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是不是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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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苗不解，从背包里拿出另一颗心脏：“那九尾蛇给的又是谁的？”
“我也不清楚，当时弄死好多人，”脉望语气稀松平常，“就随便挖了颗心给九尾蛇吃，没想到他拿来糊弄你们了。”
白苗一阵无语，心想这九尾蛇果然狡猾。
她再看看身边的相柳，更觉得他可恶。
同样是蛇，怎么就不一样呢？
她又看向脉望掌心。
那颗心脏呈现青黑色。
白苗心道这黑心老大的心还真是黑的。
原来妖怪游戏早已看透一切，才准确识别出他心脏的颜色。
脉望感受到她情绪波动，还以为她被吓到了，便迅速收起这颗心脏。
白苗盯着他空掉的手掌问：“我很好奇乱世黑马做了什么，才让你答应帮他杀人的？”
“他用一把奇怪的刀隔空刺到我，当时我的腿就疼痛难忍，直到和他签了刺杀令才好。”脉望回忆道。
“是不是一把骨头做成的尖刀？”白苗眉头皱得更紧。
“对对，你怎么知道？”脉望突然激动。
“我以前听说过，这个道具叫‘骨刀’，可以将你身上的伤痛放大百倍，”白苗愤愤然捏住拳头，“这黑心老大真可恶！”
脉望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契约会导致追杀令失效的话，”白苗思考片刻，“不好，快收拾东西跟我回家！”
脉望刚想问清楚什么意思，就感觉双腿又开始钻心地疼。
他眼下只有相信白苗，乖乖收拾东西跟她走。
随后山洞里又响起一阵呓语。
脉望把东西收好，然后把山洞封上。
洞口立刻消失不见，从外边看只是一处普通峭壁。
做完这些，脉望强忍住疼痛对白苗点点头：“带路吧。”
白苗这次没多耽搁，直接带着妖怪们传送回家。
进门之后，她叮嘱开明检查家园结界，而后立刻带着脉望去往灵泉。
脉望虽然疑惑，但还是按照指示进入灵泉泡澡。
过了会他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他的腿没有那么疼了。
趁这段时间，白苗打开他的资料查看。
【妖怪名称：脉望】
【称号：凡尘仙君】
【等级：玄中■□□□□□□】
【属性：火】
【类型：特殊、领域、附毒】
【技能一：脉望求仙问道，炼制各种丹药助人飞升】
【技能二：制毒解百忧，铃音试人心，有杀意者会被拉入虚妄幻境，破除五感杂念可解，否则将被幻境吞噬同化】
【……】
【好感度：???????】
【简介：被曾经信任的人类狠狠伤害，从此性情大变喜怒无常，重视承诺和契约，这是和他融洽相处的密码！】
【妖怪故事：已解锁】
【警告！妖怪状态异常，请降妖师尽快妥善处理！】
白苗本来松了口气，看到最后一句又紧张起来。
她满脸忧虑：“这灵泉能暂时缓解疼痛，但没法完全抵消骨刀的效果，不过你放心，我会找到解决办法的。”
脉望听完久久地沉默着。
也不知是灵泉蒸腾而上的热气迷了眼，还是白苗的话触动了他心底某处柔软的地方。
脉望缓缓摘下绸带，轻轻擦拭眼角的湿润。
这一来，白苗看清他的眉眼。
秀丽的银灰色眉毛下方，是一双气质清冷但毫无攻击性的眼睛。
纤长的睫毛犹如百叶窗，隐约掩住心灵的窗户。
但只是眨眼间，百叶窗就被高高收起，露出那双明亮而又灵动的浅灰色的眼珠。
白苗犯花痴的同时，心里感到一阵失落。
她心想这么美的眼睛被残忍毁掉，那些人会遭到报应的！
而脉望平时只能蒙住眼睛，对他的颜值损伤也很大！
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她得多看看才对。
但又不能让脉望感到被冒犯。
白苗思来想去，用隐匿法术藏起脚步声和气息，这才大胆靠近几步，仔细盯着脉望的眼睛开始欣赏。
可还没看多久，她就发现脉望眼珠子转了转，最后停在她脸上。
