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只是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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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两个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对方认识萧逸。
不过，下头还有一个蔡某等着挑战玄祁，“小祁儿，那蔡……蔡……”
“蔡永兴。”玄祁补充，心中叹息：这记不住名字的破记性什么时候才能改？
就连之前他说漏嘴了的灵者菩提液，姬若黎还是灵者液、灵液、绿水的乱叫着。
姬若黎从善如流，起身捏了捏拳头，“蔡星星来开擂台赛的时候，你不必答应，我自会锤他一顿。”
玄祁：“是……蔡永兴。”
姬若黎：“念错了么？”
玄祁笑了笑，三阶灵者的灵气流转在他经脉之间，旋即凝成了一条细小的雷蛇。
他下巴微微扬起，“姬若黎，你是觉得我打不过那蔡星星？”
少年眉目明朗的好似天边骄阳，无惧披荆斩棘，满身鲜衣怒马的意气风发。
姬若黎好似被玄祁脸上的傲然感染，一时心绪复杂的垂下眸子。
上一世最开始的时候，玄祁也是这般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只是后来……
平息情绪，抬眸凝视着玄祁手上的小小雷蛇，姬若黎道，“那就打！就算打不过，为师也会插手擂台赛，会护着你。”
玄祁奔雷藏地已经入门，蔡永兴就算是在三阶灵者境盘亘九年，就算是练就黄阶下品法诀[流云步]、[卧虎拳]已至大成也没什么用处。
但她依旧想要做小祁儿身后无比坚实的后盾。
上一世，很多时候她都没有护着自己的小祁儿。
这一世，次次想来都觉得是千刀万剐一般的痛楚。
玄祁无所谓的一挑眉。
曾经的他渴望姬若黎的庇护，哪怕是一点点的垂怜，至少能让他在宗门过得好一点。
可是现在，如蔡永兴这样的人，他已经可以不求姬若黎一丝一毫了。
他垂眸轻笑：“这才只是灵者三阶而已……”
修行了地阶法诀[奔雷藏地]之后，他才知道上一世自己修行的黄阶下品[卧虎拳]是何等的错漏百出！
甚至即便是[流云步]修至大成，甚至比不过[奔雷藏地]带来的身法变化！
而[奔雷藏地]甚至都不是身法技能！
如果他没记错，蔡永兴虽然只是三阶灵者但在外门弟子当中也算是个强者，正是因为其流云步和卧虎拳大成，刚好用他来试试身手！
两人身后的屋舍之中，王婉卿、小五还在沉眠，一道流光的阵盘将外界的喧闹阻隔。
天光乍亮，落云峰之下一群人头乌泱泱的涌了上来。
玄祁的目光扫过众人，在他们的脸上一停顿，一一划过。
边志强、荣慧、温雯柳、屠殇、王宗、景雅馨……
一群人之中男女皆有，都是上一世常常上来落云峰打秋风的人，有的人满口荤话，有的人仗着人多将他踩在脚下用脚底板碾过他的脸……
走在最前头的则是方才一脸虚伪在下头演戏的庄牧云。
庄牧云的后头是即便装着委屈也掩盖不了他那满脸淫邪之意的蔡永兴。
看到这些上辈子堵在落云峰的面前一次次羞辱自己的人，玄祁恍惚觉得自己来到宗门之后是不是太过放松了？
他竟从未主动去惩治过这些人。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没有去找这些人的麻烦是他给他们的脸。
他得收回。
实力，他要。
上一世的那些仇恨，他更是要一一讨回。
蔡永兴上来之后还要演戏，两嘴一下撇就要装委屈，装可怜，“玄公子，实在是可怜可怜我们这些外门弟子吧，我们实在是……”
玄祁没心思看他这拙劣的表演，只轻轻抬手，手指之间小小的雷蛇闪烁，“我知道，你是要擂台赛么，打就是了。”
他的目光扫过庄牧云，“刚好我师尊也在，有两位长老做见证，擂台赛开启的条件也满足。”
