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防患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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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哪里会考虑拒绝，连声答应下来，都打定了主意，回去要和自己男人好好说道，定要好好给少夫人办差。
妇人一走，木妈妈神色凝重，“少夫人，这可行吗？”
要是把赵庄头拿下了，回了府不好和二夫人交待。
季韶九用茶盖拨了拨茶沫。
“木妈妈，你陪着母亲多少年了？”
木妈妈想都不想就说了个数字，“二十五年。”
季韶九拉了下木妈妈的手腕，让她坐到下手位置，木妈妈只占了半个位置。
“妈妈可知咱们大房表面繁花锦簇，实际上风雨飘摇。”
木妈妈怎么会不知，钟小将军要是真的不了大将军的后尘，那她们大房是一门双寡，将军府支应门庭的以后都是其他几房了。
木妈妈迟疑，“可是这个赵庄头是二夫人的人，如今府里上下都在二夫人的手里，只算是管家疏漏并不能影响二夫人分毫。”
季韶九眨巴眨巴眼，“木妈妈，我原本也没想分二婶娘的权柄。”
“我只想拿下这个庄子而已，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庄头，二婶娘一定会弃卒保帅，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能做事的人。”
季韶九一字一句说道，“木妈妈，防人之心不可无。”
防的是谁，木妈妈自是知晓的，脸上带了些许的茫然。
主子总说不过是银钱的小事，不必计较，可少夫人话里的意思是有不可控的事儿发生？
季韶九哂然一笑，“木妈妈也不必多虑，我不过防患于未然罢了。”
“我只想让母亲能安稳的过好下半生而已。”
木妈妈这一生都围着钟大夫人转，危急关头能以性命相抵，对于季韶九此番考量，维护钟大夫人的心情占了上冯，二房要是要做了丝毫对主子不利的事儿，她就拼上老命也下二房的一块肉的。
“奴婢听从少夫人安排。”
前世将军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无从得知了，坚守一条，只需时刻防备着。
赵庄头来时，季韶九侧头小气。
采薇进来禀报，“少夫人，赵庄头来了。”
季韶九摆手，“让他们进院子里回话。”
青黛紫苏帮着季韶九重新插了下头上的簪子，端正的坐好。
赵庄头身后跟着六个男子赵怀山当然也在其中。
“少夫人，我把适合的人都给您带过来了，请您过目。”
赵怀山在庄子上无拘无束惯了，在家里赵庄头狠狠的嘱咐过到了夫人面前，不可抬头，不可偷看。
赵怀山嘴里答应的好好的，刚一到宅子外见到采薇，眼睛就控制不住的瞄了过去，视线追着采薇就跟到屋里去了。
一眼就与堂上女子的视线对上了。
清凌凌的目光扫过来，竟然似庙宇里的神仙妃子下凡，不由自主的咧开嘴笑，这城里的夫人可比乡下丫头漂亮多了。
守在门旁的紫苏可是个急脾气。
俏脸一绷，往门前一挡，厉声喝道，“哪里来的没规矩的人，还不闭上你的狗眼！”
赵庄头一回头见是自己儿子，急忙扯了赵怀山跪下，“乡下人没学过规矩，冒犯了夫人，还请少夫人见谅。”
季韶九淡淡的说道，“开门做生意，伙计起码懂规矩。”
赵庄头眼看而到嘴的肥肉要飞走了，一阵心痛，转念一想，自家儿子贪色还不知轻重，若是放出去兴许会惹祸，选不上就算了，等秋妹过了门，好好的归拢下。
赵怀山自从他爹做了庄头，在庄子上一直受人追捧，季韶九不留情面的拒绝让他一下子下不来台。
握着拳头“噌”的站了起来，还往前走了一步，流里流气的说道，“不就是个伙计吗？那有何难？还是个下九流的活计，看不上我，小爷还不想做呢。”
不等赵庄头反应过来，木妈妈的巴掌已经扇到赵怀山脸上，“冲撞了将军夫人，还不来两个人把他拖到门外掌嘴二十！”
因是见男客，将军府的两个家丁和车夫就都守在二门口，此时一下子就冲了两个人来押着赵怀山。
赵庄头急了也站了起来，啪啪给了赵怀山左右开弓甩了重重的四个巴掌，“孽障，主子面前哪里有你猖狂的份儿。”
转身又砰的跪下磕头，“少夫人，这是我不成器的儿子，冲撞了主子，还望您开恩，我回去一定好好的教训他。”
赵怀山还要挣扎，木妈妈催着两个家丁，“还不拉出去。”
今天跟过来的都是府里的家生子，府里的下人间的人情关系比主子都清楚，这可是赵管事的亲侄子。
赵管事是二夫人面前的红人，要是下手重了，他们俩回去还不要吃瓜落？这往出押人的手脚就慢了些。
木妈妈更是生气，两个下人都要指使不动了，可不正如少夫人所担心的那样，堂堂的将军夫人在府里没有立足之地？
木妈妈拿出夫人身边一等管事妈妈的气势，“你们是没吃饱饭吗？一个混人都拉不住！”
这时从宅子外面冲进来三四个汉子，就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把赵怀山拎了出去。
两个家丁一看有人抢活，再不敢放水，急忙跟着出去。
赵庄头一看气不打一处来，这几人原来是在府里当过差的家将。
等少夫人走了，必要这几家好看。
担心儿子真的被打，赵庄头额头上的汗就流了下来，脸上也笑不出来了，说着小话，“少夫人，我二伯是二夫人跟前的赵管事，我保证不敢再让这个孽障出现在您面前了。”
“还请您开恩。”
季韶九轻笑了下，“赵庄头此话好笑，莫非衙门里的大人也是看你是谁家的亲戚就少些刑罚？”
“更何况，我还没听说我一个主子要看一个下人脸面的。”
赵庄头可是后悔极了，就不应该抱着侥幸心理让这个孽障来。
外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巴掌声和赵怀山咒骂声，赵庄头心里就存了气，他也不是府里的奴才，索性就站起来，咬着牙挤出一丝笑来，“少夫人好大的威风！”
明日就去将军府里和大伯说道说道，说到底他也算是二夫人的人，少夫人这是不把二夫人放在眼里了。
季韶九低头悠闲的喝茶，闲闲的扔出来一句，“无规矩不成方圆！”
院子里一时静默。