白苗被吓一个激灵：“！”
她小心翼翼地挪动身子，试图躲避脉望的目光。
可他的目光就像粘在她身上一样。
白苗汗流浃背了，只能硬着头皮试探：“仙君，你是不是能看见呀？”
脉望低低地嗯一声：“眼睛还没完全坏掉。”
白苗：“……”
好家伙，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她一时无法接受现实，难堪地闭上了眼。
再睁眼时，她无意间瞥见那绸带。
脉望主动解释：“但一直治不好嘛，没准哪天就失明了，我蒙上眼是想提前适应以后看不见的日子。”
白苗心脏猛地一缩，整个身体都僵在原地。
而后她鼻子像被人打了一拳，酸涩的感觉直冲天灵盖。
脉望这些年究竟受了多少苦啊！
他带刺的外壳下面，是一颗柔软但破碎不堪的心。
旁人总是指责他的刺太锋利会伤人。
可谁又关心过他的过去呢？
世间的妖怪都有温度，或许真正冰冷的是人心。
那些麻木冷漠的人，才是灾难的罪魁祸首。
而她也没能免除是这众生中的一员。
不过，或许从现在开始改变，还来得及。
白苗努力平复心情，半晌微微颤抖着对脉望说：“你放心，我会尽力想办法，帮你治好眼睛和腿的。”
脉望听完自嘲地笑笑：“治好我的眼睛和腿？我自己试过很多次，可至今都没能成功啊。”
“医者不能自医，但一定会有办法的，”白苗目光坚定，“等你好了，咱们再找到那些人，一起打回去！”
脉望：“！”
短短几个时辰内，他已经刷新认知好几次。
此时他神情柔和不少，嘴角甚至出现了浅淡的笑意。
白苗见他心情不错，便小心地提起先前的猜测：“不过我想问一下，你还记得那些人长什么样吗？”
“他们烧成灰我都记得！”脉望咬牙切齿，“尤其是那个登仙的人！”
白苗若有所思：“当然我不是为他开脱啊，只是有个疑问，你确定那个人真是你帮过的人吗？”
脉望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什么意思？那张脸我不会记错的！”
“但易容术也能伪装，”白苗皱眉思索，“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可能是谁故意做那些事，就为了激起你对人类的仇恨。”
脉望想说什么反驳。
白苗立刻补充：“就像乱世黑马这样，在中间挑事让我们互相残杀，但本来我们没有血仇，甚至是可以合作的。”
脉望听完张了张嘴，却发现无从反驳。
最后他有些颓丧地说：“那我就不知道了。”
“没事，这只是我的猜测，”白苗揉了揉太阳穴，“总有一天会弄清楚的，到时候再做清算也不迟。”
脉望定定地看着她，问：“你是想帮我报仇吗？”
“是的，但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到的事，需要从长计议。”白苗如实说。
脉望更加疑惑地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白苗莫名其妙：“你都是我的妖怪了，我当然要帮你啊！”
她语气理所当然，却不会让人感觉不舒服。
脉望蓦然垂下头去，隐藏起他的表情。
白苗安慰他：“行啦，你也别多想，先在这好好休息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就先走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
脉望却叫住她，再次拿出那颗心脏递过来：“这是那会长的心脏，你拿着，之后应该会有用。”
白苗稍作停顿转过身，表情有些为难：“但是你的腿……”
“哦，”脉望明白后立刻解释，“我腿疼跟这个没关系，还是那个道具的效果，你放心拿走就是。”
白苗这才松了一口气，伸手接过那颗心脏：“好，那我收下了，谢谢你。”
她正要离开，再次被脉望叫住：“哎！”
白苗虽然疑惑，但还是耐心询问：“怎么啦？”
脉望姿态有些不自然，支支吾吾地表示：“如果有用的上的地方，随时叫我。”
白苗听了瞬间定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