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影与芽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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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刺痛感,萦绕在自己胸口的疼痛感不断从伤口扩散至全身各处。
既然自己是人偶,为何还要有痛感?
那只能说,巴尔泽布,你还真是“心灵手巧”啊……
好在此身不是凡人的脆弱之躯,只要不将自己的心脏摧毁……他也无碍。(ps:有了神之眼,那可不可以靠它作为崩子的第二个心脏?这是个值得我思考的问题)
“直视我——巴尔泽布!”
高傲地看着眼前那陌生无比的“母亲”,他心里的情感喷涌。
“哼……不过是蝼蚁——”
“啪——”
“芽衣”被那猝不及防的一巴掌给打懵。
“500年来儿子孝敬你的。”
他也是直截了当,笑着说。
相比自己和这所谓“母亲”的畸形关系,可人类的家庭多样性比他的可有趣多了。
命运错结,原本他内心不敢再直面自己的造物主。
于他而言母亲只是一种称谓,并无凡人口中的那种依赖。
可看到教令院的那些卷的要死的学生里不仅要面对同龄人巨大的竞争压力,以及家里的那种妄图凭子女一飞冲天的期待感……
夜晚里,看着太多被逼的走投无路的家伙从建立须弥城的巨树上跳下。
自己晚上倒是成了他们的救命恩人。
[呜呜……跳下去的一瞬间我后悔了,还好……谢谢您,阿帽学长!]
[别给我死在须弥城里,净给你那幼稚的神明添麻烦。]
[为什么要阻止我?]
[一点点压力……也罢,我不是你们,无法做到共情……想死就烂死在沙漠,别脏了这块地。]
……凡人家庭的关系也有病态例子。
嗯,如今一想,我这母亲也好,早早抛弃我,未尝不是件好事,毕竟自己所谓的“妹妹”如同一个真正的呆子,程序都被设定了,真的像个人偶……
可惜,只是自己没有那种像大多数凡人一样安稳一生的命。
……
“你敢打我?”
看着眼前的少年似乎与自己有七分相像,“芽衣”冥冥中觉得他的这一行为无疑是种倒反天罡。
“孝子掌愚母,璃月那里学的——”
一抹不可一世的笑容,他用手抓着“芽衣”的脑袋往后面的山体石头一砸。
“嘭——”
一声巨响,接着借力往她的腹部狠狠一踢。
又是一声巨响。(夭寿啦,反向“家暴”啦。)
两者再次分开。
“呵——你不是她,那我打也没什么负罪感。(虽然打真的更爽)”再次一击“不渡蝼蚁”,原本狭小的隧道被这压缩的风暴给迅速湮灭。
浑身轻松,他飞离山体后,一脸嘲弄地看着远处的王兽。
“我倒是想看看你这条狗怎样摧毁这个国度,让我欣赏一下?”
伸出手,他带着无法掩盖的嘲讽。
“油嘴滑舌……”
王兽没能想到一个人偶居然有如此棘手的实力。
可他的气息,那种感觉……世界树的神明之力?
原来如此,实力阶层都不一样了。
自己的奴仆实力发挥不了,在这么下去的话,那也就没必要存在了。
[奴仆,把你的权能全部给我。]
[是——]
突然,天地雷云涌动。
地脉里,天空上。
无穷无尽的雷电涌现汇聚成一道巨大的足以毁灭一切的雷暴。
既然自己控制的奴仆无法驾驭真正的雷电力量,那就由它驾驭完整雷电的力量来覆灭这个国家吧。
毕竟,自己也有那孱弱神明的另一小部分权能。
它对这一切闹剧有些无聊了,没了那种想要让自己的奴仆自相残杀的想法了。
而是……
“引——”
“轰——”那座山雷光爆裂,无数巨石被那比树干还粗的电蟒给击碎。
而那中心,便是“芽衣”。
而“芽衣”顺着王兽的指引,来到它的面前。
[主人——]
“你……”
“可以死了。”
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脑袋,动用自己的力量,想要吞噬她的灵魂来弥补自己空缺的实力。
强烈的拉扯感让“芽衣”瞬间疯狂挣扎着。
可沾在灵魂的邪恶又在压制着灵魂求生的本能任由王兽的吞噬行为。
她无法做出任何反抗。
“你敢??!!!”突如其来的状况,瞳孔缩成针尖,远处的少年从坦然瞬间陷入暴怒。
没人可以杀她,没有人!!!