隐匿于人群之中的萧逸本来还想着要是蔡永兴强行开启擂台赛，那他就从中调停，好叫这个可怜的成了烂好人弟子的玄祁不至于太被动。
只是他没有料到玄祁竟然是这般直接迎上了？
上下打量着那个身着金边蓝袍的少年，神道宗内门长老亲传弟子的规制服饰将他衬得俊朗不凡，更叫人挪不开眼的则是他眉宇之间的那一抹傲然自信。
等等……
“三阶灵者！”
萧逸一愣，“一个月，灵者境都能有三阶？”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该不会又是一个大天骄吧？”
若是玄祁也如姬若黎一样是大天骄，他就算是暴露身份，也一定要把这孩子带走！
人族能有多少的大天骄啊？可不能都死在内斗当中。
萧逸已看穿玄祁实力。
庄牧云也将玄祁如今的境界看穿，他心中一惊，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点头，“既然你也是三阶灵者，如此，永兴于你战斗倒也没有人说是以大欺小了。”
玄祁呵笑，语气十分真诚，“庄长老不愧是神道宗最为公允的长老，此言得之。”
他那双含笑桃花目笑盈盈的看着庄牧云，“蔡师弟在三阶灵者境已盘亘数年之久，更是将两门黄阶下品法诀修至大成。”
“而我玄祁虽刚破三阶灵者不足三日，但如此的差距在我和蔡师弟之间着实算不得什么，毕竟我乃是天极天赋，蔡师弟一个区区黄级天赋中等，自是不配与我相提并论。”
众弟子目色略迷茫。
啊？
这是在夸庄长老公允？
听在耳中怎么处处都是古怪。
但迷茫只是一瞬，玄祁语气之中对天赋的鄙薄更是叫外门弟子义愤填膺。
庄牧云眯着眼睛，天级天赋、一月灵者三阶？还一心护着姬若黎？
如此之人，不能留了。
在他眼中，玄祁已是死人。
庄牧云凝眉，“此话说的着实过分，就算是黄级天赋也是有修行成仙的可能的，我不知你用的什么方法能够在一月之内跨入灵者三阶，但这不是你鄙夷别人的付出和努力的理由和借口！”
这般大义凛然的话，让一群外门弟子都不由潸然落泪，感动不已。
就连身处其中的蔡永兴也因为庄牧云的话想到自己这些年修行的不易，不由低垂下了脑袋，双目莹润。
“我庄牧云今日收你为徒，日后护你共踏仙途，蔡永兴你可敢答应？”庄牧云转头看向蔡永兴，目光之中好似藏着鼓励。
蔡永兴蓦然的张着嘴巴，万万没想到庄牧云的心竟然比姬若黎还软？
就在他心下感动要立刻九死报师恩的时候，庄牧云冷然的传音在他的脑海之中响了起来，“杀了玄祁，你就是我的关门弟子。”
蔡永兴刚才还有些亮起来的眸子，一瞬间就黯淡了下去。
原来只是交易……
不过交易才好！
这回他又能在事成之后睡上林浅云那一身好皮肉，又能得庄牧云的庇护，这岂不是他有史以来做过的最值的买卖？
“拜见师尊！”
蔡永兴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脸上露出了感动的神色。
峰头之上，其余的外门弟子们羡慕不已，心中更是无比敬畏庄牧云。
好似有了庄牧云庇护的蔡永兴下一秒就能将玄祁打得生死不能一般。
玄祁微微的歪了脑袋，一双眼眸天生含笑，“那这回要叫蔡师兄了。”
神道宗阶级林立，各处规矩都极多。
之前蔡永兴就算是比玄祁先入三阶，但他是外门弟子，比玄祁这个内门亲传级别低，于是不论实力都只是玄祁的师弟。
可现在蔡永兴被庄牧云收了弟子，那身份就是和玄祁一样的内门亲传，玄祁和蔡永兴之间的称呼就要按实力排序。
两人都是三阶，就要按照跨入三阶的先后排序。
蔡永兴比玄祁早，所以现在却是要称一声师兄。
对玄祁来说这些都是虚的。
蔡永兴却觉得意气风发，有一种将玄祁踩在脚底下的感觉，好似这一声师兄给了他无穷的自尊。
他下巴微微的扬了起来，居高临下的说，“看在师弟这一声师兄的面子上，这一次擂台赛，师兄会给师弟一些面子的。”
叫你死的痛快些！
他的目光之中闪过杀意。
玄祁却是轻轻的笑了起来，“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