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前程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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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我发现脸上的氧气面罩不见了。
“额——”我试着发出声音，却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咳——”
“你醒了？”身边人马上将我的病床，用遥控开关控制，半摇了起来。
他轻柔地将我扶起身，给我拍拍背。
“这样好一些吗？”他问我。
“嗯，谢谢。”我欣喜地发现，我居然能发出声音了。
我不禁开心地抬头看他，居然是商御墨，我一下子愣住了。
“怎么，看见我，不开心？”他看着我，笑眯眯的。
“我爸爸呢？”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回家看孩子去了。他让我在这里陪你。”他看看我，“渴不渴，想不想喝水？”
“嗯。谢谢。”本来并不觉得，可经他这样一说，我觉得自己彷佛沙漠上行走了好久的旅人，喉咙里简直干的要冒火。
他拿了床头的保温杯，插上吸管递到我嘴边：“慢慢喝。”
我衔住吸管，看他为我拿着杯子很不好意思。
“怎么了？”商御墨索性坐在了我的床边，另一只手摸摸我的额头，“没发烧，脸怎么红红的？是不是房间里的温度调的太高了？”
“嗯——”我吸了几口水，感觉一下子就饱了，便放开吸管，“好了。谢谢。”
“这么客气做什么？你昏迷的这两年，还是我还给你擦身的。”他放下杯子，开口说出来的话很让我震惊。
“什么？不是有护士吗？”我不禁瞪着他。
“我不放心，有空就会来照顾你。”他摸摸我的脑袋，“再睡一会儿吧，天还没亮。”
“梁邵呢？李岩赳、刘泉飞和徐莘呢？”这是我昏迷前，最后遇见的人。
“等天亮了再告诉你。”商御墨将床再次调低，又掖了掖我的被子，“再睡会儿吧。”
“他们难道都——”我忍不住开口说道，“我看见李岩赳和徐莘被车撞飞了。”
商御墨见我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神情，终于告诉了我。
“嗯。李岩赳和徐莘被车当场撞死了。刘泉飞和另外两个队友，被人从楼上扔下来摔死了。梁邵被人开了数枪打死了。只有你，杀手正要开枪，尚雎恒及时赶到，把你送进了医院。”商御墨的声音低低的。
“你当时流了很多很多的血，我以为你也会离开我。没想到，你奇迹般地醒了过来。”
商御墨俯身紧紧地抱住我：“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以后会平平安安的。”
等我再次睡醒，已是晌午，隆冬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你醒啦？”身边的护士见我醒来，马上按下了呼叫键，“医生再给你检查检查。”
医生很是细致地为我检查了身体：“你恢复的很好，简直就是个奇迹。不过腿伤要慢慢养，不要急着走路。”
我点点头：“谢谢医生。”
医生出去了，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他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我。
我莫名有种亲切感：“快进来。”
他走到我身边，爬到了床边的椅子上，看着我不说话。
“你几岁了？”我看着他。
他还是不说话，只是一味地盯着我，他的眼睛，他的鼻子，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好像。
“球球，你怎么跑进来了。”爸爸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这是外公跟你说的妈妈，你怎么不叫她？”
小男孩依偎着爸爸，不肯开口。
“你这个孩子，妈妈不醒的时候，天天喊妈妈，现在又不肯叫人了。”爸爸有些生气。
“没事的。”我很是怜爱地看着他，这是我生命的延续，真的好神奇呀。
“爸爸，我妈呢？”
我看着爸爸的目光暗了下去：“我出去给你拿午饭，医生说你可以用餐了。”
我有些难过，难道妈妈也？
“你是我妈妈吗？”球球突然开口问我。
“嗯——”我忍不住向他伸开怀抱，他终于钻入了我的怀中，小小的脑袋紧紧地依偎着我。
“你醒了？”我一抬头，居然是商御墨。
“爸爸——”球球转回头，对着他甜甜地叫道。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商御墨这是做了便宜爸爸？
他笑眯眯地抹掉我脸颊上的泪珠，又顺势从我怀里抱走了球球：“妈妈身体还不太舒服，你乖乖地在椅子上坐一会儿。”
“你怎么？”我看着商御墨，有一肚子的话想问。
“你爸爸呢？”他又拿了杯子倒了些温水给我，“喝水吧，你看起来很渴。”
“他出去给我拿饭了。对了，我妈妈呢？”我喝了几口，再次问他。
“过世了。”
我感觉如坠冰窖般，全身发抖，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呜——”
“你去那边小沙发坐一会儿，爸爸和妈妈有话说。”商御墨摸了摸球球的小脑袋。
球球乖乖地走到沙发上坐下了，但眼睛始终注视着这里的动向。
商御墨坐在我的床边平静地叙述着：“你出事后的半年，我们的工作终于收尾了。燕京霖被抓，他供出了很多重要线索，与我们调查的真相吻合。薄弘彦跑到公海，我们的人没法抓到他。戴某和最高法的那个人相继落网，他们交代了很多情况，抓捕行动持续了半年多。”
他又接着说道：“我们的人一直想救你妈妈，但是蒋志澈抓着你妈妈不放。后来你妈妈的初恋想救她，不知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三人都坠了海，我们派人打捞了很久，一无所获。”
我的泪水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会不会没有死呢？”
商御墨拿纸巾擦掉我的泪水：“希望如此吧，只是从此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对了，你说是尚雎恒救了我？他怎么知道我们出事了？”我昨天知道这个真相，很是困惑。
“他有心帮你，自然会关注你。等你出院了，去谢谢他吧。”商御墨淡淡地回应道。
“那宋季舟呢？他没有被薄弘彦发现吗？还有陆含章和韩音蓓呢？”
“宋季舟被发现后，也险些丧命，幸好谢庭玉到的及时，救了他。陆含章和韩音蓓带着一部分赃款出国了。”
“不能找到她们吗？那些钱也追不回来了吗？”
“国外的队员还在努力。”
我还想追问，那日开车撞车的是不是聂缄遥，但看见爸爸拿着饭菜进来了，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