只有游戏里的那么小。）
而特巡队队员的死亡人数也在极速上升着。
那些越发猖獗的走私案已经不是普通特巡队员能够解决的了，对此最近一段时间执律庭特地培养了一批专门打击乐斯走私案件的特殊部门。
几乎都是神之眼持有者，因为那些犯人的危害性已经达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而且为了防止那些魔鬼的报复，那些特殊部门的家庭等个人信息已经受到了极其严格的保护。
而对于这些荼毒生灵的人渣，哪怕是能让有过小偷，坐过牢的拳击手，抢过北国银行的大盗的人加入特巡队改邪归正的夏沃蕾，对其也没有丝毫怜悯之心。（pS：原着的人物故事是这样的。）
行此灭绝人性之事，只有地狱才是他们的归宿。
回到桌子即将开始的修理过程。
安沃奇感受着铳枪的重量，微微摇晃。因为夏沃蕾先前被打坏的铳枪，里面传来清脆的金属碎片响。
“我能拆……开……查看里面的构造吗……”
安沃奇观察摆放在桌子上和夏沃蕾一样型号的铳枪，转头看着不知何时拿出薯条薯片大快朵颐起来的夏沃蕾，自己询问的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平淡。
只有膨化高热量零食被咬碎的脆声回荡在这个客厅。
“随便。”
“……”
……
凭着几年前还在枫丹科学院的战备器械院里的记忆，安沃奇的拆解过程很是顺利。
“对了，我记得你在枫丹科学院里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的学生吧？怎么就退学当个冒险家了？”
“那铁饭碗可不比当冒险家收入全靠实力和运气要好？”
看着安沃奇认真工作的样子，夏沃蕾回忆起这金发青年的峥嵘岁月。
要能力有能力，要颜值有颜值，要性格有性格……就连一向严苛的父亲都很欣赏他。
“凭一己之力能有如此高度，将来定是个大人物！”
嗯，曾经有一天父亲喝醉时还和母亲提议自己长大以后要不和那少年结缘。
“……”闻言，安沃奇沉默了片刻，但手头上的工作还在继续。
“要是那年，安娅没有那个病，我可能和如今的生活截然不同了吧。”
眼睛对比零件的破碎程度，磨损程度，脑子里在构思零件的修复流程，嘴上带着些许的遗憾与怀念。
“安娅的病是一个极为罕见的病例，治疗费用在那时就超过一百万摩拉，而且每天的疗程产生的费用又以可怕的速度增长着。”
“我那时还是个学生，虽然靠着本事赚了一点钱，但在这种大病下，我赚的摩拉如同滴水入海，没有任何用。”
回忆起几年前那原本一切顺风顺水的日子突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压倒，安沃奇表情有些复杂。
“滋滋滋——”
操纵水元素力，运转高速水流形成的水刀切割打磨着手上的毛坯材料，然后继续说：
“看着越来越高昂的费用，医院怕我这个来自灰河的人，哪怕在治完病后也无力支付那天文数字。”
“安娅的疗程持续了一周，他们便终止了。”
“……”听着青年的回忆，夏沃蕾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那段时间只知道他的风光无限，却不知道他年纪轻轻就突然遭受到了那么大的困难。
“人生如绳，命运如锋。利刀专挑细处割，命运偏压受难人。”
“不再接受治疗，安娅的身体越来越差，情况越来越恶化……”
“我无法想象失去她的未来那段日子，于是我拼了命的去搞钱，卖专利，知识产权，卖自己的学术论文……只要是我有的，能够换钱的我都换了，除了身体。”（pS：若与现实法律冲突，当二创，知者请发段评指正，上个法律小知识。）
“我那时一直处于犯法的边缘，因为真正的赚钱都写在法律上，我不敢碰……”
“那你可以向刺玫会申请一下啊？”
“没用的，那时刺玫会的会长，也就是卡雷斯先生那时后被指责成凶手，一时间刺玫会组织群龙无首，它根本帮不了我。”
曾经的一切坏事都集中在自己那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就像命运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然后，恰在那时，枫丹的北国银行出台了借款（就是贷款）。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在无路可走之时，愚人众给了我一条烂路，但至少可以走。”
“我没有办法，我已经穷途末路了，我向北国银行借了743万摩拉，期限一个月，用这笔救命钱，我从死神手里抢回了安娅的命。”
“你疯了？北国银行的贷款利息是普通人能够承受得住的，何况你这么贷这么大的额度？！！”
夏沃蕾听着到如今都是大数目的借款额度，何况还款期限居然只有短短一个月，这不就是变相逼着人死吗。
“滋滋滋……”
“呼——”用毛巾擦拭了打磨好的零件，吹气对比，听着夏沃蕾的话，安沃奇继续说：
“我知道啊，我知道是北国银行给自己设下的坑，但我不得不跳。”
“他们这些家伙不就是看上了我的能力，想要借此让我替他们做事。”
“那时的枫丹科学院很烂的，学术氛围差的要死，对于我这种在系里自诩为金子的人才，他们也不会重视。因为我来自灰河，靠自己的实力压住了那些主城区的富家子弟，我的呐喊，在他们耳里从来都是无声的。”
“所有的事我只能一个人去背负。”
平淡的语气里阐述的却是他那苦涩过往。
他那略显瘦弱的肩膀上曾经扛着的，是命运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