扭曲空间的刹那位移,能够击沉一个小岛的一击劈腿,踢在王兽那抓着“芽衣”脑袋的手臂处。
“嘭——”巨大的冲击力直接让这里的空间形成真空,接着便是无与伦比的爆炸声。
恐怖的风暴以及如同天崩地裂的轰鸣。
照耀,响彻了这片战场。
带着他无尽的愤怒。
能杀她的,除了我……谁都不配!
……
我这是……
在哪?
芽衣睁开眼,是一片绯樱的天地。
视线被那漫天的樱花给纷扰,自己似乎躺在一处巨大的绯樱树下。
起身,有些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除了自己这一块小地方。
草地微坡,正中央的绯樱树,飞舞的樱花花瓣。
外面,是一片空白。
空气有些寒意,但也弥漫着淡淡的绯樱花香,带着柔和与清新。
她有些好奇地打量这里,但又被那巨大无比的绯樱树给吸引。
这棵树……
突如其来的记忆与之眼前的画面对应。
樱树孤冢紫影立,无言横刀芳飞尽。
空留断剑盖血衣,不见昔日少年心。
……
和他写的小说场景好相似……
有些踉跄地站起来,被飘带差点绊倒,她发现自己的装扮和小说里的封面里的女主人公莫名相似。
几乎是一模一样。
芽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看着眼前那占据自己一半视野的绯樱树,慢慢地走上前。
踏在沾有绯樱花瓣的软草地上。
不知何来的风夹杂着樱花香凌乱了自己的头发,自己衣服上各种各样飘带也优美地起舞。
曾经渴望成为她,可如今自己为何有一种迷茫。
来到那棵硕大樱花树的主干下,抬头,是纷纷扰扰迷人眼的樱花以缓慢的速度落下。
肩膀,头发,甚至落在自己的鼻子上。
“阿嚏——”
多好的意境啊,可惜她的一声喷嚏煞了风景。
微微吸溜鼻子,芽衣实在受不了那片花瓣落在鼻尖的刺激感。
看着这棵无比宏伟的树(ps:有图吗?我找不到诶),芽衣伸手轻碰着那树干。
突然,产生异动。
一股从未听过的声音响起……
接着与自己手接触的那树的树干处传出一道道柔和的波纹并不断向外扩散着。
沿着树干,传向树冠;沿着树下,向地面扩散,向草地扩散。
而那波纹触及到白色与草地的交界处后……
如同一个催化剂使之反应。
“咔——”如同玻璃碎裂一般。
原本纯白无垠的空间碎裂坍塌,露出无比漆黑的黑。
但黑暗没有吞噬这里的光明。
还是能清楚看见自己所处环境的绿地,巨树,粉樱瓣。
突如其来的异变让芽衣有些警觉,她下意识地将腰间的那把剑格已经发芽的木刀抽出。
黑与白对立。极致的黑自然能引起任何生物的警觉。
不知为何,芽衣看着那黑色地带……产生一种冲动——想一探究竟。
没有什么迟疑,收起刀。
来到那处黑白交界处。
这方纯白空间的光芒无法穿透那抹吞噬一切的黑色巨幕——黑白颜色分明。
就连灰色都看不出来。
带着一丝犹豫和好奇,芽衣伸手探入那片黑暗。
感知还在,可视线里自己的手——伸入黑暗的手,完全看不到任何形状。
而且没有想象中好奇的代价——疼痛,鲜血或者手臂被蚕食。
感觉像是在摸黑里伸手到一片水里的感觉。
“……”迟疑一会,芽衣还是迈出步伐。
从光的一面步入暗的一面。
待她完全进入里面,芽衣瞬间发觉自己的四感被无情剥夺。
听觉,视觉,嗅觉,触觉。
若是再尝点东西,她会发现自己的味觉也被剥夺了。
感觉到不对,芽衣向后退几步。
可想象中的重获光明并没有出现。
芽衣莫名惊慌,转过身继续奔跑。
可又失去了绝对的五感后连方向感都在失去。
遭了……迷失了方向。
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莫名的恐惧充斥在芽衣心间。
这种情况,她从来没有遇到过。
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